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的来历,俺们也不知道,她来去飘忽。并不曾留在了主家,好像,自称什么花什么神教的,俺也记不得,"一个大汉说道:"不知道,可能请两位随着俺们并阿芳回到了那主家去,将真正的妖魔给祛除了?也算是一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百花神教么?这百花神教的人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图谋?
阿芳更是跪了下来,哭道:"仙姑既然法力高强,今日救下我这一次,还请因着这个机缘。索性除去了那附在了夫人身上的妖魔罢,要不然,我只怕,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既如此,我们随着去瞧瞧便是了。"陆星河一听百花神教,立时也正了正面色,道:"正巧,大概那百花神教,跟我们也有些个缘分。"
我知道陆星河说的,是那个百花金蛇钏,前一阵子锦添才寻过我们,总觉得这件事情上,弄的很被动,若是趁着这个机缘。能解开了金蛇釧。那实在,便是大好的了。
一众大汉并阿芳听见了,具是满脸喜色,连忙带着我们,便往他们那朱家里去了。
陆星河一手继续拎着那沉重的香料,一手十分自然的牵着我,道:"你怎么跑到了这里来了?"
我答道:"听闻了安平王坠马薨逝的事情,过来跟大师哥说一声,婚事要延迟了,请大师哥那些个婚事的东西晚些个再买,不想,大师哥倒是手快,这些个,都是什么?"
"推迟了又如何。总还是要买的。"陆星河道:"好事多磨。便是这个道理。"说着低头瞧着那些个香料,倒是如数家珍的模样:"沉香木,嘉蓝香,上好的檀香,还有果木香,知道你喜欢,本想着搁在了新房里面的,也无妨,先给了你点上也好,下次,也许能买到了更好的。"
对他来说,跟我成婚能称得上是好事,真真的,心满意足。且,便是对这些个零零碎碎的东西,总也是要一板一眼的认真,陆星河,怎么看怎么靠得住。
命数相克又如何,一切都值得。
"你怎么倒是很高兴的模样?"陆星河蹙着英挺的眉头:"难不成,你本也不想这样早就成婚么。"
"大师哥看错了。"我笑道:"我只是觉着,夫复何求。"
"这样容易知足,我可也懒得再努力讨你欢心。"陆星河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非常温暖,很希望,一直都能这样温暖。
一路听他们说起,才知道原来这个王家是以做胭脂买卖起家的,在整个京城的胭脂行业里面是一方霸主,据说跟某个皇亲国戚能攀上了关系,皇宫大内的胭脂,也是他们来供应的,这四周围没人敢惹,便是要那般对待阿芳,四下里官员也无人敢过问。
且因着经营手段十分强硬,不少的小作坊颇受影响,都称他们家做胭脂虎。
胭脂虎家姓王,门口也是朱红色的,亮闪闪的镏金大字"王府"挂在了大门上正中间的位置,左右两盏丝绒大灯笼,看上去十分气派。
守门的见几个大汉将阿芳带回来,倒是十分高兴的模样,再见了我和陆星河两张生面孔,还见陆星河拎着满手的东西,更纳闷了:"这个公子,是来拜见老爷的么?哎呀,还捧了满手的礼,怎地这样客气?"
带着我们来的几个大汉忙道:"你们知道什么,这乃是在外面请了来降妖除魔的道长,手里的是降妖的法器,如何成了送礼的了,你莫要多话,紧着带着他们往内院里去,妖怪可等不得!"
大户人家里面,在外面跑腿的家丁和后院使唤的往往不一样,那门口等家丁听了,半信半疑的将我和陆星河还有阿芳给引了进去。
那庭院里面,干净整齐,来来往往的仆人们井然有序,果然很有一番大家风范。
那家丁顺口问道:"两位这次里捉到了阿芳,也不知道,要如何动手?"
"跟阿芳没有什么关系。"我答道:"只怕,事情还出在了夫人的身上,听说夫人这一次,对小少爷下手,现如今,只怕小少爷跟夫人,也分开了罢?"团大吐圾。
那家丁一听我对这件事情像是门清的样子,忙道:"啊呀,本来该是如此,老爷下令,即刻便让小少爷断奶,交给了乳母喂养,可是那小少爷,偏生却离不开这个想杀了自己的娘亲身边,根本不吃乳母的奶,离开了夫人,哭的一声急似一声的,滴水不进,实在叫人心疼的很,没法子,只好给专人看守着,送回了夫人那里吃奶的,但是夫人一有机会,剪子,针头,都想着将小少爷给……整个家里,急的是焦头烂额的,您倘若真能驱走了那附身在夫人身上的妖魔,可真真是救了我们主家于哪水深火热之中啦!"
"原来如此。"
转过啦一道石墙,里面繁花似锦,初秋的时节,开满了各色的菊花,是一个香气扑鼻,一棵一棵,瞧得出来都是精心修剪过的,那家丁见我看花,摇摇头叹口气,道:"这个花啊,也都是我们夫人伺弄的,现如今对着这些个花,都比那孩子上心,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狠毒的妖怪,主家小少爷,那般可爱,谁能下手!"
说着,且请我们进了一间客房,请丫鬟倒了香茶,自去请家中的老爷了。
不多时,但见一个三十出头,满脸精悍之色的男子急匆匆的自外院进来了,见了我们,忙道:"听闻来了太清宫的道长相帮,王某实在感激不尽。"
我和陆星河忙还了礼,道:"机缘巧合,知道人命关天,这才唐突前往,还望王老爷莫要见怪。"
"两位可真真是客气了!"那王老爷忙请我们坐了,自己也落在了主座上,搓着手,道:"咱没读过几年书,也没法子文诌诌的说什么好话,横竖得了两位道长的相帮,可真真是高兴的很,听说道长认为,错处不在阿芳身上,却不知道贱内,究竟是得了一个什么失心疯?娇儿尚小,实实在在,经不起这个折腾!且这一阵子,宅子里添了不少的古怪事,实实在在,叫人脑仁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