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

作者:七懒

   一场熊熊大火,烧没了杨家的院子,村里走水,大半夜的惊醒了村里许多人。

  好些人见着桂长生里着火了紧着起身都过来瞧了瞧,好在桂长生里一家子都没啥事儿,就是子给烧了。

  杨氏心里难受的直哽,胖婶与好几个妇人在一旁一直儿的说道宽心话,倒是有人问道了咋好端端的给烧了起来。

  桂长生听的心里一梗,自是没开口说道啥,火光印在脸庞上,照着那张小脸上带着隐隐的自责和愧疚。

  现子都烧没了,再懊悔也无用,她心里又涌起一股庆幸,还好只是大意将子给没了,并未伤了人。

  想到这,桂长生朝摸着泪的杨氏走了过去。“娘,甭作难,这没了,俺们都没伤着,往后过些日子定是再修院子。”

  听着桂长生这话,杨氏心里自是好受了些。“没了,俺们也没地儿住,说是往后能修,俺们...”

  “长生说道的是,三郎他娘,俺们里旁边的老子虽是好些年没住了,里边是用来搁物什的,若是不嫌就搁俺旁边的老去住。”胖婶里土砖也是早几年新修的,就挨着原来的老,老没拆,打算着,等里大山娶了媳妇,也好腾了地方出来。

  有了胖婶的话儿,桂长生心里是稳了来,见着大半夜的惊动了村里人,知晓他们是来瞧瞧,便道。“叔婶,你们都回去歇着罢,等会子这火就该烧没了,倒是对不住的很,惊了大伙。”

  桂长生倒是没瞧着咋样,人是稳的很,果真是里的顶梁柱子。

  还是现的桂长生好,没了往回那般性子和德行,面善的几个妇人听着这话儿,挨个的说道了一句宽心话,随后便紧着回去了,明儿又是忙活的一日,瞧瞧也就罢了。

  等大伙各自回去了,胖婶便扶着杨氏回自个里去,跟自个里燕儿和大山交代一声让他们紧着回去将里收拾收拾出来,先将就一晚上,有啥事儿明日再说。

  桂长生见着如此,便让四妮和五郎先随着一道去,说是等这边的火差不多了,再过去,也是担心这莫被这夜里的风吹走了火苗子。

  三郎没走,浓眉紧皱,拿了胖婶拎来的木桶去河道里边打了水过来,一股脑的朝还在烧着的子倒了上去。

  桂长生也不磨蹭,紧着去河道打水去了,等这烧完可不知晓还得烧多久。

  大火一烧,桂长生虽然将银钱拿了出来,可里的物什是一件也没拿出来。

  见着火苗子没了,桂长生和三郎两人累的气喘吁吁,歇息了一会后便去了胖婶里,杨氏这会坐在堂,胖婶领着燕儿和四妮在老那边收拾。

  搁放手里木桶,桂长生和三郎又扶着杨氏去了老那边,瞧着里昏暗晃动的油灯,胖婶见着她来了,连忙招了招手。

  “俺们这老也是个巴掌大的地儿,若不是后面大山和燕儿都大了,俺们还不修了那院子呢,今儿就这般随意收拾收拾,你们尽管的搁这儿住着。”胖婶说着,将被褥抱到刚铺好的炕头上。“俺们往年一家子就紧着这通铺歇着,长生啊,你也莫心急,烧没了还能咋的。”

  桂长生自是不能心急,即便心里有些不好受,这不少受也是她自个怨自个,瞧着胖婶老除了一间堂和里就是隔壁那小厨房了。

  说起来,他们住的茅草连个炕头都没,还是架起来的木板。“唉,俺不心急,终归是烧没了,有啥事儿明日再寻思寻思,今儿可是麻烦婶子了,怕是要搁你老这边住上些时日。”

  “这话就对了,住,尽管住,俺还能说道啥不成,空着也是空着。”铺好被褥,胖婶这才拍了拍衣裳。“成,俺这就过去了。”

  等胖婶一走,桂长生这才去关上了门,里一家子要挤在一个炕上,五个人着实很是勉强,想了想,还是让杨氏睡的中间,桂长生和四妮挨着杨氏,三郎和五郎在另一边。

  通铺够大,倒是能躺的,见着都躺好了,桂长生才吹灭了油灯上了炕头,里寂静着,谁也没给开口。

  里子烧了,除了杨氏,四妮和五郎都吓的心里没缓过来,三郎年长倒是知晓烧没了咋说道都回不来。

  胖婶回去院子,打着哈欠,嘴里忍不住嘀咕。“你说长生好不容易将里日子过活好了,咋还出了这事儿。”

  娃儿爹瞧着她回来了,听的这话,掀了被褥,道。“成了,啥话儿明儿再说道,可是折腾的够呛,瞧着桂长生里那茅草估计也住不了多久。”说着,翻个身不等媳妇上炕便呼睡了过去。

  听了娃儿爹的话,胖婶想想也是,茅草自是容易走水,看明儿长生是咋个打算了。

  桂长生夜里没怎么睡着,话是说来宽心的,明儿还不得照样过活,可心里一想到里那些物什都烧没了,甭说别的,就说那锅碗镖盆都没了。

  心里一想到这些,明日早自是要在胖婶里吃上,后边翻过身,一手枕着脑袋,盘算着手里的银钱,子烧没了,总不能一直这般搁胖婶的老里边住,可修个子那得花不少银钱呢!

  想到这,桂长生心里有些犯难,等到第二日,天微微亮桂长生便醒了,出门去了自个里院子。

  院子被烧成了一堆,还冒着些烟雾,桂长生拿了一根木棒在手里,将搁放在堂的锄头给扒出来,锄头还好,在堂里面,最先灭的就是堂了,除了锄把被烧没了倒是还成。

  后边又在里边扒了半响,除了锄头,还有厨房里边烧的发黑的菜刀,扒出来后拿去河边清洗了一番才紧着回了去。

  “长生起的早啊。”胖婶一开院门便见着桂长生手里拿着物什上老去,桂长生见着胖婶醒了,顿住脚步。“婶子,你里这院子先前修的时候花了多少银钱?”

  胖婶里土砖院子还挺不错,周围砌了土砖墙比人还高,里的子,也是三里一堂,还有个小搁放杂物和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