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安静,其他几位夫人谁都不敢吭一声儿,谁这个时候多嘴就是自己找死!
死一般沉寂了几秒后,陈夫人先开口。她走到施夫人跟前笑道:“未来亲家母,你也别太上火了,为着这么个丫头……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人,气着自己实在不划算呐!来,坐下喝口茶,消消气儿!”
施夫人傲慢地走到主位上边坐下道:“杨夫人,今日实在抱歉了,你那个闺女真真是缺管教!”
杨夫人脸色微紧,忙点点头道:“施夫人说得是,宝梳自小在乡下长大,性子向来野,不服管教,我这做娘的也拿她没有法子。若是施夫人能替我管教妥当,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何来抱歉之说?”
“嗯,”施夫人略略点头道,“你能明白那就好。今日带回去之后,你真的要看管严了!得罪了我还好说话,若是得罪了其他权贵,指不定连身家性命都赔到里头去了!如今我们临安城可不比从前,现下是帝王都城,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有?你可得小心看着你那闺女了!”
“我知道了,多谢施夫人提点。”
“行了,今ri你们大概都累了,都先回去吧!募捐一事我改日再找你们商量。”
这几位夫人巴不得先走了,忙跟施夫人打了声招呼,匆匆往外走去。唯独赵夫人想走时,却被施夫人的丫头拦下了。赵夫人脸色一紧,问道:“施夫人还有事儿吗?”
“关门!”施夫人喝令道。
丫头把门一关,赵夫人脸色都变了。施夫人一双凌目上下打量了赵夫人一遍,冷哼道:“以为你妹妹做了老爷的姨娘,你们一家子就敢打我的主意了?听见些闲话就告到老夫人那里,打算整我个永不超生吗?就凭你们姐妹俩,哼!还太嫩了些!”
赵夫人脸色微白道:“施夫人,你说哪里去了?谁到老夫人跟前说闲话了?”
“你还不承认是吧?我的人看见你的丫头之前进府的,随后你妹妹就到老夫人跟前告我状了!说我在灵隐寺大肆操办佛会诵诞,说我不信道,觉得道家不靠谱,佛家才是庇佑众人的**王,不是吗?那靳宝梳怎么酸我,你就照话怎么去跟你妹妹说,你们姐妹俩可真齐心呐!”
“你怕真的误会了,我可没让丫头去跟我妹妹告密,我就是让丫头去问我妹妹借东西罢了……”
“还敢顶嘴!”施夫人沉声喝道,“你以为我真拿你没法子吗?信不信本夫人今儿就让你把脸面全丢在这儿了?”
“施夫人,我实在没什么话好跟你说的,告辞!”有些紧张的赵夫人转身就要出去,却被身后的丫头击了一下后颈,倒地晕了过去。
施夫人轻蔑一笑道:“跟我玩阴招?真是自找没趣!毛都还没长全就想飞了,不摔死你还能摔死谁?记住了,替她张罗周全一点,办完事儿就赶紧回来,余下的交给法闵打点就行了。”
那丫头道:“知道了,夫人,您请先回去吧!”
“嗯。”
施夫人缓缓起身,带着冷漠的笑容走了。等她走后,那丫头剥光了赵夫人的衣裳,一件不拉,然后用一张毯子裹住了,然后出去叫来了一个小和尚,吩咐小和尚把法闵请来。
法闵匆匆赶来后,那丫头把法闵带进了屋子里,指着毛毯裹着的赵夫人道:“这是夫人赏你的,记得办完事之后照老规矩把她弄出城卖了。可别谈新鲜多玩,她可是城里赵员外家的夫人,她妹妹是谁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法闵一看,有些为难道:“施夫人送的这份礼有点太大了啊!她可是赵员外的夫人,我怎么敢动?”
丫头蔑笑道:“赵员外的夫人又怎么了?老爷的女人你不也一样动过吗?法闵大师,你这会儿还来跟我客气?横竖人搁你这儿了,你自己瞧着办!”
“哎……”
不等法闵说完,那丫头就开门出去了。法闵站在屋内,盯着毛毯里那团鲜肉,心里着实是痒着,不过他很清楚施老爷最近新得*的姨娘正是这女人的妹妹,万一有个什么差池,人头怕是会不保的。可人在这儿,又脱成这副模样,不照办好像又没其他法子。法闵好不纠结,站在屋内想了又想,就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窗外猛的飘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法闵大师,好艳福哟!”
法闵心里一惊,循声望去,竟见右边窗户不知何时被推开了条缝,宝梳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好奇地往里瞧着,他顿时整个大脑皮层都麻了!他当即想转身开门跑,却被宝梳抢先一步堵在门口,逼着他退回去。
“哇,原来当和尚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啊!”宝梳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笑容歼诈地指着脸色发青的法闵道,“怪不得那日跟我说待完贵客觉得累,原来法闵大师好这口啊!早说呀!我该送你十个八个的,你怕就肯让我在灵隐寺门口布施了吧?”
法闵故作镇定道:“休得胡说!老衲乃出家之人……”
“滚你亲娘个大姨妈吧!”宝梳忍不住送了他句脏话,“什么出家之人?就是个酒肉和尚,还把自己标榜成佛祖似的。哎,我问问你,你这样糟蹋良家妇女糟蹋了多少了?”
“我警告你……”
“非礼呀!Help呀!来人呀!Save me please!外头有人吗?和尚开荤啦!”宝梳双手放嘴边一放,压低了声音便喊了起来,吓得法闵手足无措,忙慌喊道:“你你……你别乱喊啊!老衲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我有乱喊吗?”宝梳指了指旁边那块“鲜肉”道,“这不明摆着吗?和尚想开荤了,有人送上门了。就算我什么都不说,只要叫来几个人一看,你也说不清楚了吧?”
法闵气得胡须直抖,指着宝梳道:“你别胡说!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赵夫人为什么会这样在这儿……”
“拉倒吧!我刚刚都听见了,是施夫人赏你的肉,叫你啃完再卖,是不是?”
“你……”
“你啃完了之后打算卖到哪儿去?她可不是普通夫人,是城里赵员外的夫人你们也敢动?看来这个施夫人的确是有点手腕呢!你们私底下做过的怕不止这一回吧?我打听打听,卖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夫人,能挣到多少银子?”宝梳笑问道。
法闵脸皮紫红,指着宝梳吓唬道:“你少胡说八道了!老衲不知道赵夫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老衲也不知道什么啃完就卖!老衲只知道你这个疯妇竟敢跑到灵隐寺来捣乱,不单单打晕了赵夫人如此羞辱她,还趁机想污蔑老衲,实在可恶!”
“呵!”宝梳抖肩一笑道,“有点嘴白啊!脑子转得挺快的嘛!这就想好怎么为自己翻盘了?”
法闵正色道:“老衲乃灵隐寺主持,德高望重,岂是你这个乡下妇人可以污蔑的?老衲劝你赶紧离开,少给自己惹麻烦!得罪了老衲是小,若你敢对施夫人胡言乱语,仔细连城门都出不去!你若再不走,老衲这就出去叫人,看那些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都说你是德高望重了,那些人自然是相信你了。”
法闵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赶紧离开,不然老衲这就去叫人了!”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大小声地唤着施夫人。法闵顿时有些紧张了,不过他还是稳住了神,伸手去开门。可手刚刚碰到门闩,就被宝梳从后面一掌击晕了!
这时,门上响起了那两个女人的拍门声。这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施夫人派去陪宝梳逛园圃的那两个。宝梳拿了张毯子把赵夫人盖上后,便拔开门闩,闪身藏在了门后。
只听见哐当一声门响,那两个脸色发青,慌忙不迭地冲了进来,嘴里一通乱喊道:“夫人!夫人!救命啊!我们被蛇咬了!夫人,快救我们啊……”
喊了一通之后才发现施夫人已经不在这儿了,只有一个倒在地上的和尚法闵。她们对视了一眼后,好不惊诧,忙蹲下去摇晃法闵。就在此时,宝梳果断地闪了出来,一人后颈上给了一下,这两人也晕了。
“哎哟,凑够数了!”宝梳拍了拍手,笑米米地看着地上的战利品道,“这一男两女,绝对会成为明日临安城的报纸头条的,嘿嘿……”
话未说完,门外又来人了。宝梳侧耳一听,原来是法闵的徒弟空没。她又抖肩一笑道:“好吧,你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掺和,我怎么好不带上你玩呢?算你自己倒霉吧,哼哼!”
当赵夫人清醒过来时,宝梳已经把那两男两女安置妥当了。赵夫人见自己全身一丝不着,吓得正要惊叫,宝梳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道:“赶紧跟我走,别的话一会儿再解释!”
赵夫人连连点头,慌忙抓起旁边的衣裳穿戴整齐了。宝梳开门出去瞧了一眼,让赵夫人先溜了,然后把门闩插上,自己从窗户那儿跳了出去,最后拉上赵夫人一块儿跑出了院子。一路上并没遇着什么人,跑出那条长长的横道后,在拐弯处与事先等着的元宵碰上了面。
元宵忙问道:“宝梳姐,你没事儿吧?我们这就走吗?”
宝梳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饰,清了清嗓子道:“不,不着急,你去找法开大师,就说我拉下东西要你回刚才那个内堂找,不过你走到门口听到些声音,不敢进去,只好求法开大师带你一块儿去了!”
“什么声音?”元宵好奇地问道。
宝梳眉梢一抖,乐道:“你就照我话说,别管什么声音,去了你就知道了,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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