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作者:乱世妖娆

  南宫暇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阮烟罗身边忽然又停下,一转身,对着两具棺材躬身拜了几拜。

  拜完之后,像是生怕阮烟罗说什么,自己开口说道:“人死为大,阮烟罗,我可不是再给你面子。”

  阮烟罗闻言一笑,却也不在意,只是半转身子,对着南宫暇还了个礼。

  古代规矩,凡是来灵堂祭拜的,孝子孝女都要还礼,无论南宫暇的初衷究竟是什么,这个礼都是要还的,更何况虽然南宫暇口中极力撇清,可态度却明明很尊敬,否则的话,刚才也不会有意避开阮烟罗跪拜的方向。

  南宫暇面色微僵,他是真没想到阮烟罗居然会对他还礼。

  很尴尬地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门走了。

  李侠虽然就在门外,他的实力也足以和南宫暇一战,可是阮烟罗没有发话,他也就没有阻拦,看着南宫暇走过自己身边。

  南宫暇一出灵堂,就和井潇碰了个正着,井潇一下就愣住了,几乎没反应过来。

  南宫暇倒是并不在意,拍了拍井潇的肩膀说道:“去和你家主子说一声,我就是回来转转,对他的帝位没有兴趣。”

  说完话,大摇大摆地出了阮府的门。

  这等举动,如果放在以前,是断然想不到南宫暇会做出来的。

  可是井潇却皱起了眉,对帝位不感兴趣,不代表对别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南宫暇,回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王妃……”在灵堂门边站住,井潇小心地叫了一声。

  对于阮烟罗的能力,他向来都很信服,这种事情,还是要听听阮烟罗的意见比较好。

  “你照他说的报给阿凌就可以,阿凌会明白的。”阮烟罗说道。

  南宫暇往京城来的时候,不可能会料到京城发生什么事情,可是现在他既然在京城,有些事情,就不能不做。

  而这件事情,八成是南宫凌也会默许的。

  有了阮烟罗的话,井潇心里安定多了,不敢打扰阮烟罗守灵,井潇悄无声息地退下,让人飞快地把遇到南宫暇的事情报告给南宫凌。

  南宫暇出了阮府,接连使了几个障眼法,甩掉跟在身后的暗卫,然后走进一家小巷子,沉声说道:“出来吧!”

  “六皇子,请您救救华妃!”暗中跳出来一个人,单膝跪地恳求道。

  杜家终究也是繁荣了十多年的大家族,那一夜的血洗,不可能连一个人都不留。

  一些见机的快的人,提前一步就藏了起来,不断地暗中观察着。此时守在阮府外面的人意外发现南宫暇回京,自然立刻就跟了上来。

  南宫凌眼角微动,让他救华妃,那当初他落在阮烟罗手里,被阮烟罗大张声势要处死的时候,华妃在干吗?

  他和南宫瑾从小一声长大,对南宫瑾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南宫瑾心头有股义气,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情,他没有来,必然与华妃脱不了关系。

  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打算说,这些下人,也根本没必要知道。

  “我不过是个死人,如何能救华妃娘娘?”南宫暇淡声说道。

  “只要六皇子想,就一定有办法的。”

  当初南宫暇跟着华妃和南宫瑾的时候,有多少华妃派给他的任务让人觉得困难重重,可他还不是完成了?这样一个皇子,怎么可能是简单的?只看他愿不愿意做罢了。

  “你倒是了解我!”南宫暇哼了一声。

  “恳请六皇子看在瑾王的份上,援手这一次。”

  南宫暇斜了他一眼,说道:“你滚吧!”

  无论华妃当初收养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皇帝身前跪了那么久是事实,把他从皇帝手中救下一命来也是事实。

  他从来都是个很知恩的人,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为华妃所用,帮南宫瑾铺路。

  他这次过来,只是觉得西凉调兵很蹊跷,可是没有想到,华妃,杜家,会输的这么惨。

  若是不知道,或者赶不及,也就算了,既然人在这里,他自然不可能看着华妃被杀或者被抓,总会想办法把华妃带出来,送到南宫瑾身边去的。

  这个杜家的人以前跟着南宫暇做过一点事情,知道南宫暇的性子十分桀骜不驯,他这样骂他,其实是已经同意了,因此心中大喜,低头说道:“多谢六皇子大恩。”

  南宫暇对六皇子这几个字实在是十分厌烦,片刻也不想和这个人再多呆,不耐烦说道:“把怎么找你告诉我,我有事自然会和你联络的,除此之外,你不许随便来找我!”

  那个人连忙应了,小声在南宫暇耳边说了联络方法,这才离去。

  阮烟罗在灵堂里一跪便是大半天,直到入夜时分,兰月进来担心说道:“王妃,你起来吃些东西吧,不然会饿坏身体的。”

  “明日再说吧。”阮烟罗轻轻勾唇,面色里带了些恳求:“兰月,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只是今天,明天,我就会好好吃东西。”

  天曜风俗,父母至亲逝世,儿女要守满三日三夜,不眠不食,三天之后,才可以出去吃东西。

  前面的几天,阮烟罗都错过了,而且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饿不得。所以阮烟罗不求三日三夜,但至少一天,她是要守的。

  阮烟罗用这么恳切的语气,兰月就是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兰月就让人把饭菜一直煨着,明天天一亮,王妃就要来吃。”

  “嗯。”阮烟罗点点头,安了这个丫头的心。

  灵堂里空荡一片,本来这些日子,应该是众人来吊唁的日子,她的爹爹半世风光,为天曜打下偌大江山,本该走的风风光光才是,可是事到如今,居然连一个送他一程的人都没有。

  阮烟罗握了握手心,这种屈辱,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讨回来。

  到了夜里,气温渐渐变凉,灵堂里又不可能加火盆,阮烟罗只觉得手脚都木了,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她本就是最畏冷的人,这种冷意,让她的神思都有些恍惚。

  可是忽然间,一股温暖的感觉袭上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