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个跟进来看热闹的白衣人连声叹道:"不想,这一次,还真真的得见了这一个宝物……叫人叹为观止啊。"
"您客气了。这也不值什么。"慕容姑姑淡然答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不错,"白衣人连声道:"果然使者大人请您来更换金蛇釧,才是一个慧眼识人。"
我心中一动,原来给那些个百花神教的信徒们取下来这金蛇釧的,便是这个慕容姑姑了?
真真是一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陆星河一听,星辰一样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我的脑子,便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杀鸡焉用牛刀?"而那马仙姑见了那寒玉床,一双本来就溜圆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这个,肚子疼。须得动用寒玉床?"
慕容姑姑答道:"既然马仙姑重病,连我也看不出来,自然乃是因着这个病,病的出奇,连我也没有把握。不用寒玉床,可更没有信心了。马仙姑只管躺下,我来给你瞧瞧。"
我忙做出一种十分伶俐的模样,扶着那马仙姑上了寒玉床。
寒玉床触手生冰,冷的跟这寒玉床的主人慕容姑姑一般,让人难以接近,马仙姑躺了上去,给凉的呲牙咧嘴。
"哎呀,"慕容姑姑摇摇头,道:"原来马仙姑。害了这样重病,难怪难怪。"
马仙姑一听,立时皱起了眉头来:"什么?还请慕容姑姑明示,老婆子,究竟是一个什么病症?"
"这个病症,说了出来,你们也不曾听说过,却厉害至极的。"慕容姑姑对陆星河说道:"这个小哥,请你过来,帮着我们,将这个寒玉床动一下,认准了马仙姑的穴位。好来医治。
陆星河便依言过来,将修长的手搭在了床边上,正这个时候,慕容姑姑轻移莲步,往后一退,沉重的寒玉床忽然像是海面上的纸船一样,一下子带着地板,翻转了过去,身在寒玉床附近了我和陆星河,只觉得脚下一滑,给什么东西兜里过去一般,便倒头掉在了寒玉床下的地洞里面。
说时迟那时快,我伸手一拉,明明离着这个寒玉床很远的慕容姑姑,一下子也给拉扯了下去。慕容姑姑身边的那个白衣人见状,手忙脚乱的要来拉扯慕容姑姑,可是无奈也一道给拽了下来。
"咚!"只听一声闷响,那寒玉床完全的翻转了过去,一行人具给落在了寒玉床下面的一处机关之内。
那机关是一个极深的大洞,陆星河早暗中拉住了我的手,我只觉得跌在了那个熟悉的,带着淡淡的线香味道的怀抱之中,便是不知身在何处,也安心。
我大着胆子将手环在了陆星河修长的脖颈上,只觉得他的肌肤,忽然一下子发了烫,耳朵贴着的胸膛,跳动的也更剧烈了。
陆星河抱着我,稳稳的落了地,想也知道,他的身手有多么利索。
转瞬便听见了几声巨响,伴着两声呻吟,我自陆星河怀里跳出来,起手将不离身的火折子给亮起来了。
温暖的橙黄色火苗亮起来,照在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穴之内,只见那马仙姑与白衣人倒霉,因着猝不及防,给垫了底子,被慕容姑姑压在了身下,不动弹了。
慕容姑姑的脸色在火折子下虽然还是绝美的,脸色却很坏。
"你早就看出来了我的意图么!"那慕容姑姑缓缓站起身来,本来泠冽如冰泉一般的声音,也一下子带了些个怒意:"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她所说的手脚,是她腰上的那一道捆仙索。
"得罪得罪,"我笑眯眯的拉了拉那捆仙索的另一端,说道:"本来,便觉得往寒玉床那里,姑姑的表现十分蹊跷,我听说,那寒玉床,乃是百花神教几样秘宝之一,简简单单肚子痛,想必也不用拉到了那里去瞧,事出反常即为妖,不得不抱着点疑心。
马仙姑上床的那会子,我便觉察出来,慕容姑姑乃是一个聪明人,肯定早瞧出来我们是外人了,保险起见,便将本来束缚在马仙姑身上的绳子转了一个地方,当时慕容姑姑一心只寻思如何将我们关起来,想必也没心思理会,腰上多了什么,现如今,咱们可不是因缘际会,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好奸狡的一个小丫头。"那慕容姑姑一双清水眼泛着寒光,只瞪着我:"这般胆色虽然叫人佩服,可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姑姑的内室,该问姑姑自己才是。"我抬起了眼睛四下里打量了打量,掉下来的时候是瞧得出来这个洞口深,可是给火折子一照,可越发觉着这里深得吓人,光芒有限,看不到太远,居然瞧不出离着洞口有多深。
"既然是慕容姑姑设计想让在下等跌落下来的地方,势必不好出去的,不然慕容姑姑何至于这样费力将我们骗进来,"陆星河道:"何况,洞口上面,还压着那沉重的寒玉床。"女华引亡。
"你倒是有几分眼色。"那慕容姑姑咬了咬下唇,道:"知道你们是混进来百花神教的奸细,才,自然不好与你们干休,这个地方,下去里,就一定上不来。"
"只要没有定灵钟,想必能用飞天咒。"我抬头道:"寒玉床便沉重,只要灵气够用,使用了五鬼之术也能将寒玉床挪开。"
"果然,你们不是什么平常人,"慕容姑姑咬着牙,那尖尖的下颏往地上一努,道:"不知道,你们的灵气,够对付这种东西的么?"
我就着那火折子的微光往地上一看,只见本来松软湿润的地面上,好像一下子涌出来了无数黑亮黑亮的小点子来。
"这个是,传说之中的那肉鳖甲?"陆星河忽然一下子将我拉过来,且将我横抱到了怀里,只不让我的脚着地,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是西川那一种,吃人肉,钻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