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月毫不在意的一笑,走过去将她一把拉了起来,道,“骗你又如何?你不是也骗过我吗?”他顿了顿,然后说道,“又有谁叫你那么蠢,竟让会相信一个男人在床上的话。”本来,他这个人是说一不二,很守信用的一个人,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去救夏子夜。谁叫他觊觎他的女人,谁叫他,敢在老虎嘴上拔胡须。他放过了夏子夜一次,就不会放过第二次。
相依轻声的笑了起来,道,“纳兰月,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呢?”果真是祸害遗千年。也怪她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笨,竟会相信纳兰月的鬼话。
看着她凄凉的笑容,纳兰月心中恼恨,他说,“我这还不是没有让你和别的男人睡吗?这应该就不算失信吧?”
看着相依风化般的凄凉的笑容,他又道,“莫不是你等不及了?”他残忍的说道,这就是和他做对的下场。
相依痛苦的闭上眼睛,呐呐道,“是不是我和别的男人睡了,你就可以救治夏子夜?”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夏子夜的伤情,不可以再拖下去了。
纳兰月点头,“那是当然,我向来都是言而有信的。”只不过,是你自找的。
“那请你,马上救治夏子夜吧。”她的言外之意,她相信,他能懂。
纳兰月一怔,平静的说道,“你真的想要成为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就为了一个男人。”
她不想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可是她没有办法,不顾夏子夜的死活,他对她的恩情,她这辈子都报答不了。塔替她照顾小念念,刺杀纳兰月的时候,还不忘替她的小念念安排好了后路,这样的大恩大德,她又如何能还清呢?
她闭上眼睛,认命的点了点头,她要忍,等到夏子夜出去的时候,她就一死了之,因为肮脏不堪的她,已经没有勇气再活在这个世上。
见相依不反驳,纳兰月的心,渐渐沉入谷底。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颚,恨不得将她捏碎,“常相依,告诉我,那个孩子到底是谁?”
相依惊诧的看着他,目光灰暗,“你说什么?”虽然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夏子夜就是面具男子,那么小念念的行踪,就会暴露了。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快就发现了不妥。嗯,不算快了,都已经有了半个多月了。
“你还跟我装傻?”纳兰月冷冷说道,“如果你不想因为你的装傻充愣而害死夏子夜的话,你就继续装。”在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有些事情,隐隐约约浮出了水面。可是他选择相信她,所以才忽略掉了这一截。
玉指紧紧拽住衣袖,心中寒意弥绕,难道真的瞒不下去了?最终,连小念念,也要被他抢走?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落在他的手背上,带着凉凉的温度。她不可以让他夺走她的小念念,可是她又不能不顾夏子夜的生死。
就让上天惩罚她的自私,让她下地狱吧。她说,“那就是那个孩子。”她的语气淡淡,认命的说道。
惊喜,瞬间充盈了他的心头,捏住她下巴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相依接下来的话,就像是星星之火,点燃了整个世界。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可是,他很可怜,父亲和母亲被活生生的分开。”
“你说什么?”他的额头上的青经,拱了起来,捏住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眼中,是红红的血丝,“常相依,你好大的胆子。”
忍住下巴上剧烈的疼痛,眼中是莹莹水花,她微笑着说到,“纳兰月,你真可怜,你还不明白,就算是那个孩子还在,也不是你的孩子。”
心中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你之前所做的…”
‘啪’一声脆响,相依被打倒在了地上,她觉得,耳中嗡嗡直响,口鼻之中,血腥味浓郁不散。
她抬头,看着纳兰月,只见他面色铁青,又听见他道,“常相依,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只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如此细微?难道…………
“纳兰月,你还真的以为,我会心甘情愿生你的孩子。”她不怕死的火上浇油道,“你还真是个喜当爹。”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他找不到小念念的。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她竟然敢,给他戴了顶这么大的绿帽子,将他像是耍猴一样耍得团团转。
他蹲下身子,看着她嘲讽的面容,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你敢背着我作出这样的事情,那么我又何必对你存有一丝怜惜,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的老相好,是怎样生不如死的。”
他的声音很轻,相依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但是‘生不如死’这四个字,就像是一道闷雷一样,重重的响在她的耳边,震耳欲聋。
他一把将她拉起来,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相依被她拉得跌跌撞撞的,步履蹒跚。
她被拉回了地牢,她的瞳孔急缩,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这里,有刑架,有各种各样的刑具,每一件刑具上,都散发出幽暗寒冷的光芒。
相依被他一把丢在了地上,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像是被震碎了一般的疼痛。凹凸不平的地面,像是钉满了粗针一样,刺入她的血肉。
“我要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下场。”看着她瘦弱的身子,他冷冷的说道。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一把拽住她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发根牵动头皮的疼痛,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要让你看看,你的姘头,是怎么生不如死的。”满腔的愤怒,只想要得到宣泄,他忍受不了,别的男人对她做过只能是他才能做的事情,而且还留下了知道孽种!果然是孽种呵!她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他也忍受不了,他期盼的儿子,原来是他们苟且的孽种,这让他满腔的父爱,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就算是不大听得清楚他说的话,但是她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她的血液,瞬间凝固,像是结了冰一样,寒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