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河诡怪传说

作者:十月十二

  本想与无双和婆婆打听打听,可是一见栗子树上,无双和麻雀婆婆且将头缩在翅膀下睡着了,我且没有惊动了他们,用了一张隐身符,重新自小院儿翻过了墙往外面望,果然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自小院后面往胭脂河方向溜了过去。

  我一合计,偷偷摸摸来这里监视我的,难不成是跟玉琉有关?我心中一动,便偷偷的从墙上滑了下去,随着那黑影,想看看在太清宫里敢这样偷偷摸摸的,究竟是谁。

  不多时,天上薄薄一层云散开了,七月十五的大圆月亮撒下了一片清辉,但见那个人影在月光之下显现了出来,居然倒像是个女子。

  那个女子身段窈窕,怎么看怎么陌生,我是毫无印象的。正是犹疑的时候,那个女子突然回过头来,道:“三小姐,你果然来了。”

  我心中一突,明明方才关上了大门,又用了隐身符才从墙上翻过来,她不该发觉的,怎地居然一下子,便将我看穿了?

  但见这个女子生的美貌异常,在暗夜之中,摄人心魄的一双大眼睛也闪着娇媚的光芒,端地是个画都画不出来的绝色佳人。

  她不是妖鬼,周身没有一丝妖气,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奇怪,她不是太清宫的人,究竟是怎生进来的?我想起了赤面夜叉的话,暗自想道,难不成,这便是赤面夜叉口中,在胭脂河边与他相见的那个百花神教的使者么?

  那个女子巧笑倩兮,对着我说道:“那一道隐身符,小女刚好能看穿,花穗小姐,可能坦诚一见?知道花穗小姐是个聪明人,棋逢对手,才能称得上一个过瘾呢。”一双眼睛,十分准确的盯着我的脸看。

  对方显然不是在诈我,而是早将我看了一个清楚,也罢,我取下了隐身符,笑道:“这位便是百花神教的那位使者了?听见赤面夜叉公子好生一个夸奖,果然是名不虚传,端端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

  “花穗小姐过奖了,”那个女子笑道:“论起了八面玲珑,手腕圆滑,与花穗小姐可不敢同日而语。”

  我也笑道:“花穗不过是些个小孩子的小聪明,全然没见过使者这种看惯沧桑的大世面,更不敢与使者大人相提并论。”

  那女子笑道:“不想花穗小姐还是这样谦虚的,果然一见,便知道将来是要做大事的,对了,小女失礼,还不曾自我介绍,小女是百花神教芍药堂的使者,名唤锦添,还请花穗小姐多多见教。”说着行了一礼。

  “原来是锦添使者,”我回礼道:“今日里锦添使者深夜拜访,将花穗自小院儿里引出来,却不知道所为何事?”

  “花穗小姐既然开门见山的问,那锦添也便开门见山的答了,”那锦添笑道:“自然,是为着更魂器了。”

  果然不出所料。

  我笑道:“更魂器?更魂器不是睚眦大人的宝物么?锦添使者怎地寻到了花穗头上来?”

  “明人前面不说暗话,”那锦添也笑的甜甜的:“花穗小姐,不是最后一个用过更魂器的人么!”

  百花神教手腕果然厉害,睚眦大人追查许久才追查出来的事情,他们倒是居然也知道了。

  我奇道:“这件事情,不知锦添使者是自何处得来的消息?”

  那个锦添的笑声银铃似的:“我们百花神教,教众遍及大江南北,这点子情报,还是不在话下的,花穗小姐若是不方便承认,那自然也无妨,不过花穗小姐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现如今,知道更魂器下落的人不多,但是其中,便有花穗小姐。”

  我摇摇头,做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来:“更魂器那种精妙的宝物,花穗怎么会知道呢?锦添使者,还是太看的起花穗啦!”

  那锦添敛一敛笑容,道:“既如此,您原本的身体,也想放弃,自己便决定了要留在太清宫,代替真正的花穗么?”

  我后背宛如给人泼进了一盆冷水一般,一股恶寒升腾而起,看来我实在太低估这百花神教了,怎地这百花神教,连这样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不对,并不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那个将更魂器送到了我手边的黑影子,难不成,居然是百花神教的人么?

  睚眦大人说过,我是最后一个使用更魂器的人,在此后,国师得到了更魂器,又将更魂器转交到了丞相大人的手中,丞相大人再将更魂器托付给了陆星河,全程我是见到了,除非丞相大人或者陆星河说出来,不然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的心越跳越快,百花神教,究竟是一个多大的来头……

  “所以,我就说,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才方便。”那锦添笑道:“跟我们百花神教动心眼儿,全然是没必要的,因着,我们什么都知道,花穗小姐的头脑,早便想出来了,你说是不是?”

  “那,你引我过来,便是想用更魂器来换回我的身体了?”我答道:“这么说你们知道我的身体在何处?”

  “便在我们手上啊!”锦添笑的甜如蜜糖:“你不是很想回家么?帮着我们弄到了更魂器,我们即可送你回家,还可以与了你跟你家娘亲一笔足够下半辈子生活的银两,扎纸铺子不在紫玉钗街上开,大可以往任何一个地方开啊!”

  原来,我的一切,全数都叫他们弄清楚了,我娘,自然也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下了。

  “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们不威胁你,也不利诱你,”那锦添笑道:“一切,你自行衡量,我们绝对不会多说甚么废话。”

  我脑子转的飞快,接着问道:“既如此,若是我想清楚了,要往何处去寻了你们?”

  “好说,”那锦添露出一种得手了似的满意的微笑来:“这个,你可以问问你相熟的赤面夜叉公子。”

  “行,”我点点头,道:“事关重大,我会好好的想一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