方恒打开门,方琼松了一口气:“大哥,你还在就好,我真担心你已经离开京城了!”
方恒:“不会的,我一定会陪你回去一趟侯府,看着你顺利的住进了海棠苑,我这才会离开!如果海棠苑打扫得不够干净,我一定会惩治那些下人一番,然后才会走!”
方琼:“大哥,今天回去,如果有人对着干,大哥不如就把人给卖了吧!”
方恒:“也好,就来个杀鸡儆猴!”
兄妹俩回到侯府,没有走正门,特意选了一处僻静的角门进去。并且,方恒还特意叮嘱门房:“我们回来了,在两刻钟之内,不得跟任何人透露!”
门房对方恒充满了敬畏,连忙恭顺的点头:“是,世子爷,小的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二人一路悄没声的走着,一路听到有人诋毁二人,以及二人的母亲。一路走,方恒一路抓人,抓住之后,就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绑了起来。抓了两个以上,就用绳子串起来,来到海棠苑的时候,已经串了一长溜的十一人了。
方恒将这十一人绑在了门口的海棠树下,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里面有两个非常尖锐的声音,在嘲讽方恒兄妹俩。
一个说:“别干了,世子爷又咋样?他的母亲又不受*,他跟侯爷的关系又不好,侯爷早就想要将李姨娘扶正,也早就想要立大少爷为世子!你们就等着瞧吧,相信要不了两年,世子就会换人来做!”
有人就接过话茬:“就是,世子爷和夫人都要让位了,一个不受*的小姐,又算得了什么?别打扫了,已经够干净的了!如今的海棠苑,指定比樟树县那乡下地方的宅子好太多了,那个乡下地方她都能住,这里还不能住啊?别惯她了,没得日后脾气见长,欺负我们这些人!”
就又有人说:“可是,世子爷说过,如果我们敢欺负小姐的话,他绝对不会轻饶!”
就听到一个尖刻的声音道:“那不过是吓唬一下大家而已,一个不得侯爷*爱的世子,他能有什么胆量不轻饶我们?!”
“放肆!”方恒悄没声的走了进去,最后那个人说的话,还没有完全落地,被方恒抓了个正着。方恒一把将他揪了出来,一脚踢了过去,把他给踢得飞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并且,当即就吐了一口鲜血。
方恒:“本世子虽然不得侯爷*爱,但是本世子依然还是世子,在被姨娘生的庶长子取代之前,本世子依然还是忠信侯府的世子爷!敢明目张胆的嚼舌根,欺辱本世子,就得承受严重的后果!”
那人顾不得心口钻心的疼痛,连忙匍匐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世子爷,小的知错了,请饶恕小的一次,小的日后再也不敢了!”
方恒大步走了过去,停在他的跟前,居高临下的道:“要我饶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指出来,刚才都有哪一些人在诋毁辱骂我和夫人,以及三小姐?”
方琼在侯府里,是三小姐。
那人听了,顿时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世子爷 ,这个,这个小的不知道啊!”
方恒一听,二话不说,就扯过他的右胳膊,一个巧劲,就将他的隔壁给折断了。
那人顿时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疼得冷汗淋漓。
方恒冷冷的笑道:“现在,知道了么?如果还不知道的话,你家的人,无论男女老幼,统统都会折断一只胳膊。而且,心窝都会挨上一脚!之后,你全家人都会被送去东北苦寒之地做苦力,我说到做到,绝不虚言!”
那人听了,顿时心惊胆寒,连忙哀呼:“世子爷,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啊!小的听得一清二楚,张三李四王麻子还有赵疙瘩,全都有份!对了,牛大胆也有份,他们这几个人都说得比小的还要过分啊!世子爷,小的都如是交代了,世子爷可不可以帮小的把胳膊弄好啊?还有,世子爷可不可以放过小的的家人啊!”
“扑通”几声,人群里一下就跪倒了几个身影,那几个人自然就是张三李四王麻子赵疙瘩和牛大胆了。
方恒冷冷的睃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除了今天的事情,往日里,还有哪一些人最恨我、夫人以及三小姐?说出来,如果你没有撒谎的话,我不但可以把你的胳膊弄好,而且还会有奖励!”
说到这里,就顿了顿,目光凌厉的扫了一眼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人:“你们也可以揭发,如果让我满意了的话,我可以对你们从轻处罚。不然的话,心窝挨一脚不算,也要折断胳膊,家人一个也不会放过,统统都要严惩!”
张三连忙抬起头,争先恐后的道:“世子爷,小的知道......”一张嘴,就说了一串的名字出来。
李四、王麻子、赵疙瘩和牛大胆见状,也连忙争先恐后的,说了一串的名字。
方恒早有准备,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将几人说的名字和大致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
“好了,念你们今天揭发有功,就都从轻处罚,一人打二十大板,赶出府去!其余被揭发的人,一经查实,每人五十大板,然后卖去东北苦寒之地!”方恒大手一挥,很有气势的道。
随即,又转身对自己的两个侍卫道:“你们去查一下,看看这些人揭发的是否属实!”
巧合这个时候,向管家闻讯赶来了。
方恒就对向管家道:“你来了,麻烦你立刻将府邸里的下人全部集中起来。要快,一刻钟之内!”
管家连忙躬身应下:“好的,请世子爷稍等!”
方恒就对还未来得及走开的侍卫道:“管家来了,你们就不用去了,守好海棠苑的大门,不准任何的人出去!”
侍卫躬身应道:“是,大人!”二人转身就去了大门口,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身材高大的二人,就如同两座铁塔一般,让那些企图逃跑的人望而生畏。
很快,前院的庭院里,就聚集了数百个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丫鬟,或者是厨娘护院小厮婆子,全都集中在了这里。
“我念到名字的,就站出来!”方恒目光凌厉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看着手中做记录的小本子,开始念道:“牛田!”
听到这个名字,一个猥琐的中年汉子有点不安,一时之间,就没有站出来。
方恒再次大喊:“牛田在不在!”
就有人捅了牛田一下:“牛田,世子爷叫你呢!”
牛田就犹豫着站了出来,心神不安。
好端端的的,世子爷干嘛找他?按理说,世子爷应该不认识他啊?这倒是要干啥呢?
方恒就伸手指了指一丈开外的地方:“牛田,你站远一点,站在那里!”
牛田这下没有犹豫,就站了过去。
方恒又继续喊道:“熊山!”
熊山看了看牛田,见他站在那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顿时就很安心,连忙快速的走出了人群,站在了牛田的身边。
方恒又继续念名字,一连念了五十多个人的名字,在他念名字的过程之中,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以及方琼和她的丫鬟婆子,就很有默契的,不动声色的,对这些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方琼身边有一个丫鬟叫木槿,武功很不错,是紫苏特意为她挑选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做贴身侍卫。
木槿跟平时一样,紧紧的跟随在了方琼的身边,寸步不离,以防不测。
念完名字,方恒就对牛田等人说道:“有人检举揭发,说你们平日里对本世子,还有夫人和三小姐,极其的不恭敬。造谣生非,诅咒辱骂,极尽侮辱之能事!我特意把你们叫来,就是给你们一个为自己辩驳的机会,如果觉得自己冤枉的话,就站出来,当面对证!”
牛田一听,顿时大喊大叫:“世子爷,是哪个砍脑壳的说小的的坏话?小的对夫人、世子爷和三姑娘一向很尊敬,从来就没有说过不敬的话!”
方恒就摆摆手,对几个检举揭发的人说:“他不承认,你们说怎么办?是不是你们冤枉了他?又或者,是他在狡辩?”
检举揭发的人顿时不干了,张三道:“回世子爷的话,这牛田是在狡辩......”
一番查证过后,证实了张三这些人的话没有虚言,方恒就下令:“每个人五十大板,然后卖去东北苦寒之地做苦役!”
牛田,正是李姨娘长子的心腹手下,李姨娘和她的长子不干,方恒压根就不理睬,雷厉风行的把这些人都给处理得干干净净。
临走之前,他还打了方大少爷一顿:“牛田之所以敢那样,还不都是你给指使的,不然的话,他一个做小厮的,哪里来的胆量针对当家夫人?如果不是你指使的,他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对我和夫人、三小姐如此的不恭敬!”
大少爷的母亲李氏,也被方恒让粗使婆子打了一顿,理由就是:五十几个被人检举揭发的人当中,就有三十多个是李氏的人,所以这幕后主使之人,一定非李氏莫属!
李氏挨了二十大板,直打得她哭爹喊娘,好不狼狈。她咬牙切齿的喊道:“方恒,你这个祸害,等侯爷回来,有你苦头吃的!”
方恒一听,顿时就黑了脸,厉声喝道:“再加十大板,张嘴二十!”
见负责行刑的婆子愣住了,他不禁怒目而视:“还愣着干啥?莫非,你要代替她接受惩罚不成?!”
婆子被吓坏了,手中的动作就快了起来,一下又一下,比刚才卖力多了。老天爷,这世子爷的眼神好可怕哦,就跟狼的目光一样,带着杀气,好吓人啊!
再说了,李姨娘平时对下人颐指气使的,得罪的人多如牛毛。就在前几天,她还被李姨娘身边的管事妈妈给欺负了,这辈子自然也得算在李姨娘的头上。没有李姨娘指使的话,她和那管事妈妈无冤无仇的,哪里会那样下狠手的欺负她?
李姨娘养尊处优十多年,如今被脱了裙子,只穿了一条秋裤打板子。尽管方恒早已背过脸去,压根就没有看她,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没有了脸面。那板子又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只打她简直就不想活了。
方恒把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卫,留给了妹妹方琼,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京城,赶往樟树县。这个时点出发,半路上在梨树县的好日子饭馆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午饭之前就可以赶回樟树县。
方恒虽然走了,然而管家向伯不敢怠慢方琼,立刻点了五十个勤快的人去海棠苑,把收尾的活儿做得非常利落。
整个海棠苑,看上去干净整洁,就连海棠苑里的那口水井,也重新掏了一遍。枯萎的花园也被重新整理过,种上了不知道从哪里移植过来的花草树木。
方琼满意的点点头,由衷的笑道:“向伯,你辛苦了,谢谢啊!”
方琼跟他说谢谢,向伯不禁受*若惊,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这是小的应当做的!三小姐,还有哪里做得不好的,请尽管指出来,小的马上就让人收拾!”
方琼:“这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哪里不妥当,若是发现了,我会让人去找向伯帮忙的!”
向伯:“那就好,小的问一下,日后三小姐方饭食实在小厨房做,还是去大厨房拿?”
方琼:“就在小厨房做吧,菜蔬我自己会派人出去买,我身边有个婆子的厨艺也不错,向伯就不用操心了!”
“那好,若是三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人去找小的!”向伯一点也不敢怠慢,连忙恭敬的道。
方琼点头:“好了,向伯可以忙别的事情去了,慢走啊!”
向伯走出海棠苑,站在门口的海棠树下,不禁抬手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
哎呦,我的娘哟!终于,应付了过去。
唉,府里的那些下人也真是的,要说坏话,也甭被世子爷抓个正着啊!瞧瞧,这不是给他添麻烦么?幸好,世子爷心地到底还是善良的,只发卖了三十多人,如果他的心再狠一点的话,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把所有人全都卖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唉,要他说啊,世子爷还是心软了一点,就应该趁这个机会,彻底的清理一下,把那些偷懒耍滑的人全都卖掉。这府邸有那么多的下人,其实起码有六七十人无所事事,整天无事生非,让他这个管家多了很多烦心的事儿。
方恒不知道管家的心里活动,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冷笑一声。这种得罪人、又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如何会去做?他只要保证没有人敢轻易欺负方琼,那就足够了!别的事情,他懒得去管。
方琼就在海棠苑安顿了下来,管家送来了崭新方被褥和锅碗瓢盆,又送来了一袋大米,一些菜蔬蛋肉。虽然,方琼说不必送,但是他却不能当真,送还是要送的。至于送了,她会不会用来做饭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经过了昨天和今天,管家明白,侯府的嫡女,如何可以怠慢?世子爷可是在东北战场上历练够五年的人,如今又是声誉极好的县令,相信要不了几年,他就会成为朝廷重臣。
这样的人,如何可以得罪?
管家的态度,决定了大多数下人们对方琼的态度,以及对海棠苑的下人们的态度。
三日之后,方琼得了空闲,就给紫苏下了贴子,想要去将军府拜访。紫苏立刻回了贴子,欢迎她去将军府做客。
李氏得知方琼竟然得到了榆林郡主的回帖,邀请她去将军府做客,不禁气得浑身颤抖。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践人生的贱种,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以前,方琼和方恒也去过将军府,也就是在方恒被榆林郡主救了之后不久。不过,那一次他们是去感谢榆林郡主的救命之恩的,那不算什么。
然而,如今榆林郡主都拒绝了方恒的求婚了,马上就要嫁给端王了,她竟然还会对方琼那个贱丫头如此的友好。按理说,榆林郡主不是应该跟方家的人老死不相往来么?
为何,竟然会这样?仿佛,方琼那个贱丫头,还是榆林郡主的好朋友?!
老天爷,你不公啊!端王啊,你的准王妃依然跟方家的人有来往,你知道么?
如此一想,李氏就起了毒辣的念头,叫过贴身丫鬟耳语了一阵。
贴身丫鬟连连点头:“姨娘请放心,奴婢一定会把话传到端王府的人的耳中,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二天,傍晚时分,端王回到王府,就被秦太妃叫了去。一见到儿子,秦太妃就劈头盖脸的骂道:“皓儿啊,榆林郡主跟方家的人纠缠不清,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端王微微皱眉:“母亲为何要这么问?”
秦太妃:“有人传话给鲁氏,说忠信侯府的嫡女方琼给榆林郡主去了拜帖,想要去将军府拜访榆林郡主,榆林郡主回了帖子,约方琼明天去将军府做客!这话,是鲁氏特意来告诉我的,还狠狠的嘲笑了我一番!说我的准儿媳跟别人勾三搭四,娶这样的儿媳进门,辱没了端王府的家风!”
端王一听,顿时就怒了:“母亲,方琼是个姑娘吧?既然是姑娘,她去将军府做客,这又有什么不妥当的?”
秦太妃:“没错,看上去好像是没有什么不妥当,然而她的大哥不是求娶过紫苏么?这样的话,就有不妥当了!紫苏依然跟方琼来往,这不明摆着是要跟方恒保持来往么?”
端王哭笑不得,毫不在意的道:“母亲,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如果紫苏要跟方恒保持来往的话,就不会答应嫁给我了!”
秦太妃:“唉,我其实也是不相信的,不过人言可畏啊!”
端王:“这是母亲不要多想,我这就去找鲁氏问清楚,看看到底是谁传来的谣言!”
秦太妃:“去吧,弄清楚也好!那鲁氏,也得好好教训一顿,毕竟她对榆林郡主出言不逊,以下犯上!”
端王:“我知道了,母亲不必担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忍让了多少年了,如今紫苏快要嫁进王府了,可不能留下一个烂摊子等着她来收拾。有些人,是时候该得些教训了。
端王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来到西院,一见到鲁氏,就大步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的,就将她跟前的几个丫鬟婆子各自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他用了十分的力气,当即就把那几个人踢得人事不省。
鲁氏被吓到了,这样暴虐的端王,她从来就不曾见过。不过,她还是拼命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尖锐的叫喊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关于忠信侯府的嫡女去护国将军府做客的事情,你居然跑去母亲的面前说三道四,污蔑榆林郡主。你这是以下犯上,这是渺视皇上,这是罪不可赦!今天,我就要拿出家主的威风来,给你一点教训,让你日后可以把自己的嘴巴给管住!”
说完,端王就对自己带来的几个婆子道:“鲁氏犯了多舌,又以下犯上,辱没榆林郡主,掌嘴二十!”
婆子是端王的人,对他绝对服从,听了他的话,二话不说的就走了上去,其中二人扭住鲁氏,一人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狠狠的扇起了耳光。
不一会儿,鲁氏的脸就红肿了起来。
鲁氏的长子闻讯,快速的赶了过来,见到自己的生母这个样子,顿时大怒,二话不说的就拔剑冲向端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