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虽然不完整,但是整体已经看得出来,燕天楠的绣工很好,这刺绣十分美丽,两只鸳鸯栩栩如生,看得凌天阳目瞪口呆,第一次觉得他们家原来还藏着一个人才啊。顿时,凌天阳脑子里面冒出一个想法。
正绣得全神贯注的燕天楠没有注意到凌天阳的到来,当身后那一声吞咽声,燕天楠急忙转过头去,正好碰到凌天阳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她的目光,像是饿了很久的狼看到了一顿非常鲜美的食物。虽然这个比喻很不恰当,但是,只要你想赚钱已经很久了都没能成功,猛然间看到一个赚钱的法子放在你面前,你就会知道。
燕天楠霎时紧张的将手中的盖头塞在棉被下面,红这脸,低着头不敢看凌天阳。燕天楠以为凌天阳注意到了她手中的红盖头,所以羞涩的不敢看她。
其实她完全误会了凌天阳的意思,凌天阳哪里是想调侃燕天楠,她此时正在打着燕天楠的注意呢。
“阳阳,你·······”久久没有见凌天阳说话,燕天楠小心的抬头望了一眼凌天阳,发现凌天阳不知道像什么,嘴边正在流着可疑的银丝。
“天楠,燕天瑜的绣工是不是也这么好?”凌天阳一把抓住燕天楠的手,急促的问道。。
“那当然!”燕天楠毫不犹豫,“大姐的绣工是当时全国最好的苏绣娘所教的,苏绣娘的拿手绣法双面绣闻名全国,就连宫里的贵人也都争着找她绣东西呢。大姐跟着苏绣娘学了好几年,那绣工,岂是我能比的。”燕天楠话里话外没有意思妒忌,反而十分自豪。
“啊!!!”凌天阳尖叫一声,都怪她,守着这么一个大宝库,居然错把珍珠当鱼目,自己可真该饿死去。凌天阳使劲摇晃着燕天楠的肩膀,脸上已经是一片疯癫之色,“天楠,我们要赚大钱了,我们要赚大钱了!”
燕天楠不知道凌天阳为何如此兴奋,但是那个赚大钱的事情,燕天楠摇摇头。
凌天阳一个人高兴了很久,渐渐的,思绪开始沉淀下来,考虑着很多事情,良久,才收敛住自己的白日梦,打趣的说道:“天楠,告诉我,你刚刚绣得那么什么?”
燕天楠以为凌天阳已经忘了,不料这时又被她翻出来,顿时一笑俏脸红的掐的出血来,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小孩子家家的,懂,懂什么?”
凌天阳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懂什么?我说天楠,你难道不知道你嫂子我已经成亲了吗?你绣的难道不是盖头吗?”凌天阳啧啧了两声,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燕天楠的亲事**不离十了,所以她才私下里准备自己的嫁妆,像盖头啊,亵衣啊,还有男方的鞋子、衣服等,都需要燕天楠自己准备。
燕天楠囧的不得了,但是看到凌天阳那副面孔,她有说不出话来。
凌天阳回到自己屋里,哄睡了小包子了之后,便拿起一包从灶膛里面拣出来的木炭,在一块白布上面涂涂画画。凌天阳前世不是美术系的学生,所以,她只会画一些简单的东西,后来,选修课的时候,凌天阳因为一直比较喜欢画画,选了一学期的美术基础,还记得那会儿,她最喜欢在网上买东西,看到一件漂亮的衣服,她就会认认真真的画下来。
“唉~~~人来了,本本没来。”凌天阳感叹一声,自己穿过来了,她的那个宝贝本本还在宿舍呢,说不定也被那场大火给烧的一干二净了。
画了十几张画,都是电视里挺漂亮的衣服,凌天阳决定下次去镇上的时候买一些好布料,然后把它们做出来。
腊月初八这天,煮好腊八粥,凌天阳也等不及吃,跟穆氏说一声,然后坐上牛车去了镇上。这次凌天阳本来准备自己一个人去的,但是穆氏不同意,非要让燕天楠跟着,凌天阳无法,只好让她跟着。
第二天,凌天阳照例去了一趟来财,将所有的糖炒板栗卖给他们,然后便带着燕天楠去了布店。招福镇没有成衣店,这里的女人们基本上都会做衣裳,所有,这里只有卖布的。
布店的生意很好,年关将近,有点剩余的人们都要来布店,买一些布料回去给家人做新衣裳。凌天阳和燕天楠跟在一大群人中间,左摸摸,右看看,燕天楠不知道凌天阳想做什么,一直疑惑的跟着她四处晃悠。
“老板娘,你们这里只有这么了吗?”凌天阳扫视了一遍,店里基本上都是一些中等和下等的布料,中等居多。
老板娘脸上一直挂着笑脸,哪怕凌天阳看了这么久也没准备卖,“哎呦喂,这位小姐,我们招福镇也不是什么大地方,就算我进了一些高等丝绸缎子,这里也只有极少的人买。”
“哦,那里你们这里多少有一点吧,我想看看。”凌天阳当然知道,半年以前,这里遭受了一场旱灾,然后又是蝗灾,人们能够留下一命已经算是老天爷开眼,哪里还有多余的闲钱买丝绸缎子。
老板娘招呼了一个活计,跟他耳语一番,这才慢腾腾的走过来,将凌天阳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今天凌天阳穿的很好,尺头是上次添妆的时候外祖父送的,衣服缎子很好,摸起来很滑、很柔,鹅黄色滚绣金边的衣服料子,凌天阳让燕天楠给她做了这一身,头上发髻没梳,看不出来已婚还是未婚,用了一根白色的丝带将耳旁的头发扎在脑海,看起来整个人分外温和,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老板娘一眼就看出了衣服料子的不凡,只是她将镇上所有有钱人家的小姐过滤了一遍,也没能找到一家符合的。
“小姐,你跟我来吧。”老板娘很有眼力见,微笑着带着凌天阳他们去了内屋。
内屋中,摆放着各色丝绸和缎子,大约四五十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进门,一股新料子的味道扑面而至。
凌天阳轻轻的抚摸过这些料子,确实很好,凌天阳对料子这一块不是很懂,所以,她看了一会儿,让燕天楠帮着选。
凌天阳画的衣裳大都是年轻女性所穿的,所以在颜色方面,凌天阳自己把关。
不一会儿,燕天楠看上了丝绸缎子十二匹,老板娘眼睛一亮,那十二匹料子是他们店里最好的,当然也是最贵的,殷勤的上前为他们解说。
凌天阳看了一下那十二匹布,确实卖相不错,只是有的颜色过于深沉了,不适合穿在年轻女性身上。
凌天阳挑了一些亮色,然后又选了一些次一些的,丝绸缎子八匹,次一些的选了十五匹,一共二十三匹。老板娘哪里见过这么大的买主,激动的跟凌天阳和燕天楠称起姐妹来,结账的时候可把凌天阳心疼死了,一会儿还要去置办年礼,光在这布料上她就花了将近一百两银子,都是她娘王氏私下塞给她的体己钱,花的凌天阳心肝那个疼啊。
随后,他们买了一些过年要用的东西,整整两个背篓,第二天坐着慢悠悠的牛车回家了。
吃过晚饭,凌天阳叫住燕天瑜,对她说道:“燕天瑜,我们做笔生意如何?”
燕天瑜诧异的看着凌天阳,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只要燕天瑜不去招惹凌天阳,凌天阳一般都会选择忽视掉她。但是今天,凌天阳似乎有点不对劲。
被燕天瑜这么看着,凌天阳一张老脸通红,憋了很久,说道:“这么看着为我做什么?你们的亲事都定下来了,难道你们不想自己赚点私房钱吗?”子工好人。
燕天瑜的在亲事在燕天瑜的哭闹之声中定下来的,就是白杨村的王家,凌天阳回去问了王氏,王氏说那家人挺不错的,跟她娘家还有亲戚关系,儿子也是个有能力的,在方圆七八个出村子做牛生意,赚的钱不算很多,但是养家糊口没问题。凌天阳当然知道王氏是在谦虚,那个王家她也悄俏的去外祖父家问过,人家的家境很好,要不是他们那里有一个大地主顶着,说不定王家也算上了当地的小地主。
燕天瑜尽管不愿意,但是此事穆氏一拍板,就这么定了下来,日子看在明年的三月份,三月初三,日子很好,宜嫁娶、宜动土。燕天楠的日子定在明年十月份,正好那会儿燕天楠十七岁。
燕天瑜不相信的看着凌天阳,她的心里怨恨着,不知道怨恨着谁,她不想一辈子呆在农村,想尽一切办法逃离农村,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命运那双手,还是在农村。
“你会好心帮我?”
“为什么我不会好心帮你?你的那门亲事很好,那家人也不是需要下地种田的,所以,你的体己钱还得多备些,这样才不会被别人看低了。”
燕天瑜脸色一阵苍白,她觉得凌天阳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那么不喜欢农村,娘非要她嫁到农村也就算了,现在连她也来讽刺,是看她好欺负吗?“凌天阳,你是准备看我笑话的吗?”凌天阳怒目瞪着凌天阳,眼中那抹怨恨那抹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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