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与奸臣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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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爱下了车,徐进迎上来“有牵头的,”

  “捉着了么,”

  徐进点头“挺秀气的个小子。”

  说“糖果”的员工今天集体造反了。要从前,一爱管这些?全给老子开了也不稀奇。可,这事儿巧,一爱非得来看看呢。

  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爱不是怕,是防。分离那小表可也是又回来了的,一爱可没忘了他的本事。

  进来,堂子里、舞池里、门廊下,员工四散站着,黄亮在训话“烧不过是吧,嫌钱少,滚蛋!……当然,如果是被有心人煽动的,自个儿摸摸良心想想,哪里亏待过大家……”一爱看一眼上了楼。

  屋里,一个还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孩儿两手反绑着,跪地上,低着头。

  冯希指了指他“喏。就这位,煽动力不小哇。先搞‘挑拨离间’,说绍念是老板的女人,有特权,啥活她不干也能拿钱,只要张开腿,那伙小姑娘就嫉恨呐。大老爷们他怎么哄呢,就跟人说外头夜店现在给员工也按月分红。哪来的理儿?真不知道这些傻B怎么信他的!太能掰豁了。”

  一爱裤腿一提,沙发上坐下来,朝那男孩儿招招手“来来,近点。”慈眉善目滴,

  男孩儿被揪起肩头衣领往前一提,摔地上,

  “抬头瞧瞧,”一爱稍歪头,

  男孩儿抬起头来,唇角是向上弯的,根本不怕嘛,

  “是长得不错。多大了?”

  男孩儿不答。

  一爱点头。“总得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绍念是老板的女人,”

  “就冲你一上来就提这臭表子。”男孩儿浅笑,

  “你晓得外头夜店是按月给员工分红啊,人家信你,肯定也是你拿出真凭实据了吧。”一爱也是笑,不急不忙,

  “大家有眼有珠,自己会去看。”

  一爱慢慢弯下腰来,两手撑膝盖上,注视着他,“回去跟分离说,想要我的‘糖果’。剁了他左手我就给,用不着这么磨叽,没得搞出这些花活儿,耽误工夫。”

  男孩儿也看着他,虽然还带着笑意,却明显眼中一沉!

  一爱拍拍他肩头“好了,是他了。不用你回去说了,我亲自教训。”看一眼徐进,徐进出去了。

  一爱站外头点了支烟。房门关着,里面传来隐隐的闷哼……

  一爱指了指楼下还在训话的黄亮,“哪儿收的,挺会说话嘛。”

  冯希笑,望着他有点小心“说来还和美美有点关系……”讲了往事,一爱弹弹烟灰,就是笑,没说话。

  他在暗,他在明,他分离虽有本事,可毕竟这是他王一爱的地盘,不一会儿,人揪来了。

  看着瘫在地上被打得半死的六月,分离看向一爱“还留口气做什么,这种做事儿没用的,留着费口粮。”六月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尽叼引弟。

  连徐进冯希他们都是心惊的,好狠的心……

  一爱却是微笑“她要知道你心枯成这样会怎么想啊,”

  分离也一笑“显然你还在错看她。她看事,分一二三,谁先把人打成这样的?是你。美美的一永远大于二。”

  换成一爱和刚儿六月的反应类似了,嘴里笑,眼里毒沉。

  “你还真是一回来就先撩撩我啊,”

  分离这时候突然眼神变真诚了,

  “我真不知道‘糖果’是你的店,美美想要,却不能如意,我当然得记着这笔。”

  “放你娘的屁,不知道是我的……”这话一爱是笑着说的,越斗越觉着这小表是毒水里浸大的吧,心肠九曲百回,拐点全是狡诈,偏偏就是一副天使面孔。

  “真的不知道,要知道是你的,我绝不插手。”

  这时候血渍啦撒的六月也发出微弱的声音,

  “说绍念是老板的女人是我观察来的,这姑娘干活勤快,也少言寡语,可黄亮却对她格外关照,再说真不需要我去刻意挑拨,她长得好又能干,本身就招嫉恨……至于分红那事儿,你去三大都问问,确有先例……”这是说实话了。

  分离也很干脆,“今天落你手上也没话说了,你到底想怎么解决。”

  一爱下巴挑一下六月“照你说的,打死,两清。”

  分离一浅笑“别说赌气的话,如果我还有猛料给你呢。”

  一爱起了身,叹口气,抬起两指点了点他“你是自作孽不可活,我觉得美美心正,人善,一二三总会有个变化的,别把老子往污水里拽。”

  分离点头“你想做圣人就别叫竹天的老板把美美盯着,看见元浅出现在竹天就如临大敌,美美当然心正人善,可哪天你像这样又打死一个……我觉得你放得过文艺,放不过元浅,为什么?你这会儿要打死的这个六月可以告诉你,元浅可比那文艺要人面兽心得多。”

  一爱回头,“啧,你他妈真像蛇信子,谁毒你沾谁啊,”

  分离这倒一本正经“这是有一说一,元浅的底恰巧被六月碰上,也许天助我也,叫美美不受这畜生害。王一爱,你真圣人也好假圣人也好,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起码行事确实很有脑子。”

  一爱似笑非笑,

  他当然不是圣人,

  不能小觑分离,有一点,一爱必须承认,这小表确实心枯,但对美美这颗心一定烫的热手!

  怎么能让他一直牵着自己的鼻子走呢?一爱觉得这轮较量该由自己操盘了。

  点了点血泊里的六月“多大了,”

  分离答“二十。”

  一爱一挑眉“挺好,这年纪这眼力劲儿去扛个球杆儿正好。”

  分离心一冷笑,王一爱你比我更做不了圣人,心思缜密,面孔也变化多端。最关键,你心大,我忍不了的事儿你还都忍得,且,变色龙一样,总想在我后头走。

  你道他说“打死”是顺着我的话说出来的?恰恰他这时候又跨到我的前头,堵我的后路,逼我使招儿。我招数出来了,他又见招拆招……圣人?我把他往污水里拽?他要干净,这句“扛球杆儿”的话可不能说这么轻松。

  元浅爱打高尔夫,

  这意思很明白了,元浅这摊子事儿,就叫这个六月,你的人,去搞定。我王一爱这次只想坐收渔利,谁叫你“误打正着”撞我枪口上了呢。

  你当谁是好鸟?你死我活过来的,谁也不会再吃半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