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

作者:安如遇

  涪陵镇的建筑别具一格,倘若当做一个游玩的地方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这么多年,涪陵镇的名气并没有多么的响亮,别说如今的东桥镇,就是从前的东桥镇,凭着一个手艺高超的厨娘何如意都能名声虽香味飘荡百里,引得无数食客倾心前往。

  按理说,这样奇特的建筑和茶倌口中那些带着地图不重样走过去的噱头,听起来似乎是是十分有意思,可为什么涪陵镇没有能打响名声,这也是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在两人逛了一小半地方之后,得到了答案。

  “小楼有回廊相连,以连心楼为名,正是源于许多年前那场战争中百姓与将领一同守候在这片土地,同仇敌忾,有连心之意,最终击退敌军,靠的便是连心的意念与心中的勇气,是一个十分正能量的传说,所以但凡有几分情怀的都会上来走一走,商户的商机由此出现……不过……”宁慈没有再说下去,江承烨走在她身边,低头看了看她穿着丝绸软底鞋子的脚,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不过地方虽大,形式虽独特,内容却着实无聊,别说走完整片,随意走两家,那种千篇一律的感觉就出来了。你是客栈我也是客栈,你是饭馆我也是饭馆,更加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厨娘那撑场子,总而言之外形独特的外表下,内里真是没什么价值。

  虽说这里也有许多被夫君亦或是兄长带出来游玩的姑娘,但她们多半都是不可能走很远的路,这些大家千金小家碧玉走到哪里都会找旁的东西代步,从小到大的呵护着,脚上可能连茧子都没什么,摸起来滑滑嫩嫩。这涪陵镇又是人行道又是车道的做了一个区分,却并没有给出一个真正让人觉得即便脚走烂了,心中还是想着要继续走下去的地方。仅凭这一点,不夜镇已经甩了它无数条街。

  江承烨虽然只去过不夜镇一个晚上,可他脑中的印象很深,不夜镇中有戏园有赌场更有令男儿沸腾令女儿兴奋的蹴鞠步打,表演隔一段时间就会改变,让人不会看腻,且听江言和江煦阳说过,那街中街巷中巷里面,各种好玩儿的小玩意,男子有喝茶的茶馆,可以在里头谈天说地比拼文采,而女儿家也有可以去的地方,里面有许多好喝的东西,味道都好得很,是女孩子喜欢的口味,而里面还开了厨艺课程和女红以及舞蹈课程,姑娘家在里头也不会无聊。不夜镇里面实在是太丰富,是这么区区一个涪陵镇无法企及的。

  “去休息一下。”江承烨垂着眼看着她的脚,转过身背对着她站在她面前,膝盖弯曲,双手撑在腿上,“上来。”

  宁慈对着他宽大结实的背,忽然有些恍惚,眼前的画面仿佛忽然间回到了三年前,两人似乎是为了什么事情,她想让他背着她,可那时候的江承烨,高傲冷淡,一双男儿膝盖愣是半点都不得弯,他不理她往前走,可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他也像现在这样微微弯下身子站在她面前,等着她爬山他的背。

  她记得他的背宽大舒服,被他背着的时候,稳稳地,很安心。

  被抓着的胳膊微微动了动,他本来就抓的不紧,宁慈轻轻一动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江承烨带着询问的眼神回望宁慈,宁慈移开目光望向自己的脚,她将裙子提起了一些,果真就瞧见那软底已经被磨了好些去了,她放下裙子,淡淡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今日出门穿错了鞋子,又不是断了腿,我自己走过去。”

  江承烨没说什么,沉默着站好。

  怀欢舞和玉真酒只怕今天一天还没办法处理往,马车停在了涪陵镇的驿站,江承烨带着宁慈去找客栈休息。

  “今日你不会去,小鱼儿不会有什么问题吗?”江承烨走在宁慈身边,问出了一直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他知道小鱼儿是极其粘着宁慈的,他们一夜不回,小鱼儿会不会生出些什么情绪?

  宁慈闻言,看也没看他,只是说道:“你没有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一个孩子在父母面前跌倒,痛哭流涕,惹得父母伤心心疼,可越是哄他他越是哭的伤心;又有一次,依然还是这个孩子,他在父母不在的时候跌倒,瞧着周围一圈都没人,连吭也没有吭一声就这样爬自来,自己给自己拍掉了灰尘。”

  江承烨微微发怔,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宁慈已经继续道:“小鱼儿在我面前,总爱装的脆弱黏糊一些,不对,也不能说他是装的。天性如此,当我们知道能在谁那里获取更多的疼爱,又怎么舍得让自己被冷落呢。可是没了这份疼爱,也不至于难过致死。小鱼儿有时候很坚强,也很倔强,只是他的这种模样,我大多数都是瞧不见的。也许明日我回去了,他会变本加厉的粘着我,但是今晚,他也会好好地睡觉。”

  江承烨的步子一滞,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身边的人一步不停的走出去好几步。发现身边的人跟上,宁慈回过头看他,眼中带上了询问。

  江承烨垂了垂眼,再抬眼时,目光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刚才瞧着一家店里有些小玩意儿,想要买一些……”他冲她笑了笑,“不会耽误很多时间的。”

  宁慈收回目光:“随你。”

  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在过了一条小天桥过道后到了一家客栈。开房间的时候,江承烨一直没有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宁慈,而宁慈目不斜视:“两间。”

  掌柜的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两人,最后还是开出了两间房给他们,宁慈走在前头,江承烨跟在后面,等到宁慈进房间后,江承烨也准备进自己的房间,一直跟着的掌柜的忽然一脸堆笑的凑过来:“这位爷,可是与尊夫人闹了什么不愉快?”

  掌柜的自问阅人无数,这二位都一同出来游玩,女的又挽着发髻,二人这般登对,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一堆新婚夫妇,因着闹了些不愉快,原本是要一起出来游玩,如今却纠结的开了两间房。

  掌柜的看着江承烨那张脸色不大好看的俊彦就晓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他嘿嘿一笑:“这位爷,您可别怪小的多嘴,小的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见得多了出门时候还蜜里调油,没走两步就闹得脸红脖子粗的,这出来玩讲求的就是一个乐子,若是心情都毁了,还有什么意思?小的冒昧,可瞧着尊夫人也是天仙般的人物,爷更是万里挑一的俊朗男儿,本就是天生一对,想必是生了什么误会,您好言两句,也就过去了!”

  江承烨觉得这老板真有意思,若是两人和好了换成一间房,他不是还少赚一些钱么。这么想着,江承烨开口道:“店家,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这厢,宁慈进到房间的时候才觉得整个人都被颠的有些劳累,这些年的经验,她也晓得谈生意之前须得养足了精神,否则如何去跟人精打细算!?宁慈靠着床边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险些睡着了,最后脑袋一栽,人才清醒过来,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叫热水泡个澡的时候,江承烨已经过来敲门了。

  “你……”宁慈打开门站在门口,看着江承烨手里的一只纸包裹,“你方才出去了?”

  江承烨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宁慈半天没接,江承烨索性一步垮了进来,宁慈不妨,整个人后退几步,因为鞋底子太过软薄,所以如果走的路不平坦也十分容易硌脚,这么退了几步,就让江承烨站进来了。

  “过去坐好。”江承烨不由分说,将门关上了,把她带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单膝跪地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三两下就把鞋子给脱了。

  宁慈就这么看着他打开身边那个纸包裹,从里面取出一双新的绣花鞋出来,将她的脚往里面送,竟然也是大小刚刚好!

  “你出去买的?”宁慈收回自己的脚在地上踩了踩,果真是适合走路的实底鞋子,面料倒是也很丝滑柔软,比她穿出来的那一双要好多了。

  江承烨没有发话,而是将另一只鞋子也给她穿上,然后将她换下来的鞋子重新包好,将包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站在她面前:“要不要起来走一走?若是不合脚我再拿去换。”

  不合脚?怎么会不合脚!?

  宁慈穿着他买回来的新鞋子,每一步都轻飘的仿佛走在了云端,她低头去看自己脚上的鞋子,垂下的目光中带上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暖意。

  “多谢。”宁慈放下手中提着的裙子,遮住了那双穿着新鞋子的小脚。

  “不必,只要不将鞋子的钱还给我就行。”江承烨的话中带着些自嘲,他走到另一边坐下,给自己和她都倒了一杯茶:“接下来如何?是休息好了再去找酒柜子的掌柜还是如何?

  不晓得究竟是不是因为脚上的鞋子走的不舒服才让宁慈觉得疲惫,此刻穿上新的鞋子,宁慈觉得整个人都舒服轻松很多,她走到桌子边坐下:“那你呢?你是比较想先去尝尝美酒,还是先看看美人?”

  江承烨忽的笑了笑:“酒什么时候都能尝。至于美人……”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不是一直都在看么?”

  宁慈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局促娇羞,她只是勾了勾唇角:“那你慢慢看,我先出去了。”说罢,她放下茶杯走到一边的包袱边将银钱都放在身上,又在铜镜前理了理自己,转身出了门。她出门的时候,江承烨也跟着一起出了门。

  玉真酒出自涪陵镇的一家叫做“酒柜子”的酒坊,玉真酒十分珍贵,据说它的埋藏时间过长,每年也只能出一坛,所以即便给了秘方,也不大容易立刻制出一坛来尝一尝是不是就是真正的玉真酒的味道。两人来到酒柜子,表明来意,伙计立马认出了这姑娘就是之前和连三爷一起来过的姑娘,没多久,掌柜的就迎了出来,见到宁慈的那一刻,掌柜的那张略显猥琐的脸上绽出了惊艳的神色,旋即一脸堆笑的作揖:“宁姑娘!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里面请!里面请!”

  上一回宁慈的确是和连城煜过来过,两人在酒柜子听说过玉真酒,曾小尝过一小口。随后如意想要将玉真酒给收了,之后的生意就是连城煜过来谈的,分明已经拿了秘方,但是醉一坊的师父说,这秘方上的都是很普通的酿酒原料,的确是有几味不曾不同寻常的原料,但这也没听说过是酿酒所用,因为一坛玉真酒要埋很久,会不会在土地里变得香醇也说不准。可真是因为时间长,万一到时候挖出来的不是那个味道,只怕就是被骗了,这么长时间,谁知道这酒柜子还在不在这里?

  且不说连城煜用了多大的价钱买来秘方,即便只是一文钱,那也应该是值一文钱的东西。宁慈也觉得这单子来的似乎是太容易了。

  两人进了后堂,掌柜的奉上热茶,他有意无意的打量了一番宁慈和她身边的男人,最后目光还是落在如意的身上。因着开春之后天气渐渐回暖,上回来的时候还裹着厚重的披风,今日已经将完美的身子包裹其中,隐隐能勾勒出那皓白手臂的春衫,天仙一般迷人。掌柜的笑着说道:“宁姑娘今日怎的想到来小店了?”

  宁慈喝着茶,直言道:“有些事情来找掌柜的,便过来了。”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声,可是面上还是笑脸相迎,目光望向了宁慈身边的江承烨:“这位公子是……”

  “一个朋友。”宁慈借口,“我的一个朋友去到了东桥瞧见了醉一坊的玉真酒,就想尝一尝,只是这玉真酒不是说有就有的,所以我这位朋友忍不住,我也别无打他,便将他一并带来了。还请掌柜的看在我这位朋友是杯中之物的行家,爱的就是这一口的份儿上,割爱分出一些,宁慈大可花钱来买。”

  呵呵……杯中之物的行家……

  江承烨觉得有些人现在说什么都是信手拈来,已经不再考虑真实性了,他倒是想看看她要怎么要回这个真实的秘方。

  掌柜的的脸色从听到“杯中之物的行家”时就已经很微妙了,他拱着手笑了笑:“姑娘这话说的实在是见外,三爷已经花了大价钱买去了秘方,就相当于已经分了一半给东桥镇,姑娘想要一壶玉真酒,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临走之前,眼珠子还恋恋不舍的看了宁慈一眼。

  等到掌柜的出去张罗,后堂只有一些下人守在这里。江承烨看了悠然自得的女人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弯下身,修长的手指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勾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捏着帕子为她擦了擦溅到茶水的唇角。

  这样暧昧的动作当着一屋子的下人做出来,当事人两个居然也不觉得害臊。江承烨做完了这些,更是明目张胆的继续凑近,直到两人的唇都快碰到的时候,他才微微一顿,目光不善的看着一自淡定自如的女人!

  江承烨方向一偏,凑到了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却伴随着一句冰冷彻骨怒意逼人的话:“我可不可以挖了他的眼睛?”

  刚才那个郝掌柜的眼珠子有多不自觉,江承烨悉数收于眼中!如果是以前,他必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永远也不敢再用那样淫邪的目光看他的女人!可如今他们二人还未冰释前嫌,他不想用那些强硬的办法让她生出反感。

  可是心中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最终成了这样一句隐忍着怒意的话语。

  就在江承烨放完话要撤离的时候,纤柔的素手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同样在他的耳畔小声响起:“忍一忍,让你挖。”

  江承烨微微有些错愕,他直起身子,见到的却是明丽的女人那一抹还未散去的笑,她带着面纱,能让他感觉到这个笑的是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未免也太过勾魂夺魄了!

  这个小妖精!

  江承烨心中盘算着,即便带了面纱都还这般勾人,那还怎么得了!?不然以后就关在家里好了!?

  正想着,郝掌柜亲自端着两杯茶过来了。

  “二位,着实是不好意思。存在前面的玉真酒正好没有了,小的还要去后面的酒窖里取,可能要耽误些时间,二位不妨先喝两口白茶,这样酒液也会更加香醇!”

  说着,郝掌柜将两倍白水放在两人面前。宁慈看着笑眯眯的郝掌柜,笑着端起了那茶杯茶。因为她的袖子是宽袖,喝茶时即便摘了面纱也能以袖掩面。这套动作宁慈可谓是做的自然流畅,很有一番味道,仿佛看着她喝下去都是一道美景。

  忽的一声响,宁慈的面纱还未摘,手中的杯子不慎滑了一滑,溅出了些水在她的手腕上,她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微微将右手的袖子撩起一些,素白的手腕便这样露了出来,而那手腕上,还带着一只颜色略显深沉的镯子。

  真是……真是极品!郝掌柜看着那盈盈皓腕,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立马赔罪道:“哎呀呀,是不是白水太烫了?”再一看那广袖袖口都湿了,郝掌柜眉头皱的紧紧地,像是自己犯下了什么弥天大罪一般!

  “真是让姑娘遭罪了,这湿了袖口定然是不舒服吧,若是姑娘不嫌弃,小的大可让内子带姑娘去后院换一件衣裳,等这袖子烘干了。姑娘再换上!”

  “哐!”一边的男人手中的杯盖子重重的扣在了杯子上,郝掌柜眸子一厉:“公子……”

  江承烨抬了抬手:“无妨,只是觉得有些疲困,失礼了。”

  郝掌柜立马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握拳击手:“是小的设想不周。宁姑娘难得来一次,小的自当好好招待,上回和三爷过来也是来去匆匆,不若今日姑娘和公子索性就在小的这里住下,也好让小的好好招待!”

  宁慈笑了笑:“郝掌柜,其实宁慈今日来,只是因为这位杯中行家乃是宁慈请回来酿造玉真酒的人,他听说玉真酒后一直想要尝一尝,我二人急着赶过来,秘方还放在三爷那里没能瞧上一瞧,宁慈有个不情之请,不晓得郝掌柜方不方便与我这位朋友一边饮酒,一边给他瞧一瞧您这边的秘方。郝掌柜也说这秘方三爷已经花了价钱买去了,我这位朋友也是自己人,定然是不必避嫌的!”

  江承烨觉得宁慈这番话说得实在是没有水平,倘若酒柜子真的心虚,一听便会觉得她今日就是为了秘方而来,什么品酒都是幌子,如何还会再给她看秘方?

  郝掌柜笑了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姑娘既然提出来了,那还不好说。不过姑娘这样湿着袖子只怕不舒服,要不要……”

  宁慈已经点头:“劳烦郝掌柜和尊夫人了。”

  郝掌柜大喜,立马请着宁慈往后院走。

  江承烨快杀人了!这个女人时疯了吗!?这郝掌柜一看就不是什么纯良之人!她也敢跟着进去!?

  江承烨抬脚就要跟上去,可他不过刚刚一动,身边忽然围上来一群穿着练装短打的强壮汉子,一个个冷着脸,一瞬间就将他围住了!

  这一边,宁慈跟着郝掌柜去了后院,一路上两人还在说着话。

  “上回姑娘与三爷过来,小的就没能好好招呼,也不晓得姑娘这次过来,三爷有没有那个机会一并过来。”

  宁慈与郝掌柜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跟着他,笑道:“他不晓得我过来了。我这位朋友来的突然,我们也是临时决议来涪陵镇,不晓得是不是给郝掌柜添了什么麻烦!?”

  “不不不!”郝掌柜连连摆手:“姑娘若是喜欢,大可每日都来!”说话间,一双眸子还不忘偷看一眼那浑圆挺拔,男人咽了咽口水,转过头去。

  两人走到一方小院子,郝掌柜推开房门请宁慈进去:“姑娘稍后,内子立马就拿干净的衣裳给姑娘先顶一顶……”说完人已经出去了。

  没过多久,真的有女人过来,好生客气的与宁慈打了招呼,之后请她脱了衣裳。宁慈丝毫不扭捏,湿的只是外面的广袖外衣,她脱下后交给了这个女人,女人笑着出了门,关门的时候,却忽然发出了一声重响!?

  这是……落了锁?

  宁慈不慌不忙的坐在屋子里,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她笑着拿起一只茶杯,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外面很快有了动静,似乎是有人围了过来,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只穿着贴身薄衫的明艳女子已经伏在了桌上,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郝掌柜立马要赶人。

  身后有胆子小的有些不放心:“老板,这不会出啥岔子吧!?”

  郝掌柜冷哼一声:“出啥岔子!?你们方才不是瞧见了她与厅中的男人姿态暧昧吗!?她本是三爷的人,却和旁的男人亲了暧昧,不是贱货是什么?老子还以为这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原来是人人都能上的贱货!她和野男人出来鬼混,还有脸跟三爷说?今儿个是天王老子都救不走她!老子今天要好好玩玩!让她好好爽个够!”似乎还想起了什么,“方才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已经关到柴房里了!喝了茶,人已经昏过去了!”

  郝掌柜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刚一关上门就忍不住开始脱衣服。看着桌上伏着的女人,男人心里的火全部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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