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队里的人早就被吵醒了,都站在一旁看热闹呢。等这野猪死透了,众人一阵欢呼。
“张大哥,把这野猪宰了,让大家吃一顿好的。”余乔纵身从树顶跳下。
“小姐真是高人啊。”那驼队的头子张大哥夸赞余乔道,说实在的,他还真没见过有女子像这位小姐一样的。不但不害怕山里的虫蛇,在这林子里呆着比他们都要自在呦。“大家听到了没有,还不谢谢小姐。”
“谢谢小姐。”众人欢叫着。然后便有人将野猪拖到僻静地宰了,然后找溪水洗干净,切成手掌那么大块,直接丢经锅里煮开了。
余乔暗暗咋舌,这帮人会做饭吗,不过煮出来的肉还带着血丝就那么吃吧。
其结果虽然没有余乔想到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肉虽然已经煮熟了,不过那么大块的肉,想要入味也不太可能,这肉也就外表有点咸味,内里连一点盐味都没有。最后余乔干脆用肉汤泡了饼子吃。
这么多汉子也没能将这一整只野猪吃完,众人便将剩下的半扇猪绑在驴子身上,等到晚上接着吃。收拾妥当这大队人又开始上路了。听带路的人说,再有两天就能走出这大山,等下了山,那临阳也就到了。
一路上余乔也采了不少草药喂给惠儿等人吃,不过效果并不明显。还是得等进了城,再慢慢调理才好。
一日无事,等到了晚间再次扎营,营地里架起了几个大火堆,众人将剩下的半扇猪肉分成小条用树枝穿了放在火上烤,没一会儿那肉就被烤的滋滋流油,稍微抹上一些盐巴,那滋味可是比早上的大肉块好吃多了。围坐在火堆旁的男人们吃的高兴,还拿出了酒囊,每人分着尝了几口,这酒只是米酒,没什么劲头,喝些也误不了什么事。后来一个年轻的小伙,从驴背上取来了一把虎头琴,嘤嘤的弹起一首不知名的乐曲,调子悠远苍凉,反而透着一股子大漠孤烟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曲子。
吃饱喝足,众人在火堆旁东倒西歪的睡下了,今天驼队的领头人安排了六个人轮流值夜。余乔裹着毯子缩在离惠儿不愿的地方,明亮的夜空显得触手可及,余乔伸手虚抓一下。然后嬉笑着将手缩回毯子里。
“你在干什么?”惠儿转过脸来,双眼晶亮有神,显然也是毫无睡意。
“我在抓星星啊。”余乔转过头对惠儿笑了笑,重又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星空。
“星星怎么能抓得到。”
“想象着自己抓到不就行了。”余乔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这夜空如此美丽,可是又有多少人会停下脚步驻足欣赏呢。”
惠儿看了看余乔,也将目光投向夜空。临近月末,月亮只剩下弯弯的一角,原本不甚明朗的星空,却显得光彩夺目起来。原本因为生病而显得急躁的心,忽然间莫名的平复了,相比于这样广阔的天地,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又能算得了什么“觉得心里很平静是不是?”余乔开口说道。“其实每次抬头看看天上,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很小,所用人的头上都共同顶着同一片天空,沐浴同样的阳光,呼吸同样的空气。所以我们之间也根本就称不上距离。你说是不是,大哥。”
“你这丫头,我还用你来开导吗。”惠儿将身子往余乔这里靠了靠,摸索着握住她的手。
“我不是怕你会想家吗。”余乔笑着用力回握过去。
“哎哟,你当我的手是铁做的吗。”惠儿伸过另外一只手来挠余乔的痒痒。
余乔的另一只手闪电般的从毯子里伸了出来。“大哥,你以为能快得过我吗?”虽然惠儿的手先伸过来,可余乔还是后发先至的将手伸到惠儿腋窝下。
两人低声笑闹了一阵,就彼此依偎着睡去了。
第二天余乔醒来的时候,发现惠儿与她的手依然握在一起,她悄悄抽出手,看着熟睡中的他那像婴儿一样天真无邪的脸庞,捏着下巴说道。“嗯,竟然长胡子了,回头让他挂掉。看着别扭。”
这快到临阳了,众人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不少,原本以为要天黑才能走出林子,可这才日头偏西,驼队就已经走出了浓密的林地,举目远眺,能够看到远处房屋的尖顶。
“走快些,今个就能进城歇歇啦。”赵老大笑呵呵的一甩鞭子,等进了城,弟兄们就能歇歇了。
坐在滑竿上的惠儿明显精神一振。“就快到了吗。”
“赵大哥,你应该在城里挺熟的吧。”
“那是。”
“我们兄妹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我们要暂时在城中落脚,可是不想住在客栈,就想找个干净的院子买下来,这事不知赵大哥能不能帮忙。”
“这是小事,你们放心吧,保管你们满意。”
众人又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天已经黑透了,这才隐约看到一些杂乱无章的房子出现在视线里。
驼队里的人纷纷嚷嚷着终于到了。可这就是临阳吗,怎么连城墙都看不到。余乔将疑惑憋在心间,跟着众人继续向前。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破败不堪的城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原本沉重硕大的城门已经歪斜在两旁,门轴都锈死了,也不知道有多久都没关过城门了。就连城墙也已经歪歪斜斜,上面长满了杂草。这样的一个城墙也只能是个摆设了,根本就起不到一点防护作用。
穿过城门洞,众人看到街道两旁的点点灯火,一个个都欢欣雀跃起来。赵老大将众人领到相熟的客栈,余乔将讲好的余款付清,又多给了二两算作给众人的酒钱。赵老大当即就将银子分了,那些汉子们很快就跑的没影了。
等安顿好了,余乔让客栈里的伙计去请大夫出诊来给惠儿他们看病。
不多时就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他摸了脉,又问了一些病人的具体情况。笑着对余乔说道。“不妨事,初来此地的人,十有**都会水土不服,我开一服药。让他们连吃三天,保管没事。”
“多谢大夫。您写药方吧。我让伙计跟您一起回去抓药回来。”
付了诊金,又让店小二跟随大夫一起回药铺抓药。余乔这边伺候惠儿睡下。那边就开始找店里的伙计了解当地情况。
“这城里不太平,姑娘你平日里可不要一个人出门。”
“哦,为什么?”余乔问道。
“那些蛮子根本就讲理,他们要是有看中的姑娘就直接抓回去成亲。”
“那怎么不报官。”
“报什么官啊,就算报了也没用,这抢亲好像是那些部落里的什么规矩,就算这边官员去跟他们交涉,人也要不回来。姑娘你还是小心一点吧,我们这里不比别的地方。”
余乔点头,这不明显是一块少数民族聚居地嘛。似乎有的民族是有抢亲这个风俗的。像这种有多个民族参杂居住的地方,的确是很不好管理的。离惠儿的最终上任期限还有半月,足够他们将所有的情况都摸清楚了。赶明等惠儿好了,他们就组织一只运货队到各个寨子里卖粮食去。那种山寨最缺的就是粮食,先用粮食打头阵,探探他们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