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与奸臣

作者:喜了

  5

  是因为他自小就侍奉佛前么,如此暗黑的地下室里也夺不去他的光芒。

  他看我一眼,低下头去。继续看佛经。

  我蹲他面前歪头看着他,是的,凤鸣一切都是美好的。我对他不好,却也是对他最好的,为了维护他这份美好,我甚至能豁出我的命去。

  他十岁,我十二岁,

  他站得笔直,给灯里灌香油,手腕儿的白如玉如妖。

  一个香客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儿,“小师傅你跟我走吧!我养你!我把你当菩萨供!当佛祖供!”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大把钞票。人也要往下跪……

  我拿起的是一只法器宝塔吧,用力戳进那人的P股!

  父母不在,我一人在庙里住着,老和尚惩罚了我,叫我上山下山挑水五趟。我一声不做就去挑了。

  他跟在我后面,我叫他回去,他不……那时候他多信我、黏我……那又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恨我的呢……

  我打开了他腕子上的铁链,起身,一道道把铁链子缠自己手上。真重。

  他这才仰头一直看着我,

  我微笑,“佛爷,你回去吧,猴儿亲自送你上山。”

  他似乎不信。

  我拿起给他买来的大袄披他身上,最后两手重重握了握他的肩头。“凤鸣。等我功成名就再回来折磨你。”

  转身出来了,有点鼻酸,我真的很依赖他,总觉得自己有根筋是跟他连着的,砍都砍不断……

  猴儿回来时是三天后,他跟我说凤鸣一路上都在流泪,

  我一蹙眉,他哭什么,

  猴儿说,不是哭,就是坐在那里流眼泪,我也问了他这是干嘛,他说先把体内的水分排干,等你回去再折磨他时。他一滴泪一滴血也不会为你流。

  我哼一声。矫情。可心里挺不好受。

  好吧,还是“功成名就”的事要紧。

  猴儿说童小周来宜宁了。我还在筹谋要不要来次“偶遇”时,栎冒帮了我。

  这天我敞着外套下楼去买菜,小区的爹爹婆婆们还在跟我打招呼,“贝贝,今天菜薹便宜,”

  “是吗,昨天还三块钱呢,”

  “一块一块了。”

  我傻呵呵地笑,跟隔壁王老师家的小保姆翠儿学的。我觉得傻笑可以是利器,翠儿一傻笑,菜价能跟着她走。

  突然爹爹婆婆们不说话了,连不上班专心在家带孩子的主妇们也噤声了……如何?大明星驾到!补一句,二流的。

  不过二流归二流,帅酷是真的,派头是真的。保姆车上下来,身后一两个保镖,如霸道总裁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还真回家当黄脸婆了。”

  我很文艺范儿地喊了声“栎冒……”

  他扯着我胳膊直接上车,“别在这儿装鬼了。”“哗”车门一滑,掳人而去。我想小区里那些小嫂子们最近有话题了,估计脑子里偶像剧泡泡又该丰富一层。

  车里,我继续作,“我已经辞职了……”

  他睨我一眼,眉头一蹙,“停车。”

  拉开车窗就把我手里握着的准备装菜用的折叠篮筐丢出去,我自是不敢反抗,他又喃喃,“我觉得你今儿不把我恶心够是不会罢休的……”我防备地看着他,他突然扑过来两手在我外套荷包里搜,“是不是还有瓜子儿?你个没出息的小娘们儿,这么小就开始向往七大姑八大姨的生活了!”我咬着嘴巴笑也不敢出声,他真猜准了,我荷包里还真有瓜子儿,不过是翠儿硬塞我荷包里的,我从来不嗑瓜子儿,我妈妈说那不淑女。

  他扭过头来,突然像愣着了,我忙放开嘴巴收敛笑容。

  他盯了半天,又扭过头去,就那么下巴磕我肩头开始嗑我荷包里的瓜子儿,团找讨扛。

  他真重,一身都赖在我身上,也不讲卫生,瓜子壳儿就丢我桌椅周身……车厢里呈现出滑稽的画面,他赖在我身上像大爷一样嗑瓜子儿,我像个呆瓜承受着,满车厢“磕”像老鼠嗑瓜子儿的声音,满车厢五香味儿。

  他能吃吧,把我兜儿里的瓜子儿全磕完了。完鸟,手往后一撇,“喝水。”

  我推开他,“这哪儿有水。”低下头,很适时地脸红,

  他笑,蛮邪,低头看我,“你其实蛮水灵咧,不知道吸一口会不会有水。”我头侧到一旁,完全禁不起撩的模样。他靠向椅背,很得意的样子。

  下了车,是一家成衣店。

  我以为他要试衣裳,他把我往里一推,“有个车展,别丢我脸,穿件称头(好看)的。”

  车展?童小周来宜宁就是参加车展……我进去挑了一套利落简洁的裤装,他的助理嘛。

  哪知他拿过去往旁边一丢,“穿过裙子不,”

  我望着他公事公办,“穿裙子不好做事。”

  “穿裙子好办事。”他又邪,不笑这么说都邪!横我一眼,手指头在一排衣裳里滑,落在一件黑色连衣裙上。

  眼光不错。我妈钟爱黑色,教育着我也爱穿黑。

  他塞我手上,“你确实不叫胖,叫婴儿丰润,肉坨坨的,不该有的没有,该有的……”嗯,他这一眼我该给他定义为,艳情。不是我,是他的眼色,女人见了会忍不住上去抱着咬一口。“都有。去试试吧,20岁穿黑不是孝,是俏。”

  我皮肤遗传我妈,如他所说,婴儿嫩,白里透水灵那种。

  镜子里看,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出来,他坐那儿,看着,似乎也很满意,

  向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他起身放下我的马尾,又笑呵呵对一旁围观的店员zhe,“哪个漂亮妹妹借我一个梳子和一只口红啊,大红那种哦。”

  妹妹们争先恐后献出私密之物,当然,献身都没问题。

  都看着他给我梳头,给我抹口红。我任他摆布,小绵羊一样,免得扫了妹妹们的兴致,觉得我忒不知好歹。

  镜子里,且接近我平常的模样。就是这唇膏还不够红,我妈妈看了会说,这种红不带劲儿,少了毛一炸之感。

  他又为我找来一双红色高跟鞋,蹲下来,亲手穿,

  看见我脚踝上的那只若隐若现的观音像了,已经不分明,出来时我处理过。

  他抬头,“纹上去的?”

  我摇头,“天生的。”骗死你!

  他拇指摸着,“那你还是个菩萨贝贝咧。”

  我心里哼,可不,我的名字就叫菩萨贝贝。

  (今晚看春晚就不更了哈,新春大吉,小姐姐携贝贝和她双亲给大伙儿拜年了,祝愿大家万事如意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