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曲尘回道。
“为什么不看呀?生人家的气了?”
“我生什么气呢?难得这么清闲,可以没人打扰地算账,挺好的。”
“真的吗?相公,你也别怪我哟!我只是想让你试试被关在家里是什么滋味儿,那样你就可以将心比心了,不会再那么罚我啦。”
“我没觉得关在家里有什么不好,让我待个十天半月都行。行了,别站这儿啰嗦了,回去抄你的祖训吧!”
宝梳掩嘴笑了笑,悄悄地走近了窗户边往里瞧了瞧,只见自家相公坐在高几上,披着条蓝色的被子,一手飞快地拨着算盘,一手在账本上写着什么,那姿态那神情,一个帅字怎么了得?宝梳本来就很喜欢看曲尘打算盘的样子,这会儿看见了个luo版的,更是看得如痴如醉。
“侯安呢?”曲尘忽然转脸来问她。
她忙回过神道:“侯安啊,在前面院子吧!你找他?”
“帐已经算好了,有些材料要采买,我都已经写好了,你帮我交给他就行了。”
“哦,那你扔出来吧!”
曲尘合上账本,随手就丢出了窗户,飞过了宝梳的头顶,落院子里去了。宝梳一边转身去捡一边嘀咕道:“丢那么远干什么啊?你跟账本有仇吗?还说不生气呢,一准气得想揍我所以就拿账本出气是不是?唉,阮曲尘,你说到底还是阁小器鬼……”
“是吗?”曲尘的声音忽然从她脑勺后很近的距离幽幽地传来。她浑身一个激灵,刚刚捡起来的账本又掉了下去,回头一看,亲娘啊,曲尘那张脸就近在咫尺啊!这男人果真裹着一条被子,带着满身痕迹翻窗出来了!她正想大叫时,曲尘把她嘴一捂,拦腰抱着踹门回了书房,然后把门关上了。
正在婴儿房里看着末儿的钟氏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见榕树下没人了,心里有些纳闷,本打算去宝梳寝室里找找的,却听见曲尘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侯安媳妇,抱着末儿先去初真那边。”
“别去呀……”紧接着是宝梳那“惨叫”声。
一听到宝梳的声音,钟氏就明白了大半,回屋抱起末儿去了初真那边,临走时还不忘把院门关上了。如此一来,这院子就只剩下了曲尘和宝梳两口子。
钟氏带着末儿离开后,曲尘就扛着手脚乱舞的宝梳从书房出来了,下身就裹着条被子,那是相当地霸气测漏啊!回到房间后,曲尘把宝梳扔到了*上,扯下了一条蚊帐绳把她反手拴了起来,这才放心地去找衣裳穿。
宝梳在*上翻了两个滚,双脚先落地,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趁曲尘背过身去穿衣裳时,垫着脚尖偷偷地溜到了门口,正想用嘴巴把门打开时,曲尘快步地走了过来,把她一把抱起又丢回了*上。她哎哟了一声,滚了两滚,叫唤道:“轻点嘛,摔死人了都!”
“靳老板娘这么厉害,摔两下又怎么了?”曲尘盘腿在她面前坐下,拍了拍她的小屁屁笑道。
“相公……”
“我还是你相公吗?有这么戏弄自己相公的?”
宝梳刚想撑起上身,却被曲尘一根指头点着额头推了回去。她又使劲翻了个身,跪坐了起来,挪到了曲尘跟前,可怜巴巴地说道:“相公,人家跟你闹着玩儿的嘛!你还真生气了?来嘛来嘛,先帮人家把绳子解开好不好?这样绑着一点都不舒服呢!”
曲尘拧着她的小耳朵拉了过来问道:“不舒服?我刚才听见你在外面笑得很大声,很开心啊!”她眨了眨一双媚眼笑道:“哪里呀!人家那是假笑的,装出来的,一点都不发自肺腑的!真的,相公,人家真的只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没有想戏弄你的意思,给我松绑好不好?不带这样闹的,这样闹着人家好怕怕的!”
“靳老板娘也会怕?”
“会……”
“那我要不给你松绑呢?”曲尘逼着宝梳到了墙边,笑容诡异地问道。
宝梳干笑了两声道:“我想我家相公不会那么小器不讲理的,对不对?我都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那个什么九折我也不要了,三百遍,我保准交三百遍字迹工整的祖训给你,好不好?饶了我吧,相公,好男不跟女斗呢!”
“饶了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别说一件事,十件事都可以!”
曲尘笑了笑,贴近宝梳的身子*地笑道:“不用十件,一件就够了。两年之内再给我生个儿子。”
“啊?”宝梳一脸郁闷道,“相公,换件事儿好不好?”
“不好。”曲尘的双手开始不老实了。
宝梳忙使劲扭了扭身子,嘟嘴道:“你又想干什么啊?大白天的,会被人听见的!”
“会有谁听见?”曲尘往后抛了她的腰带笑道,“丫头们不都被你放大假了吗?侯安也不在,侯安媳妇也带着末儿去了初真那儿,还会有谁来听见?”
“你欺负人……”
“刚才是谁欺负谁呢?憋得你家相公连书房门都出不了,是谁比较过分?”
“都说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那我也跟你玩一场?”曲尘贴着宝梳的耳朵缓缓吐气道,“我们到榕树下面去玩,横竖那儿有现成的毯子,院子里又没别人……”
“不要!”
“昨晚上你当了一晚的大爷,这会儿也该我当回爷了吧?爷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要!”
“由不得你。”曲尘说着把衣衫散开的宝梳抱了起来,真往外走去。这下宝梳有点慌了,这姓阮的爷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儿,说在遇春阁把她办了就办了,办得一点都不含糊,这会儿说要去榕树下办她,那可是当真要去的。遇春阁也就罢了,榕树下还是不要啦,靳老板娘还是害羞的!
“慢着慢着!”宝梳使劲地甩了两下腿儿嚷道。
“慢着什么?”曲尘停下脚步低头问道。
“你算狠啦……”宝梳一副好委屈好委屈的表情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许去外面榕树下头,羞死人了!”
“答应我什么?”
“两年之内再当回奶牛……不过……”
“不过什么?刚说出口又想反悔了?”
“不是,你想要儿子嘛,我哪儿知道我下一胎是生男生女啊?万一还是个女儿,你不是又要逼着我再生一胎?我告诉你哦,女人生娃生多了也是不好的。”
“我也没说非要是男娃,生男生女这事谁也说不准的,我就想给末儿多添一个伴儿,家里也热闹些。”
“那好!我都已经答应了,你赶紧放我下来松绑吧!”
“松绑?”曲尘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喂,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我都答应你了,你还不松绑?不带你这样玩儿的!”宝梳甩腿儿抗议道。
“那之前你困我在书房里的事情就这么了了?”
“还记着那事儿呢?都说了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谁让你这玩笑开得这么大呢?弄得侯安他们全都知道了,若不好好收拾你一番,你相公我怎么下得来台?”
“不要吧……”
“昨晚让你当够爷了,这会儿也该我当当了,一人一回,这才算公平!”
“不要了……”
抗议无效,这就是玩火**的下场。阮爷可不是好惹的,被人睡了两倍,他绝对会睡个四倍回来,这才是他做人的原则,所以靳老板娘嘛就……除了求饶还是求饶,不过捅了马蜂窝了再来跟马蜂求饶,那很明显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只听见明亮干净的屋子里传来靳老板娘好委屈好委屈的抱怨声:“再来我真的活不起了……阮爷……你还想我给你生儿子吧?你存心是想报废我啊!饶了我好不好?呜呜呜……”
据说当天午后,阮老板是神采奕奕地走出了院门,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一点也没被上午那阵翻云覆雨所影响,至于靳老板娘就有点惨了,据江湖传闻,当天没再看她踏出过房门口半步,或者连*都没下来过……玩火**,伤不起啊!
可惜,就算如此,宝梳那两百多遍祖训还是要老老实实写的,曲尘一点松口的意思也没有。这回宝梳算是彻底领教了曲尘除了*上够硬之外,在关乎原则的事情上强硬的一面。不过她也学乖了,不再去鸡蛋碰石头了,乖乖地待在家里,花了五天时间抄完了剩下的两百零三遍,交给曲尘过目后,这才终于赢回来了自己那宝贵的自由。
走出府门口,呼吸着清晨无比清新的空气时,宝梳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还是自由好啊!”
“宝梳姐,你别忘了,表姐夫说了,天黑之前必须回家的,要不然明日就别想出门了。”跟着她一块儿出来的元宵忍不住小小地打击了她一下。
“唉!元宵啊,好好的你提什么表姐夫啊?”她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记得,我敢忘吗?天黑之前回家,就算在外面遇袭了也要爬回家门口再挺尸,我记得的!不许再提阮曲尘了,知道不?”
“宝梳姐,你这回真的给表姐夫训乖了呀!”
“再说!”
元宵扮了个鬼脸笑道:“好啦,我不说了,那我们这会儿去哪儿啊?”
“先去景王府。上回人家景王妃派人来请,因为阮曲尘那个家伙我没去成,我得亲自登门去道个歉,顺便问问茶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走吧,出发,去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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