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就撂在这里!你孟扶摇不要也没关系,你长孙无极拿出去扔了我就佩服你够小气,总之,我告诉你们,我永不放弃!”
……
有这么气势汹汹的告白吗?有这么……字字皆情的告白吗……
孟扶摇垂着眼睫,刚才那一霎,她真的为战北野感动,这个看似霸气坚刚的黑眸男子,内心里竟然有如此丰富细腻的情感,炽烈如火而又细致入微,他看得见她的心,看得见关乎于她的所有利弊,他是真的认认真真为她的未来思考谋算过,并因为那个他觉得不如意的结论才不肯放弃他的追逐。
孟扶摇讨厌过他的霸道直接,然而今日方知,战北野的霸道,为的还是她,他的起点和出发点,竟然只是她的幸福。
孟扶摇有点茫然,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战北野一心如此,更不明白战北野和她相处时日不多,何以就认定了自己,她却不知道,此时战北野盯着她,心底却一直盘桓着一句话。
那是他的母妃,在很多年前还没疯的时候,把他抱在怀里和他一遍遍说过的话。
“皇儿,永远不要错过你第一眼就喜欢的人,那是上天给你的缘分,如果错过,便会痛悔终生。”
母妃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淡淡笑意,眼底却浓浓忧伤,那一脸恍惚而凄凉的笑影,催落了玉彤宫满宫的紫薇花。
而此刻,他看着孟扶摇,像看着母妃宫中那开得正好的花,那当是被人呵护珍爱的美丽,而不是在这政治博弈风烟血火中沾风染血,逐渐开败。
气氛有些尴尬,空气中流荡着不安的因子,长孙无极一直不变的笑意已去,盯着那玉佩不语,战北野一脸愤怒立于当地,孟扶摇低着头像在受刑,随即便听见宗越一声叹息。
孟扶摇受惊的抬起头来,张大嘴看着宗越——不会吧洁癖大哥,你对我还没至于到那个地步吧?求求你千万不要凑这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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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兴趣凑这个热闹。”宗越好像也会读心术,平静温和的开口,孟扶摇刚松口气,便见他从怀里取出那条腰带,放在了玉佩的旁边。
孟扶摇的脑袋轰的一下炸了——他什么时候拿到这腰带的?啊啊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啊啊啊悔不该当初贪财啊……
“别担心,不是聘礼,我还没打算娶你,你这么丑。”宗越对黑着脸的孟扶摇一笑,指了指那腰带,“我只是告诉你,我赞同战王爷的一些话,所以,今天我把这腰带名正言顺的送你,将来你若遇上难处,有人欺负你了什么的,你拿着这腰带去任何一家名字叫广德的药堂,会有人帮你。”
孟扶摇颓然往后一靠,欲哭无泪的道,“宗先生好意,我心领了……”
“我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宗越站起身走了出去,临到门边,回眸一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和窗外开得那支浅粉的早樱一般模样。
“我想你终有一日会用得到。”
孟扶摇看着他笔直的身影消失在一树浅樱中,不知道是叹息好还是蒙头跑路好,她咬着嘴唇看长孙无极,战北野和宗越因为她,用不同的方式同时对他责备发难,她不知道长孙无极此刻是什么心情。
长孙无极依旧没有发作,只是脸色有点白,他神色复杂,眼眸里有些奇怪的情绪在翻动,却并不看战北野悍然挑衅的冷笑眼光。
很久以后,他有点疲倦的向后一仰,低低道,“战兄,你骂得对,此事是我思虑不周,扶摇若为此怪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他语气中的落寞听得孟扶摇心中一颤,突然想起睡醒之前他所说的那句引起她疑问的话,隐约觉得此中有隐情,然而此时实在不是询问的时辰,她只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洞,把战北野和长孙无极各埋一个,省得天雷撞上地火,累及她遭殃。
不想殃还没遭完。
战北野突然大步过来,将玉佩往孟扶摇面前一递,一直递到她眼前,道,“扶摇,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掩藏的,我便直接问你,这玉佩,你收不收?”
孟扶摇愣在那里。
长孙无极转头,向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