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烟罗与瑾王不得不说的崖下一日一夜的故事传出来没多久,京都里又被另一个流言如风卷狂云一般刮过,迅速引领了京都流言的新潮流。
街边茶肆里:“你们听说了吗?瑾王他,不行……”
热闹酒楼里:“瑾王在水里冻了那么久,又是大冬天的,听说,把那地方,给冻伤了……”
小摊小贩上:“不会吧,前些日子不还说瑾王和烟罗郡主在崖下那个了吗?”
学子文人间:“难怪前些日子那种流言漫天飞,看来定是瑾王殿下怕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先用这种法子证明他是行的。”
闺阁小姐里:“没想到那个阮疯子还真是痴情,被说成那样也没出来反驳一句,为了帮瑾王瞒着这件事,名声都不要了,这份心意,实在太让人感动了。”
很意外的,阮烟罗这个举动,居然赢得了一大批官家贵女对她的认可,成为她们心中勇于追求爱情,又无私奉献的痴情代表。
当阮烟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一头黑线,这也太扯了点,不知道要是那些贵女知道这些消息根本就是她自己放出去的,该会做何感想。
不过除了最后这一条,其他的反应倒都在阮烟罗的意料之中。
不就是编八卦嘛?在前世天天都得受各种娱乐圈新闻大轰炸,时不时还来个贵圈真乱,想跟她比八卦的能力,她绝对能把这些古人甩个几条街,也正知道什么才更能吸引别人的眼球。
直到京城流言传满天的时候,兰月兰星才知道那天阮烟罗对着颜风颜月耳语的是什么,这个时候她们才算明白,原来那些话真不是她们该听的。
可是同时又觉得心底一阵无力,她们不该听那些话,可是阮烟罗是堂堂郡主啊,她不仅听,还根本是直接授意颜风颜月去做,这也……太彪悍了吧?
南宫凌因为筹备新年大宴,有一批很重要的庆典物资必须要亲自到城外去看,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京城里那些关于阮烟罗的流言早已漫天飞,井潇看到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自家主子当场就黑了脸,阴沉的气息让周围三丈都可以积水成冰。
南宫瑾对阮烟罗一直都没有死心,他不介意南宫瑾用些办法来和他争阮烟罗,就像那天在京郊遇险,如果不是南宫瑾跟着跳了下去,可能阮烟罗就真的死了。
可是这种做法算什么?牺牲阮烟罗的名誉,用世间的流言去逼着她做选择。
那条小鱼是自由自在的,她想往哪里游,都该凭着自己的意思,他费尽心思为她营造一片自在安全的天空,又岂能容得别人如此逼她?
南宫凌思索着如何才能把这条流言的影响力压下去,可是一时半会儿,却又找不到太好的方法,而就在此时,另一条流言扑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京城。
南宫凌听到那个流言之后,在书房里坐了足有盏茶的工夫,然后忍不住笑起来。
这条小鱼,太狠了。
他以为阮烟罗就算平时再精明厉害,但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名誉,多少也会乱了方寸。可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她,那条小鱼从来不是个会乖乖站着挨打的人,更不是吃了亏却默默咽下去而不还手的人。
她不仅没有乱了方寸,甚至没有防守,因为她用了最狠的法子,以毒攻毒。
南宫瑾的流言不是把她的名誉毁的一塌糊涂吗?她就编一个更狠的,能把之前的流言都盖下去的流言,把南宫瑾也拖下水。
反正名声都毁了,那就大家一起来,谁也别想跑。
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敲,南宫凌把井潇叫进来。
“王爷,您叫我有事?”井潇问道。
“去把京城的医生召集起来,让他们在一起研讨研讨,男人在久被冷水浸泡之后,还能不能硬起来。”南宫凌说道:“至于研讨的结果,不必强求,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这一次南宫瑾的作为,是着实惹恼他了,既然阮烟罗都已经把前面做的这么好,他不添上一把,实在说不过去。
井潇听了,嘴张的合都合不拢,京城里的流言他也听说了,瑾王不行的事情现在闹的沸沸扬扬,就连市井小民现在说起瑾王都是一脸的唏嘘感叹。瑾王是个多好的王啊,又贤良又能干,偏偏那个方面不行。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个方面不行,可是最大的致命伤。
而现在,他家主子又推了这么一个研讨出去,这不是相当于火上浇油,让南宫瑾不行的流言传的更广更快嘛?
他家王爷太腹黑了,当然女主子也腹黑,瑾王惹上这两个人,还真是有够倒霉的。
不过腹诽归腹诽,主子下达的命令还是要坚决执行的,井潇行了一礼退下,非常热火朝天的去做南宫凌交代他做的事情了。
难道他会告诉别人,其实他对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也很感觉兴趣嘛?
在井潇大力的推进下,不过两三天的工夫,那个研讨会就轰轰烈烈地开起来了。
京都里几十家药堂都派了大夫出席,各家从脉理,药理,经验,实验,反应,各种方向层层论证,讨论的热火朝天。
古代医术都是不传之秘,各家各户敝帚自珍,从不肯轻易示人,更不会互相交流,而这一次不同,就算有什么疑难病症,也不会拿出来讨论。
一来疑难病症的主家未必愿意让人知道,二来拿出来交流,岂不就证明自己医术不精,还要问别人?这是哪个医生都受不了的。
而这一次不同,这一次的病症本就暴的天下皆知,众人在一起只是就这个病症发表自己的看法,至于得出什么结论和实际治疗,虽然可以随便说说,但绝不会说的很清楚,到最后,还是要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判断做成方子。
这样一来,既不暴露自己的医术,又可以听听别人的意见,何乐而不为?万一自己真的琢磨出了医治的方子,那可就是独一份。以后在京城中的地位就更不用说了,不知道有多少权贵家中的人有这种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