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凌文静因为是个姑娘,所以没怎么罚,但是这名声以后怕是毁了,徐老三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居然没有将过去凌文静对凌天阳做的坏事抖出来。凌天阳也不恼怒,想着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挖,总有一天会挖出来的,总得要给死去的本尊讨回一个公道不是。
燕天瑜的婚期越来越近,凌天阳心里也有点着急,她从来没有办过婚礼,根本不会,所以,这次她去凌家请王氏帮忙,直接列出了一张清单,上面需要什么,还有什么没有准备,王氏一一给凌天阳讲清楚了。
上次凌天阳自己的婚礼由于事出紧急,所以王氏准备得不是很充分,所以,王氏用爱怜的眼光跟凌天阳说道:“阳阳,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是这次是燕家嫁第一个女儿,而你又作为长嫂,该操办的还是得要好好操办,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你婆婆回事娘,晓得吗?”
凌天阳很想回答王氏,她真的没有觉得委屈,何况,这次跟燕天瑜办婚礼挺顺利的,至少燕家不那么缺钱了,不用像上次那样丢人了。
但是抬头就看见王氏那双眼泪汪汪的眼睛,凌天阳就说出话来了,王氏觉得很亏欠她,燕家那会儿穷的要命,酒席上连玉米面和碎米都没有,反而是谷糠,凌家这边凡是去燕家坐席回来亲戚谁不说,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人家只能拿得出这样的酒席。王氏想方设法提醒凌天阳,不要委屈了燕天瑜,毕竟凌天阳是长嫂。
罗家的马车外表看起来很低调,但是里面却一点也不低调,马车里的空间还行,里面铺着一层软软的垫子,一张小巧的小茶几摆在中央,上面放着好几样点心,还有一个雕着出行画面的青铜香炉,冒着缕缕香烟,盘旋而上。马车后面,不注意看不会发现,那里还有几个小抽屉。
马车一路上走得不急不缓,凌天阳没有说话,罗瑞从马车里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本书,拿在手里翻看,凌天阳百无聊赖的盯着罗瑞手里的书看。
“凌姑娘,你要看吗?”过了一会儿,罗瑞才从书中抬起头,晃了晃手里的书,问道。
凌天阳尴尬的笑笑,有种偷看被抓包的感觉,顿时,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哈,不麻烦!”
罗瑞其实想问的是“凌姑娘,你能看得懂?”但是这话问出来显得太没礼貌,而且,有点瞧不起人的感觉,所以他才偏着这么问。倒是凌天阳的回答,令罗瑞大吃一惊,一个偏僻小山村的女子,居然能认得字?
“没想到凌姑娘居然也喜欢这类游记,我这里还有一本,凌姑娘先看看吧,要是觉得不好看,我们再换过。不知道燕姑娘喜欢看什么书,我这里还有几本经商的,要不燕姑娘先用来打发时间吧。”
罗瑞的声音早已经过了变声期,加上见识的多,谈吐不凡的样子让燕天瑜有点着迷,或许原来的燕家一门都是武将,使得燕天瑜潜意识的对温文尔雅的这种男人很感兴趣,所以,听得呆了。
见燕天瑜没有说话,罗瑞再叫了一声“燕姑娘?”
凌天阳这次真的有些发火了,燕天瑜你想攀高枝,你看不起乡下人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你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要不要这么花痴,死死的盯着男人看?
凌天阳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此时她的心情,她有种想死的冲动,太丢人了,这次丢人丢的大发了。“燕天瑜,罗公子在问你话呢。”凌天阳用手拐了一下燕天瑜。
燕天瑜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见凌天阳和罗瑞此时都盯着她看,不禁弄得个红脸,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识字不多,还是算了吧。”
开玩笑,经商的书,她燕天瑜怎么会喜欢看?燕天瑜连连摆手,罗瑞只好作罢。凌天阳拿到书,有点兴奋,来这里这么久了,除了老二还有燕天珏教她写字之外,她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一本书呢,而且还是游记,她很感兴趣。
“不知道凌姑娘怎么会识得字?”罗瑞貌似不经意的这么一问,当下吓得凌天阳整个身体僵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张脸顿时满是菜色,很像便秘了。
她怎么忘了这回事了,都怪自己刚刚太大意了,一个乡下的姑娘,连燕天瑜学过两年女戒的人都说认不全那些字,自己怎么就会呢?这要解释起来该怎么说?
着么但抖。“哦,这个啊,其实我认字也不多,现在我小叔子和我娘家的两个弟弟都在上学,他们没事的时候会来教我,其实吧,他们在家里上学的时候,还是我给他们检查先生布置的作业。”
“哦。”罗瑞头没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凌天阳看到罗瑞这样,以为他根本就怎么在乎,也就撒开了,开心的看起书来。其实罗瑞根本就不怎么相信凌天阳的话,就算有人教,他可不相信三个小屁孩子能认识多少字,这本游记里面的字他敢保证,那几个小鬼肯定认不全,但是看凌天阳几乎将心神全部沉浸进去的样子就知道,她认识的字肯定很多。既然她不想说,罗瑞也不想问逼着人家说,就这样,大家安静的进了招福镇。
进了招福镇之后,凌天阳便带着燕天瑜和罗瑞分开了,他们要去置办成亲需要的东西,不仅是酒席上的菜,还有成亲需要的棉絮什么的。芭蕉窝这里的风俗,要是家里有姑娘出嫁,陪嫁的必须品就是棉絮,越是对姑娘重视的人家,棉絮越是多。穆氏的意思当然是给燕天瑜最好的,所以,明里暗里都要凌天阳多准备几床棉絮。被面穆氏很早就开始做了,凌天阳看到过,很好,穆氏的针线较之燕天瑜更多了几分熟练,不管是在选择花色或是花样方面,很老道。
穆氏都做好了,凌天阳要是不买的话似乎说不过去,所以今天凌天阳来镇上不仅是给店里送衣裳,还有就是多准备些棉絮,家里的那些都可以趁机换一批,燕家的棉絮是几年前刚到芭蕉窝的时候准备的,如今才过三年多的时间,穆氏不准备换,说是浪费。但是凌天阳不觉得,可能那时燕家真的很穷,才两三年的时间,那棉絮硬的,冬天的时候冷得凌天阳天天想回凌家。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要是放过的话,凌天阳肯定骂自己是个傻瓜。
招福镇上卖棉絮的店只有一家,跟“唯一”一条街,隔得不远,两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棉絮店的老板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头,一头白发很显眼,看到凌天阳进来,笑容满面的迎出来,说道:“凌老板怎么有空来老汉这里?”
老汉姓于,在招福镇卖棉絮已经很多年了,据说他们家的店传了三代,口碑很不错。
“于爷爷真是折煞我们这些晚辈了,什么老板,天阳其实就为了家里人能够吃饱。于爷爷,我们进来可是来买棉絮的,我这小姑子过些日子成亲。”
于老汉大笑几声,说道:“恭喜,恭喜啊!”
在棉絮店凌天阳一共买了八床棉絮,五床准备给燕天瑜作为嫁妆,剩下的两床就是她和穆氏还有燕天楠一人一床,小包子现在跟着凌天阳,就不算了。
买好了棉絮,凌天阳和燕天瑜一人抱一床,于老汉和他的儿子也跟着帮忙,将这些棉絮抱到他们的店里。
黄昏的时候,老二他们一一回来了,凌天阳着燕天瑜去买些菜来,亲自下厨给他们做吃的,可高兴坏了老二他们。隔壁的张大娘虽然收益不错,但是和凌天阳比起来,就差了一些,当然那帮小崽子高兴了。
凌天阳帮老二老三还有燕天珏检查作业,燕天瑜出去,可是知道凌天阳看着老三和燕天珏背完明天要教的文章之后,燕天瑜都还没有回来。凌天阳皱着眉头,带着老二他们出去去找燕天瑜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凌天阳有点心神不宁,按理说招福镇挺小的,买个菜而已,用不着出去那么久吧,再说燕天瑜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买菜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招福镇卖菜的地方隔着一条街,凌天阳他们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因为是黄昏了,所以买菜的人也不多,但是凌天阳他们到了之后却发现这里很多人,吵吵闹闹的,各种人声此起彼伏。
凌天阳凑近一看,果真看到了燕天瑜,此时燕天瑜正指着面前一个看起来壮实的男人大声质骂。地上躺着燕天瑜那只倒霉的菜篮子,男人的身边,跟着一条半大的黄牛,男人正拉着牛绳子,男人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稚嫩,但是那眼中的冷静,让凌天阳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黄牛因为小,所以还没有穿鼻子,所以有点焦躁不安,四只蹄子走来走去,不安的甩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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