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现在是明指胶东王刘彘乃是救母心切,杀人灭口。而她这般说辞倒是也说得通。而一旁的平阳公主自然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了。说陈阿娇乃是与张汤关系匪浅,只是单纯为了救治张汤才会那般做。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十分的有理。而陈阿娇与刘娉两人都乃是大汉公主了。刘启见到两人这般说辞,便命内侍官去宣刘彘进殿。
要说刘启这么多的儿子,现在最得刘启喜欢的怕就是胶东王刘彘了。刘彘少年老成,像极了年少的刘启。最重要的一点,刘彘还有一个特殊之处,他也是刘启九子之中,长得最像刘启的人,与少年的刘启长得十分的像。这也让刘启对刘彘有一种莫名的情感了。当然为何刘启这般看好刘彘,那就是刘彘虽然堪堪九岁,却有着不同于兄长的魄力与胆识,而且说话办事都十分的有自己的见识。
刘启还记得前不久发生的一些事情,那大约是刘彘八岁的时候。王夫人带着刘彘去后园,所谓的后园便是刘启为了让诸位夫人和皇子女知道农家的辛苦,让人收拾的菜园子。王夫人便经常带刘彘去后园挑菜,让人认识一些农家的谷物以及蔬菜。而那一次刘彘不小心将手给弄伤了,便啼哭起来。当时刘启正好经过了。听到刘彘啼哭,虽然言说刘彘只有八岁,手受伤理应啼哭。可是还是被刘启所不喜。
对于刘启来说,他的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而且刘彘还是他选中的太子人选,竟然遭遇到这点苦痛便啼哭起来,便上前准备训斥他一番:“这点小痛就啼哭不止?你……”
刘彘则是朝着刘启一拜,然后言说道:“父皇,不是因为痛,而是因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臣不敢毁伤,如今毁伤,便想起母妃十月怀胎之苦,又念及父皇……,所以才这般啼哭。”
当时刘启便一阵失语,之后便开始观察起刘彘,发现刘彘果然与他的那些兄长不同了。是一个可塑型很强之人。
而今日得知刘彘竟然与陈阿娇两人杠上了,对于陈阿娇刘启自然也是十分的欣赏了。只是论起亲疏远近,还是刘彘与刘启最为亲近,到底是父子了。其实在这个时候,刘启的心便已经偏向了刘彘了。
没一会儿刘彘便来到了甘泉宫。
刘彘长相不凡,端的那叫一个体识清远,且言行以礼。果然是不负东南之美,当真是海内之秀。他缓步走入甘泉宫之中,见到刘启便是一拜:“父皇!”
“彘儿,今日你为何要对张汤出手了,当真是因救母心切?”
刘启开口便问了,其实当陈阿娇听到刘启这般问之后,便知晓今日刘启是肯定会选择帮助刘彘的,于是她只好抬头一看,便有人得了命令了。那些人自然是去通知馆陶公主的。
“回父皇,母妃究竟发生了何事,儿臣一无所知了。儿臣私以为母妃对儿臣有养育之恩,儿臣自然是想救出母妃,只是若是母妃当真犯了错,儿臣也觉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儿臣断然不会因救母心切,而去诬陷忠良。今日之所以对张汤的出手,而是因张汤办事不力,才会出手,别我它意。我想怕是昭明公主断章取义了。”
刘彘依旧不缓不慢的样子了,他站在那处,端得住。
陈阿娇这一次再一次审视了一下刘彘,汉武大帝,果然还是有点儿本事,至少比起他的哥哥刘非要好得多了。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成不了盟友,注定只能成为敌人,自古称皇败寇。所以陈阿娇是不能败的。
“张大人办事情素来刚正严明,秉公执法,本宫从未见他办事不力,怕这也是胶东王自己寻的借口吧。”陈阿娇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开始反驳起刘彘的话。
刘彘大袖一甩,转过身来,对着陈阿娇说道:“昭明公主果然是心疼张大人,没想到都到这里,竟然还这般的护着张大人,若是张大人知晓了,心里定是十分高兴。也许这张大人也是爱慕公主,所以给公主你办事情的时候,便十分的好,可是轮到本王的时候,他便不用心了,这也是未可知。本王只是惩治了一个办事不力的臣下而已。为何公主竟是如此的紧张,若是真的没有什么,这怕没人会信吧?”
陈阿娇听到刘彘这些话的时候,倒是也端得住,不缓不慢的说道:“本宫与张大人的关系,没有人比王夫人更清楚了不是,回陛下,今日阿娇还带了一个人来。”
说着陈阿娇便拍了拍手,便出现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让刘彘的脸色微微的一变,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的样子,刘彘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陈阿娇这一次带来的那个人便是彩云,馆陶公主的侍女,跟在馆陶公主身边已经有七八年了,是堂邑侯府的老人,可是若不是陈阿娇派人暗查,又怎会知晓这个人竟然是王夫人暗查在馆陶公主身边的细作,这一次陈阿娇将她带到刘启的面前,指着她说道:“彩云,这便是王夫人的眼线,这些年一直在汇报堂邑侯府的一举一动。想必胶东王比我更清楚她是谁吧。”陈阿娇指着彩云,便质问起刘彘。
那彩云看到刘彘之后,便求助的看向刘彘,而刘彘则是十分蓦然的表情,对着彩云更是鄙视一笑,之后便笑道:“昭明公主当真可笑,随便在堂邑侯府寻一个侍女,便言说是母妃的细作,若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在汉宫之中,寻一人,言说是公主你的细作,证据呢?还有母妃为何要在堂邑侯府安排细作,错漏百出的话,还请公主三思而后行!”刘彘又是对陈阿娇一阵嘲讽。
刘彘的战斗力可是要比刘娉和刘婷他的两位姐姐强多了。
“当然今日之事,父皇错在我身,儿臣自愿请罚。张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儿臣只是一时气愤,便动手伤人,实属不该。今日儿臣负荆请罪,还请父皇责罚。”
说着刘彘便脱下衣服,果然他的后背背了荆条而来。他取下荆条便高举过头,跪到在汉景帝刘启的面前。
“请父皇责罚儿臣,儿臣有罪,儿臣知错!”
之后刘彘便低着头,恳请刘启责罚。
陈阿娇见到这种场景,当即一愣。没想到刘彘竟然玩这么一出,当真是高明了。就连陈阿娇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起刘彘来了。这一招走的妙,这样反而将她衬得十分的卑劣了。
果然此时刘启龙颜大悦,虽然他还是十分严肃的对着刘彘。
“既然这般,朕定要惩处,张汤乃是大汉贤臣,而你作为大汉皇子,确实有错。”
之后刘启便拿起荆条开始鞭打起刘彘。
这件事情以刘彘被鞭打而宣告结束,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陈阿娇得胜了,可是没有人比陈阿娇更清楚了,这一战她是输了。赢家乃是那个看起来只有九岁的孩童刘彘,他才是这一次最大的赢家。
王夫人寝宫。
刘彘和王夫人两人在一起。
“好,我儿干得好,彘儿这一次你父皇定是对你印象极佳,只是我儿这身子……”王夫人看了刘彘身上的伤痕,顿觉心疼。他知晓刘彘这个方法是最好的,这样既可以堵住朝臣们的悠悠之口,又可以贬低陈阿娇,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即便王夫人知晓如此,当看到刘彘身上的伤痕的时候,还是会心痛。
“母妃没事的,你从前不是与彘儿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这一点苦算什么,只是一些皮外伤,而且父皇下手很轻,他心里究竟还是偏向我了。至少儿臣见母妃被困,心里难受而已。那陈阿娇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敢对我拔剑相向,竟然就是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张汤,简直就是气煞我也!”
刘彘还是十分的生气,尽管今日之事,刘彘也算是赢的漂亮,但是他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爽快。
“陈阿娇那个女子生的邪气,彘儿那种女人不可要,你莫将她放在心上,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你的称皇大业,若是你能够称皇,什么样子的女子没有了。到时候你称皇了,陈阿娇你怕都看不上了。”王夫人宽慰起刘彘道。
“诺,母妃所言极是,儿臣已经知晓,只是不知刘非那边的事情,母妃准备怎么弄?”
王夫人见四下无人,便言说道。
“自然是杀之而后快了。程姬母子当真是讨厌,当下必要铲除他们。”说着王夫人便做出了一个杀的动作。突然一阵响动,此番王夫人和刘彘两个人正在共商大计,此番出了这样的动静,这种事情可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而刘彘已经将那快剑掷出,突然那剑便飞驰出去,穿胸而过,那人便被斩杀在地。等到王夫人和刘彘赶到看清楚那人的时候不由得心惊,那人便是刘彘的三姐——刘婉,刘婉就这样被刘彘一箭穿心而死。血流了一地,王夫人见到这里,自然是大惊。
“来人,快点选太医,太医……”
王夫人本来还想继续喊的,突然就被刘彘给捂住了嘴。
“母妃休得再喊,三姐已经身死,若是让其他人知晓,三姐乃是被儿臣所误杀,儿臣这一辈子便喝太子之位无缘。母妃……”刘彘十分严肃的看着王夫人。而王夫人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刘婉,便伸出手去,果然见刘婉已经气绝身亡了。
“婉儿,死了,这,这……”
王夫人虽然心狠,只是刘婉乃是她的亲女,这亲女自然是不同的了,尤其是现在,她看到刘婉这般,心里还是有些伤痛了。而反观于刘彘,倒是情感淡了许多。
“母妃,你曾经也告诉过儿臣,一将功成万骨枯,今日是三姐不幸,如今她已经身死,即便母妃将儿臣交出,三姐也活不下来。不过趁着三姐生死,儿臣这里倒是有一计策……”
之后刘彘便将他想到的计策和王夫人说了,王夫人当即一愣,之后见到已经身死的刘婉,她闭上了眼睛。
“那就这样去做吧了。这一次本宫让程姬母子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天一早,在御花园的水井之中,发现了一具女尸,之后经过查证,竟然是刘启与王夫人之女——刘婉。
“婉儿,婉儿,怎么会,我的婉儿,你们说什么,婉儿怎么会死了,昨日她还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是谁杀了本宫的婉儿,到底是谁?”王夫人听到此噩耗,便嚎啕大哭起来。而刘启也赶到王夫人的寝宫之中安慰起王夫人来。
“陛下,你知晓的,婉儿最乖了。她那么的善良,就连那鸟儿受伤了,她都会救治一下,为何现在她死的这么的惨,陛下,你定要为婉儿做主啊,陛下?”
说着王夫人便落泪下来,她的眼泪的一直不停的流。王夫人本来长得就十分的娇弱,整个人看起来也十分的弱不经风,此番一哭,自然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哭的刘启也心疼起来。刘婉被打捞上来了,发现她竟是被刺死,很明显就是被人杀害了。
“陛下,你一定要为婉儿主持公道啊,她死的那么的惨!”说着王夫人便扑倒在刘启的怀里了。刘启自然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她说道:“朕定会给婉儿一个公道,你莫要害怕,秦弱山如何?”
如今张汤受了重伤,所以这宫里的案子只得让秦弱山来办了,这秦弱山本来就是王夫人的人。
“回陛下,公主确实是被人所杀害的,微臣在公主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有人便将秦弱山在刘婉身上发现的东西递给了刘启,那是一个小香包,看起来并不起眼了。若是其他人都不会注意什么,但是刘启一眼便敲出来了,这个小香包乃是出自程姬之手。
刘启拿着小香包一看,他捏在手里。
“宫里竟然有这般心思歹毒的妇人,让刘非诬陷你在先,现在竟然还杀了婉儿,企图丢在这废井之中,毁尸灭迹。岂有此理,这种人岂能容。”说着刘启便站了起来。
他是认得这个小香包只有程姬才有,加上如今刘婉确实是惨死,自然而然便联想到程姬,当下便命人将程姬给抓起来了。
“秦弱山此事便交予你查办,三日之后,朕要结果。”
刘启便将此事交给了秦弱山,那秦弱山自然十分高兴的便去惩办去了。等待程姬的命运是相当惨的。秦弱山乃是王夫人的人,对待程姬自然不会手软。而且之后秦弱山还带人去查了一下汝南王刘非的家,发现刘非竟然在家里私藏龙袍,这事情一查出来了。当即刘启便震怒,此事当真是兹事体大了。分明就是造反,当即刘非被抓到了天牢之中,让秦弱山给审查了。
这件事情也传到了陈阿娇那处了。
“公主,此事你如何看?”
姬染正在和陈阿娇一起用茶,此时的陈阿娇就在那里默默的用茶。她也是刚刚得知刘非和程姬一起下狱的事情了。
“凶多吉少吧,这一次是秦弱山主审,就难办了,而且这一次还在刘非的家中发现了龙袍,私藏龙袍,寓意谋反。刘启最怕的就是有人来抢夺他的江山,此事……”
陈阿娇一直都在摇头,现在的她还不知刘婉的死乃是刘彘所为,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是刘彘所为。知道后来她才知道此事乃是刘彘所为。当即便多刘彘的狠绝直摇头,这样的男子实在是太狠毒了。
“我也认为程姬这一次凶多吉少了,不过唇亡齿寒,程姬不会死,而且我敢断言,程姬会东山再起。不要忘记了,宫里还有一个唐儿!”姬染提醒道。
唐儿本来是程姬的侍女,因而程姬月事之故,顶替她去侍寝,之后才有了刘发,如今的刘发刚刚获封为长沙王,因为年纪还小,尚未去往封地,一直都在汉宫之中。如今程姬倒台,唐儿不可能坐视不管。
“唐儿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又不得宠,她能有何办法,你莫要太看得起她了?”
陈阿娇之前就对汉宫了解了一下,知晓唐儿是最不受宠的美人,只是因为运气不错生了一个儿子,才被封为美人。唐儿自始至终在汉宫都没有什么存在感,而她的儿子刘发也只是被封为长沙王,那种偏远之地。
“公主,会咬人的狗不叫,唐儿没有那么简单,她若只是一个简单的货色,怎么可能得到程姬的赏识,而且程姬还让她生下孩子。”姬染默默的说了一句。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陈阿娇。
“这倒也是,只是这刘婉的死到底和谁有关,肯定不是程姬,也不会是唐儿,难道是贾夫人所为?可是贾夫人没有理由这个时候出手?”陈阿娇还在思考,她现在还没有想到王夫人和刘彘的身上。
毕竟刘婉乃是王夫人的亲女,也是刘彘的亲姐姐。刘彘在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表现,对待父母孝顺,对待姐姐们都十分的友好,就连对金俗这个异父姐姐都特别的好。十分的友好,欺骗了很多的人。
而这么善于伪装的他成功的骗过了很多人,就算此时陈阿娇也只是怀疑,但是也没有怀疑到刘彘的身上,而只是觉得此时和王夫人和刘彘有关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唐儿会出手,只是以她之力?”陈阿娇对唐儿的实力还是有些不相信。
“公主,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看似不起眼的人,自古都是阎王好办,小鬼难缠,你且看着吧。”
汉宫自从刘婉死了之后,便陷入了一片死静,王夫人整日啼哭,刘彘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王夫人为了刘婉已经形销骨立了,而刘彘见到王夫人如此又想起三姐刘婉死的凄惨,便也是不眠不休,茶饭不思了。
今日,金俗县主也得知消息,便让秦明凡与她一同入宫去了,去探看一下王夫人了。而这一次夏知凡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留在这里,最近金俗县主府上的事情也是极多的。其中项青便经常来金俗县主府,时常的探看夏知凡和秦明凡两兄弟。夏知凡和秦明凡两人不得不防。
于是今日金俗便和秦明凡一起进汉宫了。
“夫君,今日我们来看看便好,瞧一瞧,之后你我便出宫,不会久待的,我还想咱们的大宝呢?”金俗笑着依靠着秦明凡,在此时此刻金俗就是一个小女人,有秦明凡靠着就好,哪怕现在她已经是身份尊贵的金俗县主了。
“好,只是来看看,我都知晓的,看看就走。”
两人便入了汉宫,来到王夫人的寝宫了。刚刚进去的时候,便听到王夫人的抽噎声,而刘婷和刘娉两人都在,这两人也哭的伤心了。而金俗本就与刘婉不是很熟悉,姐妹感情也淡,说实话。刘婉死了,她还真的伤心不了什么,因而也就没有刘婷和刘娉这样的感情。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以前还是姐姐妹妹的称呼,婉儿都死去几天了,才知道入宫。现在人倒是来了,竟然还是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是养条狗也比这个强。”刘娉说话素来不经过脑子,而且还快人快语,这不一下子就说出来了。就是欺负金俗来自乡下。典型的狗眼看人低,金俗倒是反应淡淡的,但是他有一个爱妻如命的夫君。
秦明凡这个人最喜欢记仇的,比如如今长安发生了大事情,就是云家的十里云霞花一晚上落尽,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开过,都没有人知道原因。而此事便是秦明凡所为。还有就是之前刘娉的头发也是被秦明凡弄掉的,现在刘娉刚刚的毛刚刚长好,就开始得瑟了。秦明凡心里便又有想法了,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发现出来。
“娉儿,你少说几句,金俗如今住在宫外,得到的消息慢,金俗你来了,快点过来做吧。阿母身子也不好,你也知晓你婉妹妹过世了,阿母这心真的是疼啊。那程姬当真是狠心,竟然去害婉儿,你说她为何要害婉儿。你妹妹招谁惹谁了?”王夫人哭的十分的伤心,演技也十分的逼真。加上金俗刚刚才有了孩子,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母性便开始泛滥。也就十分理解王夫人为何会哭的这般伤心了。
“阿母,婉妹妹过世了,我知晓你身子难过,可是你不能总是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之后金俗便劝慰了几句,王夫人这才止住了哭泣了。
“金俗你能来,本宫实在是太开心了。只是你婉妹妹如今过世了,本宫实在没有精力来招待你们了。”
王夫人正在说话,突然内侍官便来到这里。那是刘启的内侍官,王夫人一脸不认出来了。见到内侍官十分着急的匆匆的来到这里。
“王夫人,太后宣!”
竟是窦太后差人来的,而且这一次竟然是让刘启的内侍官来的,而不是让素锦来请了。王夫人便是一阵诧异,她便站起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便领着刘彘等人一起去长乐宫。
“金俗,那你就现在这里待着吧。”
王夫人没有要带金俗去的样子,而此时的金俗便和秦明凡两人在这里。
“金俗你不要伤心,平阳公主这么多年,性子一点儿都没有变,这么的讨厌?”秦明凡十分反感的说道,他之后便开始观察王夫人的寝宫了。领着金俗到处都的逛。
这不逛还好,一逛便发现了端倪了。
“金俗,你瞧这是什么?”
秦明凡指着强调的一处红点说道,事实上那不是红点,而是血点,是刘婉被刺死的时候,喷溅出来的血点。是刘彘和王夫人两人没有清理好才留下的。
“这是血,以前我们隔壁杀猪的那些血就是这样,喷到墙上了,你不记得了吗?当时我还带着你去和他们吵过的。不对,这里面怎么会有血呢?”金俗和秦明凡两人便走近一瞧,发现还有不少血迹了,这两人都对看了一下。
“金俗,你在看什么?”
王夫人不知为何突然就杀回来了。开始询问金俗,金俗一时紧张,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好在秦明凡的反应快了很多,搂着金俗便笑道:“金俗方才跌倒了,金俗你瞧瞧你,走路都这么不小心,真的是让我愁死了。”说着还爱怜的摸了摸金俗的头,之后就转身离去了。王夫人也没有留心什么,便说道:“既然无事的话,金俗还是先回去吧,如今这宫里事多,阿母也没有时间来招待你,你小心一点才是!”
“诺!”
金俗便和秦明凡两人离开了,等到她们离开之后,王夫人才凑近一看,才发现这里的血迹竟然没有擦洗干净,没有处理好,竟是被金俗发现了。而此时刘彘也来了,见到王夫人盯着此处看,便十分诧异的看着这一块。
“母妃,你是如何发现的?这里是死角,我竟没有发现,这里要赶紧处理才是,万不可让人给瞧见了?”刘彘是一个做事十分缜密的人,这一次也不例外。
“晚了,已经被人发现了,彘儿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王夫人现在竟然慌了阵脚,这是极不正常的,可是此番她确实着急起来。
“母妃是何人,知道此事的人,绝对不能留,必须要尽快除却他才是!绝不能在此时此刻心慈手软?是谁?”刘彘知晓,能够到达王夫人寝宫的人,断然不会是其他人,肯定是他所认识的。
“金俗和她的夫君,只是金俗如今是县主,要除却她……”
王夫人倒是不是顾忌与金俗的母女情,而是害怕金俗死了,会给她找来麻烦了。更何况金俗如今住在宫外,他们也不好下手了。
“不管如何,必须尽快处置她,这些阿母无需担心,全权交给儿臣便是,儿臣定会将此事解决了。而且还会让金俗自裁而死了。”刘彘心下已经又扑了主意。
王夫人看着刘彘。
“你有何办法,金俗应该不会轻易自裁的?”
“母妃,难道不知道金俗刚刚生了一个儿子吗?若是儿臣将那孩子偷出来,用孩子的性命来威胁金俗,就不怕他们夫妇不自杀,到时候你就看着吧。金俗和秦明凡不能留,还有那夏知凡也不能留,至于那个孩子自然也不能留。斩草要除根。”刘彘这一番话说的王夫人都胆战心惊。刘彘是她一手带大的,都是王夫人自己骄傲出来的。
现在刘彘变成这个样子,果然是心狠手辣比她更甚,王夫人竟然不知晓这究竟是好是坏。可是此番她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听从刘彘的意思了。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按照你的话来做吧。”
王夫人点头答应了,刘彘便下去安排了。
另外一方面,金俗和秦明凡两人回家之后,便将此事和夏知凡说了。夏知凡乃是鬼谷一派的首徒,能掐会算,当即便知晓此事不好,又联想到今日汉宫之中发生的事情。
“大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出逃吧,不然当真会有血光之灾的。”
“那金俗我们走吧,反正这里也不适合我们,我们还是回乡下好不好?”秦明凡便开始劝说金俗了。而金俗看着这偌大的屋子,又想起还在酣睡的大宝。
金俗还在考虑,她思量了一会儿才说道:“夫君,二郎,若是只有我们三人,自然是想到什么地方去便是去什么地方,但是现在不是有大宝了吗?大宝若是与我们一道,也许以后都要隐姓埋名,这对他不公平,再说事情也许没有那么严重,王夫人到底还是我的生母,虎毒不食子。夫君,今日你也瞧见了,阿母哭的多么的伤心,她还是很在意孩子的了。虽然我自小没有跟在生活在一起,不过她既是派人将我寻回,多多少少还是对我有些感情的,夫君,想太多了也不好。”
最终金俗还是决定不走了,她是不想孩子永远都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而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秦明凡十分的后悔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时不表。
要说如今这事情程姬和刘非下狱了,秦弱山一直都在逼宫了。
“让程姬和刘非都要活着,不能让这两个人死了,我知晓你有这个能力!”陈阿娇对着君泽秀说道。
“诺!”
君泽秀便下去了,而之后她又回头看了陈阿娇一眼,便说道:“风木寒一直不曾出现,他现在去了何处,公主可曾知晓。公主切记要小心,风木寒报复心里很强!”
到底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一下了,在君则秀看了,陈阿娇本来就与此时无关,而现在陈阿娇竟然愿意帮忙,还直接和风木寒两人起了冲突了,陈阿娇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无事,本宫会找人尽快救治风慕宁的,本宫已经给人写信了,不日他就会来长安,到时候若是他来,定会救治风慕宁的。”
陈阿娇口中的那人乃是医家的人,算是缇萦的晚生,而孙冬青介绍的。孙冬青是缇萦医女的首徒,也是唯一的徒弟,也是前太医院的院首。而她现在正在和缇萦全力的救治张汤,张汤始终昏迷,一直未醒。说到底,还是刘彘下手太重了。
“好,那我就等那日快些来,慕宁公主,风木寒……”
君泽秀是恨极了风木寒,可是她却那他没有任何额办法。大月氏的国王风木寒乃是一个集大成者,他虽然没有什么治国的能力,但是歪门邪道倒是一流,君泽秀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风木寒此人心胸狭窄,为人更是睚眦必报。
“不会太久了,大约四天的时间,他就要到了。”
君泽秀离去之后,陈阿娇一个人站在堂邑侯府的门前,一回到家中,便见馆陶公主和陈季须两人正在商议着婚事,这婚事自然是和淮南王刘安之女——刘陵的婚事了,这刘陵十分得馆陶公主的喜欢,陈季须就更不好说了。
“陵儿真的是一个好孩子,以后若是过门了,季须你可是要好生爱护他,这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本就是正常了,只是你乃是堂邑侯,这正妻看的和小妾可不能一样……”
馆陶公主便开始训话了,陈季须一脸的喜悦,话说今年陈季须也已经弱冠之年了,这才大汉也已经是大龄男青年了,极品剩男的角色了。更何况他还是堂邑侯了,和他这样的,很多孩子都很大了。此番娶妻,陈季须怎么可能不高兴,再者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额,这门亲事也被很多人看好了。即便刘陵有些传闻,但是陈季须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两人的结合,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不管怎么说,也就是刘陵和嫁定了陈季须了。
而现在陈阿娇也发现了,她说什么馆陶公主和陈季须都听进去了。
以前陈阿娇还有些担心,这刘陵来了,会破坏她的大事情,如今她已经相通了。既然那么害怕刘陵来破坏,那还不如让他来到堂邑侯府,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看着,这样倒是省事多了。
“阿娇来了,来看看,帮你大兄看看?”馆陶公主就招呼陈阿娇坐下,只是还没有等到陈阿娇坐下,那边便传旨来了,说是让陈阿娇和馆陶公主,以及陈季须一同入宫了,说是有要事要宣布。
“能有什么要事?”
馆陶公主近日来对刘启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自从她得知陈蟜死后的真相之后,她对汉宫便有些抵触,对窦太后和刘启也日渐疏远了。
“阿母去去不就知晓了吗?只是近日来汉宫出了不少的事情,这一次怕也是与此事有关吧?”陈阿娇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事,她安插在宫里的眼线都没有传递出来消息。
“出了什么大事,不就是王夫人死了一个女儿吗?她哭?这都是报应,谁让她当初害死我儿了,你不知道你二兄死的时候。他一直拉着本宫的手,说他不想死,死不瞑目啊。都是王夫人那个贱人所谓,偏偏母后和陛下都偏袒她,让我儿无辜枉死。”即便是此时在回想起陈蟜之死的事情,馆陶公主也是各种生气。
一行人便到了汉宫,这一次他们不是去的长乐宫,而是去的甘泉宫,等到陈阿娇等人到的时候,甘泉宫中已经去了很多人,文武百官都到了。甚至连久未露面的绛邑公主刘秀凝也来了,至于窦太后等人也在,淮南王刘安和其女刘陵也在此了。
“馆陶公主,这边请!”
内侍官便领着馆陶公主和陈阿娇等人入座,刘秀凝就坐在馆陶公主的身边。她见到馆陶公主坐定,便说道:“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没想到我们两姐妹竟然会再次坐到一切,没想到刘彘竟然会成为太子,不对现在不应该叫刘彘了,改名叫刘彻了。陛下还真的是用心良苦啊,竟然改了名字!”刘秀凝讽刺的说道。
刘秀凝虽然与馆陶公主刘嫖关系很不好,但是她也因唯一的儿子被刘娉害死了,对王夫人一家也是恨到极点,自然是不想刘彻成为太子了。可惜一切都晚了,最终刘启还是决定立刘彘,不现在已经是刘彻为太子。
“太子?”
馆陶公主大惊,她刚刚来,自然还没有等到消息,便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啊,太子刘彻,今天召见你我入宫,就是为了见证罢了。又要有太子了!可惜我儿看不到了,对了,姐姐陈蟜也看不到了。这王夫人还真的是强啊。”
“皇上驾到!”
刘启终于出来了,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人便是刘彻。
今日竟是宣立储君,历史的没有改变,刘彻依旧当上了太子,只是比过去晚了两年而已,而面对陈阿娇的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历史上的汉武帝绝非等闲之辈,陈阿娇望着站在刘启身边的刘彻。
“太子又如何?本宫可以看着你爬上去,也可以让你彻底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