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阳不喜欢,或许是这两年自己已经习惯了劳作了,要是有一天闲着,她还会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

  村子里好多人家看到燕家现在的光景,议论纷纷,很多人都在传,说是凌天阳是天降福星,更有甚者,已经在大厅凌天晨还有大丫他们的婚事了,他们觉得凌家的姑娘都是有福气的,凌天阳听到之后,哭笑不得。

  凌天敏回到燕家之后,养了几天,脚便好了,听到村里人们的议论,气得不行,凌文静更是,背着人的时候,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

  这天,王荷花正在为凌天敏的婚事烦恼,因为凌文静的哥哥来跟她提亲,王荷花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同样嫁到农家,使劲的撺掇凌文松,“孩子他爹,你看看歪嘴,长成那样,还有黄氏那个女人,怎么能让我们家敏敏去遭那种罪呢?”

  凌文松眉头一皱,凌光彪家那样的家世,确实不好,且不说歪嘴长相,这东西又不能拿来过日子,就是黄氏那性子,他们家敏敏这么温柔,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黄氏那样的女人?何况这歪嘴············小时候被送到他外祖父家的事整个芭蕉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门亲还真是不好结。。

  “她爹,歪嘴是和我们一辈的,跟敏敏辈分不搭啊,按理说敏敏还得叫歪嘴一声叔呢,这············他们两个怎么可以?”王荷花在一旁添油加醋,要知道在芭蕉窝辈分可是看得很重的,只是他们家和凌光彪家没什么血缘关系,这才使得歪嘴上门提亲。

  “这倒是···············可是·············”凌文笙犹豫不决,不可否认王荷花说的没错,可是想到凌天敏的年纪,凌文笙心里那点犹豫又消失不见了。

  王荷花最是了解凌文松,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心里已经在动摇了,这是她不想见到的,于是,王荷花一拍桌子,坐到凌文松面前,说道:“要是敏敏嫁给他们家歪嘴,黄氏那个性子,我们家敏敏能搞得赢黄氏吗?还有歪嘴·····················虽然这话不能乱说,可是当年凌光彪他们将他送走的原因,你知道的。她爹,你是孩子的亲爹,可不能将孩子推到火坑里面去啊!”

  “我们家敏敏女红啥的都行,我们家闺女也不是那种无盐女,长相虽不说十分出众,好歹也是个有人才的,你觉得他们家歪嘴配得上我们家敏敏吗?”

  芭蕉窝的方言,有人才其实就是讲身高面貌长得都不错,凌天敏其实长得还不错,脸上的几粒雀斑让她看起来非但没有不好看,反而看起来少了几分呆板,多了几分灵动。

  凌文松想了想,作为一个父亲,她是很希望自家女儿能够过得好,也希望女儿以后能够嫁一个自足的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既然不行就回绝了吧。”凌文松说完,站起身就出去了,开春了,山上的地还要好好拾掇拾掇才能播种,临出门前,凌文松回头,突然对王荷花说道:“既然这事闺女自己的亲事,你还是问问她的意思吧!”凌文松说完,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想到自己前年被狼吃掉的小儿子,那是他们家唯一的根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了,媳妇儿的肚子依旧没有消息,他娘急得不行,只是这事是急得来的吗?

  王荷花看到凌文笙的背影一直走出门外,才急冲冲的跑到凌天敏的屋内,拉着凌天敏的手,语重心长的告诉凌天敏,要选一个什么样的人家,要做人上人,说到后面,王荷花直接拿凌天阳跟她比较,“敏敏啊,你看看凌家那丫头,她只比大几个月,你看看人家现在过得日子,简直神仙都不换。人家都说那凌天阳是个福星投生,我可不信,敏敏,你要相信,你的命比她好一百倍,你放心,你现在还小,娘一定为你选一门好亲事,保证不会亏待了你去!”

  这边在王荷花在教育凌天敏,那边黄氏听到这样的疯言疯语,直接跟村子里面的好几个女人吵架,叉着腰,站在村口,指着那几个女人就骂道:“什么福星投生,老娘看是灾星才是!人家我听说不远处白杨村的好几家都发家了,人家买了好几十亩上好的田地呢!她要是福星,怎么没见她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啊!狗屁,什么福星!我呸,要说,我们家文静才是福星,自从她投生在我们家,我们家就再没有谁生过大病,无病无灾才是福星,她算个什么福星,还是我们家文静好!”

  黄氏这样说不是没有理由的,大家都去夸凌天阳去了,谁来注意他们家文静啊,眼看着就要及笄了,上次明明到手的鸭子,居然都给飞了,她怎么不生气。想到那个抢了他们家文静好亲事的女人,正是凌天阳的小姑子,她更是气得要死,这一家子,真是每一个好东西!

  黄氏在芭蕉窝是出了名的泼辣,跟凌家的四媳妇儿贺氏不相上下,一张臭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大家听到她骂的这么难听,也纷纷离开了,不想跟她对上。

  见人都走了,黄氏觉得无趣的很,瘪瘪嘴,正准备往回走,看到要从村口前面过的凌文松,大声说道:“文松,你这是去哪儿啊?”

  凌文松本来不想理会黄氏,只是黄氏的名声在那里,要是不理她,指不定又被她传成什么样了,停下脚步,点点头,“光彪婶,我要去赖格山收拾一下地,准备下种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黄氏笑笑,仿佛找到自己的乐趣一般,走进凌文松,笑得很大声,“我没干什么,就是看着今天天气好,出来顺便走走。文松,你猜我前几天看到什么好玩的了?”

  凌文松听到黄氏的话,当下心里烦躁不已,这个黄氏整天没事就爱说说张家长李家短的,而且极爱挖人家的**,这会儿怕是又找到谁家的**了,看她那个样子,他就很反感。碍于黄氏辈分比他高,只好客气的说道:“光彪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黄氏见凌文松根本就没什么兴趣,赶紧一把拉住凌文松的手腕,急吼吼的凑到凌文松面前,贼兮兮的说道:“文松,前几天我看到你媳妇儿和秦家房子的秦大胆走得很近,而且,我还看到················”

  “光彪婶,你不要胡说!”凌文松怒声打断黄氏的话,一张苍白的脸黑了下来,紧紧反抓着黄氏的手臂,“荷花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光彪婶自己身不正,就不要随便给人乱泼脏水!”

  黄氏被凌文松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虽说凌文松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但是男人就是男人,被抓的紧紧的,手臂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令黄氏生气不已。狠狠的一甩开凌文松的手,气呼呼的说道:“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好心来告诉你,你倒好,冲我凶!”黄氏用衣袖擦了一下鼻尖处的鼻涕,这天还是有点冷,“凶什么凶?你们家那个荷花要是好人会怕我这么说吗?我明明就看到她跟秦家房子的秦大胆在一起,黑灯瞎火的,两人走得那么近,也不晓得干的是什么勾当,居然朝我凶!我看你就是个脓包,等着吧,等你家荷花给你戴一顶高高的绿帽子!”

  黄氏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凌文松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面不停的回荡着刚刚黄氏说的话。

  有了长工的帮忙,燕天珣特意为凌天阳准备的酒窖满满的排列着酒坛,自从燕天珣跟着罗恒去县里面以后,凌天阳回来就一直在酿酒,她相信燕天珣一定可以再青襄县找到他们的立足之地,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他们现在的酒可以算得上的地独一无二的,还怕卖不出去吗?所以,收拾完山上的土地之后,便一直在酿酒,然后将他们一一搬进酒窖!

  现在的燕家,整个院子几乎都飘散着一缕幽幽的酒香,引得凌光灿几乎每日都会到他们院子来走一趟。虽然凌天阳是凌光灿的亲孙女,但是没有哪家爷爷随随便便就到一家出嫁的孙女家讨酒喝的,所以,凌光灿就一直徘徊在燕家的院子。

  凌文笙觉得很不好意思,专门来燕家,让凌天阳给凌光灿送去了好几坛子的酒。凌天阳在酒窖里面点着酒坛子的数,燕天珣都去县里十几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着黑乎乎的地窖口,王老汉站在上面喊凌天阳,“夫人,你还在下面?”王老汉趴着看了一下凌天阳,然后责怪的说道:“夫人啊,你说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下去呢?夫人,你快上来,我去叫老二来,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随便下去呢?”

  甚有闲传。王老汉絮絮叨叨的,将凌天阳拉上来,然后真的要去叫王家老二,凌天阳赶紧阻止王老汉的行动,摇摇头说道:“我已经点好数了,不用下去了。对了王老爹,山上的粪肥挑的怎么样?够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