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楠捶捶自己的腰,疼得她直不起来,这才只有半个时辰,想到今天要割整整一天,她就有点心肝肉疼。穆氏和燕天楠一样,她从来没有下过田,如今,让她手里拿着镰刀,弯腰割稻子,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凌天阳割得很快,在她身边左右五米的样子,都是空的,遥遥领先的她回头看了一眼被她远远甩在后面的穆氏和燕天楠,嘴角微微一笑。燕天珣僵着一张脸,心疼的看着穆氏和燕天楠,说道:“娘,天楠,你们要不去休息会儿吧。”
凌天阳听了这话,翻了一个白眼,丫的,这个死男人,就叫他们去休息会儿,那她呢?越想越生气,发着脾气的狠狠的割稻子。
燕天楠看到割得暧昧快的凌天阳,觉得自己太矫情了,摇摇头,说道:“哥,不用管我,我也行的!”
穆氏微微皱着眉头,见燕天楠都不去休息,她一个长辈,去休息的话似乎有点不像话,于是,她也摇着头,说道:“行了,珣儿,我们割快点儿吧。”
燕天珣见他们都这么说,只好继续割稻子,燕天珣几乎适合凌天阳齐头并进的,只是中间隔了两个人,没有挨在一块。看了一眼低头只顾着割稻子的某人,燕天珣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想要开口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时间渐渐过了,燕天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动了一下僵硬麻木的手臂,眼眶红红的看了一下手上三个亮晶晶的水泡,努力吸了一口气,然后低着头继续割。
凌天阳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这时候应该是未时多一点,可以吃午饭了。只是下坝离芭蕉窝有点距离,所以,他们今天来的时候带了吃的过来。
“吃午饭吧!”凌天阳说完,拿着手上的镰刀,对他们说道。
割了一上午的稻子,下午的时候,大部分就是燕天珣的事了,脱稻子时间力气活,凌天阳的力气不大,所以,她不跟燕天珣抢着干。
吃完饭,凌天阳对穆氏和燕天楠说道:“婆婆,你和天楠先回去吧,下午的事情你们做不来。”然后凌天阳单独对燕天楠说道:“天楠,回去记得喂鸡还有喂猪,我今天可能不回去了。”
“啊?”
燕天楠惊讶的了一声,连忙问道:“嫂子,你要去哪儿啊?”
穆氏也盯着凌天阳,燕天珣则是皱着眉头,不解地低头吃着碗里的饭。
“你看看这近五十亩田,光凭我们几个人,说真的,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割完。所以,我要去镇上请人,争取几天就全部收割完进屋,接下来就是天楠的婚事了,我们也有的忙。所以,不管是天气还是时间都不等我们。现在这个时候,村里的人都忙着秋收,哪里有人能帮我们,所以,只能到镇上去看看。”
凌天阳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说道。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能不能请到人,要是请不到的话,家里这么多稻子,怕是··············看来,过了这个时间,盖好房子之后,是得去找一些长工,要不然就要去县里那边去买一些下人过来,虽然她不喜欢。
吃完饭之后,凌天阳就站起身准备走了,这个时候,从下坝这边拦一辆车过去的话到镇上应该还来得及。。
“你干什么?”被拉住的凌天阳回头疑惑的看着燕天珣,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今天给她冷眼看就算了,这下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燕天珣冷冷的看了凌天阳一眼,对穆氏和燕天楠说道:“下坝的里正也就是阳阳四婶的父亲一会儿就会过来,你们先回去吧,叫爹帮忙看一下屋子。我没跟阳阳去镇上两天,找几个帮工回来,阳阳说得对,就看着外面几个,肯定弄不完。娘,你们回去的时候看找辆车顺道搭回去吧,这个时候,肯定有好多往家里运稻子的。”
燕天珣说完,拉着凌天阳就走了,穆氏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皱的很紧,但是想了一会儿,有舒展开了,收拾起东西,两人就坐在一起等着下坝这边的里正过来。
被燕天珣拖着,凌天阳很不舒服,特别是手腕处,生疼。“燕天珣,你发什么疯啊?放开我,听到没有!”
“燕天珣,你放开!”
“死男人,你听到没有?你丫丫的,你··········”
猛地回头,冰冷着一张脸的燕天珣看起来还是有点渗人,凌天阳不由地闭上了嘴巴,但是,输掉了气势她绝不输人,狠狠的甩掉燕天珣的手,揉着手腕说道:“你有病啊,死死的拉着我干什么?”
“看什么看?凶巴巴的盯着我,怎么,想要咬我啊?”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情的话,打死凌天阳她也绝对不会说的,因为,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燕天珣就真的凑上来了,狠狠的吻着她的嘴巴。这会儿他们该庆幸,因为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地里忙活,下坝这边的官道上根本没人。
被夺去了氧气的某人全身软软的瘫在燕天珣的怀里,无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耳边只听见燕天珣那略微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明知道我娘他们根本没下过田,为什么要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来?”
本来软软的凌天阳听到这话,呼啦一声就站起来,指着燕天珣的鼻子问道:“燕天珣,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给我眼色看的?”不知道为什么,凌天阳的话里带着丝丝的委屈,还有一点点小小的伤心,不过,因为愤怒,她直接将这些忽视掉了。
马车稳稳的停在官道上,燕天珣回头看来一脸满脸嫣红的小娇妻,没有说话,继续无声的盯着她。
凌天阳气得不行,这个男人,莫不是在对她使用美男计?还有,难不成这个男人刚刚对自己那么冷淡还真是因为她欺负了他老娘?想到这里,凌天阳真的很想骂娘,强忍着心里的愤怒,不屑的看了燕天珣一眼,说道:“哼,既然都决定在芭蕉窝生活了,怎么,还怕下地干活?我还真不知道你娘这般高贵,我奶已过花甲之年都还坚持下地干活,我外祖父如今快接近耄耋之年的人依旧每天下地。既然那么想当夫人,你又何必辞官,真是脱了裤子放屁!”
气急的凌天阳,可是什么都不管的,俗话随便捡一句就是,说的燕天珣气得扬起手掌,愣是没敢打下去。确实,凌天阳说的是实话,只是,听听这语气,还有这话语,像什么话,简直是·········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简直是··········”燕天珣气得脸通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出来。到最后,只得气得发笑,这样子的凌天阳说实话,是让他很生气,但是,却又是那么可爱。
“是什么?难不成你要说我有辱斯文?”凌天阳仰起小脸,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哼,我倒是不知道你燕天珣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酸秀才?假兮兮的,又不是没有听过我娘他们吵架,我还没有说脏话呢,就受不了!”
“燕天珣,你自己说,我说错了吗?我告诉你,你娘现在之所以心结打不开就是因为长期呆在家里,几乎没怎么跟外人接触过。”
“难道你没有发现她头上的头发几乎白完了吗?还有,再这么继续呆在家里,你确定对她的身体好吗?”事辰到还。
“我也不怕你生气,说不好听点,燕家要是换成去年那样子,你娘的药钱都没有,我看你还怎么横?”
凌天阳说的理直气壮,其实她心里黑着呢,刚刚她想跟燕天珣显摆一下的,就明确的跟他说,燕家要不是有我撑着,不要说药钱,就是温饱都很有问题。但是考虑到燕天珣男人的尊严,她还是很委婉的提了一下,没说出来。说到底,凌天阳前世也才二十来岁的样子,没出过社会,人单纯的可以,自己整整累了一年,好不容易正主在面前,她很想要显摆一下,很正常的想法。
燕天珣明显一愣,他没有想过这么多,原来他的小妻子这么好啊,是他误会她了。燕天珣低垂着头,闷闷的说道:“媳妇儿,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很多,还误会你了,媳妇儿,你不要生气。”
这个样子的燕天珣狠狠的让凌天阳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只见她得意洋洋的仰起头,伸手在燕天珣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一副诲人不倦的样子,道:“恩,很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燕天珣眼角带着笑意,那张一张一合的嫣红花瓣,那香甜的味道,无一不刺激着他的**,准确无误的吻上那多花瓣。
凌天阳他们到招福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空中一弯新月十分可爱,月牙般的新月高高挂在黑夜里,繁星点点点缀着黑夜,巷子里面不时的传来一两声狗吠,夹着小孩的哭声,老人的咳嗽声,以及大人的吵闹声,这一刻的招福镇是热闹而又安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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