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作者:乱世妖娆

  “郡主,凌王他……”李侠还未开口,阮烟罗就摇了摇手,止住了李侠。

  “我知道。”阮烟罗轻笑道:“阿凌在做戏,他想保护我。”

  李侠轻轻一震:“你知道?”

  阮烟罗幽幽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如果阿凌真的不要我了,怎么会把一一送出宫外给颜风颜月通风报信,又怎么会把你留在我身边,他明知道,这个皇宫,对你而言,就跟自家的后院一样。他若真的对我绝情,先就该杀了你才对。”

  “那郡主你为什么还如此闷闷不乐?”李侠疑惑问道。

  “为什么?也许,因为我也不过是个女人。”阮烟罗抬头上望,林中树木枝繁叶茂,透过星星点点的空隙,能看到天上的月亮,过了十五,月亮的形状已不复圆满,有了残缺的迹象。

  阮烟罗思忖着,斟酌着词语,慢慢说道:“孩子掉了,还被阿凌看到那样一幕,纵然我情知是我自作聪明,才换来这种苦果,可是我的疼是真的,我肚子里与我血脉相连的那块血肉没有了也是真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我都希望阿凌能抱抱我,安慰我,可结果,等着我的,却是阿凌的剑。”

  “我不知道太后究竟用什么威胁了阿凌,他要做出那样的举动来保护我,可是无论太后有什么样的手段,我都愿意留下来,和阿凌一起面对。可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他和梅纤纤成婚,他在逼我走。”

  “在冷宫那两三天,我每天都希望阿凌过来,他的武功那么高,夜里来看我一眼而不被别人发现,对他来说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不来,他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他不要我留在那里,所以下了狠心要逼我走。”

  阮烟罗转向李侠,问道:“小侠,我这些日子的表现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差劲到连和他并肩的资格都没有了?”

  “郡主……”李侠动了动嘴唇,他很不喜欢阮烟罗这样妄自菲薄,想要安慰他两句,可是想了半天,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阮烟罗反而笑了笑,对李侠一勾唇说道:“我们要去沙漠,我倒想起和南宫暇有关的一件事情。”

  李侠知道阮烟罗并不期待他问,只是纯粹地想诉说,因此只是静静地立着,等着阮烟罗的下文。

  “那是迎花会之后没多久,我对南宫暇说,天曜的皇宫,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座华丽的牢笼,我此生宁可流离失所,宁可颠倒折磨,也绝不入这牢笼。”

  面上浮现淡淡的苦意,阮烟罗说道:“可见人的话不能说的太满,我入了皇宫,如今果然流离失所,后面的日子,恐怕还要辛苦。”

  听了这些话,李侠并没有劝阮烟罗,反而认真说道:“郡主,一切颠倒折磨,皆为成佛,现在苦,不意味着以后苦,你与凌王,终有再相聚的一日。”

  阮烟罗终于露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对李侠说道:“那便承你吉言了。”

  一行人又赶了十多日路,终于在七月初入到了沙漠边境。

  沙漠毗邻四国,是各国往来间的近道,对于商人来说,许多生意,早一日,就是早了许多银子,因此虽然风盗猖獗,从此地穿行沙漠的商人还是很多。

  沙漠通行自有沙漠的规矩,有些商队商团仗着人多,向来不在意通的时间,而单独的行商或者人少的就不行了,人多的话,风盗顶多打劫些钱财,有些类似现代保护费,而人少的话,有些风盗见财起意,干脆就直接把人杀了,带的东西全部劫走。

  为了安全起见,单独的行商和人少的人往往会在沙漠边缘停下来,等到人多的时候再一起上路。而停下来的人,自然就要吃喝拉撒,一些边民看到了机会,就在附近提供这样的服务,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城镇。

  阮烟罗不欲在沙漠里太打眼,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跟着单独的行脚商人组成一个商团,一起过沙漠,无非是交些钱罢了。

  因此到了小镇,看到人还不太多,阮烟罗便索性歇了下来。

  颜清他们失去消息已经一个多月,再加上他们走在路上的这十几天,足有近两个月了,无论要发生什么事情,这些时间都足够了,所以他们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不过也不能真歇着,没事的时候,阮烟罗就带着人到茶楼要一壶茶,要些点心,听南来北往的人聊天,也顺便了解一下沙漠里的情形。

  茶楼里每天都有行商的人在说沙漠中的几大势力,阮烟罗只不过坐了小半个时辰,就把那里的情况摸清了。

  沙漠里风盗势力大大小小足有几十个,但最大的只有四个,而且都以动物命名。

  南宫暇的南狐便不用说了,还有北边的北熊,东边的东狼,和西边的西狈。

  阮烟罗听完就笑了,这南狐北熊,东狼西狈的叫起来,居然有几分金庸的意思。

  这四股势力中,又以北熊的势力最大,南狐虽然是后起的,但仅次之,而东狼和西狈虽然个体实力不如前两者,但这两人向来交好,倒也真应了狼狈为奸那个词,无论谁要动一方,另一方一定会前来支援,两人也都知道彼此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因此虽然彼此间也有些小的争斗,但在关系存亡的事情上,倒是一致统一。

  阮烟罗这次要往北边去邯国,要通过的,就是北熊的地盘,听说这北熊人如其号,就是蛮熊一只,遇事完全不讲道理,收多少钱,杀不杀,完全看他当时的心情。

  听到这些信息,阮烟罗倒还真是有些小郁闷了,不知道他们通过的那天,这只大熊的心情会不会好,如果不好,他们也只好做个斩熊的英雄了。

  接连等了三四天,人渐渐多起来,定下了日子,后天出发。

  这一日阮烟罗照旧在茶楼坐着喝茶听人闲聊,忽听茶楼里闹将起来,有人高声叫道:“一壶茶要三十文钱,你怎么不去做风盗抢劫啊?”