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幻术能用的这样得心应手?眼瞧着那爪子锋利的闪出了寒光,就要抓上了我的咽喉的时候,我开了口:"破冰子师叔,别来无恙?"
"托福。"半晌。一个干瘪瘪的声音从巷子更深的里面传了出来:"你的眼睛倒是好使。"
"没有妖气,让人防不胜防的妖怪,自然只可能是幻术变化出来的,而整个中土,这幻术用的最出神入化的,可也只有破冰子师叔了。"
我话音未落,那小猫的身影一下子宛如泡沫一般,"扑"的一下便不见了。
破冰子正坐在巷子里面一个破旧肮脏的竹椅子上,高高的翘着二郎腿,露出鞋底与鞋帮顶端脱开,像是张了嘴的一双草鞋,整个人还是老样子,胡子拉碴,蓬头垢面。落魄的了不得,偏生一双眼睛还是精光四射:"小丫头,这一阵子,你捣的乱,可着实不少,这些个帐目。连本带利,总也是要还的。"
"干爹说的不错。"一个娇俏的身影自破冰子身后转了出来,望着我,笑的妩媚:"妹妹这是往哪里去?才死而复生,精神头还是足的。"
自然,是玉琉。
"没有那个娇小姐的命,也不敢犯什么娇小姐的病。"我笑着说道:'四下里跑腿儿大概才是一个习惯。"
"你倒是命大。"玉琉那一双在太清宫之中,时时温和可亲的双眼,现如今也一下子,变得狠戾无比:"怎么想法子,也杀不死你似的,难不成,你跟那冥界之中,互通有无,还能有什么要紧的靠山不成?"
"玉琉姐姐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笑道:"我若是能有那样的厉害,现如今大概也并不会在这里了。"
"废话少说。你为什么能是一个不死之身,我们也没什么兴趣,你知道我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玉琉的眼光十分阴鹜:"我听说,星河为着你,更魂器也再不愿意替太清宫保管了,甚至继任掌门的位置,他也说可以留给更好的人选,所以,更魂器,马上就要离开他的手了,再去取得,想来便是更难的。"
"趁着他要上报朝廷,交接职责的这一段时间,你们想要拿住了我,让他将还留在手里更魂器交出来?"我笑道:"只怕你们将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想的也太重了些个。"
"你想骗谁?"那破冰子叶说道:"前一阵子。总也是一个生死相许的模样,缠缠绵绵,黏黏腻腻的,这会子。倒是谦虚了起来,若不是为着你,他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是不是?"
"那也是以前的事情。"我摇摇头,道:"现在,可是今非昔比。"
"别说这些个话来敷衍,你以为,废话几句,我们还能放过了你去?"玉琉手上灵气一闪,冷冷的说道:"将你收在手里,他能眼睁睁的瞧着不交出来?"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三界之中,有一种东西,换作忘情水?"
"忘情水?"那破冰子陡然一惊:"难不成,你……"
"不错,"我悠然说道:"我弄到了一瓶,也给他喝下去了,不信的话,你只管去问问他,现如今,还知不知道我是谁。"
"花言巧语你是说惯了的。"玉琉抿了抿嘴,又转脸笑了:"行不行的,试试再说。"
说着,一道漫天花雨便从她那纤细白净的手里绽放了出来,流光四溢,美不胜收,光芒照在了她绝美的脸上,当真仙子一般。
只不过,这样的光芒照在了我的身上的话,我这一个小身板子,可就成了筛子眼儿了,就算晚几天往冥府之内报道,也该够我受的,我往地上一矮,勉强闪避了过去,正这个时候,那破冰子也低下手点在了地上,一股子灵气自地上给冲了过来,这下子好了,上下夹击,不死也得死,我只能又在半空之中反纽了一下,拉出来了一道菩提光,勉强挡了过去,可是这个时候,菩提光早给玉琉和那破冰子的灵气汇聚了起来,将我给生生的推了一个跟头。
我虽然没被打中,可是那个力道,也将我给冲出去了好远,勉强落在了地上,也是一个踉跄。
"你说,倘若我们将你搁在了封灵珠里面,你那个相亲相爱的大师哥,会对你如何?"玉琉笑的开心极了:"好不容易,才能这样的结果了你,真高兴,你知道,我等着这一日,等了多久么?"
破冰子早站起了身来,伸手抛出来一个晶莹的小球来,道:"着!"
我忙侧过身子往旁边一滚,姿势虽然难看,可勉强躲过去了,玉琉啧啧的说道:"怎么,你还是这样的狗急跳墙,只不过,看你今天,还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说着,玉琉手上积攒了一团子灵气,望着我便要砸过来。巨乒冬划。
我的灵气就算有所进步,可是玉琉和破冰子,都是太清宫顶尖儿的高手,两人夹击,胜算几乎没有。
我咬了咬牙,也将灵气积攒起来,一个平湖秋月虽然是可以勉强的将他们两个逼退一步,但是那个时间,根本不够我逃跑的时间。
我暗暗的吞了一下口水。
"干爹,咱们动手,看她这一次,如何耍猴!"那玉琉一说,抬起手来便跟那破冰子一齐出了手,灵气四溅,我的菩提光,撑起来,却快要撑不住了。
"刷",一道绿光却闪了出来,我抬起头,是国师那惯用的灵气笼罩在了我的那菩提光外面。
破冰子拧起了眉头来:"哦?"
那一道绿光一抵,破冰子的灵气往后一推,居然也就散去了,玉琉望着我身后,笑靥如花:"要来,这次一起来。"
我回过头去,但见陆星河和国师正一齐来了。
不成想,正是这个回头的功夫,我身侧一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勾住了我的脚腕,一股子大力将我往后一拖,我不由自主便往后一个倒仰,一道什么凉凉的东西正拂在了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