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把红霞从地上扶起来,说道:“红霞,你别这样,我也是孩子的舅舅,我怎么会不帮你们呢,只是这也不是个小事情,家里人总是要商量好的。”
那边的林老爹一直没有开口,这也开口道:“是啊,红霞,三十两银子不是个小事情,大发一开口就是三十两,如果我们轻易答应的话,怕他还会有不少的要求的,你听你二哥说。”
“是啊,爹说的很对,这个周大发是没得救了,自己的孩子都说要拿来卖,元珠和元宝肯定是不能跟了他的,就算我们給的起这个钱,总还是要商量好以后和这个周大发把关系断的干干净净,不要让他讹上我们。”二牛考虑的是比较全面的。
不过赵氏倒是觉得这三十两银子实在是太贵了:“二牛,红霞,你们不是昏头了吧,这可是三十两呢,三十两能买多少东西呢,就这样給了周大发我不同意,再说孩子本来就是他们周家的,他要就給他,我就不信他真会把孩子給卖掉了,他不过是吓吓你们罢了。”
“娘,我求你了,周大发真是说的出做的到,他真会把孩子給卖掉的,这钱虽然多,但是我做牛做马也会还上的,要不然我就不合离了,就这样过吧,该咋样就咋样,这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要了。”说着红霞有些急了。
眼看着自己爹和二哥都松口了,娘却出来阻止,娘是什么样的人,红霞很清楚的,当初把她嫁给周大发也是看到周大发家里的聘礼給的多,把她給嫁出去了,现在又为了钱要阻止她带回自己的儿女,她知道赵氏很紧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故意这样说,也有一些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赵氏觉得红霞真是急昏了头了,真是气死她了,竟然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说话,有些火大道:“你不要就不要,你现在就把孩子打下来呀,你还用这个来威胁我了,你不知道自己家里这一档子事情,愁死全家了,你合离了。我们的面子多难看啊,到时候我们被村里的人都会笑死的,但是我们为了你好。都支持你,现在你好像弄的我欠你的一样。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你也带着孩子給我滚出去,我们娘家不管你,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好日子过。”赵氏也是有些气昏头了。口不择言的说道。
红霞被赵氏说的倒在一边不停的哭,红云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扶起红霞劝道:“红霞,你不要怪娘,她也是太生气了,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也是最近家里的烦心事情太多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一边的二牛也是劝道:“是啊,红霞。你明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重要,还说这样的话,娘为了你的事情可是操了不少的心,快跟娘认个错。”说完还看了红云一眼。
红云把红霞扶着走到赵氏面前,红霞坐在赵氏身边。跟赵氏认了错,赵氏看着红霞。心里也是心疼的,看着她说:“不要说那么多了,还是说说这个银钱的事情吧。”
一边的林老爹不知道他们说的红霞的这个孩子的重要性究竟是什么,也问道:“红霞,是啊,你还有肚子里的一个,你到时候一个人要养四个人,如果这又要給大发三十两,背着这么多的债,你一个女人怎么吃的消。”
一屋子的人只有林老爹和大江不知道这孩子的事情,所以直话直说的,赵氏听到林老爹这样说,便急忙开口道:“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的,养不起不是还有我们老两口吗,到时候我们补贴些,总是可以的,只是我想着周大发这边的银子可不可以少給些,你们想,这周大发不就是要些钱吗,反正也不是真的要孩子的,我们少給点,在他那来说,比没有肯定是要强的,我觉得能少給些就少给些。”
二牛倒是娘觉得这番话说的是正确的,如果能少給些当然是好的,但是这給多少合适呢,既可以把孩子給留下来,也可以让周大发接手,二牛说:“要不給二十两,我们吓吓他,应该可以的,红霞你说呢。”
红霞觉得二十两也不少了,说是周大发应该会同意的,等下就说少些,如果他实在不同意,再一点一点往上加,最多也就是三十两,红霞毕竟是最了解周大发的,二牛便说等下如果周大发来了,就让自己说话就好了,其它人不要乱出声,免得说多错多,尤其是红霞不要多说话,一个着急的话,这周大发就会提过份的要求的。
一家人也没有心思弄午饭,只是草草的吃过了饭,刚吃完饭,周大发就上门来了,看样子真是心急的很,进了院子就说道:“钱凑齐了没有,凑齐了就拿来。”
二牛开口道:“钱准备好了,不过我们有几个要求,你要答应,我才会给钱,一是你要答应跟红霞合离,二是既然孩子你都不打算要給红霞的话,你要白纸黑字的写上,以后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三是我们家里凑不了那么多的钱,只凑了十五两银子。”
周大发听着前面的话,频频点头,意思是这些要求他都能答应的,但是听到说只有十五两银子,就不干了,说道:“那就不合离了,我把孩子带走了,至于红霞这个婆娘,她愿意跟回来就回来,不愿意我休了也成。”周大发刚刚在外面还是动脑子想了的,他想通了这林家人的打算,不就是想合离吗,既然这样,那么三十两是一定要的。
说完便打算往外走,二牛问道:“你去哪里?”
“去你院里把元珠元宝带回去,我把他们卖掉肯定是不止这个价钱的,还有把田契給我,不给我现在就去卖孩子。”这个话是对着红霞说的。
红霞有些着急了,拉了拉二牛的衣袖。二牛給了红霞一个安慰的眼神,喊住了周大发,说道:“等等,可是我们真的只能凑出这么多来了,元珠和元宝也是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把他们卖掉?”
“哼哼,再说这孩子有什么用,我有钱找女人,要生多少都有的,我不在乎,反正今天没有三十两和田契,两个孩子我是不会給你们的,你们要想清楚了,再晚就来不及了。二舅子,你们家里住那么好的房子,连三十两都没有,你骗谁呢?算了,既然你们舍不得钱,我也不多说了。”说完拔腿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