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绾心轻轻地看了一眼那绿梅,不由得失笑道:“绿梅自然是好东西,只是傲雪而开,初春而逝,一来可以说是不与群芳妒,二来却也是无法争春便了。乐 文小说 w-w-w.lwxs520.c-o-m。”说罢,萧绾心含笑看了一眼慕容景天,道,“说起来,棠梨宫纯贵嫔或许会喜欢绿梅这般高洁之花。”
慕容景天抚掌笑道:“绾儿果然贤惠。若是你不提及,朕便是忘了。纯贵嫔饱读诗书,最是喜欢这些风雅之物了。如此,朕回头边让小福子给棠梨宫送一些绿梅去吧。”
“皇上……”萧绾心却是娇然一笑,道,“皇上虽然有心,却是晚了。方才皇上来之前,臣妾已经遣人给纯贵嫔送去绿梅了。”萧绾心抚了抚自己鬓边的珠翠,放笑道,“臣妾让手下的人说了,那绿梅是皇上给纯贵嫔送去的。”
慕容景天微微一怔,旋即失笑道:“哦?那倒是朕晚了。”
说罢,慕容景天拉住了萧绾心的手,柔声道:“眼下皇后有孕,不宜打理后宫诸事。贤妃虽然是个凌厉的,却不是个能干的,一心也都在朕身上便了。至于嘉夫人,一向是个唯唯诺诺不爱说话的,也不能压制后宫诸妃。”
话说到此处,慕容景天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绾心,方才柔声道:“若不是有你帮衬着朕打点着后宫,安抚着诸妃,朕便真是要忙的焦头烂额了。”
“皇上——”萧绾心顺势倒在慕容景天的怀中,娇然道,“臣妾能有什么呢?臣妾不过是竭尽所能帮着皇上罢了。皇上忙于前朝政事,已经倍觉疲乏,臣妾若是再不帮着皇上打点后宫事务,皇上便当真是要忙的焦头烂额了。”
说罢,萧绾心抚了抚慕容景天的嘴角,无比心疼道:“皇上想必是最近忙于政事,有些上火,嘴角都起皮了。”
“绾儿……”慕容景天情到深处,不能自持,便轻轻吻在萧绾心的唇瓣上。霎时之间,殿内便充满了令人迷离的香味。
半推半就之间,萧绾心便倒在了杨妃榻上。萧绾心遮掩着道:“皇上,这会儿可是大白天呢!”
慕容景天坏坏一笑,不由得伸出手指,勾了一下萧绾心的下吧,方道:“怎么,你害羞了?”
“不是臣妾害羞——”萧绾心随手扯过团扇遮住了自己绯红的脸庞,低低道,“只是皇上,一会儿便是该用午膳的时候了。待会儿宫人们传膳进来,若是看见皇上如此不庄重,那便是不好了。”
“哦?”慕容景天却毫不示弱,只是轻轻咬着萧绾心的耳垂,低低沉吟道,“朕在你的宫中,便一直是不能自持的。绾儿,朕如此宠溺你,你可喜欢么?”
萧绾心骤然听得这“宠溺”二字,不知为何,心中却泛起了一阵极为恶心的腻白。萧绾心不动声色地轻轻推开了慕容景天的身子,扯着团扇遮面道,“皇上,您若是再这般口无遮拦的,臣妾就让小德子把皇上轰出去,再也不许进来了!”
见萧绾心有些嗔怪,慕容景天不由得失笑道:“好,好,好,若是你不喜欢,朕便不说就是了。”
说罢,慕容景天揽着萧绾心倒在榻上,微微仰面道,“只是,现在外头下着大雪,你内殿之中又是绿梅清芬。如今寡淡的颜色,让人看着倒是昏昏欲睡了。”
萧绾心微微看着窗外,只觉得外头的大雪仿佛更大了一些。鹅毛似的大雪纷纷而落,像极了春日里因风而动的柳絮。
萧绾心心下一动,旋即起身道:“皇上若是觉得颜色寡淡,让人昏昏欲睡的,臣妾倒是有个好主意。”
“什么?”听得萧绾心这么一说,慕容景天不由得来了兴致。
萧绾心淡淡含笑,也不作答,只是转身去小屉子里找了些东西出来。不过片刻的功夫,萧绾心便捧了红纸与小银剪子来。
慕容景天见到这些东西,不由的失笑道:“绾儿,好端端的,你拿小银剪子和红纸来做什么?”
“如今到了腊月里,什么都是白茫茫一片的。臣妾宫里头的花植算是多的了,可如今也不过是光秃秃一片罢了。”萧绾心顿了顿,方柔声道,“如今外头下了大雪,便更是色调单一了。若是皇上不弃,倒不如与臣妾剪些窗花出来,红彤彤的贴在窗户上,也是喜庆好看。”
借着窗纸透过来了隐隐光亮洒落在红纸上,更是衬映地萧绾心的脸庞极为娇俏可爱。慕容景天瞧着萧绾心的如花面庞,不由得笑道:“难得绾儿你有兴致。如此,朕便陪着你好了——”
如此,这帝妃二人便一同安坐与窗下剪窗花玩乐。慕容景天虽然身为男子,但手艺却是颇为精巧。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剪出了一幅“丰年求祥”。
慕容景天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便拿给萧绾心看,道:“绾儿,你瞧瞧,朕的手艺如何?”
萧绾心含笑接过了那幅“丰年求祥”,却是不由得掩嘴笑道:“皇上,这剪窗花可是有讲究的,要的是圆如秋月、尖如麦芒、方如青砖、缺如锯齿、线如胡须。”萧绾心顿了顿,方道,“可是臣妾瞧着,皇上的这幅‘丰年求祥’,倒是随心所欲,独具一格呢!”
慕容景天笑着捏了一下萧绾心的手,佯作恼怒道:“你这个小妮子,明明是说朕剪的不好看,结果这么一说,反倒是让朕生不起气来了。”
“皇上……”萧绾心娇然道,“臣妾素闻,这剪纸大致分为‘南北两格’。其南方以玲珑剔透为美,其北方以朴实生动为美。”萧绾心打量着慕容景天手中的那幅“丰年求祥”,不由得笑道,“皇上的这一幅‘丰年求祥’天真浑厚,倒是独具一格。”
说罢,萧绾心坏坏一笑,道:“若是皇上舍得,臣妾便留着皇上的这一幅剪纸,也算的是臣妾‘丰年求祥’了。”
见萧绾心如此娇俏可爱,慕容景天不由得笑道:“你呀,这‘丰年求祥’明明是朕的手艺,偏偏让你给拿去了,倒成了你的。”
听得慕容景天如此一说,萧绾心便装作不快道:“皇上真是小气,连一张小小的窗花都不舍得给臣妾呢!”
见萧绾心如此娇羞,慕容景天不由得失笑道:“好,好,好,不给你这窗花,倒是朕的不是了。”慕容景天却是瞧了一眼萧绾心手中的窗花,道,“绾儿,你剪的是什么?”说罢,慕容景天便伸手去拿。
“皇上——”萧绾心本有意要拦,却无奈慕容景天速度极快,待萧绾心反应过来,慕容景天已经将那窗花拿在手上了。
慕容景天不由得打趣道:“你还说朕剪的不好看,你瞧瞧你剪的,也是乱七八糟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慕容景天这般品评自己的手艺,萧绾心不禁嘟着嘴道:“皇上,臣妾的手艺虽然不好,但心意却是好的。若是皇上不喜欢,臣妾可是伤心了——”
“唔……”慕容景天借着光打量着手上的这幅窗花,不由得道,“绾儿,你剪的是什么?怎么朕瞧着,仿佛是有两个人影儿的。”
萧绾心红着脸,搅着手里的绢子,方才低低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翁宏的一首《春残》写尽了人世的凄凉寂寞,臣妾不过是一个弱质女子,才不要那样形单影只的。”
说罢,萧绾青深深地看了那窗花一眼,轻声道:“臣妾要的,就是彼此相伴,如影随形。”
慕容景天摩挲着窗花,不由得道:“朕瞧出来的,你剪的是一对男女,正在廊下互相依偎,仿佛在看着眼前的景致。只是——”慕容景天微微凑近了些看,方才道,“怎的朕瞧着,这一对男女仿佛已经是渐生华发,面容上也有了些许纹络了呢?”
萧绾心微微别过头去,娇羞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样的心思,却是世间多少女儿的梦想。皇上,您是大周帝王,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您有您的丰功伟业,您有您的叱咤风云,自然是看不上臣妾这等小女儿的心愿了。”
见萧绾心言语自哀,慕容景天忙拉住了萧绾心的手,柔声道:“怎会?绾儿的一片真情,朕有岂会辜负?”说罢,慕容景天将萧绾心拦在怀中,温然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朕此生能得绾儿,已经别无他求,只想着与你一同老去便了。”
听得慕容景天如此动情,萧绾心不由得哽咽道:“皇上,待臣妾鸡皮鹤发,皇上是否还会爱重臣妾如今日一般?”
“自然了……”慕容景天无比温柔的吻了吻萧绾心的额头,旋即道,“愿意巴结朕的女人不少,可愿意许以朕真心的女人却没有几个。绾儿,你是唯一的,是谁都替代不了的。朕对你的情谊,也是唯一的,谁都替代不了的。”
听得慕容景天情话绵绵,萧绾心不由得破涕为笑,柔声道:“皇上,您的嘴了真甜,跟抹了蜜似的——只是,这样的情话,臣妾可是不信呢!”
慕容景天温柔地注视着萧绾心半含娇羞的双眸和樱唇,不由得心中一动,就要吻下去。正当慕容景天意乱情迷之时,却是有人匆匆叩门,道:“启禀皇上,小的有要事禀报!”
原本二人正情深意浓,言语缠绵,可如此骤然被人打断,帝妃二人都被吓了一跳。果然,慕容景天心中颇含怒气。只见慕容景天不耐烦道:“出什么事儿了?”
那人在门外恭顺道:“启禀皇上,皇上大喜,启祥宫赵才人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