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仪宫?”听了皇后说让壁珠住在柔仪宫,慕容景天不由得挑眉道,“皇后怎的竟相中了柔仪宫了?毕竟,裕更衣也算是从柔仪宫出来的。&乐&文&小说 {www}.{lw}{xs520}.{com}若是再住回去,怕是不妥当。”
但见皇后不紧不慢地给慕容景天夹了一筷子糕点,这才继续道:“虽然臣妾是后宫之主,可毕竟裕更衣从前是伺候宸淑妃的,到底是有着主仆的情分在的。如今裕更衣新贵直上,若是一时三刻要宸淑妃与裕更衣平起平坐,臣妾只怕宸淑妃会吃心呢!”
“哦?”慕容景天吃了一口糕点,旋即笑道,“那么,皇后的意思是……”
皇后淡淡含笑,眼眸中却多了几分深沉之意:“臣妾想着,裕更衣从前侍奉宸淑妃,更是宸淑妃的陪嫁丫头,自然是最忠心耿耿的,也是最与宸淑妃有话说的。更何况,裕更衣刚刚得宠,只怕后宫的姐妹们会对裕更衣颇有怨言。”
说罢,皇后用手缓缓撑住了腰肢,这才微微昂首,不紧不慢道:“只是,若是让裕更衣与宸淑妃住在一处就不同了。宸淑妃性子温和,更是身在高位。再加上宸淑妃与裕更衣的主仆情谊,必然和睦,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皇后含笑看着慕容景天平静的脸庞,柔声道:“如此一来,宸淑妃也是给后宫姐妹做了表率,也就无人敢轻贱裕更衣了。”
这边慕容景天将茶水饮尽,只是笑而不言。
见慕容景天并未海口,皇后便替慕容景天倒好了茶,继而温然笑道:“更何况,宸淑妃得宠多年,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至于裕更衣,更是新贵直上,如今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臣妾想着,若是让裕更衣与宸淑妃住在一处,皇上看着,倒是方便。”
说罢,皇后将茶杯递给慕容景天,笑道:“皇上,您说是不是呢?”
听得慕容景天哈哈一笑,旋即笑着刮了一下皇后的鼻子,道:“皇后想的倒是周全。裕更衣从前侍奉宸淑妃尽职尽责,且柔仪宫地方也算是宽敞,让她与宸淑妃也是极好。只是——”
但见慕容景天话锋一转,却是道:“只是,贤贵妃一向不喜欢朕宠幸旁人。更何况,自朕迎宸淑妃回宫之后,朕便嘱咐了人好好修缮柔仪宫。眼下柔仪宫的仪制乃在四妃,若是让裕更衣住了,倒是过于抬举她了。”
慕容景天夹了一筷子糕点吃了,这才道:“更何况,若是贤贵妃知道了朕让裕更衣住在柔仪宫,贤贵妃只怕是不愿意。这丫头一向最喜欢吃醋,朕也不想让贤贵妃心里头不痛快。”
说罢,慕容景天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却是道:“所以,皇后的提议固然甚好,但却有些不妥的。”
皇后怔住了。
自打知道壁珠承宠的时候开始,皇后便满心只是萧绾心。
萧绾心,这个酷似仁孝皇后的女子本就让自己有所忌惮。如今萧绾心的心腹又成为了皇上眼前的红人,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原本,自己思忖着,即便萧绾心她心机深沉,肯用自己的心腹替自己争宠,可壁珠却是个花瓶儿似的妙人儿,倒是好操控。一旦二人在恩宠上有冲突,壁珠必然按捺不住,到时自己便可以尽收渔翁之利。
可是,自己却失算了。皇后忘记了,永和宫中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才是这未央宫中多年以来恩宠不衰的常青树。
内殿之中的空气仿若胶着了一般,让皇后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见皇后略微咬了咬嘴唇,这才勉强笑道:“是,臣妾失察了,竟没想到贤贵妃那里去。不过,臣妾听皇上的意思,仿佛是皇上有主意了?”
“嗯……”慕容景天淡淡应了一声,旋即又饮了一口茶水,这才道,“朕记得,从前敬贵嫔还是采女时怀上了大公主。朕听太医说,敬贵嫔身子极好,是个好生养的,朕便拨了宽敞的凝晖宫给敬贵嫔居住,若是以后敬贵嫔子嗣繁多,也能住的开。”
皇后微微颔首道:“正是……”
但见慕容景天眉心一沉,旋即冷然道:“是可惜,敬贵嫔自生养了大公主之后便一直不曾生育了,倒是白搭了宽敞的凝晖宫。”
说罢,慕容景天轻轻叩了叩桌子,这才道,“既然如此,便让裕更衣与敬贵嫔住在一处吧。敬贵嫔是个气性好的,也不会欺辱了裕更衣去。另外贵嫔一位也不算太高,也不会过于招眼。”
“是……”皇后低低应着,默然不语了。
如此一连三日慕容景天都是歇在了凝晖宫裕更衣处。即便是长久失了恩宠的敬贵嫔也因为壁珠的得宠而获得了慕容景天的些许垂怜。很快,慕容景天便以“对裕更衣照顾有加”为名,对敬贵嫔大加封赏。
如此一来,敬贵嫔虽然一向不得宠,却是比以往扬眉吐气了许多。加之壁珠几乎是专宠,连带这凝晖宫都仿佛到处是暖暖春意。
第三日的夜晚,夜色更是深沉如墨。缠绵欢爱之后,大汗淋漓的壁珠软绵绵地伏在慕容景天的胸膛上,侧耳倾听慕容景天有力的心跳声。
慕容景天微微伸出手拂去了壁珠额上粘腻的汗珠,柔声开口道:“你怎么了?”
慕容景天搔地壁珠极痒。只见壁珠娇羞不已,微微侧一侧身子,这才羞赧道:“皇上您这般生龙活虎,臣妾,臣妾是累了……”
“哦?”慕容景天不由得失笑道,“朕可是没用上十足的力气,你便承受不住了?若是朕日日都在你的凝晖宫里,以后更加精进,你又该如何?”
见慕容景天的话说的露骨,壁珠更是羞赧不已,赶紧躲进了慕容景天的怀中,娇然捶了慕容景天一拳头,忙道:“皇上!您可别这么说了。您是要臣妾羞地跟个什么似的,您才开心么?”
“哈哈——”只见慕容景天哈哈一笑,旋即笑着捏了一下壁珠微微沁出香汗的鼻翼,道,“你这般娇羞的样子,倒是让朕更加喜欢得紧了。”
慕容景天刚一说完这话,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多年以前,自己对绾儿,也说过这般甜腻的情话。只是如今,当年的绾儿成为了四妃之一,身份自然是更加尊贵,只是帝妃之间的嫌隙却是有增无减了。
见慕容景天愣愣地出神,壁珠不由得往慕容景天的怀里钻了钻,道:“皇上,您怎么了?”
“朕没事……”慕容景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遮掩面上的尴尬,只是道,“朕只是许久没有这般舒心了。”
壁珠含笑道:“旁人不说,皇后娘娘最是温厚贤惠,如今又是怀着身孕的,皇上若是多与皇后娘娘在一起,也是舒心。”
“皇后么——”慕容景天淡淡道,“皇后年纪大了,怀个孩子也是不容易。朕前个儿去瞧她,瞧着她脸上的斑倒是不少。皇后原本就没什么姿色,如今看来,到更是不如从前了。”
壁珠忙赔笑道:“女子有孕,本就容易出斑。待皇后娘娘顺利生下小皇子,那斑自然是会消减的,皇上不必在意。”
慕容景天绾了绾壁珠松散的头发,旋即道:“对了,你去乾元宫给皇后请安,皇后没为难你吧?”
“怎会?”壁珠含笑道,“皇后娘娘很是疼惜臣妾,跟臣妾说了好一会儿话,还赏赐给了臣妾许多好东西。”
说罢,壁珠盈盈一笑,伸出玉手,娇然道:“皇上您瞧,这鸽血红戒指便是皇后娘娘赏赐给臣妾的好东西呢!只是,这戒托乃是用纯金打造的,臣妾戴着,倒是沉得慌。”
慕容景天瞧了那鸽血红戒指一眼,心中便已经全然明白。慕容景天将一缕志在必得的泯在唇边,旋即揽住了壁珠的肩膀道:“旁的不说,鸽血红宝石极为名贵,即便是身在六妃之位也不是能随意用得起的。更何况这戒托更是用了纯金呢?朕瞧着,这样的好东西,只怕合宫里也找不出几个来。”
壁珠惊愕道:“竟这般名贵么?”
借着幽幽地烛光,那鸽血红宝石的光泽更甚明亮。壁珠喃喃道:“臣妾不过是小小的更衣,如何承受得起皇后娘娘这般疼爱?”说罢,壁珠赶紧摘下了戒指,塞进了慕容景天的怀中,道,“这戒指太过名贵,臣妾实在是承受不起。还请皇上赶紧还给皇后娘娘吧。”
见壁珠有意推脱,慕容景天先是一怔,旋即失笑道:“这鸽血红戒指乃是皇后赏赐给你的好东西,朕有怎能替皇后收回?”
说罢,慕容景天亲手为壁珠戴上了那鸽血红戒指,诱惑道:“这是皇后赏给你的,你自然就是担得起。你今个儿不过是从九品更衣,用起来自然是越了规矩。但是以后呢?你这般得朕欢心,难道一个小小的从九品更衣位分你便满足了么?”
壁珠按捺住心中翻涌的狂喜,赶紧道:“是!是!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说罢,壁珠更是抚了抚那鸽血红戒指,仿佛生怕那戒指会飞走了似的。
慕容景天见壁珠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道:“朕瞧着你与皇后倒是和睦,如此,朕也是能放心了。”
“是……”壁珠收回了思绪,低低道,“只是,臣妾还有一件事,尚未完成。”
慕容景天略一挑眉,道:“哦?什么事?”
壁珠咬着嘴唇,低低道:“臣妾虽然得幸能侍奉皇上左右,可臣妾不过是出身奴籍的卑贱丫头罢了。臣妾从前是淑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又是跟着淑妃娘娘从文安公府邸陪嫁过来的……可是,可是臣妾还不曾给淑妃娘娘请安。”
说罢,壁珠用自己的一双雪白的手臂缠住慕容景天的身子,温然道:“臣妾承宠已过三日,但却没有向旧主问安,心中实在有愧。”
慕容景天微微一怔,旋即失笑道:“难得你这般有心。只是,宸淑妃不是个喜欢拈酸吃醋的人。你若是得宠,她必然也是开心。”
“是……”壁珠低低道,“如今敬贵嫔对臣妾极好,臣妾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只是,臣妾与淑妃娘娘,毕竟是有着主仆情分在的。”
“如此……”慕容景天伸出了自己修长的手指,顺着壁珠的锁骨轻轻滑下,诱惑道,“那你明个儿给宸淑妃请安便了。只是,也得你明天下得去床才是——”
只听得壁珠一声惊呼,两人便沉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