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月郁闷,非常之郁闷。
“咳!王妃。”就在白琉月郁闷的时候,只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白琉月就淡定多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只见到张临溪正站在门口。
手中拿着的,是一盒糕点。
“这是什么?”白琉月指着糕点盒问道。
“芙蓉糕。”
“你终于准备毒死我了?”白琉月白了一眼张临溪。张临溪闻言,嘴角一抽:“王妃您乱想什么呢?这芙蓉糕,没毒!我是来给你送吃的!”
“这样……放下吃的,你走吧。”白琉月说着,打开了盒子,吃了起来。
“王妃你这样过河拆桥没问题?”张临溪看着白琉月,实在是有些无力。
“这是我的习惯。你可以走了,万一被人看见,怕是要怀疑什么。”
“罢了,王妃你莫要担心,定是有办法让你出来的。”
“恩,你去一次兰明阁,帮我查关于贺兰之毒的记录。看看这几日有谁拿走了。”
“张临水来过了?”张临溪倒是没有多惊讶。只是询问道。
“你倒是清楚,既然清楚,便去吧。”
“他竟然没做别的。”张临溪看着白琉月,摇了摇头,确是没多说。
皇宫,惠妃的寝宫外,上百名御医跪在那儿,一个个的排队往寝宫内进。
寝宫内,皇帝握着惠妃的手,脸色难看。御医长颤抖的跪在地上:“皇上,惠妃娘娘,殁了。”
皇帝捏着惠妃的手,感觉着女子手上的温度慢慢变凉。眼中阴郁挥之不散:“来人啊,将夜王妃打入天牢。”
“这……皇上,这与礼不符。夜王妃到底是皇家之人,该是请宗人府审过之后,才能判定是否入狱。”说话的人,是皇后。皇后的语气很淡,不过,心中却是微微高兴。
没有什么比两个她看着碍眼的人一起消失,更加愉快的了。白琉月那个女人,碍眼至极。而惠妃更是恶心了她多年。如今,一个死,一个即将入天牢,当真是一大快事。
“派人去宗人府,朕要亲自审问!”皇帝说话时,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在其中。
皇后闻言,心中一喜,不过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露,只是转身离去。派人传话了。
御医也是忙出去传话了,屋子中,只剩下皇帝与惠妃二人。惠妃模样生的不是最美,在皇宫里,甚至容貌落了下层。可这人却是走入了他的心。纵然不爱,却是疼惜。
他要了与她心爱的女儿的性命,对她也是疼惜到了极致。这个女人聪慧,温婉。从不与人争夺什么,可如今,却是红颜枯骨。
“惠儿,朕……错了。”皇帝的声音喑哑。双目微红,他为皇帝,也是天下间,将一切看的最透彻的人。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在西岳,若是没有他的默许,任何阴谋都是无所遁形。可是,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包括此事。
白琉月是否无辜?自然不是。她虽没有杀人,可却是入了双儿的眼。
皇帝不需爱情,皇帝的爱,是要用来牺牲的。他是如此,夜家所有皇帝都是如此。那么,夜无双,也自该如此。
至于夜无珏?
那便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皇上,太子求见。”外面,公公的声音响起,皇帝闻言,眉头一皱:“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夜无双便匆匆进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夜无双态度恭敬,袖子一甩,跪在了地上。
皇帝目光落在了夜无双的身上,这人,是他的儿子,不焦躁,不骄傲,行事张弛有度,待人七分疏离。可以说,是天生的帝王。
“不错,明明心中急切,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双儿你的性子,越发成熟了。”皇帝夸赞道。
夜无双闻言,颔首道:“一切全是父皇教导。”
“你倒是会说。”皇帝微笑,不过眼中阴郁不散。
夜无双目光落在了皇帝握着的手上,那手已经僵直,见这一幕,夜无双瞳孔微缩道:“父皇节哀,惠妃娘娘她定然不想父皇难过。”
“朕晓得。”皇帝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惠妃是吃了云月酒楼的食物方才如此,皇儿,你可愿为朕传旨,封了这云月酒楼?”
“儿臣不愿。”夜无双果断。
“哦?这是为何?”
“惠妃娘娘一事,疑点重重,儿臣认为,应当审查清楚之后,再封云月酒楼,否则,便是失察。”
“哼!好一个失察,你为太子,皇家之事,你该是见了不少了。竟也会说出疑点重重这类话?朕要的,不是真相,是结果。”
“儿臣恳请父皇三思。”夜无双低头。双手微紧了紧。有些紧张。
皇帝闻言,冷笑三声:“三思?朕若是不思呢?”
“那么,儿臣无话可说。”
“哦?哪怕朕杀了那个女人,你也无话可说?”皇帝挑眉,语气冷漠。
“是。”夜无双低眉,眼底一片冷然。
“那么,你退下吧。朕知你为何而来,此事不可能有你想要的结果。白琉月纵然不死,也是不得再入皇家,不能与你们有瓜葛。”皇帝摆了摆手,有些厌烦道。
“是,儿臣告退。”夜无双的语气恭敬,只是眼底的冷色越发的浓了。
当夜无双下去没多久,公公便在外道:“皇上,夜王求见。”
“哼!不见!”皇帝的态度果断,对于夜无双,他是不得不见,可对于夜无珏,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惠妃娘娘死了,这个消息在传到白琉月耳中的时候,已经是皇帝来临。
“罪妇白琉月,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白琉月看着忽然到了自己房间门口的皇帝,忙跪下。
皇帝的身边,并无侍卫在,甚至只有一个传旨公公随在身边。显然,他今日来,并非是问罪的。
“平身吧,朕今日来,为的是审问。不过,你为我皇室之人,朕便不公开审问了。宗人府那边,朕已打过招呼,只等朕与你问出个结果,便与你定罪,白琉月,你可有异议?”皇帝淡淡的看着白琉月,态度严肃,语气也是微冷。
白琉月闻言,淡然一笑:“罪妇没有任何异议,任凭皇上怎样。”
“如此,便开始吧。”皇帝说着,关上了门,屋子中,只有他与白琉月,甚至连那传旨公公也都留在了外面。
“皇上想问什么?”白琉月站着,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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