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出其不意,看着在空中飘摇的我和袁天罡,济安微愣一时后便迅速回神,摆了个可攻可守的姿势,即可以攻击所罗门主,又可以保护空中受制的我和袁天罡二人不被所罗门徒另外的邪招至死。
“堂主,都怨天罡,你本不该救天罡。”
我摇头示意没事,且很是好奇于这个缚住我的网兜……也不知这网兜是什么材料所制,由于二人被兜于兜中掌握不住平衡,兜摇晃得厉害,越是动弹那兜越发的箍得紧。
唇角勾起冷嘲的笑,所罗门主修长的大手指着我和袁天罡说道:“再动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语毕,所罗门主又看向济安,“原来阁下便是单雄信的传人!想救他们下来吗?”
“取了你的脑袋,自是救得下他们。”
‘哈哈’清笑两声,所罗门主抬手掳着那飘散于胸前的头发,煞有介事的看着济安,“好狂的语气。若非盟主有着一流的功夫,本座都要怀疑,盟主是不是另外一个人。”
心中一动,我蹩眉看着所罗门主,他也怀疑济安是李世民吗?
随着所罗门主语毕,济安已再度临空飞起直抓向所罗门主。
我知道,济安打着擒贼擒王的主意。
所罗门主也不是吃素的主,早有所防,在济安的手抓来的同时他已倒退数步,手中的六芒利刃再度展开,似一朵莲花开在手背上,妖冶之极,瓣瓣花瓣上反射着古墓地宫中的诡谲琉璃之光,道道光线直逼济安的眼睛。
“光有毒。”袁天罡急忙提醒着。
济安闻言急忙快速避开。
一击不中,所罗门主再度冷哼一声,“天罡,真叫本座失望,你背叛得真够彻底。真就不想想你的儿子了?”
咬牙切齿的看着所罗门主,袁天罡又看向香柳、李宽早就消失的方向,低垂下眼睛。
“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总是躲着不与人正式交手,动不动便用机关、毒物制人,传出去,多丢脸。”济安一边抓拿所罗门主,一边小心翼翼的躲过时不时出现的机关的同时又故意想着法儿以激怒所罗门主。
我知道,只要所罗门主中了济安的计,只要所罗门主近得济安一步之内,以济安的武功,只需一招,便可至所罗门主于死地。
可是,所罗门主也极其狡诈,几个过招下他便知道自己不及济安,是以每每仗着他的地盘有恃无恐的闪躲腾挪。
可以说,所罗门主的内功虽然不怎么地,但凭借着他灵活的身子和熟悉的地形,在50招以内,硬是和济安打成了个平手。
50招一过,所罗门主便不是济安的对手了,再也不敢近济安十步以内。即使是语气也带着十足的妥协,“好,本座在此郑重声明,只要盟主你赢了本座,本座便放了他们二人。”
从语句中断定所罗门主斗志渐失,济安的话更狠。“无需你放,本座既然进得来便一定出得去,而且是带着你的脑袋出去。”
“盟主和本座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放下这般狠话,好歹我们在江湖中也算得上一家人。”
“一家人?哼……本座今天来这里,一为阿信之遗愿,二受秦王所拖。”
“秦王所拖……好罢,本座既然出手伤恒山小王爷,那便连带伤秦王妃的事一并认了罢。之于秦王而言,多一桩不嫌多,少一桩不嫌少,都凑及了他的底线,都得偿命。”
呵呵,怎么听着有种豪爽的感觉,不是他犯的事他也兜了。
我思绪间,所罗门主和济安已打到了瀑布顶端。很明显,所罗门主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如果不是顾及到我和袁天罡,如果不是这里的地形对所罗门主有利,也许济安早就将所罗门主法办了。
“好……好……中原武林仗着势大欺客。本座便不和你们一般计较了。”
在济安的又一个擒拿手到来的时候,所罗门主语毕,便似一条泥鳅般的跃入瀑布下的深潭,瞬时间没有了踪影。
“深潭中有机关,也许解这‘金刚罩’的机关就在潭底。”
难怪这般强韧,原来困住我们的网兜学名唤作金刚罩啊,真是物若其名。
看着深不见底的幽潭,济安又抬头看向我,“无极,如何?”
知道他放心不下,我朗声说道:“虽然受制,但没人能够近得分毫,放心去罢。”
“好,只要潭底有机关,我一定破解。你们等着。”语毕,济安毫不迟疑跃入水中,瞬时间亦无了身影。
估计是护主心切,所罗门徒亦紧跟着跳入深潭。
一时间,大厅显得诡异之极。
济安虽然胆大,但心亦细。只要所罗门主在深潭中没有现身,那便说明是济安迫得那门主动弹不得,至于那随后跟着跳下去护主的那二、三十号人,应该不是济安的对手。
念及此,不再担心济安,我只是左右看着,期望找到能够破解这金刚罩的捷迳。
“没用的,破解机关定然不在大厅中,如果在的话,天罡早就发现这个秘密了,也不至于让堂主困在这里面。”
“你认定破解金刚罩的机关在潭底?”
“深潭是天罡唯一没去的地方。”
见他回答得肯定,我不再疑心,唯愿济安在水底能够发现破解这金刚罩的奇巧之处。
再看与我一同被吊在空中的袁天罡……他既然仍旧这般忠于黄金堂,仍旧这般恋着秦妈妈,那他又怎么会帮着所罗门主助纣为虐的对付先堂主的女儿呢?疑惑间,我问道:“天罡,本尊有一事不明。”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知天魁如今的身份?”
嘴角撇起一抹凄怆的笑,袁天罡回道:“多少年了,不曾相见,哪会知道她在哪里。”
那也就是说他根本不知道天魁星化身成秦妈妈的身份待在了长孙明珠的身边?
“你可知长孙明珠的身份?”
“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联手所罗门主迫害、追杀甚至毒害于她。”
“天魁一生的苦皆是先堂主的错,一生的执着也是为了先堂主而生,如果没有先堂主,便不会有天魁的情劫,更不会有天罡对地勇星的见死不救,我……我在敬着先堂主的同时亦恨……恨先堂主。”
原来如此。我叹道:“所以,在爱而不得的情形下,在地勇去世的情形下,你便将所有的恨都予了长孙明珠,期望以长孙明珠的痛让先堂主在九泉下不得安宁。因为你清楚的知道,长孙明珠是先堂主的掌上明珠,他对她的爱甚至超越了先堂主府中的一众男儿。”
没有反对我的话,袁天罡只是默不作声。我再度叹道:“而且,那个所罗门主似乎知道许多未卜先知的天机,偏你对这些东西最是感兴趣,所以,你便用手中的毒换取所罗门主所谓的天机。于是,顺其自然,你和所罗门主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袁天罡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天罡,昨日之事昨日过,本尊不想太过追究。但如果长孙明珠放不下心结,饶不过你,本尊也不可能替你在她面前求情。”
“做便是做了,没什么后悔的。天罡也没打算求得她的原谅。她若要命,拿走便是。反正天罡这般待她确实不地道。”
这人,钉是钉、铆是铆的分得这般清楚明白。撇了撇唇角,我试探说道:“天罡,你知不知道,天魁化身为秦氏,一直守护在长孙明珠的身边。”
闻言,袁天罡抬起头,震惊的看着我,嘴翕合数番无语。半晌,他眼中突地露出怪异的神情,语气中满是悲寂、不甘,“原来,即使是他死了,她仍旧放不下……放不下。”
唉,果然,他仍旧恨着父亲。撇开父亲不谈,我只是说道:“你知不知道,所罗门的两番暗杀中,天魁为了救护长孙明珠,两度差点命丧九泉。”
“你是说,那个守在长孙明珠身边的老妈妈秦氏便是天魁?”见我点头,袁天罡失声又道:“怪道他们去抓拿长孙明珠的时候,说她的身边有一个厉害的老妈妈,武功不知出自何门何派,还说要将她抓了回来详加询问,不想是她……是她……该死、该死,若误伤了她,误伤了她……”
这是不是就是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如果哪一日你发现你誓死效忠的第41任黄金堂堂主便是长孙明珠,不知你又会做何感想、是何神情。无论如何,公是公、私是私,你对黄金堂的忠心没有话说,而且今天你救我出石室是事实。
也许,这便是命中注定。
我思绪间,耳边传来袁天罡“她越发不会原谅我了……不会了……”的懊恼之言。
看着魂不守舍的袁天罡,我提醒说道:“本尊觉得,你现在担心的应该是李宽,而不是天魁。”
眼中飘过讶异的光,接着袁天罡恍然大悟,眼露痛色,“没用了,那孩子……必死无疑。”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答应过佟儿,护李宽一生平安啊。
我激动之下又使得金刚罩摇晃起来,又使得它缩紧十分,我和袁天罡越发的被捆得紧了。
“堂主,不要使力,也不要试图用内力和金刚罩抗衡,无论你使多大的力和内力,只会被金刚罩反弹回来。”
原来如此。
我只好停下运功,尽量的使身体放松。再度问道:“为什么说李宽必死无疑?”
“所罗门主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得了。”
“难道他是神?”
“不,他是人,一个可以未卜先知且一语成谶的人。”
一语成谶!。
要么他是神。
要么他是妖。
要么他和我一般是穿来的人。
若他真是神,便不会做出这许多残忍的事,所以我敢肯定,他不是妖便是穿越来的人。
若是妖,呵呵……估计我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穿越来的人━━曼青。
是你么?
冲天飞起的水花溅了我和袁天罡一身,冰凉的水花惊得我的神思拉回,只见济安和所罗门主二人似矫龙般的站在了大厅中。
很快,又有5个所罗门徒纷纷从潭中飞身而起,若迅雷般的围在了所罗门主周围。
方才跳下去护主的所罗门徒有那么多,如今出得水中的却是屈指可数,可以想见方才深潭底下的厮杀是多么的惨烈,也可以想见济安杀人的时候是多么的手不留情。
很显然,所罗门主亦被济安的杀戮所震撼,修长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即使是声音也透着颤抖,“毁了这里。”
“门主。”
看出门徒眼中的不舍,所罗门主厉声喝道:“毁了。”
“是。”
所罗门徒的‘是’字方方落地,漫天的‘轰隆隆’之音滚滚而来。
担心有什么机关对我和袁天罡不利,济安急忙飞身临近金刚罩,一拉一扯之下,金刚罩便落了下来,而他很好的接着我们,使我和袁天罡二人安然落地。
看来,济安在潭底破获机关了,要不然不会这般快的便解下我们。
也就在济安救我们的功夫,大厅中的所罗门徒和门主皆不见了踪影。
很快,漫天烟尘扑面而来。
“烟有毒。”语毕,袁天罡左右四顾,继而手指着右方的隧道,“那里,应该出得去。堂主、盟主,你们快随天罡来。”
这个地方他比我们熟许多,只能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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