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一片坛子,晓是见过识广的木玉波,心里头也有些麻麻的。
竟然那么多!
这些坛子并不像平常人一样,挨个放着的,黎家人弄了一些木架子,弄成两层,那些坛子也一层一层地排着,密密麻麻的。就连墙边,黎家人也挖了一个一个小洞,将那些坛子给放进去。
怪不得先前黎家向他订购了那么多的糯米,他还想着,应该用不完那么多的糯米,但是看到这些坛子,他却怀疑这糯米不够用了。
“这是第二个地窖。我们在老宅那一边还有一个地窖,只不过,老宅那个地窖不大,装的东西也没有这个地窖那么多。”黎彦南解释道。
“这够多了。”木玉波赞叹道。怪不得隔三天就一船的香醋,从来都够货。
黎家人竟然那么聪明,这般合理利用这地窖!
黎春娇毫不意外地看到木玉波流露出的惊呆的神色,事实上,当她决定不卖那个方子之后,她就想着如何合理地开发地窖了。
好在,她有着大力,而且,黎文允先前也做过木工,懂得她的意思,便设计了这些木架子。
再者,他们有银子,也舍得在这个地窖上投入银子。
于是,这个地窖便建的有模有样。
黎春娇和黎彦南又领着木玉波到了那葡萄酒的旁边。
“这就是那些葡萄酒。木公子先看一下吧。”黎春娇说道。
木玉波点头。
他打算买这些葡萄酒,自然是要先看看再说的。
黎春娇小心地揭开那葡萄酒的盖子,又给木玉波递了一个木勺子。
木玉波接过那一个木勺,从坛子里面舀出一勺子的葡萄酒,很好看的石榴红。随着酒一出坛子,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充斥着周围。
根本就不用尝,木玉波便能确定这是好酒。
连开三坛,都是同样的品质。
第四坛之后,木玉波就放下勺子,笑着对黎春娇等人道:“好了,不用再看了。冲着这三坛子葡萄酒。这些酒我都要了。这些葡萄酒虽然算不上上好。但是也算是不错的了。一百文钱一斤,你们卖不卖?”
京城里的葡萄酒要卖到半两银子一斤,若是上好的。几两几十两一斤都难求。黎家的葡萄酒也只能说中等。
他买下之后,还要运输、花费人力物力什么的,所以,他算了算。最高他也只能出得起这个价。
黎春娇对这个价格很满意。
这成本不高,还没有那些醋的成本高。卖的价格却高于那香醋。
日后,她要多买一两个山头,专门种葡萄才成。
黎春娇家里留现一大坛和两小坛没有卖之外,其它的全卖了。
连着醋。收入五百多两银子。
木玉波立即就签订了契约,还立即就将银子给了黎彦南。
木玉波带来的护卫什么的动作很快,他这一边才将契约给签订了。那一边就开始搬运起来。
还是走水路,所以。他们用马车将这些坛子运送到了县城里的松水河边,那船就停留在那里。
一直在中午,就运了一半了。
因着要卖葡萄酒和香醋,怕忙不过来,所以,今天面馆倒是没有开门。
黎春娇等人就在家里做菜,招待了木玉波和那些护卫。
一直到下午,这些醋和酒都运光了,木玉波也告辞了。
黎彦南等人送走了木玉波,转身就想回房,只是,忽然就出现三个穿皂衣的衙役!
“你们是?”黎彦南心里不解,但是扔是笑着问道。
开了快一年的面馆了,他眼界也广了,见识也多了,倒是不像平常一样,那么怕这些衙役了。
再说了,他一直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更是不用怕这些忽然上门的衙役。
那三个衙役扯高气昂地看着黎彦南,其中一个矮胖的衙役上前两步,问:“你就是那个黎氏面馆的掌柜的?”
黎彦南更加不解了,他想不到是什么事,但是仍是点点头,说:“是的。我就是那个面馆的掌柜的!”
那个矮胖的衙役点点头,说:“带走。”
其余那两个衙役便上前来,反剪黎彦南的手。
黎彦南使劲挣扎,大呼:“你们做什么?怎么这般无缘无故抓我?!”
这时候,在里面听到动静的黎春娇也赶紧走出来,看到了两个衙役抓着黎彦南,顿时两眼都红了,她上前,两下就将那两个抓着黎彦南的手的衙役给放倒在地,而后将黎彦南护在身后,大声道:“你们是何人?为什么抓走我爹?”
要不是看在这两个人还是穿着皂衣的面子上,她下手会更重,不仅仅是将这两人给打倒而已。
“你,你竟敢殴打我们,妨碍县太爷办案?!来人呀,将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矮胖男子的腿有些抖,气抖的,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殴打他们,还将犯人给护在身后。
他办了那么多年的差,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一件事。
“你们是谁?还穿着皂衣?还来这里随意抓拿我爹!”黎春娇也怒了,指着那个大胖子吼道。
别以为穿着皂衣就是衙役。
前世的时候,她还常常看到有人穿着警服出来骗人。
“我们,我们是衙役!你竟敢殴打我们,妨碍县太爷办案!你们两个傻了,还不快从地上出来,将这两人给抓了!”矮胖那个男子听到黎春娇这么一说,更加气了,两只胖腿也不停地颤抖。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子对他们!
这个女人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吗?竟然这样子对他们!
那两个人听头儿发怒了,也顾不得了痛,坐地上爬了起来,挣扎着,就要从去抓黎春娇。
“你们有什么令牌证明你们是衙役吗?或是有什么公文证明你们是过来办案的?若是没有什么令牌的话,敢抓我爹走,那我就不客气!”黎春娇喝道。
空口无凭,就想抓人走,怎么可能?!
“你,老子办案从来不要什么公文什么令牌!你再也不走开,我连你也一块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人给你抓了,耽误时间,等会看你们怎么和白县令交待!”矮胖男子听黎春娇那么一说,更加火大了,立马就喝道。
“没有公文或令牌?”黎春娇又重复地问道。
“没有!”那个矮胖男子喝道,而后,上前两步,就想抓住黎春娇。
黎春娇哼了一声,嘴角轻翘,一手就抓住那个矮胖男子的胳膊,然后往外一甩,就将那个矮胖男子给甩出三米远。
那两个身着皂衣的男子原本是想上前去抓黎彦南的,但是看黎春娇这凶残的动作,顿时吓的僵在原地。
这个女子,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子甩他们组长!
“回去。拿了公文或令牌再过来。以为穿身皂衣冒充衙役就能随便抓人了吗?”黎春娇抛下这么一句,拉着黎彦南的胳膊,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黎彦南给拉了回家。
她将门给关上。
黎彦南直到走回房里这才从刚才的忽变中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他猛然一拍大腿,道:“完蛋了,春娇,你怎么敢打那些衙役?”
他刚才怎么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看着春娇动手,直至酿成如今的苦果。
“爹,我只是打了三个穿着皂衣的小贼罢了。哪里是打了什么衙役?他们只是身着皂衣,却没有什么令牌或公文证明他们是真的衙役?就这样,还想直接将你抓走,我怎么放心?!”黎春娇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理在她这边,她是打人了怎么样?
什么凭证也没有,穿着一身皂衣就敢过来抓人,也是蠢的。
“可是,可是,得罪了那些衙役,以后,可怎么办呀?”黎彦南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急道。
小鬼难缠。
得罪了这些衙役,比得罪县令还更可怕!
这些人随便找些什么陷害,他们这个面馆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两码事呢。
“爹,怕啥,只是一些欺软怕硬的软蛋罢了。就怕他们不来,再来弄事的,看我不搞死他们。”黎春娇阴森森地道。
现在,她也无需像刚穿越的时候,那般忍耐了。她现在有能力保住她的家人。
别说是几个小小的衙役了,就是县太爷来了,她也不怕的。
明明是那三个人不遵循法令做事,又不是她的错,有啥好怕的,这事就算是闹到白县令那里,她也是有理的。
“唉。你还年轻,这里面的很多事情你不懂的。”黎彦南听到黎春娇这维护他的话,心里一阵感动,但是还是很忧虑。
“爹,很多事我不懂,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是懂的。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实力决定一切!那些人想要暗中使什么绊子,那我也是不怕的。”黎春娇扬扬自己的拳头说道。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
她才不怕呢。
黎彦南叹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黎彦南和黎春娇将事情告诉家里人,除了孟氏之外,大家都不怎么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倒是盲目地相信黎春娇。
既然黎春娇说没有事,那就肯定没有什么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