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想,想好了再告诉你吧!对了,哥,一直住在我们家的那位姐姐到底是谁啊?”杨戈好奇地问道。
“她只是暂时有困难,需要我们帮助的人而已,其他的你不用知道。”
“只是这样而已?大哥,那姑娘的来历你查过吗?”
“这话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小心点好。如今家里只剩下我们俩了,我可不想大哥你出什么意外。”
“你今日没对意舒说什么吧?”
“没有,我没跟意舒提那位姐姐的事。你不是交代过吗?不能跟外面的人提那位姐姐,不过大哥,你真清楚她的来历吗?万一她也是上门报仇的呢?”杨戈说着使劲甩了甩头,一脸失望道,“我现下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想想当初那个柳寒原,不就是为了杀爹才假装亲近的吗?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叶飞,也是为了我们杨家的钱才喊娘一声干娘的,这些人都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你真的就确信那位姐姐不是故意接近你的?”
“那你觉得我会跟她有什么仇?我跟她是碰巧遇上的,不是她刻意接近我的,”杨晋拍了拍杨戈的肩头道,“我明白,爹娘的死让你很伤心,但是你得想想,爹娘为什么会死。”
杨戈自嘲地笑了笑道:“因为他们是贼,因为爹是杀人凶手。我们都是杀人凶手的儿子!”
“这就是为什么我没再去找柳寒原的缘故。好了,别再想了,好好想想你打算往后做什么吧!”
杨晋说完离开了杨戈的房间,往自己房里走去时,正好遇见了于方。杨晋问道:“有事?”于方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杨捕头,您后日会去吗?”
“你是说芙蓉楼吗?”
“对。”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于方连忙摆手道,“其实……其实……我也想去……”
“你去干什么?想找阮曲尘报仇?”
于方面带屈色道:“我知道我根本杀不了他,但这至少是个机会。我一直都有个心愿,就是亲手杀了阮曲尘!”
“你别傻了!你去根本杀不了他的!”
“但是……”
“不必多说了!”杨晋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事我会看着办的!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再让掳金帮的人抓住,你的小命儿就不保了。阮曲尘那些人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放心好了。”
“多谢杨捕头您了!”于方微微屈膝道。
“不必客气,我应该的。”
杨晋走后,于方那张单纯无辜的脸又变得阴冷了起来。她回头朝杨晋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你要去那就最好了!没有你,那场戏可演不下去啊!你和那个况南诏一样,千万别让我太失望了。等事情完了,我会在清明鬼节时为你们烧一打纸钱的,好好上路吧!”
第二日下午,宝梳从夏夜那儿得知,明晚芙蓉楼将会有一场聚会,是应帮中大部分人要求举办的。他们觉得来了临安城这么久,是时候见一见两位帮主了。所以曲尘便安排了这一场见面,而宝梳也在被邀请之列。
这次聚会是以一户人家办席的名义举办的,并不会引起官府或者其他的人在意。当天晚上,芙蓉楼里分外热闹。掳金帮的帮众装扮成赴宴的人,陆陆续续到了,全都被安排在了三楼两个最大的厢房里。
一早就派人蹲守在芙蓉楼外的杨晋在安排完衙门的事情后,匆匆赶到了芙蓉楼外的蹲守点。他赶去时,还有不少人在外里面走。他问阿满道:“怎么样?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阿满道:“可疑的人还真不少呢!全是些生面孔!捕头,看来你这回消息没错,掳金帮的人今晚真在这儿碰面。”
“没错就好!”杨晋盯着芙蓉楼门口冷笑道,“最好一个不落地都来,这样我才好一网打尽!”
“说起来真让人兴奋!”阿满跃跃欲试道,“我们盯那个阮曲尘已经盯了很久了,终于有机会把他们全部拿下了!捕头,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会儿!这时候还没到上席的点儿,应该还有人来。想钓大鱼,必须要有耐心等!好好看着,我去后巷子溜一圈,把拿请帖来的人都盯紧了!”
“知道了,捕头!”
杨晋随后去了芙蓉楼后院,那儿也有他安排的人。为了今晚这次围剿,他特意请示了林提刑,并从林提刑手下调了二十个人来助阵。倘若发生大的斗殴,林提刑会随时调派魏大人手下的军师前往镇ya。
杨晋在外面紧锣密鼓地布置时,曲尘已经从前门到了。进了三楼其中一间雅间后,他吩咐了侯安一句,侯安便带着人将相邻两个雅间之间的挡板去掉了,这样一来,两个房间便成了一个大雅间了。
两个雅间一共坐了六桌人,差不多六十个人左右。待侯安清点了人数后,曲尘这才开始说了一番必要的开场白,并将汝年和夏夜介绍给了大家,然后就开席了。
因为终于见到了二帮主,兄弟们心里都松了一口大气,尽情地吃喝了起来,场面十分热闹。在外人看来,也就是一场热闹的宴席罢了。曲尘正端着酒杯各处敬酒时,况南诏忽然起身问了一句:“二帮主,怎么没有看到靳金使呢?”
“哦,她铺子上有事,稍后会来。”曲尘淡淡地回了一句,又继续跟旁边的兄弟喝酒了。
况南诏嘴角勾起一丝歼笑,端着杯走过去继续说道:“看来靳金使很会做买卖啊!不愧是在二帮主身边待过的人,本事就是不同,我们都得跟二帮主您好好学学呢!”
曲尘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转头冲况南诏敷衍地笑了笑道:“况堂主言重了。论资历,你是我前辈,往后还要劳你多多费心了!”
“二帮主才是言重了,”况南诏笑道,“二帮主这么本事,如今又多了三帮主这么个能人,有了你们俩,我们掳金帮想不发达都不行啊!对了,二帮主,要不要派个人去请请靳金使?会不会是她脸面浅,不好来呢?既然还是自家兄弟,不必拘束那些的。”
“不用了,”曲尘浅浅一笑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就不用劳烦况堂主你了,还是坐回去好好陪兄弟们多喝几杯吧!一会儿靳金使来了,我自会让她先罚酒三杯的。”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况南诏瞟了曲尘一眼,端着酒杯回自己桌去了。曲尘向侯安使了个眼色,走到一旁问道:“怎么回事?宝梳怎么还没来?你派人去问过吗?”
侯安道:“刚刚不久前才派人去过,正好看见她坐轿子出门儿,所以就回来了。按理说也该到了,要不然我再派人去瞧瞧?”
“赶紧去!”
“知道了!”
此时,杨晋已经从后巷子回到前门蹲守点。他问过阿满有无异常后,就睁大了双眼盯着那前门了。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他眼前晃过。他稍微一愣后,定睛一看,那不是妙姑娘吗?
“那不是妙姑娘吗?”阿满也认出来了。
只见这个所谓的妙姑娘被两个人押着,垂头丧气地走进了芙蓉楼里。杨晋顿感不妙,转头叮嘱阿满道:“我先进去探探,要是一盏茶的功夫后我还没从里面出来,你就带着人进来。”
“捕头你要小心啊!”
杨晋点点头,起身朝芙蓉楼走去。进了芙蓉楼,他瞟见那两个人押着妙姑娘在往后院走,他也匆匆地跟了上去。最后这两人将妙姑娘锁在了后院一间房内,然后就离开了。他推窗跳了进去,里面的妙姑娘吓了一大跳,嚷道:“谁?”
“小声点儿!是我!”杨晋忙朝她嘘了一声道。
“杨捕头?”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叫你在家好好待着吗?你又被掳金帮的人抓了?”
这所谓的妙姑娘,其实就是于方。她委屈地垂下头道:“对不住了,杨捕头!我实在太想亲手杀了阮曲尘了,所以我就……”
“你也太糊涂了!你来这儿能杀得了他吗?他手底下的人都在这儿,你根本就是送死啊!”
“不,要死也是他先死!”
杨晋一愣,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于方道:“其实我刚刚已经从芙蓉楼后院进来过了,我打算在厨房的饭菜里下毒,得手后我就溜了出去。谁知道走了没多远,就被掳金帮的人发现了,这才给逮了回来!只要阮曲尘吃了我下毒的菜,他绝对会中毒的!”
“什么?你下毒了?”杨晋惊讶道。
“我太想报仇了,杨捕头!”于方声情并茂地说道,“我在我爹坟前发过誓,我要亲手了断仇人!抱歉了,杨捕头,我没有听您的话留在家里,而是擅自跑到这儿来报仇,辜负了您的一片好意。”
“唉!”杨晋有些头疼了,下毒很容易打草惊蛇的。阮曲尘警觉性那么高,一旦有人中毒,肯定会引起他的疑心,到时候不止杀不了他,今晚的围剿计划还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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