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与奸臣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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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牛站在窗边,眉头紧锁。

  身后,是翀心的哭声,

  “你十九岁到二十七岁学医,看了不少生老病死。总说。身病就是心病,在很大范围内,身体如同机器,越用越灵活,可你也有用苦的时候,有时候坐一天就坐不住,一根脊柱似乎牵着很多酸痛。酒量也变得不稳定,但是喝酒之后,睡眠变得非常稳定的差,在酒劲儿打击下昏然睡去,早上三四点醒来。窗外月亮比路灯亮……”

  子牛“啧”一声,可又不好开口劝,

  瞧她哭嘶得真像他大病不治,其实,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根本没病!

  那翀心哭什么?

  咳。也叫见鬼,

  单原就是一直不醒!

  医生也到处检查了,甚至都连线了那位配药的医学博士,对方也奇怪极了,两三个小时就能醒的呀,怎么搞得这七八个小时都过去了,人还在重度昏迷中,关键是他身体一切机能都再正常不过呀……

  所以。翀心悔死了。

  子牛当然也有愧,瞧她出的馊主意……不过医生一再保证,这属于个例,已经给他做了调养,肯定会醒过来的,毕竟他身体很健康。

  总之就不叫人消停,

  好容易翀心缓和点,小鹏一个电话打来又叫她火冒三丈!

  说,路上看见单原那辆西尔贝开出来了,就是那个叫冲水的在开。

  这下,刚还哭得伤心流的翀心又对床上躺着的怨怼不已,“你这会儿不醒世事也好,看我怎么收拾那小表子!”

  子牛唯有望而兴叹,好插手吗?她家的事。

  不好插手,可也不放心她独行胡来呀,只能跟着。

  小鹏说西尔贝正在复兴门一带转呢,子牛哪放心她开车,车钥匙拿过来“我开,听你指挥行不。”

  这辆银色保时捷911上了路,

  车上,子牛也不好跟她说什么,翀心一手支着车窗撑着头,满脸沉郁。

  不久,确实见西尔贝对向驶来,翀心稍一起身,指了指。子牛沉稳“别急。”前一个路口漂亮的转弯,追了上去。

  西尔贝还是开得不快,要不飙起来,就算穿行,也未必追得上。

  不过好像它知道后面有车在撵,开始调戏一般时快时慢,

  “臭表子!”翀心大骂,

  子牛不做声,只眼沉着,调档,打方向盘,绝不闯红灯。

  明显在戏弄她们,

  西尔贝闯过去一个红灯,以为保时捷会斗气跟过来,

  哪知,停了?

  子牛再启动,翀心都没见过这样的子牛,神情专注凝神,沉着不服输,女战士一样!

  从没有赶超过西尔贝,但是,想被甩掉也不容易,就是一种倔强劲儿,

  终于,一个路口,西尔贝熄火停下来了。

  驾驶位下来的是个男人,冲水从副驾下来。

  翀心冲下去就要冲冲水扇一巴掌的架势,子牛忙拦着了,“动手你就吃亏!”

  就听那男的笑起来“今儿你拉我出来试车,值得,陪练的水平不差。”

  看来这冲水身畔围绕的也全是人中龙凤。

  子牛心无旁骛,只盯着翀心“能好好说话么,”

  翀心一挣,“跟这种贱人有什么好话说。”不过倒也不是会动手的意思了,

  子牛让开,翀心冷眼看着前方,“要不要脸,谁家的车就拿出来开,我刚才已经报了警,偷车可是刑事犯罪。”

  冲水也是超级淡静,微笑,扔狂布血。

  “你生气的不是偷车,是偷人吧。车,我犯不着偷,那天光天化日之下,你老公把车钥匙丢给我,说得明明白白,送了。就算警察来了,当时头顶上一排监控全拍下来了,说得清楚的。”翀心听此当然气急,刚要发作,对面的女子一抬手,自是从容,“你也别着急,车,我可以还给你,人,我更没兴趣。”她抬手看了看表,“正是个饭点儿,不如我请二位吃顿饭,咱们坐下来聊,总比站这儿招蚊子好。”

  这真是个老天爷的头等宠儿不是,人长得这样已然惊为天人了,还如此个性……子牛看向翀心,不免担忧,看来真猜错了,单原说不定真爱上了眼前这位,真心要和她离……

  翀心到底女王,眼前形势看来也看清,心想,这是个厉害的深藏表,幸亏刚才子牛及时拦住了那极不理智的一巴掌,否则,对付这种货色,自己一开始的冲动确实十分掉价!

  “好。”翀心女王捡起气势,应的干脆。

  得充分冷静了,翀心告诫自己,和这种表比得应该就是谁更沉得住气,

  西尔贝前头引路,

  子牛和翀心上车,启动,跟上。

  “你觉得这女的怎么样。”翀心沉眼问,盯着前面的车,

  “不好。”

  子牛也干脆,

  翀心这才扭头看她,有了今天的第一抹笑意,“个傻妞,我还以为你会说她不错呢,抛开私情,不站我这边,你客观地说,这女人怎么样。”

  “不好。”

  子牛个嘎巴子,还是超级干脆,

  翀心彻底放松地手支着头歪头看她了,“哪里不好,说实话,人长得是一等一的漂亮,个性,也不错。”

  子牛蹙眉,“既然不在乎车,开出来干嘛。刚才那男的说的很清楚,是她扯出来要试车的。”

  翀心抬手摸摸她的头,超级欣慰,“我们家子牛还是明辨是非滴……”

  子牛横她“一会儿可别犯浑。”

  翀心坐正,沉了口气,“不会了。先把车弄回来吧。我也想明白了,如果单原真是因为看上这种货色跟我离,”翀心扭头看向车窗外,车窗印出她落寞的脸,“他也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单原了,不值得留恋。”

  车在夜色中穿行,载着各自的安好与不安不好,人生大抵如此,一些事看明白了,想透测了,有点苦涩,也是必行的滋味。

  西尔贝在北饭门口停了下来。

  男人下车,为其拉开车门,女人优雅下来。她在各种场合的度拿捏得实在高妙。

  翀心和子牛互望一眼,都没说话,一种默契吧,再次确认,这个“顶级宠儿”,不好。

  再接下来,

  子牛如常,翀心退去躁气,像换了个人,显得再平和不过,

  是的,

  当对手在你心里莫说恨意,一丝涟漪都激荡不起来的时候……交手就更似戏耍,只剩下游刃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