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煜却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它,只是朝着他望了一眼,那蛇便自动退散了。当那蛇退下之后,一直沉默以对的风木寒才看向公孙煜,因为此时风木寒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对手,那个人就是一直很低调公孙煜。这个公孙煜不仅仅会读唇语,而且还会腹语,现在就连大月氏失传已久的蛇语腔他竟然也会了。这不得不让风木寒刮目相看。
最重要的是风木寒竟然都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对他是一无所知了。昨日派人去打探了一下,发现此人除了有钱,好酒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好问的。他虽然有一个很大的宅子,但是就他一个人,家里也没有仆人,亲人也没有了。孑然一身。
本来风木寒以为这公孙煜和昭明公主陈阿娇有什么过往,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他和陈阿娇关系也是稀疏平常。简单一点来说,公孙煜就是一个典型的商人,除了做生意就是做生意。
“请问这位是……”
风木寒主动问起公孙煜来。还未等到公孙煜开口,陈季须便走上前来,言道:“这位是公孙大家,是我们大汉的皇商!”
此番一介绍,风木寒便知晓此人是谁了,原来就是传说中一毛不拔的公孙煜啊。难怪此人精通这么多语言,名家的传人,对语言都有一种特殊的天赋,公孙煜也是一样。
“哦,原来是公孙大家啊。孤早就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风木寒竟然还站起身子,朝着公孙煜便是拱手作揖,而那公孙煜则是微微的一笑,朝他便是一拜,说道:“哦,那在下也是荣幸,若是大月氏有何需要的,尽管通知在下就是了。”公孙煜此人最擅长做生意,但凡可以做生意的,他便见缝插针,此番也是一样。
“这……”
“这位怕就是大月氏的国师大人吧,为何国师大人一直不言不语,这……”
公孙煜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引到了风慕宁的身上,风慕宁此时还是一脸的蓦然,面无表情。
“哦,你说小妹,她今日嗓子有些不舒服,便不能说话。这个月又是我们大月氏的斋戒之月,她身为国师,也不能吃喝,还请公主和侯爷以及公孙大家见谅!”风木寒说着便拥着风慕宁将她推到众人之前,还爱怜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在了额头。
“哦,没想到大月氏竟有此等习俗,在下倒是闻所未闻,今日倒是真的涨了见识。”公孙煜只是略微的一笑,便暗看了那大蛇一眼,大蛇一直待在那处,此时十分的乖巧,看到公孙煜正在看它,竟然卷起尾巴来,似乎怕极了公孙煜。
要说这巨蟒连人都敢吞下了,为何这般的害怕这公孙煜,那也是有原因的。这和这大蛇也十分害怕风木寒一样。主要是因为风木寒和公孙煜两人都会一种十分罕见的语言,那就是蛇语腔。
要说起蛇语腔,那话自然就长了,简单言之,这蛇语腔就是让人和蛇之间可以有交流的强调。也就是说人可以听的蛇的语言,因而也能操纵与蛇,比如方才公孙煜便恐吓了这蛇。巨蟒红妹自小就是被风木寒养大了,风木寒这样的人自然不同于别人,手段自然除了名的狠辣。红妹自然也很害怕他,连并着也就害怕起公孙煜起来。
“公孙大家似乎对孤的宠物十分的有兴趣,若是公孙大家喜欢的话,孤可以将此物赠予你。”
风木寒也按出来公孙煜对巨蟒红妹的不同,便提出要将这蛇送给他。
“不用,不瞒大王,在下自小便怕蛇,当然蛇也怕我。”公孙煜说罢,就不再说,便悄悄的站在了陈阿娇的身后,而此时风木寒的目光才转向陈阿娇。
陈阿娇也看着风木寒,也盯了风慕宁看了半天,发现风慕宁果然对她一丝回应都没有,这让陈阿娇感觉到十分的受伤,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这样,她自然是痛心不已。
一想起当初风慕宁来到大汉之后的风姿,再看到她现在变成这样,陈阿娇心下便有了主意。
“昭明公主,今日孤来堂邑侯府,是要从你讨要一个人,还请昭明公主将那人给孤交出来?”
风木寒的神态看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不过他对陈阿娇的态度也说不上好。而且开口便从陈阿娇要人。这会儿陈阿娇倒是还没有开口,陈季须就看出来不对之处。
“大王,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妹妹怎么会有你的人呢?”
陈季须十分狐疑的看着风木寒,没办法,自从陈季须在汉宫之中见到风木寒指挥巨蟒吃人之后,对此人的印象便极差,现在恨不得风木寒赶紧离开这里。因风木寒乃是大月氏的国王,是外宾,他也不好出手将她遣走。
“侯爷不要误会,孤说的此人,公主定然知晓。今日之事,说起来倒是我们大月氏的国事,说出来也不怕诸位笑话,乃是我们大月氏后宫之中的一桩丑闻,皆因小妹年幼,被奸人所骗。今日孤就是为了捉那奸人而来。”
之后风木寒便将事情说了一下,大体的意思若下:风慕宁乃是大月氏的国师,也是他们的圣女。大月氏推崇道家,自古道家便讲究阴阳协调,大月氏的国师到了一定的年纪便要与人双修,而其中双修的最佳人选便是大月氏的国王,历届如此,只是这一届比较特殊,那也是有原因的,都是因为这一任的大月氏的国师风慕宁乃是国王的亲妹妹,因而这两人不能双修。
所以风慕宁便要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不能被任何人玷污。
“君泽秀虽是女子,却对慕宁垂涎已久,终有一日,趁人不备,便玷污了慕宁。”
风木寒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满脸的怒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的,可以看得出来,风木寒是真的生气。
“这,这,这怎么可能,两名女子在一起,如何玷污之说,大王你定是多心了。这女子相处起来与我们男子之间相处起来十分的不同,女子之间较为亲密,男子则是不同。”
陈季须自然觉得可笑了,他从未想过两名女子会出现这种事情,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是真的。大汉孤不知道,但是在大月氏,女子之间这种事情时有发生,那君泽秀乃是盗家之后,为人狡诈的很。孤听说她已经到了大汉,还言说要来找昭明公主,不知昭明公主可知晓她此时的下落。”
“君泽秀,此人本宫闻所未闻,没有见过。”
睁眼说瞎话谁不会,陈阿娇自然也会了,反正这里乃是大汉的天下,就算这风木寒手眼通天,在这大汉他也无法与陈阿娇一较高下。所以陈阿娇一点儿都不害怕此人。
“公主当真没见过?”
“自然,难不成大王还认为本宫会骗你不成!”陈阿娇的语气也谈不上好。此时的她只要一看到风慕宁心里便是一阵的痛,她真的是受不了风慕宁变成那样。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变得这样不人不鬼了。
“既然公主不曾见过的话,那孤便告辞了。”
风木寒见陈阿娇对他十分抵触,便寻了一个理由,先行离开这里了,而此时的陈阿娇则是站在远处,目送风木寒离开,她的手握着拳头,望着风慕宁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
“哦,此人总算走了,阿娇不要往心里去,这种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为兄方才还派人打听了一下这大月氏国王在大月氏的所作所为,此人简直就不是人。残暴成性,你可知晓他后宫的嫔妃全部都喂到那条蛇的肚子里面了。而且他还做过很多的其他的事情,竟学了以前的周厉王,命令民众不得说话。自古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早晚大月氏都会出事情的。你离他远些。”
陈季须浑身都不舒服,自从见到那蛇之后,他自小就不喜蛇这种动物,今日看到那么一条,心里便是一阵发怵,见到这里风木寒已经走了,那他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便寻了一个理由,回房间休息去了,于是这大厅自然就剩下公孙煜和陈阿娇了。
“说吧,本宫知晓你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怎么治好风慕宁,你肯定是有法子的对不对?出一个价吧。”陈阿娇快人快语,她知晓,若是让公孙煜帮忙,自然是要付出酬劳的,他是真正的商人从来都不做亏本生意,这一次自然也是一样。
“这个办法自然也是有的了,这价码倒是不必了,我只问一句,为何公主要去救治风慕宁,这本是他们大月氏的国事,与你何干?”公孙煜背对着陈阿娇,他此时抬头看着窗外,如今已经是深秋了,树叶都发黄了,一阵风过,落叶纷纷落下。公孙煜这才发现,这堂邑侯府还真的不如他的府上,至少他府上有全长安最好的温泉,温泉的四周常年都是鲜花盛开,美不胜收。而不似堂邑侯府,一入秋便显得萧条了许久。
“大家真的想要知道吗?”
陈阿娇走上前去,顺着公孙煜看的方向看去。
“不,不,不想知道的。今日在下分文不取。先前在下已经与公主言说了,这风慕宁怕是吞食了化人丹。要解开这化人丹其实也不难了,需要帝王之血,谋士之发,爱人之肉,仇人之泪配好便可以解开了。只不过这四样皆是难得之物。除了谋事之发比较简答之外,其他三样,公主还真的是不简单了。”
公孙煜见陈阿娇沉默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差点忘记了,那就是若是这四样都收集起了,还需一样东西,那便是方才那巨蟒的蛇胆作为药引子,才能让风慕宁彻底的醒过来了。公主,请恕在下直言,为了风慕宁去做这些真的不值得。如今大月氏还是这风木寒的天下,而我们大汉素来月大月氏交好。而今两国正在商讨一起对付匈奴和安息的联军,你若是出手,到时候怕会影响两国的邦交,我想你也看出来的不是吗?那就是大月氏国王对风慕宁关系不一般。”
陈阿娇一直都在沉思,没有人知晓她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似乎什么都没有想,有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家所言的话,本宫自然知晓,只是有些事情本宫心中自有考量。”
一月后,陈阿娇一个人端坐在歌舞坊之中,喝着歌舞坊最新上市的新茶,而她对面坐的那个面带薄纱的女子便是大月氏国王风木寒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君泽秀。
“你可知晓风木寒此时正在全长安的找你……”
陈阿娇低头拨弄着手中的物什,近日来,陈阿娇觉得行动颇为的不便,仿佛被人给看住。就拿她这一次来到歌舞坊吧,也是从堂邑侯府的暗道之中走出来的,才来到这里。若是以前她尚可伪装来到这里。近日来却不行,一直都被风木寒派人给盯牢了。这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陈阿娇的行动,让她十分的不舒服,但是也十分的无可奈何。
“我早就知晓,她来找我,无外乎就是想要我的命罢了。不过现在我还不能死,我若是死了,慕宁公主该如何是好?风木寒那个混蛋,他竟然对公主使用了化人丹,将她变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偶,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君泽秀在提到风木寒的时候,那眼神十分的可怕分明就是想让风木寒千刀万剐的样子。
“化人丹?”
陈阿娇低声的说道,先前她对公孙煜的话有些怀疑,现在才发现公孙煜的话还是多少有些道理的。
“大月氏的化人丹在大月氏已经被禁用多年了,风木寒身为一国之君,竟然私用化人丹!”君泽秀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陈阿娇确实异常的沉默,十分安静的坐在那里,她正在思考是,既然真的是化人丹,那么就代表公孙煜说的都是真的了,那么势必要找到那些东西才能够救治风慕宁。她在计算成本,是不是应该去救治,救治风慕宁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其实本质上,陈阿娇与公孙煜还是很相似的,这两人都不会轻易出手去救治别人。
“公主,有人来了?”
此时已经变得十分稳重的沁荷瞧瞧的走到了陈阿娇的面前,对她耳语道。
“何人?”
“是汝阴侯夏侯颇来了,他的身边似乎还跟了一女童,看起来约莫着三岁上下的样子。”
“这有何奇怪之处的吗?”
陈阿娇对于汝阴侯夏侯颇此人并不怎么方才心上,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登徒浪子而已。至于那个三岁女童她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只是沁荷此人,近来越发的稳重,知晓她与君则秀商议事情,竟然还进来,定是有事。
“公主,有的,那三岁女童言说让奴婢将这个交给公主,公主一看便知。”
说着沁荷便将东西递给了陈阿娇,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张纸上画了一副美人图,那美人图额头之上点缀了梅花妆容,是典型的唐朝梅花妆。沁荷等人看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对于陈阿娇来说,那可就是了不得了。这梅花妆乃是上官婉儿所创。
上官婉儿又是谁?她就是曾经的巾帼丞相,武则天的左膀右臂,在武周时期,帮助武则天专秉内政,代朝廷品评天下诗文,称量天下士。而这梅花妆也是因为武则天才成。
要说这武则天十分的宠幸上官婉儿,每次面见面对对宰臣,就让上官婉儿卧于案裙下,详细的记载所奏的事情。有一天,还是如平常,武则天和高宗李治两人依旧和宰相对事,上官婉儿抬头瞧了一眼,就被唐高宗瞧见了,武则天发现之后,自然大怒,退朝之后,见到高宗问起上官婉儿,她便越发的生气,于是便唤来了上官婉儿,取甲刀札于面上,还不需拔下。上官婉儿只好作势求情,之后武则天动容,便命她自行拔了下来。当然这上官婉儿的额头之上便留下了疤痕,后来她便上妆,遂成了后世的梅花妆,没想到的是,宫中之人见了之后,都以为美,便纷纷的效仿起来,于是一时间梅花妆便流行起来了。
而今日在这大汉之中,竟然出现唐宫仕女图,还有梅花妆,这不得不让陈阿娇重视起来,她本来也不应该出现在大汉朝,现在她出现的,是不是害的代表着其他人也会出现呢?
“是三岁的女童给你的,她现在在何处?”
陈阿娇竟然惊得站起身子来,便要出去寻找那女童,显然是十分重视此事,而此时的沁荷自然也就领着她一起出去了。
“公主,那女童就在那里站着。”
沁荷指着那女子对陈阿娇说道,而陈阿娇就望向那女子,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弱弱小小的,面容倒是姣好,就那样站在夏侯颇的身边。夏侯颇此人荒淫无道,正在与雪七梅调笑,而那女子便站在这里。
“就是她?”
陈阿娇指着女童问道,沁荷点了点头。而此时那女童似乎也意识到陈阿娇在注意她,便抬起头,满脸的渴望,想朝陈阿娇走去了,去被夏侯颇一把就拉住了。
“你往哪里逃,你老子输了钱将你卖给本侯,想走,哪里走,瞧瞧,学着点。以后这些你都要学会了。”夏侯颇一下子便拉住了女童,那女童虽然看起来只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可是那眼神却是十分的可怕,一直都盯着夏侯颇看。那眼神绝对不是一个三岁女童才会有的眼神,看的夏侯颇十分的发怵。
“你看在本侯就挖了你的眼睛,你……”
夏侯颇自然是大怒了,说着便要扬起巴掌来,要打这位女孩子。而一旁的雪七梅见他如此,又瞧着女童可怜,便巧笑道:“夏侯爷,你怎么这样呢?人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来,来,我们一起来喝酒了。”说着便将给夏侯颇斟酒。
“好,好,好,还是雪儿知道疼人,来喝酒,你给本侯学着点。不要恨我,恨我有什么用,谁让你老爹无能,把你给输了。若不是看在你长得还行,本侯早就要了你老子命了。”
夏侯颇还在说话,而此时陈阿娇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她对着女童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阿娇的到来,让夏侯颇大为的一惊,要说夏侯颇此人虽然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但是也是一个相当聪明之人。这也是为何他在长安如此荒唐行事,也没有被人给抓住把柄的原因之一。
而陈阿娇也是夏侯颇在长安忌惮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所以当夏侯颇见到陈阿娇朝这边走来的时候,第一反应自然是紧张了,之后便故作坦然啊。见到陈阿娇来了,便站起身子,朝陈阿娇一拜:“公主安好,怎么公主也是瞧上这女娃娃了,不过这女娃娃性子顽劣,还需驯化,若是公主喜欢的话,待我回去好生驯化好了,在送与公主,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夏侯颇这般说道,便看向陈阿娇。
“你叫什么名字?”
陈阿娇根本就没有去搭理夏侯颇,直接问这女童。那女童一见到陈阿娇便是激动。
“公主,小女姓卫,名唤子夫。”
“卫子夫?”
陈阿娇怎么会不知道此人的名字,大汉的天下霸唱,历史上出了名的大汉皇后,就是这个女人,炮灰掉了陈阿娇,小小歌姬的身份荣登皇后,而她的弟弟卫青和外甥霍去病,都是大汉赫赫有名的大将了。这此番卫子夫就出现在这里。陈阿娇来到大汉有些年头了,一直都在好奇,历史上出了名的卫子夫到底是何等的风采,今日见了之后,发现卫子夫果然是出生低贱了,小小年纪就被卖。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是在平阳侯为奴,而是被夏侯颇给买下了。历史还是有些改变,但是没有改变的是,夏侯颇如今也是平阳公主刘娉的驸马。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卫子夫还是会通过刘娉遇见刘彻,看来还是遵循了历史的轨迹了。
“这个是你画的?”
陈阿娇扬了扬手中的纸张,饶有兴致的看着卫子夫。对,她是卫子夫没有错,只是我卫子夫为何会画这个,而且还让人来找她,为何知晓她会在这里,这都是一桩奇事。
“回公主,这是小女所画,公主定是明白个中涵义。”
之后卫子夫便不在说话了,而陈阿娇收起了那画,便侧过身子来,对着夏侯颇便说道:“夏侯爷,这女娃娃本宫瞧着喜欢,不知道夏侯爷愿不愿意割爱?”
陈阿娇最终是决定先留用卫子夫再说,这个女子的身份有待考量,而且卫子夫也是一大助力,有了她,便有了大将卫青和霍去病,何乐而不为。这就是她知道历史的好处。
“这个,这个,既然公主喜欢,何须这般客气,只不过是一女奴罢了,公主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夏侯颇倒是没有多少心眼,见到陈阿娇喜欢,便满口答应,便要将卫子夫送给了陈阿娇。
陈阿娇正准备言谢的时候,“慢着,这女娃娃本宫瞧着也喜欢,还请昭明公主不要夺人所好!”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平阳公主刘娉,刘娉走向这边,淡淡的扫了夏侯颇一眼,之后便低头看向卫子夫。
对于刘娉来说,她到不是有多么喜欢卫子夫,她只是为了争一口气罢了。毕竟原本属于她的很多风头都被陈阿娇给抢走了。今日她本是听人言说,夏侯颇又来歌舞坊了,她本就对歌舞坊深恶痛绝来着,没想到一进来,就瞧见陈阿娇和夏侯颇两人说话,她便仔细听着,竟是听到了这种事情。刘娉这一次自然是要争一口气。
“公主,你怎么来了?”
夏侯颇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一个平阳公主来。要说夏侯颇与平阳公主的关系,那简直就算不上夫妻。两人在家的时候,都是各过各的的。而平阳公主对他平日里所做的事情多半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从来不曾多说什么。
“怎么这个地方你能来的了,本宫就不能来吗?”刘娉缓步走到了夏侯颇的面前,低头再次看了一下卫子夫。她才发现卫子夫眉眼真的很好看,虽然只有三岁,楚楚动人之态已经呼之欲出了。若是长大成人,那必是美貌之人。
“当然能来,只是公主,你也知晓方才为夫已经将这小娃娃送给了昭明公主,自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让为夫……”夏侯颇十分为难的说道,刚才他确实是已经和陈阿娇说好了,现在刘娉突然出来了,还真的是让他难堪,他竟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驸马,你是君子,哼。不管如何,这女娃娃本宫今日便瞧上了,还请阿娇妹妹,不要与本宫抢夺了。毕竟这乃是驸马所得,乃是本宫的东西。既然是本宫的东西,哪怕是一条狗,本宫也不想任何人染指。”刘娉白眼对视着陈阿娇,之后便长袖大甩,对着夏侯颇就说道:“怎么驸马,还不回家吗?难不成你今日是准备在歌舞坊过夜?”
刘娉阴阳怪气的说道。随后她便对着站在身边的卫子夫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本宫了,你可是要看清楚,本宫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语罢,刘娉便要离开,夏侯颇只能十分尴尬的看着陈阿娇,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以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夏侯颇十分的为难。只不过比起陈阿娇,他更得罪不起的那人便是平阳公主。
“昭明公主,无法了。你也瞧见了,这小娃娃她也瞧上了。这一次只好作罢,下一次本侯在给你寻一个更好的,亲自给你送到府上!”夏侯颇只好十分感慨的和陈阿娇说话,希望得到陈阿娇的谅解。
“那若是本宫今日定要那女娃娃,娉儿姐姐是不是真的就不肯割爱呢?”
陈阿娇冷冷的说道,此时陈阿娇的身边已经站出人来,那些人便将刘娉给团团围住。对于陈阿娇来说,卫子夫实在是太重要的。即便她没有画那幅画。卫子夫也是陈阿娇必要的人,历史上的卫子夫在后宫到底手段如何,她并不知晓,但是对于陈阿娇来说,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和外甥霍去病,这两人可不能失去。若是得到这两人的助力,她当真是如虎添翼了。
而今日送上门来的机会,她怎么会拱手相让。历史上的平阳公主不就是因敬献了卫子夫,三婚竟然还和卫青在一起了,这都是一段传奇,了不得了。
“怎么,阿娇妹妹你今日是要对本宫动武不成,不要忘记,这里可是天子脚下,长安城内。本宫乃是大汉的长公主,你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记老祖宗的规矩,最重要的还需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能力。”刘娉说完,她的暗卫也纷纷出现了,手里均握着长剑,眼瞅着就要大战起来了。
夏侯颇就夹在这两人的中间,他低头看了一眼卫子夫,虽然他也觉得这卫子夫听可爱的,但是也没有想到两人竟然会为卫子夫大大的出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贫贱的女奴而已。
事实上陈阿娇争卫子夫自然是因为她知道历史以及那幅画的事情。至于刘娉要卫子夫,她只不过是争一口气而已,她只想拼着一口气而已,拼下来罢了。毕竟她长久以来,都是被陈阿娇给压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不相信陈阿娇会在歌舞坊因为一个女奴跟她斗狠。
然而这一次刘娉真的是预料错了,她低估了陈阿娇要卫子夫的决心。
“若是娉儿姐姐,不肯割爱,阿娇今日是定要这女娃娃,本来夏侯爷就是答应将此人赠给本宫的。若是娉儿姐姐,你硬要抢。方才你也说了,即便是一条狗,是我的东西便是我的。本宫也是一样,今日你既然要夺,那就试试看。”
说着陈阿娇一把便将卫子夫拉到跟前,对刘娉说道:“卫子夫,本宫今日要定了,不服来战!”
说罢陈阿娇便拉着卫子夫朝歌舞坊外面走去。
本来这里已经围观了很多的人,刘娉见到这一幕,这一次陈阿娇当着这么多的人没有给刘娉面子,她自然是气愤。
“还等什么,给本宫夺过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娉一声令下,暗卫便出动,上前就要去夺卫子夫。而陈阿娇身边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两帮人竟然大打出手了,而且当真全长安百姓的面子了。陈阿娇今日出门并没有带多少人,刘娉的人很多。刚开始的陈阿娇自然是落于下风。
“沁荷让谢老板让死士给本宫出来了,今日与这刘娉斗,当这么多人的面前打架,若是本宫输了,岂不是没有面子,去!”
“诺!”
沁荷便去通知谢如云,于是便有神秘之师加入了,没一会儿就将刘娉给打的落花流水了,气的刘娉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当然卫子夫最终还是被陈阿娇带回堂邑侯府。而且陈阿娇还十分不厚道的对着刘娉鄙视道:“早就告诉你了,想要和本宫斗,你还不够资格!”之后便坐上撵车扬长而去了。
刘娉听到这话,自然十分的生气,一气之下,当即便飞奔去往汉宫,去给刘启和窦太后哭诉去了。刘娉最擅长的一件事情,那便是告状了。果然她再次将陈阿娇给告了。
陈阿娇刚刚回到堂邑侯府,便被宣入宫了,她让茜娘先将卫子夫给安顿好了。之后她便风风火火的入宫了。今日她既然敢和刘娉打架,她就没有害怕过。就要与刘娉好生斗一斗。
“皇祖母,是真的,陈阿娇实在是太可恶了,当真那么多的人让我没脸,那人本就是驸马买来送我的。她非要抢了去!”刘娉嘤嘤的哭着,对着窦太后。
如今的窦太后也不在装瞎了。她见到刘娉这么一哭,便问道跪在地上的夏侯颇:“究竟是何事,为何娉儿一直啼哭。再说阿娇与她又闹了什么矛盾?”
窦太后揉了揉头,每次刘娉入宫,总是有事情,而且竟然一直和陈阿娇两个人闹腾,而且每次都是她来哭诉了。就连窦太后也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叹息了。怎么也要斗赢一次吧。
“太后,这事情是这样的……”
之后夏侯颇自然将在歌舞坊发生的一些事情都告诉窦太后,当然也略去了他自己的种种恶行。只是言说:“当时我也是瞧见女童可爱,便要买去与公主,只是当时还没有来得及与公主言说。恰巧碰到了昭明公主,昭明公主便告诉在下,她极喜欢那个女娃娃,便让在下将那女娃娃给她,我想这也无妨,就给她便是。可是娉儿竟是来了,也说喜欢。最后也不知为何,她两人一言不合,便打起来了。”夏侯颇说的相当的无奈了,说完,他便十分老实的跪在一旁。
“哦,竟有这种事情啊,因为一个女娃娃,你们竟然两人也打起来了?”
窦太后还准备继续问下去,素锦便来报,说陈阿娇已经到了。
窦太后还是极喜欢陈阿娇的,她觉得陈阿娇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了,有胆识有魄力,哪怕是打架也是每每都要赢才行。
陈阿娇此时十分的淡定轻松的来到了长乐宫中,见到一脸泪痕的刘娉,她便是鄙视一笑,丝毫没有掩饰她脸上厌恶的表情,这一幕幕自然都被窦太后看在眼里。
一直以来,窦太后对陈阿娇还是有些怀疑,今日见她这般表现,倒是放下心来了。想着虽然陈阿娇确实是有些心计,但是到底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对人的厌恶还真的会写在脸上。
“皇祖母安好!”
陈阿娇还上前一拜。
“起身吧,阿娇啊,你可知晓本宫今日召见你入宫所为何事?”
窦太后已经示意陈阿娇坐到她的身边回话了,而陈阿娇自然也就十分的老实的走到了窦太后的面前,坐到了她的身边,对着她便说道:“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我一瞧见刘娉姐姐在这里,便知晓是什么事情了。”说着陈阿娇便阴阳怪气的说道:“皇祖母,阿娇知错了。今日我确实让人将刘娉姐姐的人给打了。当然是姐姐先让人动的手,我只是反击而已。最终姐姐的人输了,她便来宫里了。”说着陈阿娇便递了一个白眼给刘娉了。陈阿娇的语气十分的嘲讽。
这样的话,让刘娉听见到了,自然是碰到她的痛脚了。
“陈阿娇你,你,分明就是你抢我了我的东西,你还在这里!”
这一次陈阿娇也丝毫不让刘娉了,也站起来,与她争吵:“夏侯爷说送与我的,最后是你出现要抢我的东西。”
于是陈阿娇与刘娉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了起来。
窦太后听了之后,竟然在一旁乐得笑了,素锦也笑了。
“不要再吵了。你们两人都是大汉公主,仪态!”
最终窦太后便制止住了,对素锦说道:“算了,既然是阿娇得了人,那阿娇你就将夏侯颇买人的钱给他便是,还要加一倍的价钱,娉儿你也莫生气了,若是你想要女奴,哀家给你亲自寻一个便是。”
之后窦太后便让陈阿娇和刘娉两人相继离开了。而她则是和素锦说话。
“素锦,看来真的是哀家多虑了,阿娇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先前倒是哀家多想了。”
“是啊,以前奴婢也瞧着昭明公主稳重,今日所见,果然不尽然,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平素平阳公主喜寻她麻烦,她一直都在忍让,这一次怕是忍不了,便动手了。”
窦太后淡然的一笑,“娉儿真的是,哀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阿娇强些。”
窦太后这边算是了了,而刘娉和陈阿娇两人一同出宫,这两人可是老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尤其是刘娉。
“陈阿娇,怎么样?今日你还不是要赔钱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