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与奸臣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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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牛!”翀心拉住她,

  子牛能被她赶上,也是因为之后没跑了,好像在想什么。

  子牛扭头看她“我没听错吧。他是说王如安死了?”

  现在真还看不出她是伤心还是怎么,不过翀心还是小心翼翼,一手还拉着她胳膊,一手去握她的手“我知道,不管你和王如安之间有什么,他就这么突然……你肯定难过。”

  子牛没接这茬儿,看向一旁,看上去她挺镇静,“我想去一趟北京,飞机现在肯定赶不上。你能开车送我去么。”

  翀心紧了紧她的手“好。”

  易翘后儿跟过来,

  话儿是听见了,

  心里一震惊,

  什么,王如安死了?

  是的,易翘真也是现在才知道,一时心里……真不知道什么滋味了。人是他抓的,可,没想置于死地啊……

  后面,单原走出来了,

  朝犁推着他晕厥过去倒在轮椅上的老婆也出来了,

  易翘心又一沉,

  这几日他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对子牛厌倦吧,可她依旧如一颗芒刺插心底,就算他几次狠心去拔……拔不掉呀!就好似。和一种什么冥冥的东西在揪斗,它一重一重往他身上加“对子牛的憎恶”,好似逼着他非得彻底拔了她这根刺!但是,最心底最心底的那点东西总在最关键时刻流露出来……拔不掉呀……

  他不知道,

  单原也是如此,

  朝犁也亦如,

  于是,现在全都落成个夹生货,

  看见她,厌淡的情绪总有,想想,自己可能是真厌倦了,

  但是。

  就像现在。

  被某一时刻一刺激,好像又激荡出一种强烈的不舍!

  于是,全在进退两难中摇摆……

  “你去北京做什么,他是你谁呀,要你急成这样去给他奔丧。”

  于是,当“不舍”暂时还只是被激荡出来而不能彻底撕扯开“厌倦”的迷雾时,这些霸横爷们儿表现出来的,还是冷酷。

  易翘沉脸说。

  看见单原,看见朝犁,本已绿云罩头,她又为王如安激动成这样,易翘那点“不舍”就算漾的出来,这时候还是轻易被一种憋屈与愤怒压制了下去!

  他们如何纠结着,子牛怎么知道?她现在。只想好好看顾着自己。

  非常难过,夹布休才。

  但,不能乱分寸,

  他怎么死的,

  他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那天,他如何跟自己说的,“我会没事,你要相信我,我对你说过的话,不会食言……”

  子牛不信!

  子牛不信他这样的人会食言!

  所以,要镇定,难过能解决问题么?只有亲自去弄清楚,你的难过才值得,如果他轻易就这么食了言,难过,还值吗……

  子牛心如刀绞,饶是这样,要稳住。

  这下,还真是不出大事看不出,关键时刻,往往人们在痛彻心扉的大乱时刻,她的不同寻常就流露出来了……

  子牛平静地看向易翘,

  “我说过我终有一天会叫你更蒙羞,你始终觉得自己扛得过去。

  易翘,我们真的到头了,

  他是被你抓走的,走了后,就回不来了。”

  “你怪我?!你是怪我害了他吗!子牛,你是真要彻底跟我撕破这层脸?”易翘只觉头皮火辣,一身都被激起无数个小鸡皮疙瘩,心中胀得难受,到底是厌还是……

  翀心都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子牛如此干脆,

  “我会去法院提交离婚申请。易翘,我们到此为止吧。”

  曾经,提过多少次离婚,

  几乎都在两人之间,

  此时,

  堂堂众众下,

  子牛的绝情再无挽回之意,

  是的,她不可能做到在王如安这件事上对他无丝毫怨意,

  既然当下两人已然成了怨偶,子牛想,不如快刀斩乱麻,对彼此都好。

  狠心,

  易翘只觉得这个女人太狠心了,

  按说他不该用“狠心”这个词,“狠心”,意味着他示弱,意味着他承认离了婚,她伤他更多。但事实依据此时他的心情,他该觉得解脱才对,“贱”“荡货”“骚表子”才该是他对她最正确的回击!

  易翘却呛不出一个词来,

  众目睽睽下,

  易翘只觉自己魂神都分离了般,

  心,乱,疼,乱,疼,分不清,

  嘴却讥诮扬起,

  “用不着这么费事,现在就可以离,离了你再去奔你那老表子的丧,岂不更叫我清净。”

  子牛看向他,一点头,没有犹豫“可以。”

  这局面,翀心心也乱了,

  她多替子牛心疼呐,

  一个死了都还没搞清楚,又来一个干脆的,婚了这么些年,好不好亲不亲爱不爱,这么多年了呀……翀心之后和易翘关系也不好,但是,这么些人里,易翘到底还是她最欣赏的,翀心也看得出,易翘对子牛终究还是有怎么舍也舍不下的牵绊,可如何突然就这样说弃就弃了呢……男人们到底怎么了!单原,易翘,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终究不是长情之人么,你们和子牛这一场,我前后看得清白,爱,能爱的那样炽烈;冷,冷得这样快,这样急……子牛,不是你们能这样对待的……

  翀心心中忽生一种悲愤,

  子牛没哭,她倒眼圈通红,

  紧握了下子牛的手,

  “当初他娶你没风光,这会儿离咱得轰轰烈烈。子牛,我绝不让你受委屈!”

  站在台阶上的单原蹙眉支了声,“你闹什么,”

  翀心此时倒似连他都不顾了,

  大哭闹起来,指着这一个二个男人,

  “你们不要她,我心疼她!

  子牛多好啊,你们凭什么想爱就爱,想不爱就不爱,

  不用你们的钱,老娘有的是钱,这婚,一定离漂亮!”

  看出来了,子牛的绝对嫡系是翀心才对,

  这场婚果然离得惊天地泣鬼神!

  不用你易翘“费心”,

  傍晚民政局都下班了怎么了,你易翘有路子,我翀心还不是有路子叫它照样通房敞亮地开门!

  二十辆张贴“倒囍”的豪车把子牛送到民政局门口,

  鞭炮炸得民政局门口的路都铺红咯,

  一百个鲜花圈,上面也贴有“倒囍”摆满民政局大厅,

  这似婚似丧的,子牛心累无法,已然没力气再去管她如何胡闹,

  翀心框着子牛的肩头,低声,“子牛,这些为你离婚,也为祭奠一下你的王如安。别难过,这世上的好种多了去了,你会遇见比他们更好更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