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嬷嬷很快就带着江翠花来了。
路上江翠花一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板。
胡嬷嬷在前,江翠花在中间,另外一个嬷嬷在后面,防止江翠花跑掉。
虽然是他们知道在於府是跑不了的。
但是还是小心些为好,小心无大事。
一进到周氏的房间里,於瑞秋看了一眼正低着头的江翠花。
她仿佛从来没有看清楚江翠花这样子。
尽管经过这些天的查看,她心里知道眼前这个江翠花要不就是一个重生者,要不就是哪里的孤魂野鬼占了原来江翠花的身体。
但是她从来不害怕。
平生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不管这个江翠花是重生的或是别的,她自问这段日子对她不错,怎么使她生出这样子的心思?
周氏看到江翠花,也是一脸气愤,原以为是一个好的,谁知道却是一头白眼狼,吃着她们於府的米,却帮着别人做事!若不是前天晚上小姑机灵,他们於府现在名声估计都臭了。
“被休弃的小姐与小厮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倘若秋儿那天晚上回到她自己的房里,她们府里就被这个消息毁了。
幸好於瑞秋比较机灵!
胡嬷嬷看到江翠花直挺挺地立着,心想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知道廉耻,都做了这一件事情了,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但凡有一些廉耻的。早就应该跪下求饶了。
真是瞎了小姐的一片好心,居然收留这一个人。
她上前几步,把江翠花按住跪了下去。
江翠花一个不察,就被她按倒在地。她双手支着地,要不然,屁股就摔成两瓣了。
她朝胡嬷嬷瞪去,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总有一天,她要报复回去。
她倔强地看了一眼於瑞秋和周氏。
她现在已不是惧怕任何东西了。
於府的人知道是她下毒的。怎么还可能放过她?
只是不知道她这一次是被卖还是被报官处理?不,她们不会报官,为了於瑞秋的名声,他们肯定不会报官,她们只会卖了她!
她从帮珠儿背的珠那个人就曾想过有这一天,只是她当时想的是,於瑞秋应该逃不过此劫。
但是於瑞秋果然是上天眷顾的宠儿吗?
怎么都这样子了?她还是毫发无伤,一点事也没有?她们的局布的如此周密,於瑞秋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个於瑞秋,果然是她的天敌吗?这样都没有事情?!
她的眼神很复杂。带有不甘,带有怨恨。
於瑞秋也看到了,不觉得的好笑,怨恨?她还怨恨她呢?
在黄子岭村的时候,她就不着痕迹地照顾江翠花,而现在来到了京城。江翠花来投奔,她又是收留,又是给吃给喝,哪一点对不起她了?让她如此怨恨。
“江翠花,我可有哪一点对不住你?让你如此陷害我?”於瑞秋问道。她现在的心情也有一些复杂,感觉到她自己就像那个农夫与蛇里面的农夫,忍着寒冷,把那条蛇放到她自己的怀里去温暖,谁知道现在这条蛇醒了,就咬了她一口!
好心没有心服。好柴烧到烂灶里去了。
江翠花低下头,不语。
周氏看到这样子的江翠花,一时火气更盛,“你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你来於府那么久,我们亏待你了?或是我们打你了?骂你了?叫你干活了?让你这样子给秋儿下毒?若不是秋儿机灵。指不定你就得的手。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怪不得你大哥要卖了你。留着你也是浪费米粮,你大哥却是做的好。”
江翠花闻此语,抬起头,再眼恶儿狠狠地看着周氏,眼神凶狠地仿佛那夜间里的饿狼。
周氏稳住自己心神,她一时也被江翠花这样子吓住了。
不过,江翠花却是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女孩,就算眼神再犀利,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所以周氏一下子就把她自己的心神调整过来了。
“江翠花,或是该叫你江映月吧?”於瑞秋淡淡地开口道。
江翠花地是一惊,这个於瑞秋,怎么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她现在的名字,只有她爹和她娘知道,就连在“绣会”,她对外也只是宣称江小娘子。
於瑞秋,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於瑞秋看到江翠花那个诧异的眼神,顿时确定了,底下这个正跪着的江翠花,正是那原主江映月!
真是狗血的缘分,炮灰走到哪里,无论做什么,都会遇上原女主的。
“江映月,我就不明白了,我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怒的事情,让你这般听从别人的话,下毒于我?”於瑞秋又走皱眉问道。除了抢了江映月的金手指外,她自问没有什么对的起原妇女主的。
而那些金手指,她一向认为,有能者得之。原女主凭着重生的先知优势得到那些金手指,她任着穿越的优势得到那些金手指,难道不行?
“我的母亲和大哥都在牢里,我背后那个主子说了,若是我能与他合作,一起对付你,就把我大哥和母亲放出来,而且还把我的铺子和宅子还回来了。为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这样子做。”江映月冷笑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你抢了我的东西,现在还装无辜,给谁看!
若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怎么会这样子?现在却问我,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怒的事情?呵,就是抢了我的东西!
“这不是你下毒的主要原因吧。你的母亲和大哥要卖了你,你肯定不会因为要救他们而做这事?你心里早就想对付我了吧?”於瑞秋开口问道。她看书的时候,看原女主那般对待她大哥和母亲,这时,肯定不会为了她大哥和母亲而对付她的。
“不错,这并不是我对付你的最主要原因,我可以跟你单独说话吗?”江映月看着於瑞秋那个地方,诡异一笑。她重生和於瑞秋重生这一件事绝对不可能传出去,要不然,她肯定是被烧死了,至于於瑞秋,又有谁能证明她是重生的?而且於府的势力那么大,於瑞秋背后又有肃王府,要死也是要烧她,她这会儿即使是快没有命了,也要小心谨慎。
於瑞秋朝周氏点点头。
周氏立马就出去了别的房间了,留於瑞秋和江映月两个人在这里。
周氏走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於瑞秋一个人和江映月在房子里,万一江映月发起疯来,伤害到於瑞秋怎么办?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於瑞秋的大喜日子,现在可不能见红。
出了房门,她让胡嬷嬷和那个嬷嬷守在门口,万一发现什么不对,就冲进来。
等那些人出去,於瑞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映月道,“他们都出去了,说吧。”
地上那么冷,而身娇体弱的江映月跪在上面,没有丝毫狼狈,反而增添了一副柔弱的美感。
果然是原书中的女主呀,怪不得能得到几个美男的倾心。若是她再换一身衣服,整理一下,估计这下,於瑞秋也被她迷惑了。
“你不是原来的於瑞秋了吧?”江映月再次朝於瑞秋诡异一笑,然后低低说道。
於瑞秋却是一惊,脸上不动分毫!这个江映月,想来是认定她是重生的,要不然,不会这样子做的。
“呵呵,这就是你给我下毒的原因?我就是原来的於瑞秋,还有别人的於瑞秋?!你说的是什么话!”於瑞秋直接否认!
江映月嘴边发出一个冷笑,现在都到摊牌的时候了,这个於瑞秋,还装什么装?!她哼了一声,道,“同是回来的人,你抢了我的东西,那个金牌,那玉卿瑾,那乔月香,还有黄子岭村的贫儿山,若没有了你,这些东西全是我的!哪里用的着现在这样,任人蹂躏!”
“哈哈,这太可笑了。贫儿山是我早就买了的。那年我街上捡到一本书,里面正好有一个酿葡萄酒的方子,所以把卖菜谱的银子拿来买了这座山。至于金牌,那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玉卿瑾,是我们去岭南的路上无意中救的,救的时候也不知道就是玉卿瑾,一直以为是一个富家公子。至于你说的乔月香,那更可笑了,我只不过看她可怜,便买下她。”於瑞秋半真半假地道。她不是重生的,但是也不能对江映月说她自己是穿越的。这些年来,为了更像原主,她不断地练字,绣活,往原主靠拢,只是性格与原主有所出入外,其它的跟原主几乎没有两样。
“自古成王败寇,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已经无话可说,可恨,重活一世,我为什么不回来早些?”江映月愤恨道。
“回来早些?听不明白你说什么。”於瑞秋继续否认。反正她是不承认她重活一世的。
“哼。”江映月却是无法,她没有证据证明於瑞秋重活一世。单凭那些东西,太过单薄。
“你对我下毒,就算我为了在黄子岭村的那几年的情分,放过你,我家人却是不依的。”於瑞秋道。
“呸,你这虚伪的人!”江映月道。
於瑞秋喊了外面的人进来,让他们把江映月拖到了柴房里。
至于怎么处置,要等於家的人商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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