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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翠花用坛子煮着梗米粥,梗米粥散发香气引她肚子咕咕直叫。
重生以来,让她不能适应是繁重劳动和粗糙粮食。
上一世,刚到莫府丫鬟时,她日子过也像家里一样,唯一不同是,不用下地。
那段时间,她连主子都见不到,每天只是重复做着淘米这一件事。
做淘米丫鬟伙食自然好不到哪去,她早中都吃梗米粥,馒头,只有晚饭有梗米饭和面,逢年过节才有一两块肉。
但是管那样,她那两年时间也长高不少。
后来,因为头发乌黑浓密,面容白皙,而被选为莫府主母三等丫鬟。
她做淘米丫鬟两年里,天天都用淘米水洗脸、洗头。
听老一辈子人说,用淘米水洗头,会使头发变黑亮,浓密;用淘米水来洗脸,脸则变光滑、白皙。
淘米水使她原本干枯发黄头发变乌黑,使她发黄脸色变得跟身子一样白皙,如玉。
后来莫府主母身边缺一个三等丫鬟,管事把她从厨房里调了去主母身边贴身服侍。
莫府五年,她由低等淘米丫鬟一步步地成为莫府主母贴身大丫鬟。
十五岁那年,莫府大小姐回娘家,看她颜色妍丽,身怜娇弱,向夫人要了自己,把她送上了郑老爷床。
那郑老爷爱她那乌黑浓亮头发。
床弟间时常抚摸、亵玩。
……
“翠花,怎么有一股焦味?”
正陷入回忆江翠花被忽如其来声音打断了,闻了一下,果然有一股焦味,起来一看,自己放坛子上煮梗米粥煮焦了。
那厢,黄氏也冲了进来看究竟。
“你看你,自病了一场,连个粥也煮不好了!亏得我还卖了房子让你大哥不卖你!你这性子,要是真去了县城做丫鬟,指不定怎么吃亏呢?”黄氏半是指责,半是怜爱道。
“一时想岔了,忘了自己正煮东西了。娘今天怎么那么回来?”江翠花赶忙把灶里木材拿出到,放到大灶里烧水,然后拿着灶台旁边湿布,把整个坛子端出来。灶里还有余碳,坛子再烧,等会粥都要烧糊。
“你那绣活做工好,图案也鲜,卖,一共有五百多文呢。我切了两斤多肥肉,够我们好好吃一顿了。这大冷天,县城也冷也慌,卖完绣口,我还是回家躺坑上舒坦。”黄氏边解释边拿着一支木勺,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尝下味道。
“还能吃,等会把前些日子腌萝卜拿出来,洗净,切成小块,下点油炒炒,再撒些葱花,你大哥能吃上三碗粥。”黄氏吩咐道。
说完,黄氏也不管江翠花,自己出了厨房,把刚得钱收好,买到东西分类归好。
江翠花自己厨房忙碌。
前些日子,她摆脱了被卖风险,全家住赁来房子里。
租是张寡妇屋子。自从张寡妇被驱赶出村后,她房子归村中所有,一直没有卖出去或租出去。
江翠花捡了个便宜,花5文一月住进了那么好房子。
江翠花用卖了房子钱还了江登博赌债后,所剩无己。
大冬天,她也不好出去做活,只好捡起绣活。
江翠花刚做姨娘时,为了讨郑老爷欢心,她还特地用了自己银子,请了一个绣娘来教自己。
想起来,自己上一辈子无意间一个争宠之举竟成为这一世谋生之道。
她得趁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可有其它谋生之道?
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又累又苦!
不说原女主江翠花为生计而奔波,於瑞秋则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於瑞秋父亲於宗海寄给她。
信上告知於瑞秋大哥儿子,即她大侄儿明年中秋前后成亲,让她带着於安然回岭南。
於瑞秋看完信,怔了怔,还要逃不过。
这原主父母,原主亲戚关系还是要见。
原主黄子岭落地时候,由于一时未能前去岭南,就托人写了信告知自己近况。
於瑞秋穿越过来后,信也照常写,只是写少些,一年两三封。
为此,於瑞秋还经常翻看原主字,反复练习,免回信时原主家人看到笔迹不同心生怀疑。
经过六年多练习,於瑞秋字和原主字也有了九成多相似度。
就算於宗海这信没来,这一两年,於瑞秋也准备带着於安然南下岭南寻亲。
一则於安然也有十来岁了,读书也读了那么多年,该到游历时候了。
二则於瑞秋这些年靠着田地租子和葡萄酒赚了不少钱,有路费南下寻亲;
三则於安然学问也需有名师指导,尹叔虽说文武双全,但是却比不上官场几十年於宗海。於安然能得到於宗海指导,必然会有学问上上一层楼。
四则於安然长大了,身体强壮了,武功也学不错,南下之路有安全保障。
原主因为路费和气候情况不得不中断南下之路,而於瑞秋则没有这个问题。
於瑞秋打算明年开春就出发,到时边游历边南下。
于儿子是游历,于自己则旅游,一举两得!
只是可惜了尹叔。
於瑞秋穿过来赚了钱没有立即去投奔她自己父亲,大程度还是因为尹叔。
虽不知道尹叔底细,但是尹叔学习和武功让於瑞秋佩服不已,而他主动要求於安然做自己徒弟,让於瑞秋省去很多事情。
好马难找,良师难觅。
既然遇上了,当然不能放过。
於安然这几年一直跟着尹叔学习,没去私塾,学习内容是五花八门。
於瑞秋一旁也受了益。
不说别,便是力气也大了几分,这是跟着於安然学习拳法所致。
於安然刚开始练拳法时,於瑞秋也跟着学,一来二去,倒学了个“半桶法”,仅当锻炼身体了。
“娘,外祖父来信了?”
一声叫声打断了於瑞秋沉思。
於瑞秋抬头一看,是自己儿子回来了。
这么大冷天,还要去尹叔处学习,真是可怜。
“儿子,回来了?灶里有给你温着筒骨萝卜汤,还有包子。娘去给你端来,你先垫垫肚子,娘马上煮晚饭。这是你外祖父寄来信。你大表哥明年成亲,你外祖父说让我们回岭南。饭后我们再聊这件事,信你先看。”於瑞秋边说边伸手拍了拍於安然肩头上雪花,然后把信递给他,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於安然接过信。
太好了,外祖父又来信了。
於安然隔了七年多没有见过外祖父,却不妨碍他对这个外祖父儒慕。
於安然则坐下喜滋滋地看起自己外祖父寄来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