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

作者:七懒

   二嫂倒是回了里去,也不想瞧着桂长生和桂长春俩人,后边二哥回来,又将桂李氏喊出来去厨房帮衬大嫂忙活响午饭,这才不情不愿的进了厨房去。

  桂李氏和大嫂桂陈氏在厨房里边忙活,桂陈氏话不多,该干啥干啥,倒是想着进时瞧着三妹哭红了双眼,猜想莫不是出了啥事儿?

  转而一想,难道是四妹一回来又和三妹不对付了?

  “四妹,俺听说,你在夫家那边做起了叫啥泡菜的生意,生意咋样?”大哥桂长安说着坐了来,常年务农的汉子长的结实,如今已经快年近三十,倒是有些显老了。

  毕竟是长子,里弟妹也多,少不的长子受苦。

  桂长安听说这事儿也是前几日,是听了先前一块儿忙活的人说道,一打听才晓得,那陈家馆子红火的一道菜还是自家妹儿出的心思。

  桂长生笑了笑。“那还不都是那般样儿,能顾着里吃喝倒是极好了。”说完,瞧了瞧门外,道。“咋的没见着爹和二哥呢?”

  “村里有事儿,爹去帮衬了,老二回来估摸着也是一块儿去了,响午怕是不回来吃饭。”桂长安听着桂长生是不愿多说道生意的事儿,也就没开口继续追问。

  若说,往回自家四妹,若是做了生意不好生炫耀一番是真奇怪,今儿见着她闭口不谈甚是稀奇。

  桂长春一听桂长生做起了生意,不免抬着头看了看她,见着桂长生只是坐直着身板子,虽还是瞧着没啥变化,身上穿的也寒酸,就是瞧不出往回那一股子尖酸了。

  心里一番嘀咕。也没往多了去想,自个的事儿都还添堵着,往后她和幺儿可咋过活。

  一想到这。有是闷声的抹起了泪,里的气氛也变的极为压抑。

  桂氏叹了一口气。瞧向了桂长春。“既然都是回来了,就带着幺儿在里住一阵子,也不能总在娘家待着,等过了年关,再托人问问。”这意思,是让桂长春再寻个婆家了。

  “娘...”桂长春瞧了瞧幺儿,又看了桂氏一眼。“俺不嫁人,幺儿这般小。日后俺要是再嫁,幺儿可咋办,带过去也是受人白眼,俺这肚子又不争气,嫁了也不都是一样。”说不准,更是苦了幺儿。

  后边的话,桂长春没说道出来。

  桂长生是惊讶桂氏这般快就打算好了,她瞧着三姐都还没缓过来,不过这事她插不上话,只想着赶紧吃了响午饭先回去。在这是半点都坐不住了。

  桂陈氏想着,三妹和四妹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便拿出了昨儿去镇上买的肉。打算炒个肉上桌,却听桂李氏道。“大嫂,你可舍得,这肉是留着明儿吃的,今儿吃了,难不成明儿你里三口子不沾筷子了呢?”

  听得这话,桂陈氏皱了皱眉。“二弟妹,你说的啥话,三妹和四妹难得回来一趟。总不能光吃炒大菜和馒头。”

  “哼,俺们里一向都是吃的这些。她们回来一趟,难不成连这些都吃不得了?又不是在里吃的多精贵。”桂李氏说完。站起身,又将案板上的肉收了起来。

  见着她这般,桂陈氏也是有些心思不好了,索性道。“二弟妹持家,响午这顿就捞着二弟妹安排。”说完,擦了擦手便出了厨房。

  桂李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神气啥啊这是,不就是跟三妹亲近,也没见着三妹顾着她一家子。

  饭桌上一向不喜欢说些添堵的事儿,可桌上摆着的菜,没见着一点荤沫子,除了炒大菜就是煮干菜,唯一瞧着好的就是白面馒头了。

  桂氏见着这般,手里的筷子一摔在桌上,瞪着桂陈氏道。“老大家的,里那肉是留着干啥呢?”

  听了桂氏的话,桂陈氏倒是有些委屈。“娘,二弟妹说肉要留着明儿吃,三妹和四妹在自个夫家吃的都一样。”

  桂李氏见着大嫂将自个的话说道出来,连忙讪笑道。“娘,俺这不是想着,三妹和四妹夫家那边不是过活的好,说不准都吃腻味了,还是吃的清淡些才合胃口。”

  桂氏哪能不知晓桂李氏那点小心思,现儿也不是为了这点事儿添堵的时候。“长春让夫家那边休了回来,往后要带着幺儿在里住上一阵子。”

  话说完,除了桂长生和桂长春两人,桂长安夫妻二人连着桂李氏均是一愣,桂李氏更是夸张的尖叫一声。“啥?三妹给休了回来?那得在娘家待多久,还带着个小娃儿,里这般情形,哪能还养的活别人。”

  “二弟妹,你这话是啥意思,三妹咋的就是别人了?”大哥还是心疼自家妹儿,这桂李氏说话太不中听,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桂陈氏也是微微颔首。“长安说的对,三妹你也别太作难,你二嫂的话别往心里去,既是回了来,就在里好好住着,幺儿都还小呢!”

  桂李氏说的快了,受了大哥的呵斥,也不敢再多说别的。

  桂长春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抱着幺儿坐在身边,从桌上拿了个馒头放她手里,道。“俺也想过了,等开了年,就去寻个忙活,就是去大户人家谋个差事,多忙活些,也望着能养活幺儿,再不济,接些洗衣裳的忙活也能赚些银钱。”

  听得桂长春的话,桂李氏又是一阵嘀咕,去大户人家谋差事,岂不是也要将幺儿留在这里照看,若是娘照看虽不碍事,她娃儿还没捞着照看呢,说来说去,俩娘女,还是得留一个。

  桂长生将这些话听了进去,再心里思忖一番,打住了心里的念头,自个里那边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哪能帮衬得上其他人。

  一时的念头只是在心里闪过,吃了两个馒头也饱食了,瞧着一家子心思都不好,道。“娘,大哥,嫂子们,俺吃饱了,得紧着回去,里小的留在里也不放心。”

  听着桂长生这就回去,老大和桂陈氏有些愕然,桂氏也是没心思留了桂长生在娘家,道。“回去罢!”

  桂李氏撇了撇嘴。“这就回去了啊,不在娘家多待吃喝几日。”

  桂长生直接无视了桂李氏,将拽在手里的一角银钱,悄声的拽过桂长春的手,塞到她手里。

  桂长春一愣,垂眼瞧了瞧放在桌的手心,见着是一角银子,还不等她说话,桂长生便站了起来往外走。

  瞧着她走出去,桂长春嚯的站起身跟了出去。“俺送送四妹。”

  等到了门口,桂长春黯然着一张脸,瞧着桂长生道。“这银钱你拿回去,俺再咋的,也得会想法子养活了幺儿。”虽是觉着桂长生变了,还是不想收了她的银钱,心里是要争口气。

  桂长生笑道。“三姐要硬气也不能在自家人跟前硬气,硬气是给外人瞧的。”说罢,又瞧了一眼跟到门口的幺儿,接着道。“俺也拿不得多,日子都不好过,若是往后有了犯难事儿,上杨家村来寻俺,往回再咋的,俺们都是亲姐妹不是。”

  往回原主不喜欢自家三姐,那都是因着三姐人也勤快,又麻利,懂礼,村里的人都喜着三姐不喜她。

  一番话说完,桂长春却是又红了眼眶,她以为除了自家幺儿,大嫂和大哥能好些,最不对付的四妹,反而更让她暖心窝子。

  桂长生别的话儿也没再说道,直接转身回去,说起来,那也是银子啊,一角银子,抵得上她一担子的泡菜,拿出来也手软。

  路上回去,想了又想,冲动一回是一回,这种心软的事儿,可不能多做,自个里还情形不好,没那本钱心软。

  回到里已是大午了,杨氏和四妮还没回来,五郎出去找墩子玩耍去了,墩子娘回趟娘家早就回了来。

  进院子,便瞧着三郎,手里拿着物什在捣鼓着啥,桂长生回来倒是让他吓的将物什连忙藏到了身后去。

  见着三郎这般,桂长生失笑道。“在干啥呢,看你吓的。”说完,又是探究着瞧瞧了地上的木屑,见着三郎脸上一脸的尴尬,拎着篮子进了去。

  别瞧着三郎已是十多岁的娃儿了,还没长大呢,总是有玩性的。

  进了,见着杨氏和四妮都不在,怕是还没回来,又是去将祭拜用的东西都拿出来,明日是大年三十,要化团年纸祭拜祖宗。

  “嫂子,俺出门去了。”三郎见着桂长生回来了,自是不能在里捣鼓物什,还没完成呢,往里喊了一句,得了桂长生的应答,这才收拾好东西立刻出了院子去。

  三郎拿着物什去了后山,一根木根子在手里还没成样,兜里还剩了几个子儿,压根买不上,只能从杨二娃哪里借来了玩耍的削刀试试,想到嫂子那一头长发一直都是用布带子绑在脑后,上回大山哥成亲,见到新媳妇头上还带了桃木簪子,早就有了这心思。

  就是手里没银钱,去镇上买根小木根子都得花四文钱,三郎想着大年夜给嫂子送上,奈何自个压根不会,琢磨了许久用其他的木根子来弄,弄坏了好几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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