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作者:乱世妖娆

  今天慈安宫大宴,人都到外面伺候去了,这里面几乎没剩下什么人,阮烟罗走了好一段,都没看到有个能带路的宫女太监。

  又走了一段,看到前面有些假山石,阮烟罗走的累了,正打算寻块低点的石头坐那儿歇歇,忽然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人声。

  阮烟罗惊,连忙往旁边一让,避到山石的阴影里,侧着头看过去。

  这一看,却是让她大吃一惊,假山后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却是长公主南宫敏。

  而另一个人是个青衫男子,身形匀称挺拔,月光照在他的面容上,可以看见面貌也是极好的,只是非常秀致,倒让人觉得雌雄难辩。

  一看见这男子,阮烟罗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一个名字:刘伶。

  而此时,他们正紧紧的抱在一起。

  阮烟罗恍然大悟。

  难怪南宫敏听戏的时候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难怪一向刚强的她会哭成那个样子。

  原来她看的不是戏,而是人。

  原来她哭的也不是戏,而是她和刘伶之间真正的故事。

  寒门世子,和高门贵女。

  可是他们之间的寒与高,相差的也太大了。

  一个是天下间最尊贵最崇高的公主,一个,却是最卑微最低贱的戏子。

  阮烟罗她知道的有关南宫敏的事都梳理了一下,她十四岁舍身佛门五年,只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出来。

  而逢年过节的时候,正是有戏的时候。

  这么想来,也许她舍身佛门也不是为了什么天曜旱灾,而是纯粹的避婚。

  而她之所以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嫁出去,只怕也是为了给刘伶守身。

  一时间,阮烟罗不由有些佩服这个长公主,在三纲五常的古代,她能够这般勇敢的为自己的爱情去争取,实在是难得了。

  “长公主,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阮烟罗在这边感叹着,那边刘伶却忽然把南宫敏从自己的怀抱里推了出去。

  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比唱戏的时候还好听。

  “为什么?”南宫敏焦急问道。

  “我与长公主是不可能的,今生能得长公主青睐,刘伶命中再无憾事,可是刘伶不能误长公主终身,请长公主忘了我,再不要以我为念。”

  “我不管!”南宫敏情绪失控,上前紧紧抱住刘伶,带着哭音说道:“我不管什么终身不终身,十四岁在太后那里第一次听你唱戏,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们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能这样亲密一次,是一次,别的,我什么都不管。”

  刘伶伸手似乎想抚摸南宫敏的头发,可是最终却把她狠狠推出去。

  “长公主可以不嫁,刘伶却不能不娶,刘家只有我一个男丁,我还要为家中传宗接代,我已托人去为我说亲,难道就算我娶了妻,长公主也要与我继续如此不成?”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南宫敏盯着刘伶半天说不出话。

  刘伶又说道:“就算长公主不在意女儿名声,我却还要在意妻子的感受,我与长公主是万万不能的了,你我到此为止,从此以后,我们再不要见面。”

  说完话,刘伶转身便走,把南宫敏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阮烟罗只听的暗暗叹息,这个刘伶也算得上是个重情的人了,为了不耽误南宫敏,竟不惜壮士断腕,使出这样伤人伤己的方法。

  南宫敏怔怔的站在那里,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阮烟罗陪着站了一会儿,可她本就走了不少路,早累了,哪里还站的住,身体晃了一下,一下擦着旁边的树枝。

  “谁!”南宫敏猛的惊醒,厉声喝道。

  这件事情如果被人发现非同小可,不仅她的清誉被毁,刘伶的命也没了。

  阮烟罗心头懊恼,她并非有意偷听,而且这种皇家的事情,她也懒得参合进去。

  可是如今她和南宫敏之间就隔一座假山,避无可避,她只要一转过来就会看到自己。

  正烦恼间,忽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口唇,接着腰间一紧,身体腾云驾雾一样飞起来。

  南宫敏转过假山,只看到空无一人,旁边的树枝微微晃动,可是此时确实有些小风,也不能确定刚才是不是真的有人。

  她在原地踟蹰了一小会儿,终究没有久留,往宴会的方向回去了。

  阮烟罗松了一口气,转头低喝道:“离我远点。”

  “你这是过河拆桥。”南宫凌有些无奈的控诉。

  他救了这条小鱼儿,这条小鱼却这么不领情。

  “男女授受不亲。”阮烟罗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现在和南宫凌的姿势十分不雅,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南宫凌的胸膛上,热度一阵一阵的传过来,让她十分不自在。

  其实这样一起藏在树上的经历,她之前和卫流也有过,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太紧张,就远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南宫凌轻轻一笑,带着无限宠溺,揽着阮烟罗的腰又把她抱下了树,退开一步远。

  他就是喜欢宠着这条小鱼儿,看着她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的样子,他就开心。

  “凌王怎么在这里?”阮烟罗问道。

  “来捉鱼。”南宫凌一笑,只不过,捉的是她这条小鱼。

  阮烟罗一哼,这种鬼话谁会信,不过她懒得和南宫凌计较,又问道:“凌王难道没有什么要敲打我的?”

  南宫凌问道:“敲打你什么?”

  “你就不怕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你不会。”

  “凌王就这么信任我?”

  “难道你不值得我信任?”

  阮烟罗无语了,这个凌王就像只修练成老不死妖怪的九尾狐,精滑精滑的,半点破绽也抓不到。

  再和他这么说下去,话没说明白,她就先要累死了。

  阮烟罗一转身说道:“我要回宴席了。”

  说着话,人却不动弹。

  开玩笑,她根本不知道宴席怎么走,让她自己走非迷路不可。

  南宫凌一笑,说道:“你倒的确是该回宴席了,我看到哈雅女皇问了好几次你去哪儿了。”

  阮烟罗眼睛一眯,她故意说出两个荷包的事情,哈雅果然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