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瑞秋今日刚吃完午饭后不久,就听碧绿禀报有一个自称是她姑姑的人上门求见。
於瑞秋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姑姑,她哪里来的姑姑?
“那人三十来岁,穿着一条褪了色的翠绿裙子,道是你叔公的女儿呢。”碧绿把按小厮说描述的把那个女子的相貌说了一下。好像是那个上一次夫人还没有嫁给老爷那会儿,上门添妆的那个人。
碧绿记得她,是因为她和她母亲居然送了两双鞋底和几个香囊做添妆,简直再寒碜不过了。
那两双鞋底的针线做成那样子,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她们不脸红,她都替他们脸红。
只是那些人毕竟是夫人的亲人,还是长辈,她也不好说什么。
於瑞秋这才想起来,原来是那个於宗琪,她叔公的女儿。
一想到於宗琪,於瑞秋就想到她那个贪婪的性子。
她跟这个姑姑并不熟悉,而且还不是最亲的。
更何况,她是一个穿越人士,怎么可能对那个於宗琪有感情。
於瑞秋不想见。
这一次这个於宗琪过来,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可不想引狼入室。
上一次,周氏过来看她的时候,把陈芝做的事对她说了,还把於宗琪在於府做的那个可笑的事也跟她说一遍。
若是这个於宗琪是一个好的,她还会帮她一把,但是这个於宗琪明显是打着不好的主意过来的,她可不想把她迎进来。
於宗琪进来容易,让她出去就难了。难道到时於宗琪不走,她还能赶着她走?
“你出去对她说,就说我病了,不宜见客。”於瑞秋道。
碧绿应是。
她也不想让这个人进来,这些人进来后,仗着他们是夫人的亲戚,经常使唤他们。
“什么,秋儿病了?!”於宗琪听碧绿一说,急的冲上来握住她的手道。
这个死丫头,做上了将军夫人,居然不见她这等穷亲戚了!於瑞秋不见她,她要怎么办?
难道她要连夜回去。
她来这一趟,可是把她的私房银子花的个七七八八了,若是於瑞秋此刻不让她进门,她可没有地方去了。
她是坐马车到的,路上还休息了一个晚上,今天中午才到,原本以为她是於瑞秋的姑姑,於瑞秋肯定会立马就把迎进去的,但是没有想到,於瑞秋居然称病不见?
“夫人昨天夜是凉到了,今天不舒服,大夫看过了,说是要静养。”碧绿道。她这话说的是於瑞秋要静养,那自然是不能见她的。
“这个,不瞒姑娘说,我从於家村到来,就是为了见一面自己的侄女。而且,我的盘缠也用光了,若不这样,你先让我进去,我到府里等着,等她病好了我再过来见她。”於宗琪道。她今天一直要想办法入尹府,要不然,她就没有地方可去了,而且,若是她不想办法入府,怎么去占便宜,怎么让於瑞秋替她说媒?
肯定要进去才行。
“这我可不敢做主意。等我去请示夫人才行。”碧绿没有被於宗琪那可怜地一说,就让她进尹府。她还得禀报於瑞秋才行。
於瑞秋听碧绿这么一说,只得让於宗琪进来。
想不到,她还是低估了於宗琪的厚脸皮,她还以为她那么一说,於宗琪会自动离去,过几天再上门,谁知道於宗琪直接道她没有银子了,没有盘缠了,於瑞秋不让她进去,她今天晚上就睡在尹宅的门口了。
这传出来多不好听。
於瑞秋只得让她先住进来先,等她“病”好了再做打算。
於宗琪洗漱过后,换上丫鬟送来的新衣,然后美美地吃了一顿。
送来的菜有鱼有肉还有白米饭,她吃了足足两碗,把那些肉全吃光,素菜也吃了大半才饱。
天天这样子,才是人过的日子。
饭后,於宗琪坐在炕上,摸着底下崭新的被子,摸着身上的丝绸衣服,再看看干净光亮的房子,心里一阵满足。
她果然是没有来错。
她一来,於瑞秋就让她住进了好房子,这里虽然是客房,但是比她家好多了,她说没有换洗的衣服,於瑞秋立马就派人送到这丝绸做的裙子,精美华丽,她好久没有穿的那么好了。
还有这崭新的被子,她心里很满足。
这一趟是来对了。
既然住下了,她不走了。
等於瑞秋“病”好了,再让於瑞秋帮她做媒,尹文皓认识那么多人,随便一个都是官,她捞个官太太做也行呀。
当晚,於宗琪就做了美梦。她梦到了她做上了官太太,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听说你姑姑来了?”尹文皓问道。
“嗯。来了,就在客房里。”於瑞秋把自己头上钗子拿下,对尹文皓道。
尹文皓走到了坐在梳妆台边的於瑞秋旁边,他伸手帮於瑞秋拿下头发的木簪。
这个木簪是他刻的那个,他轻轻地把木簪放到梳妆台上,然后又道:“你没有去看她?!”他边说,边帮於瑞秋摘下她耳朵上的耳环。
於瑞秋微侧着脸,方便他把耳环摘下,等他摘过一只后,又转过脸,让他把另一只也摘下“没去,我称病,原本是不想见她的,谁知她却说她没有盘缠了,所以不得不让人带她进来住着。”
尹文皓把那对耳环放到首饰盒子里,并从桌子上拿出梳子,替於瑞秋梳出头来,边梳边道:“怎么不去见她?她得罪你了?”
秋儿的头发真好,又浓又黑,还很滑,他最看爱於瑞秋坐上他的身上,那长发飘飘的样子。
雪肤黑发,让人爱的不行。
“没有。只是那个姑姑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这会上门,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我不想见她,就是因为怕引狼入室,这个姑姑不是一个好的。”於瑞秋看着镜子中的尹文皓道。
“哦,等你病好了,再见一见她,打发她走好了。若是她再来,让人门房说咱们去庄子里了。保管她找不到了。”尹文皓给於瑞秋出主意。
“若是她一直在门口守着怎么办?守株待兔!”於瑞秋道。
“若是那样,咱们也不理她,让她守着,看她能守多久,你不是说她没有银子吗?没有银子,她在这个京城里怎么吃?怎么喝?怎么住?她肯定支撑不了几天就回去了。”尹文皓分析道,手上却是不停,认真地替於瑞秋梳着头发。
“哦。等她这次回去,我就这么对门房说。”於瑞秋地低头亲了尹文皓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道。
尹文皓顿了顿,再梳了两下,然后把梳子放在梳妆台,一把就抱起她。
春意甚浓。
第二日,於宗琪一大早就起床了。她做客人的,不好那么晚起。
她吃过早饭,就问那个来收碗筷的丫鬟:“你们夫人的病好些了吗?今天能见人吗?”
也并不是关心於瑞秋,她巴不得於瑞秋病的越久,那么她在这里住的越久。
果然不愧为大将军的住宅,睡起来就经於府好多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要问碧青姐姐才行。我是厨房的,不是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个小丫头边收碗筷边道。
“哦。”於宗琪应了声,然后就不再问了。
饭后,她喝了一杯丫鬟送上来的茶,唇齿留香,果然不愧为将军府里的茶,就是比於府的好喝。
喝过茶后,她就出了门,准备在这个将军府里转转。
她现在住的是一个小院里,她三下两下就把小院转过了,就准备到小院里外面去看看。
昨天走过来。她没有怎么看将军府里怎么样,趁今天有时间,正好好好看着。
她刚到小院的门口,就听到两个婆子在说话。
“里面住的可是夫人的亲戚?”
“听说是的,但是我看不像,若真是夫人的亲戚,怎么没见夫人见她。摆明是不知道那里过来的。”
“若不是,夫人怎么肯让她住进来?”
“有人厚脸皮呗。我听说了,夫人是因为她说没有盘缠才让她住进来的,夫人都病了,这人还舍不得走,还要厚着脸厚住进来。我才不相信没有盘缠呢,没有盘缠,一个女子怎么敢在自己过来?肯定是想赖在我们府里。”
於宗琪听不下去了,这两个婆子明里暗里嘲讽她。
她轻轻地咳了一下,那两个婆子就停止了谈话。
於宗琪就走了出去。
那两个婆子拦住她。
“我去走走,房子里太闷了。”於宗琪道。
“这位娘子,您就在里面这个小院里走走吧,外面有外男往来,冲撞了娘子可不好。”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道。
於宗琪讪讪地笑了一下,她也知道这两个婆子故意不让她出去的,但是这时也不宜撕破脸了,她也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自然不能做什么。
她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里。
一回到房里,她一脸阴沉地坐在炕上。
想不到这个於瑞秋,居然这么地不尊重长辈。
昨天打着生病的旗号不见她,今天又让两个婆子拦着不让她出去。
真是好样的。
若不是还要依仗於瑞秋,她早去骂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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