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面的人还算是齐心。
族长只是跟里正说了一声之后,在村子里面叫了几个精壮的汉子便浩浩荡荡的朝越氏的家里走去。
这边的越氏还有楚氏以及自己的两个女儿在屋子里面吃着赵灿娘送的吃食。
四人都没有发现赵灿娘已经离开。
正在几人准备做事情的时候,院门一下子开了,里正带着族长还有几个汉子进了院子。
而赵灿娘也跟在里正和族长的身后,进了院子。
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屋子里面的几人,赵玉娘最先跑出来,结果一看院子里面站着的人,便吓了一跳。
院子里面的鸡和鸭因为有陌生人的到来,也都叫了起来,特别是那田鸭,扑腾着飞不起来的翅膀在院子里面胡乱的跑着。
赵灿娘指了指右手边的屋子,对着里正和族长说道:“我爷爷就在那个屋子里面。”
族长跟里正说了一声,示意里正留在这里应付越氏,自己则带着人去了赵丙农住的屋子。
都是一个村子的,里正和族长都很清楚越氏撒泼有多恼人。
越氏这个时候也和楚氏出了屋子。
一看族长正要带着人进到赵丙农的屋子,再看看赵灿娘心里那里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惊叫一声,越氏忙想要上前阻止,千万不能让族长发现赵丙农的事情,若不然,他们家的名声将来真的臭了。
楚氏则是双眼冒火的看着赵灿娘。
要是眼神能杀死人的话,赵灿娘都不知道被楚氏的眼神杀死多少次。
里正当然不会让越氏阻止到族长。
眼神一递,站在里正旁边的一个身材微胖的婆子便走了上去,拉住越氏便说道:“她婶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越氏有些气愤,恶狠狠的看了赵灿娘一眼,随后便对着那微胖的婆子说道:“白婆婆这话应该我问你们,你们到我院子里面作甚,还直接进我家的屋子,就算是你们人多势众,也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被唤作白婆婆的婆子,赵灿娘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印象,此人便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一张嘴可是厉害得很,就算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白婆婆呵呵一笑,正要开口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冲出屋子开始呕吐起来。
而屋子里面,其他几个男子也跑了出来,就连族长也一脸铁青的走出屋子。
“给我把这群不孝子还有恶毒的妇人绑起来,赵权贵家的,去烧水,还有去找赵大爷过来。”
族长脸色铁青,任谁都知道绝对没有发生什么好事情。
“还有赵丙文家的,去屋子里面找一套衣衫出来。”族长开始吩咐在场的人做事情。
而越氏还有楚氏以及赵清娘赵玉娘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被绑了起来。
越氏心里不服气,自然是要挣扎怒吼的。
对着族长,越氏便气愤的吼叫道:“你为什么要绑我?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刚才进屋的几个汉子不等族长说话,中间一个呕吐最严重的汉子指着越氏便骂道:“想丙农叔没有瘫痪的时候,多好的一个人,没想到你们居然这样对他,越氏你跟丙农叔是夫妻啊,你怎么怎么狠心,还有清娘玉娘,床上躺着的是生养你们的爹爹啊!你们居然这样对待他,你们的良心何在?”
几个汉子很实在,一进屋子就闻到了臭味,但还是上前揭开了被子,那臭味更加的明显,其中一个汉子便好奇了,直接把赵丙农的上衣解开,结果便看见了那流脓的褥疮,而且背上最明显,那些褥疮都开始流脓。
再看看赵丙农的下身,大便小便都裹在裤子里面,这样的情景能有几个忍得住,所以最后进去的几人出了族长,其他的几个都忍受不了了。
越氏没有继续说下去,几人都安静了下来,知道眼前摆着的事实,就算是狡辩也没用,撒泼什么的,更加的不可能,只不过几人的眼神却是看着站在一旁的赵灿娘,那憎恨的眼神,就连里正都看不过去。
“你们还好意思用这样的眼神看灿娘,你们做的这些事情要遭天打雷劈的。”里正虽然没有进去看,但想也想得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大一会,赵权贵家的娘子便跟着几个妇人把热水抬了过来,随之抬来的还有一个大大的浴桶。
族长一脸嫌弃的看了四人一眼,随后说道:“你们还好意思责怪灿娘,等会来说你们的事情。”
赵灿娘对着几个呕吐的汉子祈求道:“叔叔伯伯们,求求你们帮帮我爷爷,我知道我爷爷现在身上的味道难闻,我求求你们忍耐一下。”说着赵灿娘便跪了下去。
地上很脏,但赵灿娘也顾不了了,刚才那几个呕吐的汉子足矣看出来,是绝对不想再进屋子的,赵灿娘又是女子,自己哥哥又在城里,除了请村子里面的人帮忙,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族长为难的看了几个汉子一眼,这样的事情都是帮忙的,也是看大家的心意。
犹豫了一下,族长还是说道:“大家都帮帮忙,以前赵丙农也是好人一个,村子里面谁家有事情都愿意出手帮忙,他现在这个样子,看着也揪心,大家都伸把手。”
那些本来不想再进屋的汉子都犹豫了。
进去又觉得心里承受不住,不进去,看着赵灿娘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咬咬牙,几个汉子终究还是答应了。
这个时候,赵大爷也带着自己的孙子,背着自己的药箱到了。
赵灿娘被里正扶了起来:“你这孩子就是心善,哎!”
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赵灿娘跟赵丙农一家已经断绝了关系,赵灿娘一个孩子管这些事情,不是心善是什么?
赵灿娘摸摸自己脸上的眼泪便说道:“爷爷以前对我们很好,我娘说做人要知道知恩图报,今个要不是来看爷爷,也不知道爷爷竟然糟了这样的罪,受了这样的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