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香和周升的眼中,他们这家也就是普通人家,八竿子都和那些乱事打不到一块去。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子和准儿媳可都是遭受过追杀的人啦。所以这吃一堑长一智的事情,余乔还是做的很好的。地下施工的那段日子,她也没少出力,为了防止塌方渗水的情况,她可是绞尽脑汁回忆了好久,就怕自己遗漏什么东西,这密道可不是一次性工程,这可是要能放得长久,不过期才行啊。
惠儿倒是回来过几次不过大多都是形色匆匆的,没说到几句话就又赶回宫里去了。李香叹着气说,儿子看着瘦了。余乔倒是一声没吭,宫中那地方呆久了,脱层皮是必须的,整天提心吊胆的,过的几乎不是人过的日子。惠儿如今算是跟了太子,他们一家的身份也就跟着算是太子的人了,那岂不是更加步入风浪的中心了。余乔浑身一激灵,摇了摇头。得了还是尽量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吧,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只要一家人能平安的呆在一起就行了。
余乔记起李雪上次出去巡视,还给她带回来了异域的花做的香袋,接下来就尽量跟异域那边接触吧,等建立起了商路,就派人到那边去发展吧,后世好多人在国内犯了罪,不是都想着躲出国去吗。实在不行了,他们一家就往国外跑呗。她就不信了,就凭她的本事还有谁能拦得住他们。
这边余乔搞得一身土,回到屋里刚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就又有事找上门来了。
来敲门的是李雪,她的手上正拎着一只精致的鸟笼,鸟笼里有一只有着鲜艳翅膀的翠鸟。家里的人都以为是她找来给余乔解闷的,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可是等李雪进了余乔的房门,立马就变得鬼鬼祟祟起来,扒着门缝往外面看了半天,这才把余乔拉到一边,低声跟余乔说了一件蹊跷事。
原来,有个鸽站的管理人,有天晚上在给鸽子喂食的时候忽然发现,鸽子笼里竟然多了一只来吃食的小鸟,这鸟不知是什么时候混在来送信的鸽群中飞进来的,那人原本想将这鸟赶走了事。可是他忽然发现这鸟的脚上竟然和那些鸽子一样也绑了一个铁环,铁环上有一个小竹筒。
这鸟明显也是用来送信的,那人在那鸟的竹筒里还发现了一封用蜡封口的信。这下子可是把那鸽站的人给吓坏了,这种用蜡封的消息,一般都只有那些极为隐秘的消息才会用到,而且这种信通常也都是用暗语写成,就算被外人打开了,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他训鸟多年,这种事情他知道的绝对要比别人多。感觉这事不简单,所以他赶紧往京里报告此事,他的年纪已经大了,难得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养老,他已经不想再惹麻烦了。
很快,那只鸟和那封信就到了京里并被放在袁振的桌子上。他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就让人将鸟和信送到李雪那里,李雪也同样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她从小被余乔那些侦探故事给弄得,看到这种信,就往大秘密上面去想,所以她就把这些东西给送到余乔这里来了。
余乔听这丫头说的神秘,不由也对那封信产生了好奇,等李雪将那信拿出来,余乔点了蜡烛,凑近烛火仔细看了那蜡封,上面似乎印有一个印章样的东西,不过由于拆封的时候不太小心,所以有些模糊不清了,不过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四脚动物的样子。这个先不急着研究,余乔将目光放在信上,上面简短的写了几行字,意思只是我过的很好,不要挂念之类的。不过这种明面上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余乔想了想,先将信放到蜡烛边上烘烤一会儿,不过信并没有变化,接着余乔又以给鸟喂菜为名上了趟厨房,然后将悄悄弄来的菠菜挤出汁水涂在信上,不过依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后来她有干脆倒了一杯茶,用茶水将信纸沾湿,依然一无所获,这时这张纸已经变成一团糟了,余乔皱了皱眉,干脆将那纸团成一团扔了。“得了,就只当没见到过这封信好了。”
“师父,您不是很能干吗,怎么就找不出这信里的秘密呢。”李雪不依的拉住余乔。
余乔撇嘴,该试的法子她咋就试过了,这时候的迷信科技含量还是很低的,谁知道这封信怎么会那么复杂的,拿到这信不是玩那些手段,还是要从字面上下手不成?可是袁振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这个半吊子又能参透什么呢?“你师父我又不是佛祖,什么都知道,反正试过了,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能这信本来就没问题。”
“怎么会呢。”李雪明显就不愿意相信。
“没有就是没……”余乔的话忽然顿住了,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信没有问题并不能代表就一定没有问题的,她抓过鸟笼,打量那只鸟一会儿。“盛信的竹筒呢?还有鸟腿上的铁环呢?”
“在这儿。”李雪慌忙将荷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小脚环,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数字九。还有一个同样小巧的竹筒。
余乔拿起那脚环看了看,发现上面数字后又将这铁环放在桌上,然后拿起那个竹筒仔细看了看,伸手在竹筒上扣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啪的一声,那竹筒竟然裂开变成了两半。上面正刻着一行小字。“六月二十,城外十里,樟树坡。”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李雪看到竹筒内的字迹,顿时兴奋起来。
“暂时还不知道,还需要进一步侦查。”余乔耸了耸肩。
“那要怎么查?”李雪期待的问道。
“我哪里知道。”余乔没好气的点点李雪的额头。“这种事情别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你却这么热心。”
“那还不是师父你教的。”
“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谁让师父你一起总给我讲侦探故事的,那些大侦探有好多不是都是因为一点线索而找出一个惊天大案吗。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机会体会一下,我怎么可能放过。”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谁让你小时候晚上总是不睡觉缠着我,我为了哄你睡觉才给你讲故事的。”
“师父,你也不想想,你讲的那些故事是能哄人睡觉的吗,每天我还不是越听越兴奋。”李雪哼了一声。“好了,我的好师父,我知道您本事大,到时候带我去看看行不?”
“不是我说你,一起我让你多少学点功夫,你总是那不是女孩子学的,你偏不学。”余乔作势去抓李雪的手。“你瞅瞅,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我怎么带你出去,到时候别被坏人给抓了去。”
“师父。”李雪不依的叫。“我看你才是坏人,你就连你徒弟的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余乔叹了一声。“不是我不答应你,这事还没有查清楚,咱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信,这也有可能是两个年轻男女的幽会传信呢,难道你到时候去偷看人家吗?”
李雪的脸顿时红了。“师父,你不正经。”
余乔眨眨眼。“我哪里不正经了,是徒弟你的思想太不纯洁了。我说了什么吗?人家小两口说说悄悄话,也是不正经?”
“师父。”李雪撒娇道。“你坏死了。”
余乔呵呵一笑。“行了,等我把情况查明,要是真没什么危险了我就带你去。”
“师父你太好了。”李雪抱住余乔狠狠的摇了摇。
“好了,你回去吧,你不是闲着没事干吧。”
“师父,您对我也太狠了吧,我还没休息半天呢,你就催着我回去了。行,反正这银子都是给您老人家挣的。我继续回去给您卖苦力去了。”李雪撇了嘴,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她原本是想留下来看着她师父继续调查下去的,可是看样子她师父根本就没想让她继续参与下去。
等李雪你离开,余乔盯着那鸟笼子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她嘿嘿笑了起来。“真以为我没主意吗?”
她转回桌前,拿了砚台,然后慢慢磨起墨来,等砚台里的墨汁积满了,她拿了一只大号的毛笔,然后站饱了墨,又从笼子里将那鸟拿了出来。那鸟挣扎着叫了起来。余乔咧着嘴,举起笔刷刷刷的在鸟身上涂抹起来。屋外路过的丫鬟小厮,一个个吓得躲着余乔的院门走。谁知道这个离家多日的大小姐这又发的什么疯,竟然连一只鸟都不放过,看着叫法,不知道被虐待的多惨呢。
来来回回涂了多次,这只雪白的小鸟,看起来终于有那么一点乌鸦样了。为了怕这小鸟发出的声音,余乔还给这鸟嘴绑了。这下子从远了看那就是一只沉默的乌鸦了。
余乔冷笑一下。“小样,这下看我还不能找到你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