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

作者:七懒

   林家明面上自不能帮衬樊凡,而樊凡想要替樊家平反一事,只能靠林家。

  也只有林家才能帮衬得上樊凡,林家当初与樊家也来往的多,虽说樊家樊将军此人不爱说理,动不动就是蛮力。

  但,此人性格豪爽,在朝堂之上并不与那些文臣一伍,却也结交了不少文臣好友。

  当年樊家被满门抄斩后,与樊家交好的大臣们纷纷求情,却也因此被发落了不少,不在朝堂内就瞧不出后边被抄家发配的那些大臣们如何会这般。

  林家在朝堂几代,看的也多,却插手的甚少,身在朝堂,若非逼不得已,都是明哲保身,谁也不想丢了乌纱帽,更不能轻易得罪人,同时也万万不可成为众矢之的。

  桂长生不知晓樊凡去了哪,而樊凡的确是离开了长陵,却并非是去了别的地方,反而是去了林家本家。

  如今在林家本家隐姓埋名并未露面,而是被林家所用,同时,也为了查清楚当年樊家被污蔑的真相。

  桂长生与樊凡有个算不上约定的约定。

  开年正月十七,林家打发人来了杨家村。

  桂长生在油菜长成前,并没做出别的打算,也因此在家中闲置了来,原本以为林家不会再找上她,却不想正月十七来找了她。

  林家来人时,桂长生正在场地里边,正月还冷人,若大的场地门稍微一开便灌的冷风直吹了进来。

  闲来无事,桂长生也没落该做的事儿,当初樊凡指定让她一日一日的叠加练字的纸张,如今过了这般久,她哪里能叠加的起来。除非整日都不动弹才能练得完。

  倒是她也不蠢,如今一日来,也不过是练六七张,也是因着有空挡才会这般闲情。

  “桂老板可是在?”

  徒然听着外边传来的话,桂长生手里的笔一滑,好好的一个字就这般糟蹋了,懊恼着皱了皱眉。抬头便道。“门没关。进来罢!”

  说完,桂长生便将纸张拿到了一旁再换了新的过来铺在桌上,进来的人并非是林家旁支的主事。桂长生抬眼瞧着,二人都带着帷帽,想来外边赶路是冷人的紧。

  “你们是?”

  “回桂老板的话,我是林家本家的二主事。今日来便是问道长陵一事。”

  林家本家的主事,还是在朝为官的林大人。桂长生有些疑惑,可也不大相信来人,想从她嘴里得知长陵一事,无非就是和樊凡有关。吃过一次亏,桂长生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听了此话,桂长生笑道。“长陵何事?”

  二主事也并非是一般人。见着桂长生反问这话,自是明白她所想。此女子还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妇,自然他也甚少见着能像她这般的女子罢了。

  随后,二主事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物什,向前一步,朝桂长生递了过去,此物不是别的,桂长生一见着物什,心里一紧,那是樊凡随身携带的物什,难道樊凡落到了林家人手里?

  桂长生还不知晓樊凡与林家的关系,林家在暗地里可没少帮衬樊凡,赵叔没死之前,他们能查到的也不过是些皮毛,还得多亏了林家给予一些线索才能一步步的顺藤摸瓜去。

  她不知晓的事情还多着,杨将军为何会突然这般快发觉此事,明明朝堂之上两位皇子就不可开交,本该小心谨慎不让人拿捏了把柄才是,可此事对二皇子有利,除此之外,林家给了赵叔他们的信儿顺着去查,也有了不小的发觉,还不等他们查到些眉目便出了事儿。

  这些别说桂长生不知晓,即便是樊凡也并不知晓是为的何事,不过他后边有了林家的帮衬,才知晓,杨将军能这般快抓着赵叔他们,其中最大的原由,便是因着杨家的一人。

  而此人,他也见过,赵叔更是熟悉的很,当初桂长生离开长陵时,本是想去祭拜赵叔,樊凡却没那意思,也正是因为此事。

  “还请桂老板放心,此物的主人如今安好,且,与我们林家并非敌人,如今来找桂老板,只是想知晓,老赵可是有何话曾经交代过你?”

  此话一问,桂长生面色凝重,道。“我不过是个做点小本生意的农妇,因着长陵的事儿,被带进了衙门,事后也险些救不回来,你所说的老赵,先前的确是在我这里做的车夫,不过却是听说人已经没了,你若问起此事,我又去问谁?”

  即便桂长生知晓,也断然不会随意开口,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林家本家那边人,她又没见着过,再说,林家本家的人,是不是真的和樊凡并非敌对,她也不知晓。

  二主事并没一直追问去,随后回了话便直接朝场地外离去,见着人走,桂长生拿起桌上的物什,道。“等等。”

  二主事顿住脚步,扭头看了桂长生一眼,见着她手里的玉佩之时,原本正色的神情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道。“此物的主人托我转告桂老板一句话,替他好生保管此物,等有朝一日定来取回。”

  话说完后,二主事也没多做停留,带着人来匆匆去也匆匆,独留桂长生愣怔着站在桌前,手里握着玉佩,这玉佩并非是雕刻精致的上等,相比之,上面的花纹有些发旧,看得出是有些年头的玉佩。

  桂长生将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的确是樊凡的玉佩没错,是樊凡带在脖颈上的,她也是在上回因四妮的事儿气的去了陈家村,晒了日头回来眼前发黑,让樊凡接了她一把,失去意识前,无意撇了一眼他脖颈上的玉佩,玉佩的方有一块小小的瑕疵。

  等人走后不久,桂长生将玉佩收起,想到人家来问她赵叔的事儿,林家又是怎的知晓的呢?

  桂长生不知晓,这赵叔当初被抓进去严刑拷打一番后始终只字未说,后边见着问道不出甚,才将人关押在牢房里边。

  而赵叔除了在牢房见着了桂长生这个唯一能信任的人外,他也见不到樊凡,因着就在赵叔与她说了后不久,桂长生便失去了意识。

  赵叔在后不久便被人押着去了刑场。

  樊凡当初的确去救人,却没和赵叔说过话,却在赵叔死之前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让他去找桂长生。

  后边,樊凡才想起此事,这不,自己没现身来见她,却托了人来,此事也甚是重要,他不能在杨家村现身,若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务必是再次连累了桂长生。

  二主事说是林家本家的二主事也没错,当初的确是在林家当差过一些日子,也是林家大人的心腹,更是替林家大人暗中办事的头号人物。

  如今,樊凡便跟着这位主事,在功夫上,虽没拜师,却将自身的招数也都悉数传给了樊凡。

  主事离开了杨家村后不久,让手在外边赶车,一头钻进了马车内,拿了还带着的帷帽,这才让人看清人原本的模样,中年男子,瞧着四十有余,一改方才在杨家村的正色,朝坐在马车内的男子道。“那位姑娘难不成是你的心上人?”

  听师傅这般一问,樊凡愣了愣,面色有些尴尬。

  中年男子笑出声,大掌往樊凡肩膀拍了拍。“我不过是问问罢了,你可别往心里去,那姑娘虽算不上何等美人,却并非凡物。”中年男子并非表面这般,行事心狠手辣,也只效忠林家大人,当初出身也不好,是奴籍,也正是林家大人给了他自由和荣华富贵,此人也姓林,一般人称他为老鬼。

  樊凡点了点头,却并未吭声。

  老鬼才收了这徒弟没多久,几个月罢了,知晓他是樊将军的遗孤,樊将军当年还和他交过手,二人没分出胜负,一直也没寻着机会,原本以为还能在交手一次,却是没想到会被人污蔑满门抄斩。

  樊家的儿郎都不是软性子,不过这樊凡和他爹的性子不同,格外稳重,并非像樊将军那般直爽,总而言之,他是觉着这个徒弟太过沉默寡言了些。

  老鬼总是徒弟徒弟的唤着,樊凡却从未开口唤过他一声师傅,认识几个月来,也只是叫他一声鬼叔,对樊凡而言,他的师傅只有军医,如今师傅不在,他即便学了别的招式,也不会拜师。

  “那丫头,心思可不简单,你觉着老赵生前真是将重要之事说给了她听?”老鬼说着皱起了眉头。“樊家一事牵扯的可不小,如今几年过去再查也的确是难事,倒是除了杨将军那边从杨家人口中得知你们的落后,此事来的有些蹊跷。”

  樊凡将玉佩让鬼叔带过去,本是想再托一句话给桂长生,他恐怕难再见到桂长生,那玉佩也只是为了履行之前的约定,玉在人在的意思罢了,并非其他。

  “赵叔的确是这个意思,不过也可能是我瞧错了,当日她在牢房里人根本不醒事,未必知晓。”

  赵叔被抓进衙门,他连与赵叔说话儿的机会都没寻着,夜探衙门也没见着赵叔在何地。

  他总觉着赵叔一定知晓甚,断然会给他留些别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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