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其实心里已经转了千百回,以后要多拿点精力出来好好教教凌天阳,看看王氏,穆氏心里暗暗想道:果真是个小门小户教出来的,不管怎么说凌氏以后都是他们燕家的长媳,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给天珏的媳妇儿做榜样?但是嘴里依然说道:“亲家说哪里话!儿媳妇就是这样子的人,我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既然人家穆氏都这么说话了,王氏还能说什么,只是想着以后凌天阳回去的时候,好好敲打敲打,看看,当着自家婆婆的面,老娘就给骂出来,这还得了!

  凌天阳先是在燕天珣的怀里又哭又咬,但是燕天珣身上的那股浓浓的汗味,还有男人硬邦邦的肌肤,愣是让她无从下口。秉承着你不让我开心,我也不让你好过的想法,愣是在燕天珣的衣服上蹭下了一大块眼泪和鼻涕,看得燕天珣哭笑不得。

  这边燕天珣哄凌天阳,那边两人神色黯淡的从地上站起来,老三他们恢复过来,拉着罗瑞的手,怯生生的问道:“罗叔叔,你的嘴巴和鼻子在流血?”

  小四小声的抽泣着,指着燕天珣,说道:“姐夫打罗叔叔,小四不要喜欢姐夫了。罗叔叔,小四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小四的话刚刚说完,他边边的小包子特别不爽,一仰头,很是得瑟的说道:“小四你是傻子,流血了不能呼呼,要上药药,才不会痛!”

  燕天珣听到这帮小屁孩子的话之后,一脸黑线,真是的,媳妇儿重要还是弟弟重要?毫无疑问,燕天珣选择了媳妇儿,将三个弟弟不知道丢在那个旮旯里去了,一心想着哄好自己的小媳妇儿。

  于是乎,这边燕天珣跟凌天阳两人腻歪着,那边小四和小包子两人掐上架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打口水仗打的好不乐呵。两人刚刚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因为眼前两个圆滚滚的小家伙而烟消云散了。

  “他们怎么没有回来?”凌天阳哭够了,一擦眼泪,立马认真起来。

  燕天珣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意思很明显,他是回来送稻子的,“我先回来了,卸了这些之后,我还要再去一趟。对了,一会儿韩琦来了,将稻子卸到这门口就行了,不要搬进去了,我回来之后会搬的,知道吗?”

  凌天阳点点头,燕天珣看了一眼罗瑞,也不说话,转身去卸了那些稻子之后,一言不发的又走了。直到看不到燕天珣的身影,凌天阳这才揉揉眉心,话说,这个男人到底闹得那样?看看,明明是你将人家打了,人家都没怪你,你还拽个屁啊!但是,燕天珣已经走了,这话她想说也没处说去,只好硬着头皮去跟罗瑞说道:“罗公子,只能是对不住了!”凌天阳不知道此时自己除了这句话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好像,其他的,也不能说什么。凌天阳觉得自己脸抽筋啊,说道:“那个,罗公子饿了吧,我今天做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你尝尝?”

  还好罗瑞很优雅的拭去嘴角的血丝,凌天阳见状,赶紧识相的递上她的手绢,总不能让罗瑞自己用袖子擦鼻血吧?此刻凌天阳心里将燕天珣骂的半死,丫丫的,他倒是走得快,将这里的烂事交给自己。

  “那个,老三,你赶紧去接盆冷水过来,对了,再把帕子拿来。”凌天阳此刻才注意到,罗瑞的鼻子下面貌似还在流血,有对罗瑞说道:“嗳,你别光拿着手绢不擦啊,你看看,流下来了。老三,赶紧的!”

  样后多们。罗瑞就是像没有听到凌天阳的一般,手里紧紧拽着那手绢,眼神有些火热的盯着凌天阳,看到她为自己着急的模样,真的很心动!

  老三那腿还是值得夸奖,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弄来了一盆水,但是老三人小,水是猪圈媳妇儿送来的,一起跟来的还有王氏和穆氏。毕竟,这罗瑞是他们家的贵人啊,不管是人家昨天那么慷慨的借了那么多人还是以前,帮他们的忙都不少。

  王氏一过来看到凌天阳和罗瑞挨得很近,心里除了暗自叹息自己那个不懂事的女儿外,只好亲自上阵了,对罗瑞说道:“罗公子,你快低下头!”罗瑞是不想动的,他想让凌天阳为他做,但是看王氏掬起的一碰水,只好低下头,让那冰冰凉凉的水洒在他的后颈窝。然后王氏又让凌天阳进屋拿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剪成两块长条,让罗瑞塞进鼻子里面去。

  凌天阳将帕子打湿,拧干,递给罗瑞,“罗公子,你擦擦吧!”。

  罗瑞站着不动,凌天阳又是担心,又是焦急的,怎么说人家罗瑞现在都是他们燕家的大恩人了不是,要是人家以小心眼,一下子将人撤走了,她上哪儿哭去?总不能盯着这么大的太阳下田割稻子去吧。再说了,你这样老站着就这么让它流鼻血,那也不是回事啊不是?

  总之,最后拗不过罗瑞的某人,将帕子递给王氏,对王氏说道:“娘,你让罗公子先擦把脸,我去给你们端点饭前点心来!”说完凌天阳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正得瑟着呢,让你拽,老娘还不伺候了!

  仅仅两天的时间,燕家就将他们田里那么多稻子全部收割进屋了,燕家的屋少,所以,全部稻子堆在外面,堆得像个小山似的,几乎每一个从燕家院子外面过的人都啧啧几声,随后,燕家成了芭蕉窝第二富的人家不胫而走,穿的沸沸扬扬。这次,大多数的人都相信了凌天阳是旺家的运道,这不,芭蕉窝里面好多有男孩子的人家都羡慕燕天珣,他能娶到凌天阳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

  这不,事情传到凌文静那里,凌文静用刀将腾江河边上的一大片小草砍得尸骨无存,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凌天阳?燕家?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没几天,村子里面又传出来凌天敏要定亲了的传言,其实凌天敏的年纪早就到了,只是她娘王荷花眼界高,挑挑拣拣的,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加上凌文松家现在只有几个丫头片子,王荷花见自己没什么盼头了,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给几个闺女挑人家上去了。当听到村子里面这个传言的时候,王荷花不屑的笑了笑,说道:“哼,她哪是旺夫?明明就是会勾搭人嘛!我还看到她那个姘头住在燕家呢,真是的,敢情人家燕家知道啊!”

  王荷花的话自然也被有心之人传到了王氏的耳朵里,王氏气不过,当下就想带着人上门找王荷花理论,是凌文笙拉着她,不让她去,“孩子他娘,你现在这样气呼呼的冲上前去能干什么?这个事情还是交给天珣吧,那孩子是个懂事的,交给他比我们上门去闹好!”

  王氏听了凌文笙的话,真的将这话交给燕天珣了,没几天村里就来了两个衙役,穿着一身闪亮闪亮的红黑相间的衣裳,腰上挎着一把长刀,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威风凛凛。芭蕉窝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什么时候衙役都愿意来了?所以,那天整个芭蕉窝的人几乎都出来看,直到衙役进了凌文松的家,带走了王荷花。没几天,就有传言传回来了,说是凌氏王荷花不守妇德,乱垢他人,被罚了银子,但是,人却没有被放回来。

  这天,晒完一批稻子的凌天阳累得腰酸背痛,还要忍着痛去厨房给一家人做饭,心里火大得很。刚刚进厨房才提起菜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陌生的男人声音,凌天阳仔细一听,就听到来人告求道:“天珣啊,叔,叔知道,你婶她,她都知道错了,这个,我们家今天好不容易凑足了钱,你看,是不是···············”

  这时一道女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天珣哥,关于我娘,我真的很抱歉,你们也在芭蕉窝住了好几年了,也知道,我娘其实就是嘴巴坏了一点,真的,其实她真的没什么坏心的!”

  凌天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出来就看到凌天敏说着说着就红了脸,一副见到情郎的样子,看得凌天阳想吐血,好好地说个话,没事你脸红个啥?见到凌天阳,凌天敏神情一喜,赶紧小跑过来亲切的拉着凌天阳的手,说道:“阳阳,我好久没见你了!”

  凌天阳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怎接话,说实话,他们确实好久没有见过面了,而且,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凌天敏不是和她关系不好吗?虽说,这事还得赖凌文静身上,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你都相信凌文静的话了,这时候来攀亲热是不是有些··············但是,凌天阳什么都没说。

  没有听到凌天阳的回答,凌天敏多少有点尴尬,不安的绞着自己的裙摆。这时,那道稍微有些底气不足的男人声音从身旁不远处响起,“阳阳,你来了?”

  凌天阳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说实话,凌天阳和村子里面好多人都不熟,主要是因为自从穿过来之后,她就很忙先是忙着凌文笙家那边的温饱,那边刚刚迈进小康生活,她又因为不想凌文笙难做,嫁给了燕天珣,这不,又为燕家的温饱问题而奋斗,那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认识那么多人。

  眼前这个男人不高,身高跟凌文静差不多,皮肤较白,一点也不像一个农村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孱弱。原谅凌天阳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主要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真的看起来一副病西施的样子。男人的面部看起来还是蛮有看头的,一双细长的眼睛很是诱人,身体很瘦弱,从露出来的手背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

  从记忆里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凌文静的父亲凌文松,凌文松问完话之后,咳嗽了几声,看到大家都盯着他,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从去年开始,我的身体就不太好!”

  凌文松的话提醒了凌天阳,看来他这身体可不就是去年至今的小儿子被狼叼去了弄成这样的?想到这里,凌天阳不禁生出一丝同情出来,说道:“凌叔,不要这么说,天珣,站着干什么,还不请凌叔进去做?”

  燕天珣赶紧说道:“就是啊凌叔,你身体不好,先进去坐会儿吧。”

  凌文松赶紧摆手,凌文静扶着他,“天珣,阳阳,你们不用忙活了,这两天家里还有好多事情,所以,我不能多呆。天敏,将银子拿出来!”

  凌天敏从腰上取下一个绣着精致桃花的袋子拿出来,递给凌天阳,说道:“阳阳,我娘一家知道错了,你们就原谅她吧!”

  凌天阳知道,前几天王荷花说了那话之后,其实她是想算了的,毕竟,那张嘴长在别人身上,她想管也管不了。但是燕天珣说什么也不同意,就穆氏也不同意,说是一个女子的名声那是多么的重要,王荷花那是起了坏心,不然也不会这么冤枉一个小丫头片子。他们还说,要是这次他们不拿出点手段来,以后肯定还得再出这种谣言,俗话说三人成虎,凌天阳还真不敢放松,便由着燕天珣去镇上找沈文韬去解决这件事情。没想到沈文韬更绝,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到县里边去了,更是派了两个衙役下来,将王荷花给拘了。

  凌天阳心里边是同情凌文松的,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王荷花确实有点过分,一而再再而三这么诋毁她凌天阳,还真当她凌天阳是好欺负的。所以,凌天阳将目光投向了燕天珣,燕天珣收到最佳小媳妇儿的目光,心里得瑟得很,碍于有旁人在场,只好故作严肃的说道:“凌叔,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不是我们不放过婶,而是婶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我娘子,你人都有三分性子呢,何况,我燕天珣!”

  凌文松赶紧点点头,“是,是,我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婶不对,天珣啊,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饶了她吧!”

  “当然,我们好歹也是一个村子的,何况,她还是我们的长辈。只是凌叔,以后可得好好管管,惹到我们家只是让你们出点钱,要是惹到不该惹的,可能·············”

  凌文松有赶紧点头,再三的陪着小心,保证以后王荷花绝对不会在这样,不然的话,就随他们怎么样。

  倒是一旁的凌天敏,觉得十分不自在,她也知道自家娘那个性子,她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这次她娘有没有真的学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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