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付远便拿上算盘将其中一笔银钱的出入算了来,道。“其按理来说,是头回从账房这边再取走了三百两银子,因着物什价钱涨了,可第二回的价钱又是涨了些,可与之前的总的多出了将近一千两,我觉着蹊跷,昨日便去问道了一声,那送物什来的伙计,倒是说,送来不是一回两回,价钱是涨了,也会知会了一声。”
桂长生看了账簿上边的出入,也没看出甚的大碍,听付远这么一说,道。“账房也只管出入,并不管事,管这事儿的人是谁?可是去问道了,物什价钱究竟是何时涨的?”
付远点了点头。“问过了,先前来账房这边支银子就说道是物什涨了价钱,可去问道送物什来的伙计,却是说道也就是这阵子请的人工钱高了才涨了些。”
桂长生这边动工,多用的便是青砖,送来的也不是一回两回,连带着别的木材甚的都是从同一家送过来的。
不说动工这边的,就是桂长生里的院子和场地也都是做的熟人生意,按理说,这要是涨价了,不说让伙计捎个话儿来,也得让主事来说道一声才是。
做的可不是一回两回,后边还得送不少过来,桂长生这边的事儿才算开了个头,这还没正经上呢!
听了这话,桂长生也是点了点头,道。“那行,你若是得空,去将管事儿的喊过来,我先问道问道。”
付远颔首应话,抬步便出了子,去将人喊过来。
过了一会子后,人来了。这管事儿的人不少,负责这块的,是村里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墩子娘里的大伯,杨正,人常年在外忙活的。稳得住。上工多了,也知晓门道。
付远将人喊过来,一进院子。瞧着桂长生也在,脸上的不耐倒是消散了,方才付远去叫人时,先前就问道过这事儿。还不是问道了一回,这不。付远一去喊人,杨正也是个大老爷们了,管事儿的在大伙瞧来也是风光有脸面。
因着墩子娘里一家子和桂长生里走的近,先前墩子娘是跟桂长生说道的。再来,桂长生也是想着墩子娘里的大伯知晓得多,当个管事的也好。
都是村里熟道的人不是。
可这。杨正这当了管事,那就跟个大爷似的。除了在工地里使唤,也没做别的事儿,杨大贵,也就是大山爹,和杨正一样在工地里当的管事,这管事儿区别就大了。
自家人和旁人里就是不一样,那事事都操心上的,生怕莫出了岔子。
大山爹也是瞧得杨正是墩子娘里的大伯,两人往年也没少一块儿出去忙活过,这瞧着了,也不好说道,回了里,也是将这话儿说给娃儿娘听,不过是念叨过几句,后边也没再说。
胖婶也没跟桂长生说道,先前觉着不碍事,自然,是墩子娘里的大伯,她要是跟长生说道这话,那不是隔阂人呢!
这会子进来,见着桂长生,也是面上堆满了笑意,四十有余的年岁,桂长生也是客气,道。“大伯,这喊你过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问道一声,李老板那边送来的物什,连着涨价,一回比一回高,这事儿可是真的?”
杨正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愣,道。“是涨了,这不,俺先前来账房这边支银钱也跟这付远和小哥说道过。”
桂长生问道归问道,瞧着也是问道不出个啥来了,点了点头。“李老板那边要涨价钱,按理说也得打发主事来说道一声,这一回比一回涨的高,实在是瞧着这边没啥话儿说道,后边怕是不能从李家那边捎物什来了。”
说着这话,桂长生将手里的账簿丢在了桌上。“也太不将这杨家村的生意放在眼里,既是这般,索性就换家便是。”
说完,又看向了付远,道。“付远,你跟我出一趟门,去李家那边走一趟。”
付远点了点头,便出去喊栓子架马车过来,桂长生抬步出子时,杨正踌躇一番,才道。“东家,这生意做习惯的了,咋能说换就换呢,也是说道,涨了这几回,后边也能稳了来。”
杨正语气稍显有些着急,桂长生步子一顿,看了他一眼,却是没说道话儿,直径出了院子。
李家那边就在镇上,这去一趟也快,桂长生带着付远就先去了镇上一趟,这事儿得问道清实才行,她先前看账簿是没发觉有何差别,从先前送物什过来,不说价钱,她这账簿看的是总出入,细账是让付远和小哥核算的。
今儿看了细账才知晓,物什价钱早早的就涨了,还是一点一点的在涨,到底送了多少物什过来,也是有记账,她看总账时自觉着没差别。
见着桂长生带付远直接去镇上,杨正倒是没多说道啥,出了院子便去了工地,大山爹瞧着他过来了,便道。“东家上回不是说道,这边的空挡留来,后边是要铺过道的,你去瞧瞧,那边都修整占了地儿。”
上回,桂长生还特意喊了几个管事都知会了一声,尤其是在地里那边的工地都得仔细些。
这才过了一阵子就成了这般,大山爹先前没瞧见,这会子瞧见了,心里可着急了,一见着杨正过来,开口便是这话。
杨正心思也不好,听了大山爹这话说的跟个大掌事似的,脸上多少有些不高兴,抬步便朝那边走了过去,见着真是修整过了,没好气的朝那几个停了忙活的人呵斥道。“先前是咋跟你们说的呢,脑子里边不好使了是不?”
这话一呵斥,听了忙活的几个人,看了看杨正,这管事的啥时候跟他们说道过,还是方才杨大贵来说道的,这边的工地是杨正管的一些人忙活。
平日里也专门爱听大伙吹捧的话儿,一不高兴了,那是吹胡子瞪眼没少。
听了这话,大伙心里也不爽快了,头一个小伙将手里的铁铲往地面一插,道。“啥脑子不好使了,俺看你脑子还不好使,端的跟个大老爷似的,还不一样得忙活才有得工钱,也就是俺们几个不说道罢了,瞧大贵叔,人家不一样是管事,还是东家自家人呢,在那边工地也得跟着一块儿忙活。”
这话是实话,村里的几个管事,除了大山爹、杨正,还有村长也是管事,别的就是小管事了,总的七人。
仨大管事的,工钱可是要高出许多,一月来,五两银子是没少的。
“你这小子,还要不要搁这儿忙活了?”杨正说着,那就是杵着一张脸,大有和人干架的意思,大山爹一瞧着这般,连忙拦住了杨正,脸色一黑,道。“杨正,你干啥呢,这大伙忙活的也是辛苦的很,你说说,你这忘了事儿,可不也是白忙活了一场。”
“忙活不忙活,也由不得你说道话儿,俺们忙活都是给东家忙活的,给银钱也不是从你口袋里掏的,俺们就是不忙活了,也断然不想搁你这儿平白的受了窝囊气。”
小伙说着,手里的衣裳一甩,朝身后几个忙活的人道。“大伙走,上东家里去,俺们有啥话儿跟东家说去,就不信,东家还能像看这般不说理了。”
这边一折腾,许些都停了忙活,往这边瞧了过来,村长见着是起了争执,他倒是想过来瞧瞧,见着大山爹在那边,自也没打算过来,看大伙分了心神,连忙吆喝了一句。“看啥呢,都忙活着,赶着天插黑前将这块儿修整好。”
一折腾,几个人就不忙活了,说走就走了,还是去的桂长生里,偏偏这会子桂长生就去了镇上,杨正也不怕他们几个人找桂长生说道,反正人去镇上来回都得挨着天黑了。
有妇人瞧着起了哄子,赶紧去场地里边知会了墩子娘和胖婶,听了这话,两人便紧着回了院子去。
刚一回去,那几个人就到了院子里边,一问道,才知晓桂长生去了镇上,要回来也是天插黑才赶得回来了。
几个人也就是想找桂长生说个理,那边忙活出了差错,用的物什回头还得拆了,拆了的物什那不都的银钱,他们工钱还是小事,回头一说要赔了银钱,倒不如索性将事儿给说道清实。
那杨正是个啥人,他们几个在杨家村忙活这般久了还能不知晓。
带头的小伙尤为恼怒,工地里忙活的也都知晓,这忙活的好,人麻利勤快的,后边做个小管事也是成的,人家东家就是这般说道的。
小伙不是杨家村的人,是古木镇那边来的,先前去了清水镇一趟,听着杨家村这边请人忙活,他也年少就出去上工了,有相熟的人在这边就过了来,离里算不得远,工钱也不差,管吃管住的。
归了杨正管事这边的工地忙活,那是没少累死累活的,重活都是他做的多,不就是指望着能让管事瞧在眼里,回头在东家跟前说道一声,他不怕忙活,就是想多赚些银钱,里上有老有小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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