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慕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被人给抓起来了。不过那些人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一靠近她,一只白色的巨蟒便挡在风慕宁的面前,吓得抓她的人纷纷的后退,那些人握刀的手都在瑟瑟发抖,显然是被那白蛇给吓到了。
“秦爷,你看……”
手下的人都不敢上前便转身问一旁的秦弱山。秦弱山,男,今年二十三岁,与张汤两人共掌长安典狱,不同的是,张汤的权利要将秦弱山大一些,不过秦弱山不是张汤的下级,两人是平级。秦弱山本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十分的斯文,其实骨子里却是典型的斯文败类,而且出了名的好色成性。张汤是典型的禁欲的男子,但是秦弱山就不同,他是随性的男子。
比如此时他便一直打量这风慕宁,风慕宁是大月氏的女子,长得不同于大汉的女子,美的十分的妖艳,但凡是男子望见她,都会止不住的停住脚步。其实女子太美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了。
“到底为何要抓我,我乃是大月氏国师,就算要抓人,也需给个理由!”风慕宁摆手,那白蛇便退下了,而她身后已经站了四个哑奴。而夏知凡则还是十分安然的喝着酒,吃着东西,丝毫没有因这里发生什么事情而发生改变。
“原来你便是大月氏的国师——风慕宁,在下秦弱山,幸会幸运。只是因长安发生一件命案,有人看到你亲手杀死了那人,还请你随在下走一遭。”秦弱山的一双眼始终盯着风慕宁的胸,大月氏的女子与大汉的女子不同,她们都偏向丰满,而且穿着也十分的暴露。今日风慕宁便身着大月氏传统的服饰,十分的吸引眼球。
“哦,你说我杀了那人?那人是谁?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这123言情歌舞坊,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帮我作证,为何秦大人一定要我去呢?”风慕宁显然是不愿意与这秦弱山一起去的,她已经看透了秦弱山此人的丑恶嘴脸了。
“风慕宁,本官已经对你言明,若是你不去的话,本官便要上前拿人,这里可不是大月氏。乃是大汉,在大汉便要按照我大汉的规矩来。”秦弱山此时见有人围攻过来,他平日里最喜出风头,此番见到众人都围了过来,便立马收起方才垂涎美色的态度,一脸严肃的对着风慕宁。
人围观的越来越多了,风慕宁并没有为自己辩白,自是看了一眼夏知凡,夏知凡此时也算是酒足饭饱了。才上前对着秦弱山微微一笑,说道:“秦大人办案当真是神速,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只是你既是言说风慕宁乃是凶手了,那你也要告诉大家,被杀死的那人到底是谁?秦大人不要怪小的没有告诉你,风慕宁可不仅仅是大月氏的国师,她还是道教的道宗。你也知晓太后……”夏知凡小声的对着秦弱山说道。秦弱山一听里面脸色就变了。
窦太后好老庄之道,民间都是知晓的,他来之前只是知晓风慕宁是大月氏的国师,而且让他来的那个人后台相当的硬,他也就不惧风慕宁大月氏国师的身份了。可是加上一个道宗那就不同了。
“小的不知道宗身份,还请风姑娘见谅。下官只是为民请命,还请风姑娘随下官走一遭!”秦弱山说着便做出了请字的姿势,看起来对风慕宁是相当的客气,与方才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风慕宁歪着脑袋,一副探究的模样看向秦弱山,“死的那个人是谁?”
“是城北那家的宋明出,他与昨日被人杀死,看到的人说是道宗你杀了他。”
秦弱山便将之前有人报案的情景告诉了风慕宁。
“宋明出?”
风慕宁想了想,她昨日好像确实是见过这个人,事情还要推迟到昨天。风慕宁因近日来无事,便在长安街头到处走动,便瞧见一男子当街殴打一女子。风慕宁也是一女子,见到男子打女子,便看不过去,不过当时她并没有上前去帮助这名女子。而是走上前去。
“夫君,你不要卖我好不好?不要卖我,我,我……”说话的那个人是连翘,以前陈阿娇的贴身侍女了,当然这些风慕宁是不知道的。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
“不卖你,不卖你我吃什么,连翘啊,连翘是你有眼无珠,那日你为何不去求昭明公主,若是她收下了你,你我不是还能够成为夫妻吗?而你在堂邑侯府当差,你也不愁吃穿用度不是吗?为何那日你不好好把握机会,你知道求求她就可以了。”宋明出说着还给了连翘一脚,当时的他看连翘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厌恶了。
风慕宁当时是听到昭明公主名字的时候,才走了过去,便看到连翘头上插着稻草。她知道这是大汉卖人的规矩。她便指着连翘道:“这个人多少钱,我买了!”风慕宁不缺钱。
“你要啊,五十金就可以了。”宋明出见到终于有人上前询问了,便立马赔上了笑脸,对着风慕宁谄媚的笑道。他一抬头便看到风慕宁的容貌,当即便惊住了,实在是太美了,而他在看到风慕宁的时候,竟然不自觉的低头了。不敢看他,害怕风慕宁嫌弃他此时的样子了。
“好,那就五十金,这个人我买了。你把卖身契给我吧。”
风慕宁当即便取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十分的顺利了。
“你认识昭明公主?”
风慕宁弯下腰,望着连翘。此时的连翘早就不复当日在堂邑侯府的活力,她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一双眼睛如死鱼眼珠子一般,一点儿活力都没有了。
“是啊,她认识昭明公主,以前还是伺候公主的贴身侍女,而且还追随昭明公主去过匈奴王庭,亲眼见证了公主斩杀匈奴王呢,她特别的会伺候人。若是你有不满意的话,要打要骂随你就是的了。那我先走了。”宋明出拿着钱财便火速的离开了,而连翘望着他离去背影,则是恨得银牙咬断。
风慕宁看着连翘,“这么说来,你对昭明公主之前的事情很了解了?”风慕宁望着连翘,连翘始终低着头,不看她,一直保持着沉默,这样的行为她十分的不喜欢。
之后她便带着连翘一起回到了123言情歌舞坊,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宋明出,更不会去杀他。一想到这里,风慕宁便对秦弱山说道:“宋明出死了?昨日我确实是见过他,但是他不是我杀的!你有何证据说是我杀的,有人亲眼瞧见了?”风慕宁微微的带着怒气,没想到竟然会摊上这种事情了。
“有人见到一红发女子杀死了宋明出,而整个长安城里,红发女子只有你一人而已。还请风姑娘随我走一遭!”秦弱山自从听说风慕宁是道宗之后,便一直对她礼遇有加,生怕怠慢与她。
“哦,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随你走一遭便是,只是秦大人你让我去容易,到时候让我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风慕宁整理了一下衣着,便对身后的哑奴说道:“无需惊慌,无人敢动我,你们就好生在这里等我便是。”说着风慕宁便随秦弱山去了天牢了。
半个月后,陈阿娇等人班师回朝,自然引起了一片轰动,整个长安街都站满了人。
“昭明公主,看是昭明公主,骑马的那位就是!”
“哦,真的是昭明公主,还有周将军,他们回来了。”
“昭明公主……”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位大汉的公主了,陈阿娇的名字传遍了整个长安。景帝刘启自然亲自相迎接,将陈阿娇接到了宫中。本想大办庆功宴的,可惜陈阿娇推说身子不适,刘启便知晓让陈阿娇先行回去了。于是陈阿娇才得以回去。
她回到堂邑侯府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梳洗打扮换装完毕,前往天牢了。主要她在回来的途中就接到了风慕宁的来信,说她被人带到了天牢之中。陈阿娇的第一反应便是张汤将风慕宁给抓了去。毕竟长安典狱方面的事情多半都是张汤负责了。
今日陈阿娇归来,张汤自然是知晓的,可是他并不知晓陈阿娇会来天牢,而他也因之前拒绝刘陵婚事一事,在仕途之上被人打压,这人不是旁人,自然便是秦弱山。近日来秦弱山动作频频,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张汤的地位了。
“张大人,此案这般断,是不是武断了些?”秦弱山这些年一直都被张汤压了一头,虽说两人品级相同,可是明明皇宫有大案要案多半想到的都是张汤,而不是他,他在整个天牢之中也是无张汤一般有威信。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
“这就不劳秦大人费心了,本官自有断案有理,若是秦大人无事,还请速速离去,本官……”
张汤不喜秦弱山,尤其是不喜他对女犯人的手段,但凡有些姿色的女犯人,他都会染指一下,连累整个天牢典狱官名声变臭,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张汤了。
“哦,张大人为何要这般说,本官可是记得你上次才言说,让我不要对风慕宁动刑,为何今日又是这一番说辞。难道只许张大人对本官断案指指点点,就不需我对张大人断案提出宝贵意见吗?”秦弱山十分不客气的回敬张汤。
“风慕宁不是普通人,且不论她道宗的身份,她乃是大月氏国师,若是对她用刑,有伤国体,兹事体大!”张汤义正言辞的说道。他低着头继续摆弄着的花花草草。
秦弱山十分奇怪的望着张汤,在他看来张汤这么一个男子,平日不断案的时候,竟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与一般女子似的。让他所不齿了。而此番张汤又是这般教训他,他心生不快。
“张大人,倒是明事理,只是那宋明出之死如何断定,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张大人可否示下?”秦弱山十分不客气的说道,说着装作不小心的摆弄额手上的刀具,一下子便将张汤左侧的那花盆打碎了。
张汤大惊,“你,你,你……,我的花!”
这些花草都是张汤亲自去山上采的,好不容易找到时间养护而成的,虽然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他也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比如方才被秦弱山打碎的那花,张汤可是养护了很长时间,眼瞅着就要开花了,他还期盼着等到陈阿娇来的时候,领着她一起看看,可是此番都被这秦弱山给破坏了,张汤怎么能不生气呢?他是相当的生气。
“哦,不就是一盆花吗?张大人乃是男子,这般花花草草,罢了,若是张大人真的忧心这些花草,我等下过去买一盆还你便是,如何这般生气?”秦弱山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张汤。
“你自然不懂,现在你可以走了!”张汤说着便蹲下身子,去捧着那花草。而秦弱山则在装作不经意的一脚便踏上去了,将那花草踩在脚下,张汤立马就站起来。
“张大人,公主……”
侍卫官走了进来,见到张汤和秦弱山两人正在争执,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是,张大人今日有事?”陈阿娇已经等不及侍卫官去告诉张汤了便自顾自的走了进来。见到张汤和一男子两人对峙,可以看得出来张汤在生气了,一脸的怒容。要知道一直以来,在陈阿娇的面前,张汤从来都是沉稳的,何曾出现这般模样呢?所以陈阿娇见他如此,心里便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了?”
陈阿娇下意识的开口。秦弱山自然是识得陈阿娇的,见陈阿娇竟然来到这里,立马谄媚的凑了上去:“下官秦弱山,不知公主来此,所为何事?下官愿为公主效劳?”
听到秦弱山说话,陈阿娇才下意识的回头,瞧着此人一眼,便继续对张汤说道:“你怎么了?为何这般模样?”陈阿娇丝毫没有顾念秦弱山在这里,直接关切的问张汤。而且当她看到张汤一头白发的时候,顿觉心惊:“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何事?告诉本宫!”陈阿娇记得她走的时候,是见过张汤的,那个时候张汤虽说是两鬓斑白,头发也不似这般白头了。
“公主,你,你怎么来了?”
张汤想了很多话,可是说出来的便成了这样,陈阿娇回来了,而且看起来气色还不错。一直悬的心终于下了,只是当他意思到他的头发的时候,竟然是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自古女为悦己者容,男子何尝不是呢?
“本宫自然是有要事要来了,风慕宁到底所犯何事,竟被你们捉来了?”陈阿娇这一次是专门为风慕宁而来。而且她还感觉到十分的奇怪,风慕宁被关押到天牢这么大的事情,窦太后和刘启竟然不闻不问,一直让她关押这么久了。
“这……”张汤看了看秦弱山,而此时的秦弱山立马便赔上笑脸道:“公主,风慕宁之事,还是让下官与你好生言说一番吧,此事是这样的?”之后秦弱山便将风慕宁杀死宋明出的事情告知了陈阿娇。
“什么,你说风慕宁杀了宋明出,这简直可笑,她与宋明出无怨无仇,为何要杀害与他?”陈阿娇觉得十分可笑,之后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弱山,她不曾见过此人,一直以来这天牢都是张汤主管,何曾多出来这个人。
“你是谁?这么说慕宁的案子是你负责的?”
“下官秦明凡,是这里的典狱,前些日子调查吴楚之乱的事情,这些日子才回来,公主……”秦弱山继续陪着笑脸。
陈阿娇打量了他一下,又扫视了四周,突然目光就落在了地上,“这又是什么?”她看到了那地上的花草,之后又放眼望去了,竟发现张汤的身后,养了一排花花草草,又想起方才张汤与秦弱山好生发生了争执,难道是为了花草?
“哦,这是张大人平日里养的花草,方才下官不小心碰倒了,只是没想到张大人为大动肝火……”秦弱山看似不经意的话,则是努力将张汤贬低。为的就是在陈阿娇面前呈现出张汤乃是一个小气之人。
不过好在陈阿娇从来都知道张汤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见到那花草,心里便是一悦,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哦,没想到张大人竟然有如此的闲情雅致,当真是让本宫惊奇。只是今日本宫是为了慕宁的案子而来,你们谁领着本宫去看她?”陈阿娇指了指张汤又望了秦弱山一眼。
“公主。下官这就领你去!”秦弱山立马就抢先领陈阿娇前去。
于是陈阿娇便跟着秦弱山去了,只是临走之前将一个东西方才了张汤办公的桌子上了。张汤也是等到陈阿娇走之后才发现了。他看了一下,发现这个东西他不认识,看样子是像果子。后来还是陈阿娇告诉他的,这是安息那边的特产——石榴。还不曾在大汉出现过,陈阿娇以前在大唐的时候尝过,极爱的一种水果。可惜来大汉没有,没想到这一次出征匈奴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带回来十个,便留了一个给张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