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与奸臣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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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都,位于三院路的政管军事学院,黝黑小车一辆辆排队往里进,说明有会。

  “今儿天真闷。”

  “黄沙天就这样。”

  “终于最后一堂课了。”

  “晚上是不是还有个结业宴。”

  “嗯。”

  程及、付缇两位大少稳重淡笑着往里走。

  像他们这等身份的。今天还能看到不少,空二的江飨,警备三科的郑元峰,等等好多好多。因为今天是三都部队政工系统内少校到中校这两阶干部第三期“军纪再深造”课程的最后一节课。

  今天谁主讲这节课。事先还真没人知道,毕竟谁关心这?

  所以,当王一爱从入口处进来,走上主席台……乖乖,真的是乖乖!不说底下坐着的绝大多数有反应,毕竟大都还是不认得他的。但是,一小撮……比如程及。付缇,那是都要站起来了!幸亏控制得好……

  王一爱首先为大家行了个军礼,“大家好,我是政管军事学院的王一爱,很荣幸今天这堂课由我来为您主讲,题目是《逍遥与健康的关系》。”

  底下人一阵低笑,

  王一爱脱下军帽一点不受影响。

  是演讲台遮住了他的大半身体,实际。人才叫真逍遥,右脚尖点地绕过左脚踝,倚在桌边,何等洒脱。

  说的话也洒脱,

  “您们别笑,学麦太说麦兜的话,得到的已经很多,再要就是贪婪。各位正值盛年,我想军纪会让我来为大家上这堂课。估计有点现身说法的意思……真的,最近觉得自己还真有点老了。前几年,能喝,也能吐。吐完,缓个一支烟,再看文件、念书、开会、写字,不影响。这几年,酒量不减,但是吐不出来了。一次大酒后,继续开会,领导还没总结完,我起立、鼓掌,走出会场。第二天醒来,完全记不得昨晚会上干了些什么了,断篇儿了。还有,心也老了,不怎么热爱妇女了,以前的花花草草都相夫教子去了,再看新冒出来的小姑娘们真的像看真的花花草草,我慈眉善目,我满脸安详……”

  底下笑声不断,或许真感同身受着。

  有人小声议论“王一爱?认得么,”

  有人摇头。

  有人还是小声议论,“王一爱啊,王绍的侄子,一直小都窝着的,怎么混政管学院来了。”

  还有一些人不动声色,心情却是万分激动着的!

  狗日养的,王小手回来了!叫你们一些人还嘚瑟!……

  会后,就在学院礼堂,确有个结业宴。

  不少军中政工大佬上台讲话,

  王一爱始终淡笑坐于偏席。

  “下面请学员代表曲尾指主任上台讲话。”尽司在巴。

  王一爱首先莞尔的是,名字真怪,曲尾指……

  没想,全场掌声雷动啊,几乎都起了身呢。在此带动下,王一爱这样不认识的不起身都不行;那些不愿捧场的,有些碍于情面,还是慢慢起了身;也有就是不给面子的,比如付缇,就坐着,翘着腿,瞧着。

  慢慢走上去一人,

  王一爱一看,竟是个这样漂亮的男人,

  星目,月亮暖的眼眉,太阳艳的笑容,左脸颊还有很深的一个酒窝,很甜,

  面目生机吧,军装穿在身却显得空荡,身子不壮实,好似弱不禁风。

  王一爱感觉和分离是一路货色,软绵起来,女人爱死方休……

  说起话来倒庄重温和,

  “感谢军纪会组织这次学习叫咱们都紧紧弦,如今诱惑多,我们又年轻,一个不稳,栽进去折的可是老几辈子的希望……特别是今天听了王一爱副院长的授课……”

  一爱心想,不简单,我这“副院长”的职儿还没公布呢,一堂子人知道的不超过八个。他探底的功夫不错。

  余下,都是些男人们的热闹,互相敬酒,说些场面话,

  曲尾指走来,

  一爱这桌儿大佬们纷纷起身,

  “尾指,最近身体还好?”

  “尾指,看气色还不错……”

  且反过来了,都恭敬问候他呢。

  尾指倒态度谦和,一一点头回话,

  敬到一爱这里,

  “王副院课讲得好,以后我们基层有这样的培训,不知还能请到王副院么。”

  一爱还没答,他们院长张清泉已经代答“当然可以,我们的工作就是做政宣培训么。”

  尾指微笑一点头,算回过张清泉,却,还是看向一爱,

  一爱淡笑“本职工作,当然不容推辞。”

  “谢谢。”尾指喝下半杯,

  一爱把杯底那点喝完,

  彼此一笑,尾指离开,一爱坐下。

  一爱风衣领竖起,才走出来,后面有车车灯一闪,

  滑过来,

  “一爱。”开车的付缇都倾身亲手去推副驾门了,可想有多激动……

  一爱上车,合了门,“你没喝酒?”

  付缇扭头好像好好看他呢,“不敢喝,我肩负这会儿接你的任务。”

  一爱靠椅背上,扭头看他,笑“老子是不是真老了。”

  付缇笑,拉档启动,这才是真爽朗的笑“老不老,一会儿不全知道了。”

  车向奥林匹克中心开去。

  车上,付缇和他聊了一些,

  “你可回来了,中都变啦。”

  一爱笑笑“很正常,一江后浪推前浪嘛,”

  “不是这,猛不猛,你得有个分寸,后起这位,太嚣张。长得畜生无害,办起事来不地道,无非也就仗着自己老子娘,未过门的媳妇……”

  “你说的是那什么尾指吧,名儿真怪。”

  “就他,今天你也看到了吧,狂得跟他妈鸟上插了枪一样。如今,中都他是越来越来事儿了。”

  “什么来头,”

  “他爹你应该听过,曲匀,原来是阳宫的侍卫长,现在是警备的一把手。

  这曲尾指就是赖着他爹的关系,听说从小养在阳宫里长大的,和杨家关系很近。

  还说和杨玄谨的表侄女是青梅竹马,这不,亲都订了。

  就这层关系,各个那嘴脸,瞧瞧。”

  一爱点点头,那就难怪了,皇家沾亲带故的,可不都捧着了?

  一爱叹了口气“少招惹吧,这号儿的,我现在可没力气对付了。我这次回来啊,真是养老的心呐……”

  一爱还真没言不由衷,全是真心话,

  这“二次车祸”醒来,他倒似比往年更消极了,得过且过的想法有时候都冒出来了。他自己都不明白,咋就这么不得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