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暮脸色一变,拉着锦云就问她有没有撞疼,然后瞪着赵构,赵构扯着嘴角,少爷没听懂丫鬟说差点么?
“到底怎么回事?”叶连暮皱眉问道,眼睛也是扫了南香一眼,南香嘴角一撅,巴拉巴拉就把刚刚的事说了出来,苏猛和苏蒙两个走了过来,听到丫鬟的话,一人一只手重重的拍在叶连暮的肩膀上。
苏猛瞪着叶连暮,“有婚约在身还敢胡作非为,连累锦云,这事我爹还不知道呢,不然有你受的了,算算日子,爹这两天也该回来了,二妹妹,你放心,这事我记得跟爹说。”
叶连暮肩膀一抖,就闪到锦云身侧了,“记得把银票送国公府,没事,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锦云斜视了苏猛和苏蒙两眼,“你们真吃烧饼了?”
苏猛尴尬的脸一红,掩嘴轻咳一声,“烧饼味道不错……二妹婿啊,一家人,用得着吃你两个烧饼还需付银……。”
“不是两个,是十五个!”
苏猛嘴角猛抽,有他这样赚钱的吗?刚刚交卷时,多少人朝他行礼作揖啊,粗略的数了一下,少说也吃了他两三百个烧饼吧,一个一百两银子,最少也是两三万两银子了,多少人当一辈子官也挣不了这么多啊!
苏猛是没想到这九天,一天比一天热,那些吃食没几天就变了味道,糕点撑了两天,余下的三天就靠吃烧饼过日子,吃完最后一个,他还想怎么不多给他买两个……
苏蒙站在一旁也微微脸红,拉着苏猛道,“要不是二妹婿,这回你我得饿晕在考场之上,这银子该付。”
苏猛扯着嘴角。“我没说不付啊,只是他这心也太黑了吧,一个一百两银子啊,卖烧饼的得不眠不休工作几年才能挣到?”
叶连暮剜了苏猛一眼,“我有塞你嘴里吗?”
苏猛,“……。”
心黑啊!都是妹婿,你看看皇上多大方。一人送了两瓶子。分文不取,他送几个烧饼还要钱,皇上挣名声,他挣钱。苏猛抚额。
叶连暮淡淡的扫了苏猛一眼,轰人道,“还不赶紧回去歇着,明天就是武举了。”
苏猛吧嗒一下打了扇子,笑的春风得意,又说了两句话后,和苏蒙两个一起上马奔远了。
锦云推攘了叶连暮一下,“我大哥二哥考的如何?”
叶连暮满脸黑线,他只是监考。又不是阅卷官。正要回话,那边走过来四五名书生,朝叶连暮作揖,“多谢叶大人的烧饼,随后我们就将银票送到府上。”
锦云用胳膊肘推了叶连暮一下。“另外一笔呢?”
叶连暮抖了下眼角,“你没听说?”
锦云气呼呼的,这厮可真会送人情,锦云狠狠的瞪了叶连暮两眼,那几个书生可是认得锦云的,因为锦云的丫鬟几句话,考场少了好多人,那些作弊的人,肯定都是十拿九稳的,每年进士就那么多名额,那些人剔除在外,他们的机会就增大了,他们打心底对锦云钦佩不已。
这会儿见锦云瞪叶连暮,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打情骂俏,他们忙告退了。
叶连暮揽着锦云朝马车走去,锦云扭着胳膊道,“你还穿着官府呢,动手动脚的,也不怕丢脸,叶大人!”
叶连暮扯着脸皮,“为夫又没对别人动手动脚,丢什么脸,为夫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锦云呲了鼻子,“比我还小气,好歹荷包是我亲手绣的!”
叶连暮哑然失笑,捏着锦云的鼻子,“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不多想想呢,捏糖人的人没见过你,怎么捏出来的?”
锦云挑眉,“你捏的?难怪那么丑。”
叶连暮,“……。”
叶连暮无话可说了,他在官署监考,百无聊赖,就让人预备了材料,亲自捏糖人,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笑话呢,她还嫌弃不漂亮,叶连暮眸光轻笑,暗自摇了下头。
两人上了马车,赵章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少爷,皇上一早就派人传了话来,让您出了官署即刻进宫。”
叶连暮正搂着锦云,要亲上去,听到赵章的话,眉头一皱,脸上就闪过一抹不悦之色,随即瞅着锦云,在锦云唇上狠狠的亲了一下,“为夫给你要银子去。”
锦云狠狠的擦着嘴角,“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安府最多能筹集到二十万担粮食,这是极限了。”
叶连暮就知道锦云来官署不是为了看他,也不是为了苏猛两兄弟,原来是为了借粮的事,叶连暮听到极限两个字,眸底闪过一抹沉思,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不会让安府为难的,我先进宫了,你先回府吧,别在街上乱逛了,听话。”
叶连暮轻轻的拍了拍锦云的脸,锦云推他出马车,叶连暮飞身上马,进宫,直接就到了御书房。
叶连暮迈步就要进去,结果被公公给挡住了,“叶大人,皇上不在御书房,您先去偏殿等候。”
叶连暮眼睛一斜,“皇上在哪儿?让他赶紧过来,我没空等他。”
叶容痕正迈步过来,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很是不悦的瞪了叶连暮,“你忙什么,怎么会没空等朕?”
叶连暮扫了叶容痕两眼,“我是来要债的,你见哪个要债的好脾气?”
常安两眼望天,叶容痕太阳穴疼,迈步进御书房,叶连暮眼睛扫了常安两眼,常安要哭了,“皇上真没多少钱了……。”
叶容顷迈步跟进来就听到这一句,眼睛鼓的圆溜溜的,“皇兄,你怎么会没钱呢,云暮阁前两天没给你送银子去吗?”
叶容痕眉头微皱,疑惑的盯着叶连暮,“这么快就分红了?”
叶容顷重重的一点头,“皇兄没拿到吗?七王兄也拿到了啊,这两天七王兄天天请客呢,云暮阁跟我说以后每个月初一把上个月的分红送来的啊!”
叶容顷现在底气足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把五张一万两的银票交到他手上,这还是几天的收入呢,还是扣除了他在云暮阁买了一堆东西后!
叶容痕用质问的眼神盯着叶连暮,叶连暮坐在那里,这几天待在官署里,根本没管云暮阁的事,不过没给叶容痕送银票来的事他一清二楚,“皇上与两位王爷情况不同,云暮阁盈利的钱全部用来开分铺子了,分铺子皇上也入股了,这投资自然要算上。”
叶容痕给常安使了个眼色,常安真要哭出来了,七王爷和十王爷没投一分钱就拿了几万两银子的分红,皇上投了银子,反而没有,这叫什么事啊,不过常安也明白,叶连暮少谁的也不会少皇上的,一码归一码,那几万两银票还是得拿啊,这下皇上的小金库真光溜溜的了,常安真想问一句,能打个折吗?
常安拿了一摞银票来,叶连暮眼睛没瞄一下,赵章就拿在了手里,然后退了出去,叶容顷知道他们要商议事情,也不多耽误了,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送上,献宝似地道,“皇兄,这是七王兄让我拿来的,是用活字印刷出来的,你看看怎么样?”
叶容痕接过翻看了两眼,叶容顷指着书道,“七王兄说,这样的书,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卖掉。”
叶容痕称赞了两句,叶容顷才昂着脖子出去玩了,叶容痕又翻了两页,然后才同叶连暮说起南舜的事。
再说锦云,从官署回去,在街上逛了一圈才回国公府,还没有进国公府,就被守卫告知老夫人找她去,锦云一头雾水,急急忙的就赶去了宁寿院。
锦云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国公爷和大老爷二老爷都在,个个都皱着眉头,锦云扭着眉头,上前挨个的行了礼,才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老夫人没说话,指着屋子中央一个大箱子给锦云看,锦云好奇的走过去打开,立时倒抽了一口气,满满一箱子的东西,有银票,金条,还有玉石,画卷,锦云挑眉,“这些是?”
大老爷坐在那里,肃冷着眉头,正要说话,外面总管大人迈步进来,手里拿着几张银票,行礼道,“江州的钱溯送来八百两银票,说是吃了少爷八块烧饼……。”
锦云凌乱了,眼睛一瞥,国公爷和大老爷的脸皮也在抖,忍不住抚额,明天是不是该告假不去上朝,这要被同僚问起来,他们的脸皮往哪里搁?
外面又有小厮进来,“同州的程文送来六百两银票……的欠条……。”
一屋子人齐刷刷的盯着小厮,小厮硬着头皮,“他说等有了银子一定及时送来……。”
连欠条都送来了,锦云望着天花板,哭笑不得,二太太看着那一大箱子,脸色轮换了变,就这么一会儿,光是银票就该有两万多两了吧?
二老爷看着国公爷,“父亲,大少爷送烧饼虽然是当着众人的面送的,可一百两银子一块烧饼也太贵了,这银子国公府不能收。”
大老爷揉着额头,“只送银票来也就算了,这些古玩字画,明摆着就是贿赂了。”
国公爷看着锦云,“祈儿不是说暮儿跟你一块回来的,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