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轻笑,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柔,揽着阮烟罗说道:“本王都有你了,没机会再笨了。”
阮烟罗轻哼了一下表示满意,问道:“然后呢?”
南宫凌和梅纤纤那么好的关系,又是怎么破裂的?
南宫凌面色微沉,眸光也冷下来,说道:“那倒是个真正的巧合。本王那时相信梅纤纤是真的对本王好,对她自然也十分上心,有次本王得了一件很漂亮的首饰,直觉直就想拿去给她。梅纤纤卧房周围向来守卫森严,偏偏那天不知为何,居然没有人。本王那时在她住所常来常往,也习惯了,并未注意,就直接走到了门前。”
南宫凌的声音在这里微微一顿,阮烟罗知道,重头戏来了,不由也微微直起了身体,看着南宫凌。
“本王走到门前,恰好听到梅安仁对梅纤纤说:我听说你把丞相家的婚都拒了,你真这么喜欢南宫凌?无功无宠无母族,嫁给他你有什么好处?”
阮烟罗拳头握紧,虽然梅安仁说的是实话,可是她好心疼那个时候的南宫凌。
“本王当时很生气,可是又很想知道梅纤纤怎么说,所以就没有出声,而是站在了门外,也幸好,本王当时站在了门外。”
如果不是站在门外,他还不知道梅纤纤是那么想他的。
“梅纤纤当时很不屑地跟梅安仁说:谁说我喜欢的是南宫凌,我喜欢的,不过是他皇子的身份,还有皇后的那个位置。”
即使过了那么多年,这几句话的杀伤力还是一样强大,那是年少的南宫凌唯一的一份温暖,亦是他唯一相信的人。
可在那个人的眼中,南宫凌,却不过是一张未来的皇椅。
后面梅纤纤还说了很多话,比如,一个宰相媳妇,怎么比得上皇后之尊?比如,等我做上了那个位置,才是对梅家最大的贡献。比如,眼光要放远一点,长远投资,才是真正的赢家……
那个时候梅纤纤不过十二三岁,还没有后面那么深的城府,她只想好好地炫耀自己,然后把梅安仁狠狠比下去,谁让这个和她根本不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人,却占着梅家长子嫡子的位置。
“本王就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居然没有觉得愤怒。”南宫凌淡淡说着,好像并没有把当年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阮烟罗却分明感觉得到,她靠着的身体不自觉的绷紧了。
被自己最信任,甚至是第一次喜欢上的人这样毫不留情的践踏,贬低,怎么可能不难受?
南宫凌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终于回过神之后,转头大踏步地的走了,从此之后,再也没踏入过梅家一步。
他走的时候,在梅纤纤院子门口碰到了她的贴身婢女,梅纤纤大概是听她的贴身婢女说了,几次来找南宫凌解释,但南宫凌都避开了,再之后没多久,他就直接请命平叛,用命换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功勋。
无功无宠无母族,梅安仁的话虽然残忍,却也同时让南宫凌看到了真相,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不可靠的,即使是他最信任的梅纤纤,不也一样会在背后捅他一刀?
只有自己,只有自身足够强大的实力,才是一个人最可倚仗的东西。
当他披着一身鲜血,带着叛军首级回到朝中的时候,南宫凌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南宫凌,他依旧无宠无母族,可是却有卓越的功勋和任何人都无法小瞧的势力。
这样的南宫凌,就算是梅纤纤,也只能抬头仰望,而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平等相待,亲密无间。
这些年来,梅纤纤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去接近南宫凌,可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南宫凌是最重情的人,所以一旦有人背叛了这份情,也会变成最绝情的人。
而梅纤纤,是自己把自己推入死路,已经彻底失去南宫凌的信任了。
阮烟罗抱着南宫凌,只觉得心疼无比,她娇声说道:“我的阿凌是最好的。”
南宫凌微微一颤,大手滑过阮烟罗光滑的脊背,淡笑:“笨鱼。”
过去那丝一直横亘在心头的尖刺,始终扎的人隐隐作痛的荆棘,在阮烟罗撒娇般的一声低喃中,神奇的化为烟雾,消失不见。
“我才不笨!”阮烟罗抗议,抬头盯着南宫凌认真说道:“阿凌,你不用把梅纤纤放在心上,她根本就不值得。”
“为什么?”南宫凌问道,这条小鱼不是个会随意议论别人的人。
“我若是喜欢一个人,他就一定是最好的,绝不会人前是好的,人后就是不好的。”阮烟罗这话说的十分孩子气,可是却奇怪的钻入南宫凌心里。
这条小鱼的逻辑有时候很简单,甚至简单的让人哭笑不得,但却就是这样的逻辑,才最让人动心。
南宫凌大手揉了揉阮烟罗的头发,再次骂道:“笨鱼!”
这一次,不等阮烟罗的抗议出口,就直接低下头,以吻封住了她的声音。
“唔……”阮烟罗发出软软的嘤咛,心里泛起了一个糟糕至极的念头:完蛋了,恐怕要来第三次了。
事实证明,阮烟罗有时候的预感是十分灵的,南宫凌那个吻一直压到他冲入她的身体,都还一直摄着她的唇舌。
阮烟罗此生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身体灼热的要命,明明不想要,却又渴求,每一个毛孔都张开着,想要呼喊,可是唇又被紧紧的堵着,连呼吸都透不过来,快要窒息,快感又那么强烈,让她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地攀着南宫凌的肩膀,好像只要一松手,就会沉沦。
这一次欢爱过后,阮烟罗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软软地晕倒在南宫凌的怀里。
南宫凌搂着阮烟罗,用自己的身体把她遮挡严实,拿出放在衣服里的一样小巧东西发出暗号。
片刻后,暗卫无声的落在温泉边。
“拿衣服来。”南宫凌淡声说道。
暗卫一句话不说,转头就去,从头到尾连头都没抬。
开玩笑,这种时候,他哪敢抬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