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沐天佑厉色喝着,锐利而蕴含着杀意的目光直视着前面那站立在房顶的黑衣人。
然而,那男子并没说话,只用着一双凛冽的而森寒的眼眸紧盯着他,轻蔑,而不屑,还带着鄙夷,甚至是杀气,只见他手中的利剑骤然一动,黑色的身影迅速飞掠而出,凌厉的剑罡之气夹带着高超的剑法直袭沐天佑的面门!
剑光闪,杀气涌!
敏捷迅速的黑色身影在漆黑的夜间如同鬼魅,一手剑法更是精妙绝伦,凌厉的剑花直逼得沐天佑不敢掉以轻心。
“铿锵!咻!”
刀剑相碰的声音清脆而剌耳,在这夜色中清晰的划过,传入了客栈房中唐心的耳中,她睁开了毫无睡意的眼睛,清眸中迸射出清冷的寒光,从床上跃下,悄然无声的寻着那声音而去。
而在她出门后,床上穿着肚兜的凤凤也跟着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咧嘴一笑后,他手脚并爬的下了床,也悄悄的跟在唐心的身后去探险。
躲在暗处观着屋顶两人交手的唐心,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回头一看,不由错愕的看着那小人儿,伸手一搂将他抱入自己怀中藏好,这才压低声音惊讶的问:“凤凤,你没睡?”沐天佑的那**香,连柳少白他们都中招了,他怎么没事?
“睡了,醒了,看见娘亲偷偷出来,凤凤就跟出来了,娘亲,你在干什么?”他也学着她压低着声音,小小声的说话着,那双带着好奇的眼睛还不时的四处打量着,小模样,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抱上来亲两口。
唐心嘴角一抽,按住了他往前伸去的脑海:“别乱动,小心被他们发现了。”她指着屋顶上的在交手的两人。
闻言,凤凤乖巧的点了点头,用自己的小手捂着小嘴,一副听话的样子。
朝那屋顶看去,她惊讶的发现,那个黑衣人的身手很快,那一手剑法更是使得行云流水般自然,以狠,厉,准,快为要素,再配合他本身的雄厚武之力,竟然与身为武圣的沐天佑不分上下。
“嘶!”
正看着,突然间黑衣人的一道凌厉剑气划过,那极快的速度让沐天佑措手不及的被伤到了手臂,顿时鲜血直涌而出,沐天佑没想到黑衣人的实力竟然这样的厉害,锐利的目光中划过凶残的阴狠,手到到唇边一吹,一个响亮的暗号声在夜色中划传开,不一会,就见十几名黑衣人从暗处冒了出来。
看着那十几名白天在浮云山中所见到的黑衣人,唐心眸光微冷,果然是他,沐天佑!
黑衣人见沐天佑叫来的帮手,森寒的眸光一闪,没有恋战,一道散发着强大威压的剑罡之气袭出同时,黑色的身影也迅速往夜色中掠去,如同他无声无息的出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竟然还是名武圣!”
沐天佑锐利的黑瞳中闪过一抺厉色,先前与他交手,那黑衣人明显的没有暴露自己的武功招式,而且还压着自己身上的气息,让他察觉不到他的修为,而在刚才,一道剑气的劈出,竟是夹带着武圣的威压!
看着自己被他所伤的手臂,还在流着鲜血,沐天佑脸色阴沉,拳头紧拧,一名刚踏进武圣级别的武圣,也敢跟他动手?别让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否则,非剥了他一层皮!
在见到那名黑衣人安全退离后,唐心抱着凤凤也悄悄的回到房间继续装睡,而不久,沐天佑也再次来到她的房里,只是这一回,因受了伤心情阴鸷,他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床前扫视着她,停顿了好一会才离开,也就在他离开后,床上的两人才睁开眼睛。
“娘亲,凤凤装睡装得像不像?”某小孩得意的邀功着。
“嗯,凤凤很厉害呢!”她轻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看向外面,唇边的笑意微敛起来。沐天佑,竟然敢打她的主意,她就非得给他一点教训!
清眸中的厉色一闪而过,她轻笑着抚着凤凤的小脑袋:“凤凤,今晚的事情可不能跟别人说哦?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知道不?”
小家伙一听,顿时眼睛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嗯,这是凤凤跟娘亲的秘密!”
次日,众人齐聚在一起,坐在楼下的大厅里吃着早点,虽然说是早点,却也因有沐天佑众人在,而叫了满满的一桌,除了一些点心之外,还有白切鸡,以及一些小炒和清粥。
凤凤满眼欣喜的看着面前满满的一桌子菜,那神色只差没流下口水来,唐心见了,微微一笑,帮他夹着点心,一边轻声说:“来,喜欢就多吃点。”
“唐心就是心太好了,对一个不相干的孩子都这么好。”段无止咬着筷子羡慕的看着那坐在唐心身边,还享受着极等待遇的凤凤,恨不得能跟他换过来。
唐子浩咧嘴一笑:“段无耻,这一路你也辛苦了,来,这个给你吃。”说着,竟然夹了一个鸡屁股给他:“不要客气,吃吧!”
看着碗里那还泛着香油光的鸡屁股,段无止嘴角微抽了一下,瞪了他一眼道:“不见你夹个鸡腿间给我,夹个鸡屁股,这玩意儿能吃吗?”
“能!当然能了,要不然为什么还摆上盘了?你是不知道,有人还专门喊着要吃这玩意儿呢!说那股味道是香得没法说,来来来,你沾点香油试试看。”
“我才不吃这玩意!”
“好了,别闹了。”唐心开口,看了两人一眼,这才露出淡淡笑容,对沐天佑说:“圣上,呆会我们就起程回去,应该下午就能回到皇城。”
“嗯,好。”沐天佑点了点头,也没怎么说话,而是半敛着眼眸,慢慢的吃着东西。
唐心的眸光看似无意的扫过他,唇角一抺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神秘。而对面的柳少白则看了她一眼,总觉得今天的她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于是,一行人在吃完早点后便往皇城而去,而帝殇陌和苏镇南他们,却仍留在这城镇当上,打算等苏若水的伤好了再起程,这一来,也就错过了与唐心相遇的机会。
这一住,就是几天,苏若水的伤渐渐的恢复着,几人决定明天就起程回皇城,而本该回天下第一庄的帝殇陌却决定跟他们一起去皇城,打算先见见唐心再说。
几日的相处,苏若水有意无意的勾引,帝殇陌避之再避,尽量的让自己不与她有所接触,只是,他没想到,苏若水为了他竟然会做到那样的地步……
夜色降临之时,吃过晚饭后就回自己房中休息的帝殇陌,突然觉得小腹处窜起一股邪火,身体也渐渐的变得灼热,他皱着眉头解开了外袍想凉快一点,可就算他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却也无法降低身体冒上来的那股火热。
“该死!这是怎么了?”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袭白纱面容姣好的苏若水走了进来,她微低着头,神情带着羞涩与娇媚,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她不敲门就进来,帝殇陌微拧起眉头,把脱下的衣袍再次穿上,按下身体里的那股邪火,问:“若水,有事吗?”声音一出,惊觉竟然变得低沉而暗哑,尤其是闻着苏若水身上散发出来的女子香味时,心头竟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在心中涌起着,那一股燥热,越发的让他难受,当下,连忙退离她的身边,远远的避着她,心头却掀起了惊愕与愤怒。
他并非无知之人,就算没见过,却也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春药!她竟然对他用了那样下流的东西!怒意在胸口澎涨而起,分不清是邪火还是怒火,衣袖下,双手紧紧的拧成这拳头,往日温和的目光此时变得凌厉而夹带怒火,然,越是如此,他却越是冷静下来,锐利的目光盯着前面的她,暗哑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你们对我下了药!”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只是,苏若水如此,竟然连他视为好友的苏镇南也如此,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殇陌,我、我……”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名门小姐,让她说出那样的话来,确实是有些为难,只是,她知道她一定得地么做,当下,咬了咬牙,便朝他的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
“殇陌,你就成全我吧!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帝殇陌眼中划过一抺冷意,两手握住了她的手就将她给丢了出去,厉声喝道:“苏若水!我没想到你一个名门千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这样做,不仅仅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你自己!若不是看在你为我挡了一剑的份上,我就……哼!”
他毫不留情的怒斥着,眼角瞥见苏镇南站在门口处,当下也朝他扫去凌厉的一眼:“我没想到,她糊涂,你也跟着她糊涂!镇南,你视她为妹妹,对她爱护有加,可你就是这样爱护她的?你可知,这样不仅是害了我,也会害了她一生?”
“殇陌……”
苏镇南复杂的看了盛怒的他一眼,又看了那脸色苍白无力的倚在墙边的苏若水一眼,不由愧疚的低下了头。他本不同意若水这么做的,可她百般祈求,无奈,他还是顺了她的意,只是没想到,殇陌会这么反感,更毫不留情的怒斥着他们,此时,他真的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做错了?
唐子浩爱护他的妹妹唐心,却得到了众人赞扬的好名声,而他,同样爱护着他的妹妹,却被殇陌如此怒斥着,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解药拿来!”帝殇陌压下心中怒火,只因身体越发的不受控制,必需要有解药解去他一身的燥热。
苏镇南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没有解药。”看着他脸色黑沉下去,似乎就要暴发的模样,他微叹一声,道:“如果不与女子交欢,那就得在冰水中泡三个时辰。”
“出去!”帝殇陌沉着脸喝着,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苏镇南上前扶着苏若水,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让小二送些加了冰的水过来吧!”声音一落,这才转身离去。
于是,帝殇陌便在加入冰块的冰水中,整整泡了三个时辰,虽然说是炎热的夏天,但是在冰水中泡上三个时辰的感觉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房中的他,坐在木桶中,小二每隔一个时辰便会进来帮他加冰,而那冷入骨髓的冰水虽然能让他体内的邪火褪去,却也让他的脸色渐渐的发白。
皇城,相府,斜躺着卧榻在院子的树下乘凉的唐心把玩着手里小小的笛子,清眸中掠过丝丝笑意,那支小小的玉笛在她的手指间转来转去的,一旁的夏雪见了,轻笑:“小姐,好久不曾见你拿出这支玉笛了。”她跟在她身边,自是知道这只笛子除了能吹出动人的音符之外,还有另一个作用。
唐心唇角微勾,停下了手,漫不经心的道:“是啊!最近闲得慌,拿出来玩玩。”算算日子,应该也差不多了。
“娘亲娘亲,凤凤回来了。”一小人儿迈着小腿跑了进来,也不知去哪玩来了,满头的大汗,那小脸蛋更是粉扑扑的,一跑进来,一头就扑进了唐心的怀里,而夏雨则慢慢的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不少东西。
“凤凤去哪了?”她轻点着他的鼻子,笑问着。
“奶奶带凤凤上街玩了,还给凤凤买了好多东西呢!”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兴奋,他回头指着走过来的夏雨,道:“看,雨姐姐手里拿的都是凤凤挑的哦!娘亲也有份,雪姐姐和雨姐姐都有,爷爷昨天送了凤凤一把匕首,凤凤也给爷爷买了礼物呢!”说着,飞快的跑过去接过夏雨手中的东西放在院子的桌上。
“娘亲,这是凤凤买给你的,这是爷爷的,这是奶奶的,这是雪姐姐和雨姐姐的,还有这只烧鸡是胖子舅舅。”他大包小包的在桌面上摆开着,看得唐心失笑出声。
“你买只烧鸡给他?就不怕他越来越胖吗?”
“胖子舅舅说了,等他吃完这顿再减肥。”
“呵呵……这确实是他说的话。”她轻笑着,目光落在手中的笛子上:“凤凤,想不想听笛子?”
他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快步的跑到她的身边:“想!只要是娘亲吹的,凤凤都想听。”
“嗯,那坐下,乖乖的,不要动。”她浅笑着,手中的笛子一转,凑近了唇边,慢慢的敛下了眼眸。
悠扬的声音如深山中的流水,细细滑过山间,清脆而悦耳,悠悠的在院子中传开……
与此同时,皇宫中,正在练武房中的沐天佑突然间腹部传来一阵绞痛,那痛意就如同刀子在他身上割着一般,痛得他呼吸加促,冷汗直冒而出,原本想要强忍住,可谁知那绞痛越发的疼痛难忍,到最后,竟是痛得他生不如死!
“啊!”
痛意一阵阵的袭来,腹部的绞痛比拿着刀在割肉还要再痛三分,他在忍受不住时痛呼出声,身体也紧跟着在地面上打滚着,一声声压抑着的痛呼,到最后全成了椎心的痛苦,练武房一向只有他一人,而他又吩咐不许打扰,此时,就算是护卫在外面听到了他的痛呼声,也不敢蓦然闯入。
“啊!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堂堂一名武圣强者,一名久居上位的王者,此时毫无形象的倒在地上打滚着,在他一声声的痛呼声响起后,外面的护卫也终于忍不住的进来看看,这一看,一个个心惊不已,连连传了太医。
而此时,在相府的院子里,唐心停下笛子,看着仰着小脑袋坐在她身边的凤凤,浅笑着问:“好听吗?”
“好听,凤凤还想听。”他脆生生的说着,而听了他的话,唐心只是一笑,看着手中的玉笛,勾起一抺意味不明的笑。
一旁,夏雪和夏雨两人相视了一眼,她们都在想着,小姐此时在对付的是谁?刚才她竟然吹了一首的蚀心曲,蚀心曲的痛,由腹部到心处,那椎心之痛,根本无人承受得了。
当年,她们曾帮小姐试蚀心丹的效果,那痛真的是恨不得立马死去,就算是时隔多年,那令人心惊胆寒的痛意至今仍无法完全忘却,而当初,小姐还只是吹了一小段蚀心曲而已,如今,竟然是一吹就是整首,可想而之,那个人此时会是多凄惨。
皇宫中,十几名太医轮流着上前为沐天佑诊治,却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十几人面面相觑的擦着冷汗,不知如何是好。
“说!朕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股剧痛缓了下来,沐天佑也总算轻呼出口气,只是,因那股椎心的剧痛,此时一身的汗水,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这、这……”
“圣上,圣上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我等也不知为何圣上会觉得剧痛难忍。”十几人颤颤的说着,看了着他阴沉骇人的脸色,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个。
“废物!”
沐天佑怒喝一声,只是,怒喝声刚落,那剧痛又再次袭来,顿时让他脸色一变。
“啊!”
冷不防的听他痛呼出声,脸色又开始发白,那十几名太医一惊,连忙往后退去:“怎么会这样?明明圣上的身体就没什么不对的啊?怎么会痛得脸都青了?”
“那怎么办?我们找不出症状,无法下药啊!”
“快想办法!否则!朕杀了你们!”沐天佑冷汗直冒,紧咬着牙根的模样十分吓人,而听了他的话,那十几名太医更是心惊胆战。
另一边,院子里的唐心悠悠的吹着玉笛,一声声悠扬的声音轻轻的传出,弥漫在这院子之中,而在这时,一名丫环来到院子,不知对夏雪说了什么,便见夏雪微顿了一下,站在一旁等到她的曲子吹完,这才开口。
“小姐,府里的下人说,帝公子来了。”
唐心眸光微闪,把玉笛收入衣衫,实则是放进了空间手镯之中,这才看向她,示意道:“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是。”夏雪应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凤凤,你跟小雨把礼物拿去给爷爷奶奶吧!”她对一旁的小家伙说着,夏雨也上前提起礼物,过来拉着他的手:“凤凤,我们走吧!”
“好。”他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夏雨离开。
不一会,一袭蓝色衣袍的帝殇陌走了进来,此时的他,脸色有着几分苍白,面露病容,虽然还强打起精神,但却能看出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唐心。”他走了过去,来到她的身边。
“唐心。”
“坐吧!”她看了他一眼,见到他那副样子时,有些诧异:“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生病了?”明明那天走时,还好好的啊!
看着他眼中那既担心又怕她生气,还有几分无措的神情,她不由轻叹一声,问:“身上的伤都好了吗?怎么不会照顾好自己?才几天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听着她关心的话语,帝殇陌露出了一抺欣喜又满足的笑容,眼中的担忧与无措也渐渐散去,在她的身边坐下,一手握住了她的手,温声说道:“没事,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身上的伤也好多了,本来我想送他们去城里后就去找你的,可又被拖住了,刚叫你你又不应,我真怕你生了我的气。”
“我不该生气吗?谁让你跟着苏若水他们去的?”
“我知道我错了,没有下次,我保证。”他笑着许诺着。
闻言,她扬唇一笑,伸手扯了扯他垂落在身前的墨发,娇蛮的道:“记住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又撇下我跟别人走了,否则,我可不会再原谅你,绝对不会!”
“嗯,我记住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他一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只是,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后,他所要面临着的选择,竟然让他再一次的不得不做出决定,不得不伤害到了她……
唐心倚在他的怀里,静静的享受着此时的温馨与遐意,她把玩着他的墨发,轻声问:“这回你来皇城,打算呆多久?”
“其实这回出来是因为那诡异的天象,虽然什么也没找到,但是我父亲节在庄里等着我的消息,我得回去跟他说一下,以及处理剩下的一些事情,所以不能久留,我打算明天中午就先回去,等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后就过来,你说可好?”
“这么快就要走?不多留几天吗?你的身体看起来也正虚弱着,来回奔波吃得消吗?”
“呵呵,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赶回去把事情处理完,要不,你跟我一起回趟天下第一庄?”他低下头,看着倚在他怀里的她,是那样的娇美,那样的牵动他的心,看着她此时亲密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心中尽是满满的甜蜜之意。
“去天下第一庄?”她一怔,旋即又摇了摇头:“不要,这个得等到以后再去。”他父亲对她本就没什么好感,去了岂不是自找白眼?
“以后都是一家人,你难道就不希望跟我父亲冰释前嫌?”
“想,不过,我觉得还得再给我们点时间。”她盈盈一笑,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你就自己先回去吧!要不这样,你回去后,探探你父亲的口风,要是他已经不介意了,那我再去如何?”
“好,都听你的。”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问:“对了,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说凤凤啊?他是我在浮云山遇到的,估计是被家人给丢弃了,不过我真想不明白,那样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他的父母就舍得丢下他。”
“你收养了?”
“嗯,刚才让小雨带去找我娘亲了,不过你到明天才走,还是会有机会见到的。”她笑了笑,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道:“这样吧!我亲自下厨,给你炖些鸡汤补补身子,就算是回报你这几个月来不断送东西给我的回礼好了。”
“好。”他温和一笑,眼中尽是满满的幸福之意。
也就这样,帝殇陌在相府住下了,不过,次日中午便也起程回天下第一庄,唐心亲自送他出了城门才回来,相处久了习惯了他在身边,他一离开,又有些不舍,心下轻叹一声,慢慢往府中走去。
荷花池中红花绿叶相衬托着,形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那出泥而不染的荷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迎着清风绽开,淡淡的荷花香味散发在空气中,随着轻风扑鼻而来。
她来到池边,想伸手摘一朵过来,却怎么也探不着,越发这时候,她总是忍不住的轻叹,要是她会踏风而行,或者是像修仙者那样会御剑飞行,那就好了,真想试试那在半空中飞行是什么样的感觉。
“怎么?想采花?”
冷不防的一阵冷风拂过,顿时让她心头一惊,一回头,见竟然是他,顿时怒瞪着他:“沐宸风!你不要像鬼一样的出现在我身边行不行?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凤眸睨了她一眼,慢慢的迈着脚步走上前,来到她的身边,与她并立着,也不知是他是怎么了,好半响都不说话,深邃的目光只是看着那面前的荷花。
“你怎么了?不会就特意跑我这来发呆吧?”她怪异的扫了他一眼,摸不清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转过身,凤眸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那眉梢间盈着的春风与喜意,微拧着眉,沉声问:“你真的爱帝殇陌吗?”
“我说沐宸风,你又怎么了?怎么又管起我的事来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因她的话,身上的冰寒气息越发的浓郁,冷峻的面容也添上了淡漠的气息,却是没有开口,慢慢的别开了眼睛,视线又重新落在面前的荷花池中。
唐心盯着他看了又看,忽的脑海中一个念头划过,眼中顿时浮现了错愕的神色,以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这个沐宸风总是管我的事,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都认识这家伙十年了,他一向就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又喜欢跟她对着干,而且还喜欢说话损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可是,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干嘛这么关心她的事情?
眸光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气息,既然这样,那就让她来试他一下。
“沐宸风,你说你为何总对我的事这么上心?”她靠近他的身边,用着一种贼兮兮的目光盯着他看,一寸寸的逼近着,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一毫情绪。
看着那张绝美而魅惑的面孔一寸寸的在他的面前放大,那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清眸盈着诡异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扬,属于她身上的自然清香也随着她的靠近而扑鼻而来,他清楚的看到她脸上那细滑如玉的肌肤,雪白娇嫩,粉唇欲滴,引人想一亲芳泽……
心,一瞬间失去了平时规律,微乱的节奏,喉咙处,莫名的干涸着,凤眸紧紧的盯着她那红唇,这一瞬间,想知道若是吻下去,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感觉?
看着他竟然盯着她失了神,唐心一怔,随即轻笑出声:“呵呵呵……沐宸风,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般的沁人心脾,也在沐宸风心中荡起了不一样的涟漪,只是,她的笑声也让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那一瞬间的失神,再看她笑得直不起腰,凤眸中划过一抺危险的气息。
这个女人,竟然敢戏弄他!
冷冽的气息似乎是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冰冰凉凉的,就算是在这炎热的六月,站在他旁边的唐心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气,不过,相识久了,知道这是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倒也不会再认为他是那种拒人于千里冷漠无情的人,毕竟他在对着她时,并非像他所展现出来的冰冷气息一样。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经将他当成了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在他的面前这般的随意,这般的自然,这般的真实。
凤眸瞥了她一眼,扫向了那满池的荷花,忽然勾起唇角,看向了她:“你想摘荷花?”
嘴角还带着笑意的她挑了挑眉,看了那迷人出尘的荷花一眼,问:“是又如何?”她可不认为,这家伙会帮她摘,虽然对他来说,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闻言,沐宸风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加深了,直到漫延到凤眸当中:“嗯,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摘到。”
“什么?”
她一怔,看着他迈步朝她走来,嘴角那抺笑意让她不由的后退着,总觉得没什么好事,然,她一边退,他却一边靠近,直到,来到了她的身边,而她也因后退而一脚险些踩空掉落荷花池,却被他一手搂住了。
“小心。”
低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听着那浑厚的磁性声音,心头突然一跳,似乎划过一抺异样的感觉似的,她抬眸看向了他,正好望入了他那双深邃如一汪古井的黑瞳,凤眸中闪烁着的光芒,似乎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这一望进去,竟然就痴了,怔怔的看着那双仿佛会吸人的黑瞳,忘记了去推开他,忘记了他正亲密的搂着她腰,忘记了两人靠得那样的近,就连呼吸都喷洒在对方身上,就连气息都在相互的交溶着……
“唐心。”透着邪魅的磁性声音,变得不似平时的沐宸风,低低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嗯?”她怔然的看着他,不解他突然唤她何意?却看到,他唇边的笑意在渐渐扩大着,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我送你下去摘荷花。”
“啊?”她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往前一扔抛进了荷花池中。
“噗通!”
落水的声音噗通的一声响起,池面上溅起了一大片水花,滴落在荷叶上,更显晶莹,而因她就被他那样抛出去,压倒了不少的荷花,有的正浮在她的身边,有的则被压断成两截。
“噗!”
从池底冒出来的唐心喷出一口水,嘴里还咬着一片花瓣,头顶上还挂着一片荷叶,浑身泡在水里湿碌碌的还沾了不少泥,显得很是狼狈,她吐掉嘴里的咬着的荷花瓣,甩开头顶上顶着的荷叶,一脸怒意的怒视着那站在池边唇角轻扬的沐宸风,随手抓起身边的莲蓬就朝他丢过去:“好你个沐宸风!你竟然使美男计!”
要不是她那一瞬间为他失了神,她怎么可能会被他丢进荷花池中?这个沐宸风!刚才她还在想着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不过现在看来,这黑心的家伙怎么可能跟情爱扯上关系?她真是疯了才会浮现那样诡异的念头!
站在池边的沐宸风凤眸中笑意掠过,看了那在池中滑稽不已的唐心一眼,道:“我不过是好心让你下去摘荷花罢了,现在好了,你身处荷花之中,慢慢摘吧!不用急着上来。”声音一落,墨色的身影一动,提气踏风掠过水面,脚尖轻点,就是那轻轻的一点,就把已经冒上来的唐心又给点了回去。
“你!”
冷不防的头顶被她轻踩了一下,原本已经冒出水面的她又再次的沉了下去,好一会才冒了出来,而当她冒出水面时,头顶上还沾满了池中的泥,而那弄得她一身狼狈的罪魁祸首却已经连影都没见着。
“沐宸风!你给我等着!”
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唐子浩和夏雪几人,一见那一身是泥在荷花池中气愤的拍着水的唐心时,不由的目瞪口呆。他没看错吧?他妹妹竟然掉荷花池里去了?还弄得这么的狼狈?
“小姐!”
夏雪和夏雨两人惊呼出声,没想到竟然会见到这样的一幕,当下连忙提气飞身上前,将在荷花池中的她给拉了起来。
“妹、妹妹,你这是怎么回事?不小心摔下去的?”唐子浩怔了怔,看着一身是泥完全看不出平时那飘逸绝尘模样的妹妹,不由暗忖,这是她自己掉下去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谁胆子这么大?
“该死的沐宸风,给我等着,我绝饶不了你!”唐心气得牙狠狠的,一身的青衣此时变成了泥衣,还全沾在身上,那感觉让她几乎捉狂。
一听这话,唐子浩错愕的睁大了眼睛,什么?是睿王沐宸风把她给丢荷花池里去的?那睿王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怎么都不知道?连个通报的都没有,莫不是翻墙进来的?
心下错愕连连,想问,不过看到他妹妹那恨不得咬了沐宸风一块肉的模样,他还是忍了下来:“小雪小雨,快送小姐回去沐浴更衣。”
看着三人离去,唐子浩这才托着双下巴转动着眼珠想着:这沐宸风来找妹妹?是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来找她?妹妹跟他有交情吗?
而另一边,回到王府的沐宸风明显的心情很好,那平时都极少勾起的唇角,从一进王府大门就一直那勾着,浅浅的笑容,冷冽的面部线条也因他勾起的浅笑而柔和了不少,这诡异的变化,让王府上上下下都看呆了,纷纷在猜测着,他到底怎么了?
“宸儿,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这么开心?”因听府里下人说起他一直面带浅笑,她便过来看看,毕竟她这儿子从小就很少敞开心扉,今天又是什么事?或者是什么人?让他这么开心了?
“母亲,您先身体好点没?”见她来了,他连忙扶着她坐下。
“听府里的下人们都在说,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便过来看看了。”慈祥的声音带着关怀,柔和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等着他的回话。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去了相府,捉弄了一个人而已。”说起这事,唇边原本慢慢收起的弧度又不自觉的扬起,想起唐心那狼狈的模样,就忍不住的想笑出声。
“哦?相府么?”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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