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孙皇后

作者:素馨小花

  我的长孙皇后,005章 和亲记2

  突厥,匈奴的子孙!一个古老、神秘、血腥的民族,一个以狼为图腾的民族,一个伟大的民族,一个早已消散在历史长河中的民族……21世纪已少有突厥的足迹,而我将要踏上那块令后世之人无限迷恋、追崇的土地亲眼目睹见证!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个强大的突厥帝国,从根本上就是毁于父亲之手。爱蝤鴵裻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一如现在的‘和亲’之计,父亲就是采用‘远交近攻、扶持弱部、离间强部’等计谋硬是让一个庞大的突厥帝国崩溃瓦解,形成今天东、西两大突厥对峙和以突厥北部铁勒、室韦、思结、斛萨、阿拔、仆骨等数十个部落酋长分割盘踞的局面,从而有效的削弱了整个突厥帝国对中原的狼子野心。

  父亲虽是大隋百姓的骄傲,但对于突厥人而言,父亲是他们的宿敌。我们此番前往突厥的危险就可想而知。

  如果说先前的渭水送亲是无限风光的话,接下来的路程只能用一个字眼来形容━━苦涩!

  看着安义公主那双哭得比嫁衣还红的眼睛,我都有丝丝的心痛。才13岁的年纪就走上了和亲的道路。如果和亲真有用,那二十年前那个北周公主宇文千金不也和亲到了突厥?可突厥和中原的战争什么时候停息过?

  二十年前还是北周天下,那个时候隋文帝是北周的丞相,那个时候的突厥亦是长年兵临中原。为了平息战争,北周皇帝毅然决然的将千金公主赐突厥可汗沙钵略1为妻以求边境的稳定。那一年,送千金公主和亲的使团中,父亲荣膺副使之职,那是父亲第一次出使突厥。

  “季晟,你知不知道,当年也是渭水之畔,我站在观礼的人群中,一眼发现送亲队伍中的你,你是那般的英姿飒飒,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长大要嫁长孙郎。”

  长孙郎是隋文帝当年对父亲的溺称,也因了此,有许多人喜欢称父亲为长孙郎!

  看着母亲羞涩的面颊,听着母亲羞赧的话语,一直看着远方怔愣出神的父亲回眸一笑,轻轻的在母亲的红唇上轻啄。

  “不久之后,从突厥传来你‘一箭双雕’的事情,也传来沙钵略视你如英雄的话语,还传言他待你如兄弟。只是后来……”

  后来却是各为其主、厮战沙场!父亲轻叹一声,摁着母亲的红唇,“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想说,如果来生我和他不在对立面,一定会是真正的兄弟。”

  沙钵略是都蓝的父亲、突利的伯父。他能征善战、称霸一方,当时是突厥各部认可的‘大可汗’。当年千金公主和亲之时,沙钵略对送亲的使臣极度的傲慢,极尽能事的炫耀着突厥勇士之能,对北周送亲的使臣轻视不礼……父亲二话不说,弯弓射箭直取天上正在相攫夺食的金雕,且一箭而贯双雕。瞬时间,父亲征服了那苍茫大地上所有好勇善战的男儿心,沙钵略对父亲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将父亲留在了突厥并常邀父亲游猎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这一留就是一年。

  想当年,年少气盛的父亲亦是骑着千里追风驹、手持五神飞钩枪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是多少待嫁女儿心中的理想郎君。可父亲心中的苦,也许只有母亲才知道:父亲留在突厥的一年也许不仅仅是为了陪伴沙钵略。

  “季晟,千金公主……”

  不待母亲的话说完,父亲伟岸的身躯颤动了一下。看着父亲抓紧马车内壁的手青筋根根突起,显而易见,她触及父亲的痛处了,母亲一时捂住自己的唇不再言语。

  随着隋文帝兵不血刃夺下北周江山,沙钵略以‘北周女婿’身份打着为妻子千金公主报国仇家恨的旗帜屡犯隋边,于是隋文帝派父亲御敌。父亲屡战屡胜、战果辉煌,博了个‘突厥宿敌’之名,有传言:突厥大军但凡见到父亲,必兵退三十里。

  数番征战,沙钵略彻底被我父亲征服,甘愿俯首听命于大隋,前提条件是大隋必须赐一个公主予他结成姻亲。

  千金公主尚在,如果再赐一个大隋公主,那千金公主的日子可想而知……这个时候,父亲说动隋文帝,赐千金公主‘杨’姓并册封她隋室‘大义公主’身份。同时,父亲也争取到了第二次出使突厥的机会。

  突厥的宿敌出使突厥,能否安然抽身而退,成为许多人关注的话题。而父亲,毅然决然的持着隋文帝的诏书第二次踏上了出使突厥之路。

  足智多谋的父亲非常出色的完成了第二次出使突厥的任务,大隋不废一兵、一卒、一位公主,沙钵略就从原来‘北周女婿’身份摇身一变成为‘大隋女婿’。最为重要的是父亲成功的为千金公主争取到一份更好的在异国它乡的生活。

  随着父亲两次完美的从突厥全身而退,隋人多有夸父亲而少有颂隋文帝者。是以,隋文帝慢慢对父亲生出许多的嫌隙来,即便今年的贺兰关之战,隋文帝仅派李渊前往御敌却留父亲独守京中,说白了是要将父亲‘雪藏’。

  随着父亲此番第三次出使突厥,隋文帝是抱着看好戏的心将父亲丢到了一群饿狼之中,他认准了父亲不可能第三次安然无恙的从突厥全身而退。

  虽然和亲是父亲的主意,出使也是父亲主动请缨……

  但……有道是‘兄弟阋于墙,必先共御外辱’,都蓝和突利是兄弟,是伟大的阿史那家族传人,他们有可能会联起手来灭掉父亲这个突厥宿敌也说不定。

  眼见父亲神情漫尽痛色,知晓父亲的苦,一声轻叹,母亲再鼓起勇气说道:“季晟,妾身……妾身觉得……如果有可能,我们将千金……千金公主接回可好?她……她也够苦的。”

  苦?

  由于长期征战,沙钵略伤痛缠身,已然病逝。而突厥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风俗:突厥人父辈去世,子辈可以继承父辈的妻妾(直系的母子关系除外)。

  理所当然,在沙钵略去世后,千金公主如今又成了都蓝可汗的老婆。

  显然,母亲的话再度触及了父亲的痛处,父亲眼中灼灼的痛和恨在空气中越聚越浓,浓得竟似化不开。

  “季晟,你别……别……妾身只是……只是……”

  看到母亲的慌乱无助和怜惜之神,父亲眼中的痛和恨很快随风而散,化成了悲哀的无奈,他蹩眉摆手,脸色极其阴诲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出神,半晌方缓缓吐道:“妇人之仁。我们能不能从突厥安然抽身都是问题……如今我只唯愿我们的观音婢能够平安长大,其余的一概不论。”

  母亲心善,当然有她优柔寡断的一面。但父亲说得斩钉截铁,母亲也只好不再作声,亦是看着西边的天空怔怔出神。

  “爹,我们是不是走得太慢了些?按这个速度,不要说三个月了,只怕一年半载的也走不到突厥。”问话的是一直骑马保护在马车旁的大哥长孙行布。

  不再沉浸于往中,父亲只是撇唇一笑,一副将心比心的语调说道:“我们总得顾及安义公主思乡、思亲之情啊。”

  父亲这番明则顾及安义公主、实则‘越慢越好’的做法是为了拖到独孤伽罗淡忘了今年那‘凤唳九天、牡丹花开’的异像吧。

  呵呵……我的父亲啊!

  1沙钵略:沙钵略、都蓝、突利,其实是他们的封号,为了文章的通俗易懂,直接将封号幻化成他们的名字,勿拍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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