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业侯赵元璞娶的便是礼部侍郎的千金陆紫冉,二人算是一见钟情,二人相识三年,赵元璞主动提亲求娶。【全本言情小说】陆紫冉的父亲陆侍郎,在礼部是没什么前程的,不过看着他是前朝探花,又在民间颇得脸面,才将他弄进了礼部。可这人为人软弱,只是个书生,帮不得什么人,赵元璞娶了陆紫冉做正妃,也就自然而然地少了一分助力。
赵元璞有了心仪的美人,也就退出了这场角逐。赵元项喜欢许嘉岚,也未必就是错,只是他若是想要的太多,那便是错。
许嘉彤趁热打铁地道:“您这样对王妃,万一让王上知道了……王上是男子,不会理后院之事,这些年就是后宫,也是交给王后娘娘打理的。您说,他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觉得您府中很乱,您的威仪连自己的妻子、侍妾都尚且不能震慑,还能让谁心服?”
赵元项脸色一变,不情愿地点头道:“那你去看看那个悍妇,若是她愿意息事宁人,多多收敛,保证不再为难嘉岚母子,索性宏宁这回救了过来,本王就饶她一回。”
“这是自然。”许嘉彤适时应了,福身告退,临出门口时,微微笑道,“殿下方才忘了,为母子的是王妃和小王孙。这件事可是上上下下都瞒着的,传出去了,可是欺君大罪。”
赵元项一阵胆寒,这件事只有他、吴王后还有泰公公和经手的玉兰知道,后来又多了一个吴王后新近引以为心腹的许嘉彤。万一让赵钰知道了,不要说是王世子,就是这项王也定是做不成了……
赵元项行事并非全无分寸,他将王柔禁足,寝殿内外都换上了他的人,可到底没敢太过分。倒是王柔自己,短短一个晚上的功夫,以泪洗面,也不梳洗,狼狈不堪地在殿内跌跌撞撞地来回走着。
“王妃娘娘。”许嘉彤轻唤了她一声,上前去,想要扶她坐下,“你先坐下,我去让人打些水进来。”
王柔慢慢地回转目光看向她,呆呆愣愣地停了一会儿,忽然发作起来:“嘉彤?你还敢来这儿?都是你,都是你,你说许嘉岚已经不可能再做什么了,为什么她还能陷害我?你们姐妹两个,一个在面上劝我放心,好让我大意,一个在背地里算计我。我都认下她生的儿子了,还要我怎样?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给我走,走……”
王柔情绪激动,力气极大,许嘉彤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阿柔,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与她合谋。她与我虽是同父所出,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不会不知道,我怎么会和她合谋陷害你?”
“这一回我不会再信你,你给我走,走啊,就算殿下废了我,我也不会再相信你。”王柔抓起妆匣朝着许嘉彤扔了出去。
许嘉彤刚站起来就被她扔了个正着,她退远了一些劝道:“阿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也明白,我不会怪你。可是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你这个样子,若是让项王殿下看到,他只会更加憎恶你。阿柔,你是王家的女儿,你有的是机会扳倒她,可是不是眼下,你要忍耐,总会有那一天的。”
那个安姑姑虽说从前总是帮倒忙,可毕竟是王柔的乳娘,是她的心腹,如今人已经不在了,王家的人若想再插进来,恐怕还要费些时日。在这段间隙里,王柔整个人都掌握在赵元项手中,许嘉岚随时都可能插手进来。
王柔眼下要做的不是复仇,而是保命,只有活下来了,才有希望。
“我的事,不用你管。许嘉彤,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与你之前一刀两断。”王柔呼喊着让许嘉彤出去。
外面的仆妇进来劝许嘉彤先回去,许嘉彤最后看了看她:”王妃娘娘,无论如何都要保重自己,既然你不想见臣女,过些日子,臣女就去请马姑娘过来瞧你。”
王柔终于停住了丝毫,看着她目光冰冷,透出浓浓的恨意:“王后娘娘从一开始就颇为看重你,你又想尽一切法子的接近娘娘和殿下,你是不是想坐我的位置了?我知道了,你想看着我和那个贱人斗个你死我活,然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好歹度的心,你也不看看,你们许家已经有两个女人入府了,你还想做第三个?你是不会得逞的!”
许嘉彤没有想到王柔竟会往这件事上想,若是她把她当成姐妹,或是曾经当成姐妹,她都不该也不会这样想。
许嘉彤走了出去,外面下起了蒙蒙的秋雨,许嘉彤看了眼身边上来撑伞的人,轻声道:“带我去见许侍女。”
那仆妇看着她,目光有那么一刻的疑惑,并不像是假装的:“许侍女?”
许嘉彤在心里冷笑,这阖府上下瞒得够好的,许嘉岚的事丝毫没有露出端倪,任何人都不会把赵宏宁和许嘉岚联系在一起。赵元项对她纵有宠爱,在人前也不过是宠爱一个侍女,将来的姬妾罢了。果然是心尖尖上的人,保护得这么好。
“是在书房伺候笔墨的。”许嘉彤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底下,但能让王柔如此忌惮,想必他们之间的举动已经足以引起注意了。
“司制说的是她啊,奴婢这就带您过去。”那仆妇客气地道。
王柔待她不仁,她却不能全然不义,何况她还有吴王后的懿旨在身,差事还没办完,就当作是最后一次为王柔尽心了。
雨并不大,也不曾有风,可许嘉彤却觉得浑身都浸透在刺骨的寒冷里,以后她与王柔恐怕不只是做不成姐妹了,也许还会是仇敌。
许嘉岚在项王府并不像其他姬妾一样有适合她身份的院落,可是她在这儿却是半点不见委屈,赵元项将书房后面的罩房收拾出来安置她。平日里不让近身服侍的以外的人过去,这里清幽雅致,只是格局小了些,精致之处竟是比方才去过的王柔的寝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