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却是娶了一户还算过得去的人家闺女,原本还担心,倒是进门后,人也是知书达理不说,更是温柔细语,丝毫不多问别的事儿。
杨富原本就是个爷们,对这姑娘心里甚是满意,后边等人有了身子,更是高兴的很,如今也是为他生了一儿一女。
比起现见着的杨氏,的确与先前在乡庄子的农妇不同,可到底是上了年岁了,开口闭口就是说道那些话儿,杨富心里对杨氏早就没了那些心思。
“你计较这些作甚,如今出息的可是三郎,三郎可是我亲生儿,现可是当今的文状元,往后进官加爵,我这做爹的,在朝堂上一日便是能帮衬一日,等日后嫣儿生的两个娃儿长成人,我这都老骨头,又如何帮衬得上。”
杨富说了这话,杨氏心里倒是好受了些,却是心有不甘。“三郎今日的大喜之日,你这亲爹,不能以爹的名头,还是以义父,你让俺心里如何不难。”
杨氏即便上了年岁,心里那点心思,杨富都是知晓着,正是因着知晓她的性子,才能先与她相认来,却是不提及别的。
听了这话,大手一览,将杨氏搂在了怀里,轻声道。“知晓你这些年苦着,都怪我这走了岔路,往后就好了,等三郎日后在朝中稳了脚跟,我这做爹的能帮衬便是帮衬,他日等我颐养天年之时,也是顾忌的时候,若是现就相认。不仅仅是我,就连三郎的前途也都毁了。”
杨氏哪能让三郎的前途毁了,她到底是上了年岁。又是过来人,知晓孰轻孰重,杨富不在的这些年,她最为看重的便是自家娃儿,好不容易成了状元郎,岂能这般毁了。
听完此话,杨氏也只能忍了来。
后边杨富再三嘱咐了她一些话儿。才率先离了去,杨氏又是红了眼眶,缓了半响过后才去了前院。
这边徐嫣见着杨氏面色有些异样的过来。而那边杨富过来了有一会,正在与熟识的同僚说道话儿,自家丫鬟方才过来说道的那几句话,让徐嫣忍不住掩嘴一笑。
杨氏刚瞧过来。便是见着徐嫣笑的一脸温柔的模样。的确是不能比,人家可是比她年纪小了不少,如今就是个两个娃儿的娘,也是打扮的好看,身形紧俏的好。
见着徐嫣这般,杨氏咬了咬牙,转身便朝另一边去交代去了,徐嫣见着人添堵。心里更是高兴了些。
她是真没想到,杨富竟是能拿捏住杨氏。抛妻弃子这么些年,杨氏竟能被杨富那点话儿就抹了这些年的苦。
果真是,虽上了年纪,这脑子也并非是有何长进,徐嫣想着这般,忍不住摇了摇头。
就让你们一家子好好欢聚一堂,总有一日会露出破绽,倒是要看看杨氏能忍得了多久,明明知晓还得装作一副不知晓的模样,这自家男人另娶的妻就在眼跟前,也是连个脸色都不能给。
徐嫣一想到这,心里更是有些乐趣,随后便起身朝杨氏那边走了过去,杨氏今日可是风光,正与杨将军相熟同僚的家眷说道话儿。
这说着呢,那与杨氏说话的两位夫人见着徐嫣一过来,顿时便朝她看了过去,待人走近时,面上堆满了笑意,微微行礼。
“见过将军夫人。”
徐嫣面上带着尴尬,道。“两位夫人,又不是第一回见着,早先就与两位夫人说道,都不是外人,何必来这见外之礼。”
两位夫人的确是与徐嫣相熟,因着自家老爷与杨将军相熟又是官职比不上杨将军,这巴结的事儿可不少。
光是妇人之间的走动可是少不得,由此一来,这两位倒是见过徐嫣不少回,倒是并不深厚,两人都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这心里更个明镜似的,瞧着将军夫人虽年岁不大,可人家动礼又客套,并未以将军夫人居上,的确是会做人,杨将军能娶得这般夫人可是好福气。
听了这话,那身穿蓝色衣裳的夫人便笑道。“这又不是在自家宅子中,来往的人多了,哪能少了这些礼。”
“可不是,将军夫人倒是不见外,若是让外人瞧了,怕是还以着,我们这不懂礼呢!”
杨氏瞧着三人说道话儿,面色变了又变,倒是僵硬着没开口,徐嫣瞧了她一眼,伸手挽着杨氏的胳膊,亲昵道。“虽说三郎是将军的义子,可也是自家人,这也是自家姐姐。”
听着姐姐姐姐的这话,杨氏浑身的不自在,倒是抽出了胳膊,嘴角扯着笑意道。“良辰吉时快到了,我去瞧瞧,看迎亲的队伍到哪了。”说罢,便朝大门那边走去。
等人走开后,徐嫣倒是没说道话儿,这两位夫人却也不是瞧不出,倒是心里却不大瞧得上杨氏,忍不住压低了声儿,掩嘴笑道。“这状元郎可是气派着,杨夫人倒是有些拘着了。”
“说道的是呢,方才还能说笑,这会子瞧着脸色也不大好。”
徐嫣可没空挡听这二位在她跟前说道杨氏如何,让旁人来说道这话,她又听不着,不过是想看看杨氏到底能忍得了多久罢了。
“该是姐姐心里高兴,今日来的宾客多,多半也是没见着过,难免有些紧着。”徐嫣说道这话,也是替了杨氏说话,这两位夫人可不是杨氏能比的,瞧不上杨氏那是明摆着在脸上。
徐嫣一过来,两人就变了脸,笑脸迎着徐嫣,杨氏心里能高兴到哪儿去,要说起来,她才是将军夫人,这会子越是瞧着徐嫣笑的发紧,心里就越是添堵。
杨氏与徐嫣一块儿亲昵的模样,也让杨富心里提心吊胆,心不在焉,时不时都要往这边瞧上一眼,生怕杨氏心里一恼,就给说漏了嘴。
对杨氏说道的那些话儿,心里也有些后悔,他也是能寻着原由进入不上南城来,可若是这般,的确是说道不过去。
总归,这添堵的人可不止是杨氏,杨富心里也是越发的不耐,等成亲拜堂过后,便带着徐嫣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南城回了原城去。
倒是路上,徐嫣问及此事,杨富也不过是敷衍了来,有意无意的试探了徐嫣可是听着杨氏说道甚了。
徐嫣哪能不明白,即便是知晓也权当是不知晓,可话儿却是有意说给杨富听,听的他面色更是难看的很。
“若是没事儿,你也少往南城来走动,嘉儿前一阵子说要学了琴艺,你也寻思寻思给她找个师傅上门好生教她一番。”
“嘉儿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晓,老是这般惯着可如何是好,她今儿个见着这个喜欢,明儿个瞧着那个喜欢,听了丫鬟说道,是出门瞧着了那抚琴的人,回来便嚷嚷着,我也是没差人去请,得改改她这性子。”
到底是她生养的,即便其父并非如愿,却是十月怀胎生了来,她如今既得想着为徐家报仇,也得想着,日后,若是杨富被降罪之日,可也是要连累了她母子三人。
徐嫣旁的不担心,却是最担心此事。
杨富提出这事儿不过是为了引开徐嫣的注意,将话儿挑了过去,听着这般说道,顺着说道。“自家闺女,我这做爹的不紧着还能谁紧着,她年岁还小,自是要娇养。”
徐嫣微微颔首应是,却是没开口,靠着软榻闭目歇着,杨富的心思并不好,没同徐嫣一块儿回原城去,出了南城后便了马车改道去了长陵。
瞧着马车匆忙而去,徐嫣放车窗帘子,唤了丫鬟将吃食摆放上,丫鬟见着夫人心思不错,道。“夫人,将军改道去了长陵,可是有事儿要去办?”
“你觉着可是有事儿要去办?”
杨富要回也是去京城,去长陵不过是个原由罢了,估摸着这会子心里正不踏实呢!
丫鬟又如何得知将军究竟去长陵作甚。
桂春秀嫁进杨家,这带来的嫁妆可不少,能拿出这般多嫁妆,也都是桂春秀自个赚来的,还带了丫鬟过来。
桂长生这边在成亲当日,挨着天插黑了,栓子将三郎的聘礼都给送了回来,她虽没过问,可自家丫鬟都是个人精,刚嫁进杨家,哪能不事事都弄的明白了。
栓子将聘礼送回来,就依着了桂长生交代那般,人家问道一番便是说道,是文状元的聘礼,他东家又让他送了回来。
今日本是大喜的日子,杨氏却是因着徐嫣添堵的很,现儿听了伺候的丫鬟一说道这话,脸色更是黑沉了。
“去将物什都清点清点,瞧瞧三郎送去杨家村的物什是些甚。”
丫鬟点了点头,出门时又被杨氏叫了回来,面色发冷道。“若是春秀问道起来,你就说是人家上上门的贺礼,可别说漏了嘴。”
“是,夫人,奴婢定是记着。”说罢这才紧着去了库房。
这桂长生可真是能给人添堵,啥时候不送来,偏偏挑了今儿,可是成心的呢?要是让春秀知晓了,怕是心里也得多想了去,杨氏想瞒着这事儿,可桂春秀这还能瞒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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